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自从一场意外事故发生,家里经常出现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鱼缸里活蹦乱跳的鱼,毫无征兆的在一夜之间全部翻起白肚。

再比如,家里的东西总是莫名的消失。

原本,我只是怀疑家里进了贼。

直到我偶然在沙发缝下发现一本备忘本,这才意识到。

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01.

有些泛黄的白纸上,黑色水笔字迹潦草。

但不难辨认,是我的笔迹。

「小心周谦。」

我愣了半晌,在我生活的圈子和职业生涯里,我并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在退休前是一名刑警,因为有着过眼不忘的记忆,所以除了一些重要案件,我不会轻易地动笔。

可现在,本子上的这几个字,的确出自我手。

百思不得其解,我将本子合上,刚将沙发上挪回原地,妻子回来了。

妻子是某公司的财务主管,薪资高,加班更是司空见惯。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走到妻子面前,随手帮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怎么还没睡?都告诉你不用等我了……」

妻子皱眉轻嗤,却伸手环上我的腰,语气尽是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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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这点很好,哪怕是生气着骂人,都有一股小女人撒娇的味道。

我抚了抚妻子的背,示意她没关系。

想到刚刚翻到的名字,我又开口:「老婆,你知道周谦是谁吗?」

话音刚落,怀里的妻子明显僵硬。

「怎么了吗?」看着怀里不安的妻子,我不解。

「没有,怎么提起这个人?」妻子松开还环在我腰间的手,转身背对着我,换鞋。

我盯着妻子后背,看着她窸窣的动作,想问些什么,却最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事,就今天听邻居提起过这个人。」我敷衍道。

但我心里知道,我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她在撒谎。

02.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我知道,妻子已经去上班了。

我慢慢摸索着起身,走到房间隔壁,叫醒了晓晓,我的女儿。

是的,我和妻子还有一个女儿。

三年前,我意外出了一场车祸。

那场事故彻底改变了我接下来的生活。

我失去了一条腿,并且大脑受到重伤,医生说,我能活下来实属万幸。

妻子工作忙,女儿晓晓又怕我一个人在家出事,于是担任起照顾我的工作。

我敲了门三下,很快,门便被打开。

晓晓半眯着眼,似乎还没睡醒。

「怎么了爸?」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你知道周谦是谁吗?」

女儿一愣,这才睁开眼。

「谁?周谦是谁?」

看着晓晓睡醒一脸懵的样子,我确定,她的确不认识这个人。

「那你知道,你妈最近在干什么吗?我……」我顿了顿,咽了口唾沫道,「我觉得你妈最近不太对劲。」

我小心翼翼的看向晓晓,生怕她误会什么。

毕竟两口子之间相互猜疑,对孩子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本想试图解释几句,想告诉她不要想多了,但我清晰的看见,晓晓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我开口,晓晓自顾挽住我一只胳膊。

「我妈忙,估计是忙的情绪有点不对,要是有什么事,爸你多担待点。」

晓晓扶着我坐在床上,又道:「天才刚刚亮,爸你身体不好,再休息会儿吧。」

我顺从的重新躺下,点了点头。

等到房门再次关上,我坐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

对于一个从事多年刑警行业的人,洞察力和直觉是个很可怕的能力。

如果一开始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我敢肯定。

妻子和女儿,一定隐瞒了我什么。

03.

我盯着备忘本上「小心周谦。」几个字,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自从出了事故,我的记忆就出现了些问题。

而这几个字,肯定是在我知道什么的情况下写的。

只是,为什么要小心周谦呢?

周谦是谁?

他和妻子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找到答案,我决定,跟踪妻子。

我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等着妻子回来。

晓晓中途提醒了我很多次,让我早些休息,不用等。

我只得一遍一遍告诉她没关系,无论是从过往职业留下的习惯,还是对于事物真相的求知,今天,我都必须得到答案。

晓晓拗不过我,只好叹息回房。

妻子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妻子眼底虽是疲惫,但在开门看见我的一刻,脸上还是带着笑,面色红润。

我像往常一样迎接妻子,帮她理了理头发。

但是怀疑的苗子一旦兴起,就会长成藤蔓,在心脏某一处越缠越紧。

这一刻,我也不例外。

「你的结婚戒指呢?」

我盯着妻子空荡荡的手指,问。

妻子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愣,接着抬手看了看荡然无存的戒指。

妻子凝眉思索片刻后,终是想到什么,如释重负。

「前些时间洗澡,怕水淋到它,就顺手收起来了,被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怎么了吗?」

我看着妻子纯真的眼神,心头没来由的有些酸涩。

我实在不该这么猜疑妻子。

戒指是银的,虽然碰到水并不会影响什么,但妻子总是觉得水会影响到它的质感,所以每次洗澡总是会脱下它。

其实不只是戒指,我送妻子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她都有很好的珍藏。

除了鱼缸里莫名死去的鱼。

那是我今年送给妻子的新年礼物,没缘故的就死了,妻子为此还哭了好久,说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它们。

「没怎么,就看你没戴顺口问问,怕你弄丢了。」

我本来以为一切都是巧合,是我多心了。

为了弥补对妻子的愧疚,我决定早起送送妻子。

可没想到,晚上的闹钟并没响,等醒的时候,我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

我知道,妻子已经去上班了。

裤子都没来得及穿,我跛着脚就去开门,试图叫住妻子。

可打开门的一瞬,我便僵愣在原地。

清晨的雾里,一对好看的璧人立在车旁。

男人捋了捋女人额前的碎发,女人踮脚在男人额前落下轻轻一吻,接着低头红了脸。

多美的画面啊。

我会这么觉得。

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妻子的话。

我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为妻子开车门,系好安全带,接着,汽车发动。

可这,都该是我这个丈夫该做的啊!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人在面对背叛的一瞬,总是难以自控。

时隔多年,我再次坐进了汽车。

只是这次追捕的对象不是什么犯人。

而是我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04.

我一路紧跟那辆车,大概是距离太近,前方的车辆很快就发现了我。

他一边行驶,一边不断的通过后视镜观察我。

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对着后视镜里的我扯了扯嘴角。

我想这是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法忍的事情。

他这分明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怒气升到了顶点,我实在没法忍了,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耳边逐渐起了嗡鸣声。

接着,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这种画面,似曾相识。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砰砰敲了两下。

我抬眼看去,正是那个男人,他居然毫发无损。

并且,他居然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怒气!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他又敲了两下车窗,向我勾了勾手,示意我出去。

我气急了,想着好啊,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吧!

拉开车门,我本以为男人会对我一阵呵斥,再找我索要一大笔赔偿。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皱着眉头,满脸关心的问了句:「没事吧?」

我冷笑一声,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指了指他车的副驾驶,质问道:「你装什么装?」

他被我问的一愣,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又看向我。

「你说什么?」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大概真的会被他这种纯真的眼神蒙骗过去。

我也没多解释,径直上前拉开副驾驶。

这种事情毕竟也不是他单方面的责任,我想我也需要妻子的一个说法。

可当我拉开副驾驶车门的一瞬,浑身顿时僵硬在原地。

副驾驶,哪里有什么人。

心脏顿时慌乱作响,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脸上顿时热了起来。

难道是我……跟错了车?

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一误会,男人走到我面前。

「你的腿……不是刚刚撞得吧?」

我摇了摇头,「不是。」

看着男人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我好奇问道:「我撞坏了你的车,你不生气?」

我拍了拍那已被撞开的后备箱,几乎变形。

本想试图将其关上,我却惊恐的发现一丝异常。

后备厢内,居然有一片血迹!

还没等我做出下一步动作,后备箱被骤然合上。

「前些日子钓鱼,后备箱都是血,别脏了手」

男人盯着我,笑道。

原来是鱼血啊……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车不用赔,看您年纪也大了,赚钱都不容易。」

我一愣,这年头还能有这好事?

话虽是这么说,我还是惭愧的拿出手机,递给他,「留个电话吧,到时候需要多少你告诉我。」

男人接过手机,不以为意地在手机上敲着。

「我叫周谦」

「什么?」

如果第一次我没听见,那么第二次,我很明确的听到。

他说:「我叫周谦」

05.

我看着手机上男人留下的联系方式,浑身宛如坠入冰窖。

「周谦……」

恍如大梦初醒,恐惧中夹杂着不安。

「小心周谦。」

是备忘本里的那个人……

我看着手中残留的血迹,陷入沉思。

就在刚刚在打开副驾驶的时候,我便留意到后备箱的不对。

借着看后备箱损坏状况,我趁机摸了一把,留下血迹。

大概是多年刑警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说,备忘本里我留下的「小心周谦」,并不是因为和妻子出轨,而是……

他是个杀人犯呢?

想到这,我立即拨通了余传江的电话。

余传江是我曾在刑警队的队长。

平日里三天两头来家探望,嘱咐我腿脚不便多在家休息。还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我感到很荣幸,在那场事故发生之后,队长还能对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多加关照。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余队的声音:「老宋啊,有什么事吗?」

他一向热情,丝毫没有等级之分,我还是尊称道:「余队,我好像遇到事了。」

一个小时后,余队带着医务人员采取了我手上残留的血迹。

「老宋啊,这血是哪来的?」

余队看着我,一脸震惊。

我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当然,隐瞒了我妻子那一块。

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一场误会,说出来我和妻子脸面上都过不去。

余队将我从警署送出来,表示已经下令追捕周谦,说化验结果出来之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路上,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铃声响了几秒,随之是电话里冰冷的女声播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我不解,正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面前被一片阴影笼罩。

「你举报我了?」

男人满脸阴沉,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哪里还有原先半点温和的样子。

「周谦。」我盯着他,多年的职业让我保持冷静,「你,到底是谁?」

周谦被我说的一愣,忽的笑了:「我是谁?我是农夫!这不妥妥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我好心看你年纪大没找你要赔偿,你却到警局去举报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他没应,但上扬的嘴角显然逐渐收敛,我知道,他一定不简单。

「我在备忘录里发现了你的名字,备忘录里说,让我小心你。」

这一刻,我希望他否认。

因为如果他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是凶手,那么我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

但同时,我更希望他直接承认。那样在我已经结束的职业生涯里,也算多添了一笔荣誉。

我从兜里握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从来没有如此庆幸多年当刑警的这个习惯。

手心,逐渐渗出冷汗。

「我,不简单?」

他像是听到什么什么笑话,无奈的用舌头戳了戳腮帮。

我顿时松了口气,如果他真的不是,那也好。

可我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如处冰窖。

「你是指,对你妻子不简单吗?」

他直视着我,一字一句道。

06.

我关了所有的灯,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视微弱的光。

我蜷缩在沙发一角,满脑子都是周谦最后那句话。

「你是指,对你妻子不简单吗?」

虽然他没有直接承认,但我心里清楚,妻子的消失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距离拨打妻子的上一通电话刚过一分钟。

壁上的钟表一点一点走过,我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妻子回家的最晚时间。

心头,愈发不安。

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心里阵阵抽痛,如果妻子出事,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振动。

我心头一颤,慌忙接过手机。

然而来电人却并不是妻子,而是余队。

电话接通,余队的声音格外沉稳,他说:「老宋啊,这个点了才给你打电话是怕你担心,化验结果出来了,后备箱的血迹,的确是鱼血。」

鱼血……

不是的……怎么会这样呢?

我再三询问检验结果,可得到的答案始终只有那条。

终于,对面的余队发现我的不对。

「老宋啊,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我说亲眼看到妻子上了周谦的车,之后没发现妻子,却在后备箱发现了鱼血。

而现在,妻子又的确不见了。

对面听完我的话,电话里安静几秒,很快,再次发出声音。

「老宋啊,监控我们早就调查过了,的确是你开车撞了周谦的车。

「并且,车里全程只有周谦,根本没有你妻子,你肯定是看错了,别多想了啊……」

我刚想说些什么,余队又说,

「老宋啊,这事的确是你不对,你撞了人家的车,人家不追究已经很好了,咱就别再给人家添麻烦了啊。」

后面余队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

窗外闷雷响起,很快雨滴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妻子和女儿晓晓下班回来喜欢抄近路,每当雨季道路泥泞都会很不便。

可现在……

就在这时,我突然惊觉。

除了妻子,晓晓今晚也没在家!

电视机里女播音员声音冰冷,播道着每日实时新闻;

「近来市里连环杀人案再次出现,疑似凶手再次出现在本市,请广大市民下班及时回家,不要在偏僻地区多加逗留……」

对方后面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只是目光死死盯着电视里镜头扫过的地方。

泥泞的雨地里,女人仰面朝天,面色发白。

几丝凌乱的头发被雨水贴在脸上,模样凄惨。

07.

近来市里案件多,前些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到今天都没有结果,弄得市里人心惶惶。

今天家里出了事,我这才意识到起案件的严重性。

妻子和晓晓仍旧没有着落,心里几乎扭成一团。

心逐渐沉下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欣喜,以为是妻子或者晓晓回来了。

可回头的一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