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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还是吴秀才

上面的这个视频,是发生在哈尔滨的地铁上,一位大妈坐在座位上和身边的人讲信耶su,而后不知道怎么就被这个小伙偷听去了,偷听去了还不算晚,小伙子斜眼瞅了瞅身边的乘客们,开始用自己的魅力口才来教育大妈了。‍‍‍‍‍‍‍‍‍‍‍‍‍‍‍‍‍

大意就是信耶su是西方的文化,大妈是在搞文化入侵,还说大妈信耶su,不如信女娲捏小人,而后又上升到了中国人要文化自信,自强之类的。总之,在他的一番教育下,大妈不知道认识没认识自己已经成为了试图颠覆我们几千年文化的恶瘤,但看客们在小伙子的激情表演下,热烈的欢呼起来。‍‍‍‍‍‍‍‍‍‍‍‍‍‍‍‍‍‍‍

当然,这个热烈的欢呼里面又有多少是抱着多少看傻子的心态,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是一个信仰者,但对于任何的文化都有接触,尽管没有那份忠诚,但并不排斥。就拿信耶su来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跟随着祖辈们生活的,祖辈的奶奶便是一个信耶su 的人,在镇子里,每天到了晚上一些年龄大的人就会到其中的一个老人家里,大家在那里围坐着祷告之类的,讲一些善良,博爱之类的故事。那个时候不懂,但我知道那种聚会是对身体不好的奶奶有着帮助的,算是她的一份寄托,也是老年人打发无聊时间的一个场所。‍‍‍‍‍‍‍‍‍‍‍‍

而我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读圣经,因为奶奶会讲圣经放在枕头底下,我那个时候喜欢看书,便会时不时的在枕头底下拿出来翻看几页,很多的小故事,看完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当然那个时候并不仅仅是读圣经,很多的古文,譬如明清才子佳人画本,浮生六记,以及柳宗元的一些随笔,捕蛇者说,小石潭记什么的,都会去读。‍‍‍‍‍‍‍‍‍‍‍‍‍‍‍‍‍‍‍‍

而那个时候作为幼年的我来说,读这么多的书,也算是被一种未知的文化入侵,也正是因为这些的入侵,才早早的塑造了自我的价值观。在圣经里,被入侵的是博爱,友善,大爱,善。在柳宗元的文章里,读到的是对底层的悲悯,同理,知道这个社会的阶级概论。‍‍‍‍‍‍‍‍‍‍‍‍‍‍

再长大一些,在外地上学的年龄,宿舍外面有着一个字支摊卖过桥米线的老人,因为他的生意不好,每一次吃完饭的时候,都能坐在那里闲聊一会,譬如几个同学在一起,某一天一位同学要去少年宫看人家画画,而后我因为有事便没答应,那位同学就自己去了,我坐在那里,准备着去忙自己的那点事,但不一会另两位同学来了,而后便吆喝着我要一起去少年宫画画,我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新华书店找什么,但那两位同学叽叽喳喳的非要拉我去,我耳根子本就软,就准备答应去。‍‍‍‍‍‍‍‍‍‍‍‍‍‍‍‍‍‍‍‍‍‍‍‍‍‍‍‍‍‍‍‍‍‍‍‍‍‍‍‍‍‍‍‍‍‍‍‍‍‍‍‍‍‍‍‍‍‍

但卖过桥米线的老黄就嗖地走过来,笑呵呵地对我说,你刚刚不是拒绝了你那个同学,现在跟着他们俩人去,那位同学会觉得你故意不和他们一起去的呢,哎,你有事就忙你的啊,不想做的事要懂得拒绝。拒绝了,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不至于去了闷闷不乐,而且还不得罪人呢!‍‍‍‍‍‍‍‍

老人的一番话,也算是在那个年龄对自我的认知入侵吧,让我起码懂得了人际上的一些世故,外加人要懂得拒绝。‍‍‍‍‍‍‍‍

讲这个故事,也就是说,其实人,作为个体,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呢?就是不断的在书籍,日常中的一些小事,在无数个不同的人的身上汲取了不同的文化,如此的才塑造了自己。‍‍‍‍‍‍‍‍

个体是这样,集体也是如此,一个社会的发展,也是在碰撞着不同的国度里的文化,科技,文明等等,才一步步向前走的。如果按照哈尔滨这个小伙的认知,信耶su是文化入侵,是在颠覆自己的文化自信,那么这些年被颠覆的多了,无论导弹,阿拉伯数字,汽车,火车,甚至是当下的互联网,你用的手机,穿的衣服,物理学上的一些高等公式,电灯等等,这些都是西方的舶来品,如此的话,这算是文化入侵,还是文化汲取呢?‍‍‍‍‍‍‍‍‍‍‍‍‍‍

每一个社会每一个传承几千年的国家都有着自我的文化,也都有着文化上的优势和劣势,但包容的人,是懂得如何汲取别人优秀的一些东西,排出自我的一些糟粕,而非是看到有人欢度圣诞节,就觉得是崇洋媚外,有人拿红色的纸张剪一个扇子,也会无知的去当成其他的国家符号来攻击,闹出诸多的笑话。‍

十几分钟前,看一篇关于伊朗的文章,在1979年伊朗神权政治没上台之前,伊朗这个社会是包容开放的,依托着石油的资源,国家在中东是头号的富国,在印度的人还在挨饿的那个年代,到处民不聊生的时候,伊朗的女性早已经穿着时尚的在大街上遛娃消费,晚上去酒吧蹦迪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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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权,至高无上的信仰,不容许有其他文明的神权政府上台后,伊朗现在的女性,连公开场合事都不允许去的。国家的经济也是一落千丈,女性在外面更是浑身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18年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只是因为私自参加了女性不允许参加的足球赛,就被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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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好处是伊朗的神权神圣被维护了,外来的那些文化都被阻碍在外面。

但一个现实是,这个文化没有入侵的受益者,是伊朗的万千普通人吗?那些1979年能随意的工作,穿衣自由,活动自由的女性们,曾经中规中矩上班,创业就可以得到付出和回报的万千普通人们,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说白了,很多的时候阻碍文化入侵是一些既得利益者打着控制思想的幌子,因为只有民众汲取的文化越少,服从的灌输之下,那些既得利益者们才能享受着顶尖的食物链。亘古不变。‍‍‍‍‍‍‍‍‍‍‍‍‍‍‍‍

在清末的时候,慈禧老佛爷不是不知道火器的威力,但还是信奉义和团,排斥火器,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火器的文化才是战争的未来,但他害怕的是普通人掌握了火器之后,对她皇族会产生威胁而已。于是乎,历史上最荒诞的一个例子就是,八国联军攻占皇城后打开仓库一看,里面储存的各式崭新的火器,数量如此之重,制式甚至也比他们的先进,但在城外抵抗它们的清兵拿着的却都是大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