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许多人都听过中国著名历史学家、文学家吴晗的大名,却很少有人知道,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学识渊博、见解独到的“家庭学术顾问”。在吴晗发表过的每一篇文章中,可以说,都有他的夫人袁震的心血。他俩的爱情真是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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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

患难见真情:病榻前的相爱

进入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吴晗,一心扑在学业上,没有考虑婚事。1934年下半年,由同学蒋恩钿和陈益介绍,吴晗认识了女学生袁震。袁震原来也在清华大学史学系读书,比吴晗高几班,也比吴晗大两岁,她才华出众,对文学、史学都有研究,发表过《武则天》、《中国地名考》等文章。不幸的是她肺病缠身,在清华读到四年级时,只好退学。由于家中无人照看,学校允许这个孤女仍住在学校,研究文史。袁震靠同室好友蒋恩钿照看。

在袁震身患重病不名一文时,吴晗来到她身边,在生活上细心照看她。他研究明史,袁震研究宋史,两人经常在一起切磋学问,感情十分融洽,逐渐滋生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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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薄之

1934年,袁震的姐姐袁薄之出狱,到北平和袁震住在一起,后其堂妹袁熙之也来和袁震姐妹住在一起,照顾袁震,加上吴晗的关怀,袁震心中很温暖。但是,她又得了骨结核,没有特效药,病人只能用石膏固定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对此,吴晗的爱慕之心丝毫没有动摇,看望她的次数反而更多了。吴晗帮袁熙之找到了工作,每月工资够三姐妹生活,还请袁薄之帮他抄写《李朝实录》中的史料,得到的钱可以解决袁震的医药费用。

那段时间里,吴晗常常站在病榻前,一往深情地望着她。袁震要喝水,他就递给她一根玻璃管,替她捧着水杯。吴晗同她谈学术、文艺、时事以及对理想的探求等问题,用愉快的谈话来减轻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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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

吴晗当时风华正茂,在知识界已小有名气,像他这样好的条件,要找一位富家美女是十分容易的。可是,他爱情专一,绝不旁鹜,倾心慕恋病榻上的袁震,坦率地向她表示了爱慕之意。袁震内心也很爱吴晗,在她眼中,吴晗不仅文章写得好,而且品德高尚,待人热忱。但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症,不愿拖累这位才华出众的青年,只好把爱情深埋在心底,没有接受吴晗的爱。

她和姐姐说:“要把住这个关,不要误了吴晗。”

万金难买生死情:不寻常的婚姻

1937年“七七事变”后,吴晗应云南大学聘请到昆明教书,袁震仍卧床不起,只好继续同姐妹留在北平。病弱的袁震留在危城,吴晗心里不是滋味。到昆明后,他月月给她们寄钱,两地书信不绝,互相鼓励,增加了在逆境中共同奋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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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袁震

1939年夏,袁震在积极治疗和炽热的爱情鼓舞下,病情开始好转并能起身行走。她由袁溥之和袁熙之陪同,到天津搭海船到越南海防。吴晗满怀喜悦地从昆明赶到海防迎接。在海防码头上,吴晗第一次看到站立起来的袁震,喜出望外。

三姐妹到昆明后,住在吴晗家里。当时吴晗的母亲和弟妹也已来到昆明与吴晗住在一起。母亲看到袁震面色苍白,步履艰难,经常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大吃一惊,这样的姑娘怎能同儿子结婚呢?母亲一边好言相慰姑娘,一边劝儿子不要和这姑娘结婚。吴晗执意不肯,母亲非常伤心,时常捶胸大哭。

吴晗对母亲很孝顺,每日都要抽空去母亲房里坐坐,嘘寒问暖。可是在婚姻上并没有听母亲的话。他仍耐心护理袁震,每天扶她出去晒太阳。那时昆明常有空袭警报,经常卧床的袁震不便躲防空洞,因此吴晗把家搬到城郊东北的黑龙潭落索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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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袁震

母亲看到袁震在昆明除了一个堂妹外举目无亲(袁溥之已去延安,袁熙之在西南联大当速记员,住宿舍),如果吴晗不照顾,她很难生活。但母亲一想到他们结合,吴晗将没有后代,心里就很难受。她对吴晗说:“这个姑娘端庄大方、彬彬有礼,是个好姑娘。但她已病成这个样子,又不能生育,你怎么能同她结婚?只要你答应不同她结婚,我可以把家乡的房屋田产全部变卖替她治病,替你尽心!”

吴晗断然拒绝,满含热泪地说:“您完全错了!人的精神是不能用金钱换取的,否则岂不成了市侩了吗?我们相爱,是因为我们今生今世互相不可缺少,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我。这种同生共死的感情是一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我们结婚与否,不决定于我,取决于她。她病好了,愿意结婚,我一定和她结婚,如果她不愿意结婚,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母亲终于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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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袁震

在吴晗一家人的精心护理下,袁震病情逐渐好转,但行走仍要人搀扶,日常生活还不能自理。当时的吴晗已是西南联大的著名教授,却还是满怀喜悦地照料袁震,做饭、洗衣、挑柴、担米,全是亲自动手。他当时既要教书又要写作,还有党交办的工作,劳累异常,唯一的休息是晚饭后扶袁震在乡间小道上散步。晚上,袁震上床后,他又挥笔著述了。

渐渐地,袁震可以自己走路了,可以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了,脸上有了些红润的颜色了。1939年10月,这对患难情侣,在昆明结婚,终成眷属。袁震康复后,仍充当吴晗的好帮手,聂荣臻同志曾称赞吴晗有位好夫人。

1969年,吴晗夫妇先后不幸去世了,两个人去世的时间仅隔六个月,他们结合于颠沛流离之中,死亡于沉冤未白之时,真是同生共死的患难夫妻,言之令人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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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袁震与养女吴小彦

他们的养女吴小彦被“四人帮”害死之前曾说:“世界上没有比我爸爸更好的人了。他和妈妈结婚一辈子,一生不能同纱帐,死也未能共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