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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为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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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市庐江县司法局冶父山司法所 孙皖林与她的母亲

/ MOTHER'S DAY /

有一个人,从啁啾的鸟鸣到梢头的月落,从一日的三餐到轮转的四季,她把所有的日子都过成了关于我的记录。

清明节假期,我突发急性肠胃炎,半夜里母亲陪我到诊所输液。夜晚里,在一片黑暗的静谧中,白炽灯的光映在母亲疲倦的眼眸里似乎格外灼人。那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母亲已经陪我很久了,好像二十多年的光影里她就是长白山上不倒的松柏,是我满腔孤勇向未知宣战的军旗。输液管里的气泡上升、破灭,母亲坐在我身侧很安静,和小时候陪在我身边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很多都变了。

我的母亲今年五十一岁,年已半百,是个爱操心的性子,总是将“等你……,我就不操这个心了”这般的话挂在嘴边。等我上高中、等我考大学、等我有工作、等我成家了……从前不懂事,总爱抱怨她管得太多,活得没有自我,可却忘记了是谁将她困囿在柴米油盐的一小方天地。前段时间家庭闲聊,在谈及父母与孩子这个话题时,父亲突然说,“你去年刚参加工作的那段时间,你妈总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和单位领导同事相处不好,每天晚上都等你视频和电话,你要是哪天不露个面,她整宿都睡不好。”听完我鼻头一酸,久久没有说话,我曾以为我早已读懂了她的爱,现在才知那只是冰山一角,就像我曾以为永远是超人的父母,早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慢慢老去。而所谓的长大,可能就是我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天空,而父母却一寸又一寸归于尘土。

我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但是放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留守儿童是常态的皖南小镇,却是一件稀罕事。我读老舍笔下的母亲,她虽并不识字,但一生劳作的身有着一颗柔且刚的心,给他带来生命的教育。同样,我的母亲对于教育问题也有自己的坚持。外公外婆养育了两儿一女,那时候家里穷,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上学,年纪最小的母亲只读完小学一年级便辍学了,这一直是她最大的遗憾。所以,她拒绝了长辈们提出的把孩子留在老家帮忙带的要求,就这样和父亲一边在外打工,一边咬牙把我送进了当地最好的幼儿园、小学,她无数次对我和妹妹说,只要你们肯念书,就算砸锅卖铁她都会供我们上。我时常想,我到底要怎样的光彩夺目,才能配得上她半生劳碌、日夜惦念的辛苦,还得起她燃尽青春一步一停送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幸运的是,她的两个女儿似乎都有点读书天分,带着她年少未尽的梦顺利读到了硕士。

时间过得真快,我已经工作一年了。在日常工作中,我看到了很多像我母亲一样的女性,粗糙的双手,斑白的两鬓,甚至有点不自信佝着腰,她们在寻求法律保护的路上总是带着些许窘迫和茫然。每当这时,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母亲的身影,如果她遇见这样的困境,别人会给予她帮助吗?所以,无论是作为一个女儿,还是作为一名司法行政干警,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束光,在别人需要时我可以随时出现。也许并不耀眼,但能为需要的人照亮前行的路。最后,我贪心地祈祷,祈祷我与母亲的缘分能够深点、再深一点,深到跨越时间的湍流,陪我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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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 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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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阳阳

校对:方航、辛文

审核:徐春节

安徽省司法厅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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