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菱花镜中的镜中灵。

皇帝封了他白月光的女儿做公主,菱花镜也作为赏赐被送到了公主府上。

七岁的安昭公主, 却能看见我。

年幼的小公主整日缠着我。

一年又一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帝不顾大臣的反对将她接入宫中。

而那个爱笑的安昭,在入宫当晚便吊死在了寝殿里。

三月后, 我因为一张酷似安昭的脸,被封为贵人,接入宫中。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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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身后年幼的小宫女颤颤巍巍地替我梳着头,一不留神扯断了一根头发,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我把玩着手上华贵的金簪,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拖下去,杖毙吧。”

没人敢替她求情,面色苍白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上前,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拖了下去。

这已经是第十个了。

而我化作安昭的模样,来到宫中,也已经一个月了。

再没人在我面前絮叨城西的桃花开的有多美,福顺楼的东西有多好吃了。

只有满宫的妃嫔陆陆续续往我身边安插人手,明里暗里地勾心斗角。

想到这,我更烦闷了,满桌的御赐之物被我摔摔打打地砸了一地,新制的衣裳也被我扯坏,一件件堆叠在白玉铺成的地面上。

“谁惹朕的爱妃生气了?”

季承渊含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却理都不理,赌气一般地开口道;

“素素,请皇上回去。”

“德妃娘娘可是刚敲打了嫔妾,要嫔妾劝皇上雨露均沾呢。”

“嫔妾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敢违背她的意思?请皇上还是去别处吧。”

素素吓得抖如筛糠,直直跪倒在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着头。

季承渊倒也不生气,死皮赖脸的贴了上来,好声好气地哄着我:

“芙儿,别气坏了身子。”

“只要你不生气,朕便给你造一座酒池如何?”

我被他的话气得直翻白眼,嗔怪地打了他一下:

“陛下就爱拿话打趣臣妾。”

季承渊又赏赐了一大堆金银珠宝,我才肯勉强露出个笑脸。

“陛下可别忘了,今天要陪臣妾用晚膳的。”

我勾着季承渊的腰带,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季承渊哪里招架的住我这副狐媚模样,全然不顾今天是十五,是祖宗定下的要陪皇后的日子。

2.

“沈贵人,昨日睡得可还好啊?”

我刚落座,皇后手下最忠心的狗腿子李贵人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皇上独宠沈贵人,就连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竟也不顾,”

我吹了吹杯中的浮沫,微微蹙眉道:

“这茶是去年的吧?”

“也就是皇后节俭,才用得上这积年的茶。”

“怪不得皇上老和臣妾说,臣妾宫中的茶新鲜呢。”

皇后下首的德妃冷笑着开了口:

“再新鲜的玩意儿,也有旧的那天。”

“沈贵人,你可别错了主意,乱了规矩。”

我放下茶盏,抬手理了理丝毫不乱的发髻:

“是了,德妃的规矩自然是顶顶好的。”

在座嫔妃里,德妃年纪最长资历最深,季承渊又是个最喜新厌旧的主儿,已经四五年没召过德妃侍寝了。

德妃脸色涨的通红,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手中的帕子都被扯得稀烂。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敷衍地向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勿怪,实在是皇上昨夜折腾得狠了,臣妾先回宫休息。”

说罢,也不管身后是何反应,便扶着素素的手径直离开了。

刚回到关雎宫,心中的烦闷又起,抬手又砸了一批瓷器。

那一屋子,全是害死安昭的凶手。

我压下内心的燥热,拿起桌面上那面不起眼的铜镜贴在脸颊边。

那是安昭送我的礼物。

我的小姑娘,别急,姐姐定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3.

我把玩着手中的镜子,满脸戏谑地看着前来拜访的庄嫔。

她显然是极厌恶我,眉眼间压着不耐:

“芙妹妹,姐姐听闻你素来爱吃......”

我挑挑眉,一把将桌上的芙蓉糕扫落在地:

“芙妹妹?”

“我怎的不记得,自己何时有了个姐姐?”

庄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

“沈芙,你不过区区一个贵人,对本宫竟然如此无礼!”

我眼皮都没抬,吩咐下人把她“请”了出去。

“蠢货,”

我冷嗤一声,捻起她“无意间”洒落的药粉。

指尖迅速开始发红,溃烂,甚至以惊人的速度向脸上蔓延。

可只是转瞬间,便愈合如初。

我可是活了几千年的“镜中灵”啊,这点凡人的伎俩,我几百年前,还住在成帝后宫的铜镜里时,就见过了。

我挑了挑眉,朗声道:

“素素,去请皇上。”

“就说,本宫吃了庄嫔送的点心,腹痛不止,性命垂危。”

一炷香后,季承渊急匆匆地赶来,而他身后,还跟着皇后苏云惜。

“皇上,臣妾请了太医院院判,来为沈贵人看诊。”

“若有什么病症,当下医好也就罢了。”

她冷漠地扫过我一眼,忽地加重了语气:

“可若是太医未查出什么......沈贵人,你可知构陷高位妃嫔,是什么下场?”

苏云惜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眼里满是忌惮与憎恶。

那张与安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是我得宠的关键。

也是这位皇后,厌恶我的理由。

4.

季承渊虽然不喜这位皇后,却不得不顾及着她战功赫赫的母家。

他安抚似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太医,快给沈贵人瞧瞧。”

太医把了脉后,面色有些凝重,他紧张地看了皇后一眼,支支吾吾道:

“皇上,皇后娘娘,沈贵人的确..的确是中了牵机之毒。”

“且...且沈贵人腹中,已有皇嗣。”

太医紧张地擦了擦额上滚落的汗珠,连眼都不敢抬。

“幸而小主所食不多,服用几贴药,再加以调理即可。”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扯住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表情,

“恭喜皇上。”

季承渊大喜过望,大手一挥,将我封为了贵妃,封号“宸”。

耗费无数甘泉池里飘着甘醇的酒香,季承渊与我整日厮混还不够,更是耗费巨资,建了一座摘星楼,美其名曰,为我和孩子祈福。

庄嫔被贬为庶人,白绫赐死。

庄氏全族获罪,流放西南。

在季承渊下旨那一刻,我眼中那萦绕在他周身的紫气明显淡了些。

紫气东来,帝王之象,能得天道庇护,鬼神不侵。

我虽是修炼了上千年的镜中灵,也伤不了紫气护体的季承渊。

可以后就难说咯。

待季承渊离去,苏云惜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沈芙,你胆子不小。”

苏云惜早年生下皇子后,就给季承渊下了绝育的药。

为了保住她嫡长子的太子之位,苏云惜也是煞费苦心。

只可惜那位皇子的身子不好,这么些年全靠药吊着一条命。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可听不懂。”

我全然是一幅恃宠而骄的妖妃模样,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

“若非满后宫的肚子都不争气,臣妾哪能有如此福气获封贵妃呢?”

我慵懒的斜倚在床榻上,满脸都是骄矜的挑衅:

“素素,送客。”

5.

季承渊心疼我孕期不易,免了我的请安。

即使我无法侍寝,他也依旧日日到我的寝殿休息。

可那天,我从傍晚等到深夜,季承渊也没有来。

“娘娘...您休息吧。陛下...只怕是去了新进宫的楚答应那......”

楚答应是庄嫔的表妹,此番进宫,是皇后苏云惜的意思。

她想借这位新人夺我的宠,压压我嚣张的气焰。

可她不知道,我的进宫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季承渊的宠爱。

一张和安昭一模一样的脸,足以让后宫人心惶惶。

毕竟,安昭公主并非自尽,而是被后宫众人,合力绞死的。

我寻到安昭的尸体时,几乎没认出来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彼时那个爱玩爱闹的小公主。

她的脸被划烂,十指的指甲被尽数拔光,身上穿着宫婢的衣服被乱葬岗的野猫撕得稀烂。

后宫诸妃不愿看到令皇帝日思夜想的女人独宠的局面,合伙杀了她,还尤不解气,竟然还划烂了她的脸。

而那看似一往情深的皇帝,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安昭被划得稀烂的脸,淡漠地说了一句:

可惜了这张脸。”

皇后与诸妃只是象征性被罚了几个月的俸禄。

既然没人愿意为安昭主持公道,我便以恶制恶,将安昭的痛苦一一加诸在他们身上。

这样,才公平。

6.

镜面中映出季承渊和那位楚答应嬉戏的身影,那楚答应双目绯红,两眼含情,正诱哄着季承渊吃下一枚助兴的丹药。

我微微挑了挑眉,挥手关闭了镜像。

苏云惜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后宫之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苏云惜的表妹舒嫔,突然在自己宫里发了疯,大喊大叫着说安昭公主来报复她了。

李贵人宫里的花木和狸猫,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

听着太监小安子探听的消息,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小巧精致的菱花镜,饮下一碗“安胎药”。

宫中异象频频,后宫人心惶惶,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直言宫中有妖孽做祟。

“妖祟藏于帝星之畔,且光芒大盛,许是...身怀有孕的妃嫔。”

季承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苏云惜小心地看他一眼,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

“皇上,如今是否要先将宸贵妃禁足,毕竟......”

“你确定,朕的宸贵妃是那不详的妖祟吗?”

季承渊打断了苏云惜的话,一双眸子里晦暗不明。

而钦天监监正深深叩首,郑重其事道:

“陛下,微臣自幼苦习这观星之术,绝无可能出错。”

苏云惜满脸的忧虑,她拉住季承渊的袖口,温言劝到:

“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待生下皇子后,便处死贵妃吧。”

7.

季承渊忽然笑了起来,他忽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了司仪的头颅。

那头颅滚了几圈,瞪大的双眼还死死地盯着苏云惜:

她吓得尖叫一声,喷溅的血液沾湿了凤袍,衬得她白净的面颊犹如鬼魅。

见状,我推门而入娇笑一声,上前挽住了季承渊拿剑的手。

“皇后娘娘,您真把陛下当傻子戏耍不成?”

苏云惜做的的确隐蔽,。

她前日给司仪去了封书信,今日监正就入宫禀报。

可我是镜灵啊。

天下间,只要有镜子的地方,都在我的领域。

后宫女子多爱美,处处都有铜镜。

没人的行踪能瞒过我。

我截下了那书信,在季承渊面前哭了几声,便得了他的怜悯。

在他眼里,我辛辛苦苦地为皇家开枝散叶,苏云惜作为皇后非但不照顾,反而蓄意构陷。

季承渊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训斥,忽然脸色发青,踉跄着直直栽倒在地。

苏云惜忙上前几步,想扶住晕倒在地的帝王,却被我抬手拦住,狠狠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皇后娘娘,你最好关心关心你自己。”

“看看自己皇后的宝座,还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