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帅求我替他驱魔,他红着脸:“ 可以说你是我女朋友吗?”
伏天文学
2024-05-11 15:54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公司里都在传我暗恋高富帅主管,天天盯着人家看。
笑死,我在看他的面相,并且算出他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隔天,高富帅的家人离奇身亡。
一大早,男子守在道观门口求我救他。
原来他家里养了只邪神,借了邪神的运,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众所周知,邪神不是神,是恶鬼。
而我抱阳派的祖师爷,是万鬼之首。
1
「木木,你干嘛老盯着程主管看啊,大家都在传你暗恋他呢。」
「不会真喜欢他吧?」
声音有些大,四周都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楼竹忧愁地打量了我一眼,又瞅瞅我脚上的北京老布鞋,摇了摇头。
「公司好多女同事追她,我看你希望不大。」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我喃喃道。
程默是公司里的高富帅,董事长的亲孙子,空降下基层来历练。
因身份和优异的长相,受到无数人追捧。
「帅得很奇怪吗?还是有钱得很奇怪?」
「不。」我摇摇头,又将眼睛死死锁定住他。
「天庭发灰,两耳单薄无光,是典型的早夭面相。」
「人中深长,腕梁宽厚,却又代表着长寿多福。」
「周身黄气萦绕,但隐隐被黑雾压制,这是……」
是什么来着?师父教我的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程默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略微偏头,疑惑地看向我。
我思索了一会,猛地拍掌,啪的一声吸引来不少注意。
嗓子里的话脱口而出:「是了,不出三日,你家中必有人离世。」
2
程默修养极好,没和我计较,皱着眉离开了。
我照例在工位上摸鱼喝茶。
茶水间里,女主管李薇堵住我的去路。
「早知道你不安分,就你这样的,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公司明面上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可程默一来,李薇就开始暗地里献殷勤,偷摸摸追求他。
程默没来找我麻烦,她倒是坐不住了。
「程主管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他要是被你气走了,那你也给我收拾东西,趁早滚蛋吧!」
李薇扭着臀气冲冲离开,回头就给我安排了一大堆工作,还说不干完不准下班。
我憋了憋眼泪,手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呜呜,社会太复杂,师父我好想回家。
咬咬牙,我忍了,师父老了,道观收入一天不比一天,我得给他老人家赚够棺材本。
3
我叫柳木,是师父从山脚柳树下捡来的弃婴。
师父是苍山景区抱阳道观的产权所有人。
因着当初不愿意和景区合并,遭到排挤,观里的香火一直很少,几尺见方的小庙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守着。
他老人家算出我是天煞的孤星命,在人群中易遭受恶意,却还是执拗地把我送去学校,并且说这个年代没有小孩不上学的。
于是唯一的一点香火钱都给我交了学费。
大学毕业,师父让我守庙,看着他佝偻的身躯,我心一横,出来打工了。
上班后没少人嘲讽我穷鬼寒酸,我在学校早已习惯。
直到遇见了意外,一个是楼竹,一个是程默。
楼竹紫云贯顶,是百里挑一的大善人。
而程默……初次遇见他,是我来报道的那天。
天降暴雨,我从苍山骑车过来,衣服被雨浇的透湿。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好心地把外套递给我,还嘱咐不用归还。
那天之后,我注意到了他,渐渐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
4
「木木,你知道程主管这两天为什么没来吗?」
楼竹贴近我耳边,悄声说道:「真被你说中了,董事长前天去世了。」
我掐指推算了一下,点点头:「89岁,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算是喜丧。」
朱竹一脸惊恐:「是89岁没错,但是可不是寿终正寝!」
董事长在庄园钓鱼,本来应该有人看着的,偏偏那时助理不在。
他被鱼线缠住脖子,掉进湖里活活溺死。
她压低声音:「听说打捞上来的时候,尸体残缺不全,被鱼啃得一块好肉都没有。」
「你才来不知道,之前董事长巡视公司,身体很硬朗的,医生说活个一百岁都没问题。」
怪哉,我又照着董事长的生辰算了一遍,是寿终正寝没错啊。
正想着,背后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原来是程默,他嗓音沙哑,双眼布满血丝,模样很是憔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除非百科上董事长的生日写错了,否则我不会算错。」
5
见程默刚到公司就找我搭话,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程主管来找她算账了。」
「是啊,谁不知道是她咒死了董事长。」
「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追不到程主管,就去咒人家长辈,什么人啊。」
人越聚越多,楼薇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过来。
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犯了错就得道歉,不如你跪下给程主管磕个头,我帮你说情,就当这事过去了。」
此时我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因为我发现程默身上的黄气几乎完全被黑雾吞没,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影响了他的气运。
「速去称黄纸二两,取生榆树浆,拌上公鸡血,今晚服下,别的人管不了了,至少还能保你一命。」
程默的眉头越来越凝重,额边青筋爆出。
楼竹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别再说了。
「这公司我也不会再待了。」
楼竹他们倒没什么,但我命煞,在这久待于我百害无一利。
我收拾好背包,最后嘱咐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言尽于此,也当还了那次雨天的恩情。」
空气静默片刻,同事们一个个张大嘴,惊讶我如此利索说走就走。
迈出几步,我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李薇平坦的小腹:
「你的事业运很好,可烂桃花太多,孩子务必留下,否则会一落千丈。」
李薇脸色发白,紧张地瞟了眼程默,捂肚子道:「你再胡说!我现在单身,根本没有男朋友!」
6
在同事的议论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抱阳观,师父正在屋檐下的揺椅上乘凉。
我把包一甩,在另一张椅子上躺下。
「今天下班这么早?」
「辞职了,公司董事长死了。」
师父没说话,过了一会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他说:「明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把抱阳剑拿上。」
「明天又不用上班,不出门。」
一阵晃动把我吵醒,师父推了推椅子,眨眼间竟然到了第二日清晨。
「柳丫头,快醒醒,你的客人来了。」
我揉揉眼睛,看到了道观门口那个沾满露水的身影。
程默怎么找这来了?
「柳木,谢谢你,可是我小叔叔死了。」
程默胡子拉碴,形容潦草,显然刚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原来他回家后半信半疑服用了我开的方子,躲过一劫,他小叔叔却因为走错房间,被藏在程默卧室的毒蛇咬死了。
蛇是程默养的,他明明记得喂完食就锁好了橱柜,可那条眼镜蛇竟然凭空出现在了床上。
程家人都当作是意外,程默想起了我的话,不禁不寒而栗,一大早就来上门求助。
7
我叹了口气,去到祖师爷座下取出抱阳剑,用麻绸裹好系在背上,朝程默抬了抬下巴。
「那就走一趟吧。」
路上,我坐在程默的豪车里,他几次偏头看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
他耳根红了红:「等会到了家,我可以说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口口水呛进气管。
「咳咳,为什么?」
「你别误会,我爷爷以前被一个假大师骗过,所以家里对风水玄学一类比较忌讳。」
我颔首点头,可以理解,师父也时常叮嘱我不能迷信。
很快就到了金碧辉煌的豪宅前,程默领着我进了门。
「程默哥哥,听阿姨说你要带女朋友回来,我也想看看嫂子长啥样。」
穿精致公主裙的娇俏少女一把挽上程默的胳膊。
她斜瞥了一眼我背上的布袋,不屑地撇了撇嘴:「嫂子呢?怎么来了个维修工。」
「这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她叫宋嫣,寄住在我家。」程默向我解释道。
若是旁人见到她,定会觉得这个女孩可爱无比,我却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粉白的肌肤上两行秀眉,一点朱唇活色生香。
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不过……是最流行的纸扎人妆法。
奇怪,程默他家竟然住了个活纸人!
8
因为煞命排斥,程家长辈对我这个「女朋友」很不满意,个个冷着脸。
打过招呼后,程默带我逛起了程家宅子。
「你们家的装修风格和你这个人一样矛盾。」
听到我的打趣,程默有些羞赧。
「前半段是大伯一家喜欢的欧式风格,后半段是我爸专门请园林师来设计的,中式复古风。」
这里的布局正如程默所说,完全不讲风水格局,只按主人的喜好搭配。
不过仔细观察一番,却隐隐显示出阴阳对冲的意思,且阴正压制着阳的一方。
「你们家长辈之间的关系好吗?」
「很不错,小叔叔学艺术,我爸和大伯分别掌管家族事业的不同领域。」
转角走到了程默爷爷的灵堂,照片上的老人和蔼可亲,尽显富贵寿考之相。
再一看,他眉心正中有一个不易发现红色小点。
「今晚务必让所有人待在房间不要出门,你家老爷子怕是要回来看你们了。」
9
从未恋爱过的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为了给程默面子,程家人聚在一起陪我们吃午餐。
众目睽睽下我吃得正香,程母发话了:「柳小姐,你和我们家程默认识多久了?」
我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脑袋发懵:「一个……星期?」
空气肉眼可见的凝滞,程默连忙打圆场:「我和柳木一见钟情。」
「不知道柳姐姐是哪家的千金,家室与程哥哥相不相配。」宋嫣道。
哟,这小纸人还怪会来事的,和真人一模一样。
一大家子齐齐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没有父母,是……」
程默站起身转移话题:「爸妈,大伯大伯母,爷爷生前最喜欢清净,明天就要发丧,今晚大家就都待在房间,不要出去打扰他了吧。」
家里刚有人去世,程母不好再说什么,所有人一致同意了程默的提议。
傍晚,我将磨好的黄符粉洒在各个房间门口,再一次嘱咐程默:「记住,不论听到什么声音,任何人都不能出门。」
10
天色渐暗,一阵阵阴风撩动火烛。
我跪坐在灵堂中,咬破指尖,在地上布阵。
画得入神,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
「你别以为装装孝心守灵就能在程家刷好感。」宋嫣穿着睡衣,挑衅地开口。
我心里犯嘀咕,莫非……
「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么?」
宋嫣怒目圆瞪:「你竟敢骂我!」
果然,这小纸扎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我警告你,识相的赶紧和程哥哥分手,我们两家可是定了娃娃亲的!」
宋嫣越说越激动,纸屑从她脸上簌簌下落。
「你这灰头土脸的村姑,根本配不上他!」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糙如砂纸,五官中淌出墨水。
手指慢慢长长,指甲锋利无比,随后猛地向我挠来!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伸手抵住她的额头。
指尖血灼热滚烫,那一小块纸迅速燃烧起一枚铜钱大小的火苗。
摁熄火苗,宋嫣瞬间失去了生机,成了真正的纸人。
又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扑哧一声熄灭,整个灵堂陷入了黑暗中。
不好!
回头望去,棺材板已经掀开。
「咚,咚,咚。」声音越传越远,直奔卧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