知青岁月:因为一件事,他决定和村里的寡妇结婚一起生活

作为一名上海的知青,他是为数不多和农村女人结婚的一员,更何况他结婚的对象还是一个寡妇。这个人就是大家眼中的“老亏”徐向晖,徐向晖当年是以社会青年的名义下乡插队落户的。因为和队里的一个寡妇结为夫妻,徐向晖没能回上海,也没能招工进城,他成了留守知青,至今还生活在江西。

说起徐向晖,大家对他并不陌生,高一辍学后,因为和街道干部有过节,他在家待业一年多也没能被安置工作,到了1969年春天,街道干部终于做通了徐向晖的工作,他跟随一帮初中毕业生乘坐知青专列离开了上海,来到了革命老区江西省赣州地区的双溪大队插队落户,他们十三名上海知青被分派在双溪五队插队,大家临时分散开借住在老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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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大队虽然偏僻闭塞,可那里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再加上耕地有一半以上是水田,老表们的生活水平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可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吧。

江西的3月份正是春耕备耕的农忙时节,知青们安顿好了吃住的地方,就跟着老表们下地学习干农活了。因为知青们都是十六七的年纪,没干过农活,罗秋雨队长就让知青们先从简单的农活做起,他亲自带领知青们往地里担粪,副队长李健根和几名老社员放水犁田。

在双溪五队插队落户的十三名上海知青中,数徐向晖的年龄大,也数他的体格好,再加上徐向晖心眼实干活不偷懒,罗队长和老表们对他的印象最好,乡亲们没有不夸他的。罗队长看徐向晖是个好苗子,想重点培养他,就让他跟着李队长去学习使唤牲口犁田耙田,还让他参与水稻秧苗的浇水和看护。

队里有一名叫陈水生的小伙子,是初中毕业生,当时是五队的记工员。陈水生是个独生子,他父母结婚十年后才怀孕生下他。陈水生比徐向晖大一岁,他淳朴善良又勤快,因为他算上队里的文化人,很快就和知青们熟络起来。陈水生看徐向晖是个实在人,两个人也谈的来,他俩慢慢就成了好朋友,好兄弟,陈水生经常拉着徐向晖去家里吃饭,陈水生的父母也很喜欢徐向晖。

一晃就到了1970年冬季,徐向晖他们几个人结伴回上海探亲,陈水生老早就为徐向晖准备好了自己家采的干木耳和干蘑菇,还有提前晒好的红薯干(红薯煮熟后切片晒干)和花生仁,让徐向晖带回上海给亲戚朋友分享。光陈水生家为徐向晖准备的礼物就装了满满一竹篓,陈水生的母亲还给徐向晖做了好吃的,让他带在路上吃。

回上海那天,陈水生用扁担帮徐向晖他们挑着行李,跋山涉水,一直把他们送到公社汽车站。说句实话,当时要不是陈水生帮忙把行李挑到公社汽车站,十五里山路,徐向晖他们带着这么多行李,还真不好办。

那次从上海回来,徐向晖给陈水生家带来了上海的糕点、肉松和挂面,还给陈水生的父亲买了一双水鞋和一条上海的高级香烟。陈水生的父亲拿着烟卷分给乡亲们抽,逢人就说,这是上海的烟卷,香喷喷的。

那年夏天,二十一岁的陈水生订婚了,那妹子是双溪一队的,叫周红,长得特别漂亮,和陈水生同岁,小学文化。陈水生去相亲的时候,还特意借了徐向晖的那件天蓝色的确良衬衫。

那年秋后,陈水生结婚了,结婚那天,队里的乡亲们都去喝喜酒,知青们们也都去帮忙,徐向晖还随了一份厚礼。

婚后不久,徐向晖就和周红熟悉了,他亲切地称呼周红嫂子,周红就喊他向晖兄弟。自那以后,周红经常帮徐向晖洗衣服,做点好吃的也把徐向晖叫到家里来吃,在周红眼中,徐向晖就像她的亲弟弟。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1972年冬季,队长安排陈水生和几名后生挑着油菜籽到邻村油坊榨油,回来的路上,陈水生不慎跌落到溪水中,等大家把他救上来时,陈水生鼻子里冒血,已经没有了呼吸,老表们说他是被溪水呛死的。

乡亲们把陈水生抬回村子,周红趴在陈水生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当时她刚怀孕两个月,当晚就流产了。陈水生的父母因为伤心过度,也都病倒了。当时徐向晖和几名知青结伴一起回上海过春节去了,等他从上海回来,他亲如兄弟的水生哥哥早已入土为安了。跪在陈水生的坟前,徐向晖哭得天昏地暗,肝肠寸断,分别一个多月,他再也见不不到自己的好兄弟了。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时间,徐向晖就会来帮陈水生的父母挑水,帮他们打柴,房子漏雨了,他也帮着修房子,但凡需要他帮忙的,徐向晖从来没二话。在他心里,陈水生的父母,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因为陈大伯和陈大妈对他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他们曾经给了徐向晖父母般的关爱和温暖。

有了徐向晖的开导和安慰,陈水生的父母渐渐从巨大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周红的心情也逐渐好转,她说这辈子就不再改嫁了,在陈家守一辈子,为陈水生的父母养老送终,这样陈水生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陈水生的母亲却劝导周红说:“孩子,你还年轻,我们当老人的不能糊涂,你为我们养老送终,等你老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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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往前过,周红虽然也天天出工劳动,可她心里的苦,谁又能知道。陈水生父母心里的悲苦,别人也是无法理解的。

1973年秋天,徐向晖放弃了到城里当工人的机会,他留在双溪大队当了一名小学民办教师,教四年级的学生。一起来插队的知青都觉得徐向晖不应该当民办教师,应该进城当工人。毕竟民办教师还是农村户口,也不挣工资,跟农民没啥区别。那时农民劳动一年,除了吃穿,基本也剩不下什么。可当工人不一样,一个月能挣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还吃国库粮,一年就能攒下一块上海手表的钱或一辆自行车钱。

对于大家的议论,徐向晖心里不是一点波澜也没有,他也知道当时城乡的差别很大,再加上他父母总催促他争取尽早招工进城,他也纠结。

1974年春天,双溪大队又得到了两个招工名额,大队书记问徐向晖想不想进城当工人,就在徐向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突然患上了急性黄疸肝炎,在医院治疗了两天,徐向晖就着急出院回到了知青点。大家听说肝炎传染,都害怕,都离他很远,也没人和他一起吃饭。

周红看徐向晖生病了没人照顾,别人还都嫌弃,都怕被传染,周红就跟她公婆商量了一下,硬是把徐向晖接到了家里。徐向晖不想连累周红和陈大伯一家,陈大妈却说:“向晖,你就放心在这养病,别人怕传染,我们不怕。我让你大伯上山给你采草药,喝几天草药就能除病根。在咱这,这样的病不算病,也不用去医院,草药就能把病治好。”

搬到陈大伯家以后,陈大伯天天上山给徐向晖挖茵陈挖柴胡等几种草药,挖回来周红就给徐向晖熬药,熬好了端给他喝,她还跑到公社供销社买来了红糖。大约十来天的时间,徐向晖的黄疸退下去了,肝炎症状也没有了,他到医院做了化验,一切都正常了。为此他发自内心地感激陈大伯一家。也是因为那次生病,徐向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和周红结婚,两个人一起为陈大伯和陈大妈养老送终。

起初,不光是陈大伯夫妻俩不同意,周红更不同意,她眼含泪水说:“向晖兄弟,我是你嫂子,咱俩不合适。再说了,我比你大,你是上海知青,我配不上你……”

在徐向晖的一再坚持下,周红最终和徐向晖领取了了结婚证,徐向晖搬到了陈大伯家居住。徐向晖的这个决定不光得到了他父母的强烈反对,知青们也觉得徐向晖做出这样的决定欠考虑,大家都说他早晚会后悔。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权利,徐向晖从不反驳,他除了觉得对不住自己的父母,其他的并不在乎。

婚后的生活很快乐,周红是一个很勤劳很贤惠的女人,她每天都下地干活挣工分,一天三顿饭都不让公婆动手,也不让徐向晖动手。洗衣做饭,都是她一个人承担。徐向晖虽然娶了一个寡妇,但他觉得很幸福,他说周红是个贤惠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人。

结婚后的第二年,周红生了一个女儿,一年后又生了一个男孩,两个孩子都很可爱,陈大伯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给孙女起名叫徐月,给孙子起名叫徐强,还把祖传的那把铜锁挂在了孙子的脖子上。

1982年秋天,徐向晖考上了县教师进修学校,在教师进修学校学习两年,毕业后转成了公办教师,分配到乡里(那时公社已改为乡)的一所联办中学任教,后来升任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直到退休。

徐强十六岁那年回到了上海,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在上海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同济大学,定居在了上海。徐月十九岁考上了赣州师范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一所高中担任语文老师,后来在赣州结婚成家,定居在了赣州。

徐向晖和周红都没有食言,他们对两位老人特别孝顺,让陈大伯和陈大妈度过了幸福美好的晚年,他俩兑现了为两位老人养老送终的诺言。在双溪提起徐向晖和周红,村里人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目前徐向晖还生活在江西,他和周红跟着女儿女婿一起生活,生活得很快乐。

说起自己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徐向晖说自己虽然没能回上海,但他心里很踏实,两位老人安详地离开了人世,他也对得起自己的好兄弟陈水生了。当时要是招工进城离开双溪,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一种放不下的牵挂和愧疚。当初大家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可他却做到了问心无愧,这样心里才踏实。做人就应这样,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别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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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问心无愧心里才踏实!徐向晖老师当年的选择,看似委屈了自己,其实他并没有感到委屈,反倒觉得很快乐!因为他的选择,让周红有了一个幸福的家,让两位老人有了依靠,还培养了两个有出息的孩子,这是一举多得。他说因为他善良,所以上苍眷顾他!因为他知足,所以他快乐!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徐向晖老师提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