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伟,今年35岁,老婆李梅比我小两岁。我们在上海打拼多年,我是一家外资公司的销售经理,李梅则在一家知名广告公司任职,收入都还可以。几年前我们买了一套小两居,首付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要每月还5900元的房贷,压力不小。不过有了自己的家,我们也就放下心来,打算将来生个孩子,过上稳定的生活。
谁知去年疫情突然爆发,公司裁员在所难免。首先是李梅被辞退,我们勉强还能维持,但没几个月我也被无情裁掉。突然之间,我们彷徨无助,收入全无,还要每月还那笔沉重的房贷。我们开始焦虑万分,生怕连基本的生活费都难以维持。
"伟哥,我们到底怎么办啊?房贷还有几十万呢,如果再拖下去,房子就要被银行没收了。"李梅哭着说,我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心里无比自责。
我安慰李梅:"别怕,我们还有些存款,加上你那点失业补助金,应该还能维持一阵子。我会尽快找到新工作的。"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的存款却所剩无几。李梅开始焦虑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哪家公司的招聘信息。有时她会突然紧张地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愈发没底。
"要不,我们先向银行申请缓缴房贷?"有一天,李梅突然说。
"可是那样利息就会继续滚嘛,将来还要多付出很多。"我皱着眉说。
"那你有别的主意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要在街头流浪了!"李梅急得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叹了口气,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是仔细一算,即使暂缓房贷,我们现有的存款也顶多只能维持半年左右。要是到时还无法就业,那我们就真的要到处流浪了。我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我们为眼前的困境焦头烂额时,父母那边也打来电话,语气十分焦急。他们得知我们的处境后,立刻就想给我们部分资助。可是我和李梅都很有自尊心,不愿意成为父母的负担。
"爸妈,你们也就那点退休金,将来的生活费还指望它呢。我们现在确实有点拮据,但总有别的办法,你们用不着操这份心。"我强作镇定地说。
"你说什么呢?父母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退休金,不就是为了将来给你们这些儿女们用吗?你们现在遇到困难,我们当然要尽力相助啊!"妈妈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不安。
李梅在一旁沉默地流泪,我知道她内心也在挣扎。可我们最终还是拒绝了父母的资助,决心要自己独立解决眼前的困境。这让我们之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矛盾和争吵。
"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还嘴硬什么?就这么一味地逞强,将来连个家都没有了,你难道就不后悔吗?"李梅双眼红肿,质问着我。
那几天,我们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十分紧张。李梅甚至都不理我了。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气。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矛盾、很痛苦啊。
终于,在一个夜里,李梅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伟哥,我想过了,我们还是暂时接受父母的资助吧。等以后我们重新就业,再一点一点还给他们。"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
就这样,父母给了我们一笔可以维持半年左右生活的资助款。虽然内疚和愧疚一直在心头盘旋,但至少我们暂时可以喘口气了。李梅也重拾了一些希望,开始积极投递简历。我则每天在家里上网刷招聘信息,寻找合适的工作机会。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我们依然一无所获。简历无数次被刷下来,面试往往半途而废。看着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小,我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要不,我们就此躺平算了?"一天晚上,我突然对李梅说,"我们现在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总共也就能维持一年多的生活。与其到处奔波、活得那么累,不如就这样躺平,过过清闲日子,等到钱用光了再作打算?"
李梅睁大了眼睛,显然被我的话震惊了:"你说什么?躺平?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躺平下去吗?"
"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苦笑着说,"我们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重新就业啊。与其枯等无望,不如就这样放弃算了。"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我们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暂时躺平,过上简单的生活。
一开始,我们还会被亲朋好友的责备和孩子的不理解所困扰。但渐渐地,我们也释然了。反正现在的处境已经无法改变,不如就好好享受当下,等到将来有了新的机会,再作打算。
"你们这是什么毛病啊?年纪轻轻的,这么优秀的条件,怎么就想不开躺平了呢?你们可得三思啊!"一天,李梅的姐姐又打来电话,语重心长地说。
"姐,我们也没办法啊。"李梅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处境,根本就无法重新就业。与其整日为此焦虑,不如就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
"可是你们难道就打算这样躺平一辈子吗?"姐姐的声音高了几分。
我们沉默了。其实我们内心也没有答案。我们只是暂时放弃了,却没想过将来要如何是好。
就连孩子有一次也曾质问过我们:"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去上班赚钱了?就这样在家躺着,将来怎么办啊?"
我无言以对,只能用力拥抱着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尽管遭受了亲友的非议,甚至孩子都有些不理解,但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有一次,一位朋友又对我说教起来,我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或许不理解我们的做法,但这已经是我们当下的选择了。我们已经尽力去找工作,可是就是无能为力。与其整日焦虑和自责,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等将来重新就业,我们再从头来过。"
朋友皱起眉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们永远无法理解我们当下的处境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