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寒地冻,室内心比天寒。

2002年1月22日,电网高耸的黑龙江省鸡西市公安局看守所A监房的大铁门“咣当”一声被打开,蜷曲在监房一角、年过花甲的犯罪嫌疑人高学儒猛然颤栗一下,睁开了昏花的双眼。面对记者的采访,谈及不堪回首的一幕幕,人生和自然的两股寒流,袭上他的全身,他禁不住双手掩面,大放悲声。伴随着不时潸然滴落的两行浊泪,他捶胸顿足地反复着一句相同的话:“我真后悔,我不该沉缅女色!酿成如此恶果,害了我的两个孙子和那几个孩子……

案中的第一代人:色迷心窍堕入情网。

高学儒,时年65岁,原在鸡西市正阳矿总务科工作,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妻子贤惠,儿女缠绕,子孙满堂,小日子过得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亲朋好友见了,无不羡慕这个幸福之家。

在经商大潮中,高学儒毅然辞职,在“商海里游起泳来”。那时,他自己开过矿。由于他懂得经营,善管理,小小的煤井被他搞得红红火火。到了1994年,他已成了腰缠6位数的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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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暖思淫欲。身为大款的高学儒开始新潮起来:穿西装、拿手机、戴名表,一应俱全,加之出手阔绰,年轻漂亮的小姐焉能不趋之若鹜,而这一切,妻子却蒙在鼓里。高学儒其实也知道,尽管自己已是年过花甲的人了,可精力还是出奇的旺盛。他需要女人,而且最好是那种能焚烧他的女人。就在他焦躁不安的那段日子里,他梦中勾勒过无数次的女人出现了。

那是1995年初冬的一天,高学儒认识了丧夫不久的于秀兰。不知是于秀兰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中透出的一抹淡淡的忧郁打动了年逾花甲的高学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他打起了于秀兰的主意。

俗话说:男人是一座山。失去丈夫的女人就等于失去了一座靠山。于秀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八、九岁正上一年级的孩子也实在是不容易。于秀兰没有工作,每月还要交40元的房租,原本就很拮据的家庭生活一下子雪上加霜了。她已经对未来不抱希望,唯一能给她带来安慰的就是两个孩子,孩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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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学儒走进了她的生活。高学儒经常开导和安慰她,帮她马不停蹄地干这干那,还主动借给她本钱,让她做起水果买卖。生活向她露出了笑脸。于秀兰对这位”高叔”的慷慨和热心,心中不由充满感激。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两人接触多了,于秀兰年轻、有活力、体贴人、善解人意的鲜明个性不由得让高学儒心猿意马、神不守舍起来。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而且从她的眼神中,他同样读出一种足以焚烧他的情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仅到小于的住处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谈论的话题也总会牵强地联系到家庭上去,联系到他“不幸的婚姻”上去。

孤独的于秀兰把自己封闭得太久了,在善解人意的高学儒那里她得到了一种慰藉。小于也心知肚明:他老是有意无意地谈这事儿,这显然是在给我传递“爱的信息”。尽管她知道高学儒的年龄比起她父亲还大一岁,但高学儒能够给她金钱,给她安逸的生活。对爱情她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只要有个人关心自己,能相扶着过日子,就行了,她感情的闸门已经无视年龄的差异,在心领神会、不知不觉中向对方开启了。当夜,高学儒没有离开于秀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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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以后,高学儒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眼前不断晃动着于秀兰幽怨的眼神。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就有着那么一种莫名的欲望在躁动,但内心又充满矛盾。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相濡以沫的妻子;他害怕自己的名誉会在这情欲之海中毁掉。高学儒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但是,理智的堤坝一旦溃决,再想堵上就十分困难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很快,燃烧的情欲便令两人失去理智。恰如常人所言:老头子谈恋爱,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没得救。那些日子,高学儒变得年轻了许多。他天天找借口频频与于秀兰幽会,共度缠绵时光。

内心本来就充满寂寞的于秀兰面对高学儒的爱,也渐渐陷入感情的沼泽。“叔叔”变成了情人,生活绽放出笑颜。从此,高学儒每月都要偷偷地去于秀兰家三、四次,也不停地周济于秀兰三口之家的生活。不到四年的时间,高学儒就给予秀兰三万多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的暧昧关系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传到了高学儒爱人的耳朵,高的爱人见他跑到外面找情人,背着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禁怒火中烧,非要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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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学儒似乎早有预料,他坦然地实言相告:“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在家里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就行了,管闲事干啥?”

火冒三丈的妻子,一听这话,哭闹着扑上前去要撕扯丈夫:“好哇,你这个老不死,不要脸的,让狐狸精迷住了,倒成了我的不对……”

霸道惯了的高学儒哪吃老伴这一套,一把推开老伴,怒吼道:“你要再想闹,不想过,咱明天就离婚!”说完,摔门扬长而去。

高学儒一走,他的妻子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瘫倒在床上。漫漫长夜,她望着天花板,婚后的一幕幕过电影似的在眼前浮现。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儿育女、勤俭持家并无过错,不知丈夫为何喜新厌旧、拈花惹草?她不甘心美满的家庭就此破裂,暗暗发誓无论想尽什么办法,也要把移情别恋的丈夫抢回来。

悲从心来的高妻忍无可忍,不得不带着娘家的兄弟及侄子七八个寻上门来,把于秀兰的家里的东西砸了个乱七八糟。不解气的她,还在于家门前恣意辱骂,弄得风言风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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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学儒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觉得自己已离不开于秀兰了。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深爱的于秀兰并非是对他情有独钟。这桩类似买卖的畸恋从一开始便这么埋下了悲剧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