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进客厅，整个家仿佛冻结了时间。妈妈站在正中央，脸涨得通红，手悬在半空，声音在空气中震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妹妹，那个曾经在我身后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站在墙角，低着头，眼里却闪着倔强的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妈指着妹妹，声音愈发激烈，“这个男人都可以当你的父亲了，你要嫁给他？”
妹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抿着嘴唇。她的眼睛里有种陌生的固执，让我感到不安。
妈妈的手重重落在妹妹的脸上，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妹妹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泛起红印，但她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看着妈妈，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感觉自己也被打了耳光，心头翻涌起各种复杂的情感。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打孩子，而妹妹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来回应。
“你到底为什么？”我忍不住冲妹妹喊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为何她会执意要嫁给一个比父亲还大的男人。
“他对我好。”妹妹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让我感到安全。”
“安全？”妈妈笑得有点讽刺，“你在我这里不安全吗？我们养你，教你，爱你，可你选择了一个陌生人，一个老头子！”
“他不是老头子！”妹妹突然抬起头，声音大了几分，“他只是比我大一些，但他懂我，理解我！”
“他能给你什么？爱？金钱？还是社会地位？”我试图理性地分析，“他可能有过几次婚姻，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你想要面对这些吗？”
妹妹没有回答，而是把手放在胸前，深呼吸了几下。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她的态度坚决。这是她的选择，而我知道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改变她的机会。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妈妈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眼里的泪水开始泛滥，“你才24岁，你的路还很长，他都快退休了，你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我知道。”妹妹轻轻地说，“但他给了我从未有过的理解和支持。他不会把我当成小孩子，他尊重我，尊重我的梦想。”
妈妈的眼泪终于滑落，她一把抓住妹妹的手，“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我不想你走错路。”
“我不会。”妹妹轻声回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妈妈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流，她抱住妹妹，哭泣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我站在一旁，感觉自己也在溺水，我的心在抽搐。我知道我们都希望妹妹能找到幸福，但这个决定太过危险，太过冲动。
我想说些什么，但发现喉咙哽住了，我无话可说。我只能看着妈妈和妹妹，她们抱在一起，泪水交织在一起。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争执，我们都希望事情会好转，但这份爱的冲突，如此深刻，如此痛苦。
后来，妹妹走了，她执意要去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妈妈一直在哭泣，我也在思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是如此复杂，它可以是包容的，也可以是毁灭的。我们无法决定别人的生活，我们只能尽力去理解、去支持，即使这个选择可能带来痛苦。
我希望妹妹能找到自己的路，我希望妈妈能接受这个事实。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祝福，祈祷一切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