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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刘大妮
整理：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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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脑溢血突然去世，大妈第一时间跑过来哭成泪人，我气极了，把她请了出去。
01
三年前的春天，柳芽初绽，雏燕呢喃，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3月27号晚上，我正在饭店里忙碌，老家的小叔打来电话，他声音很急促：
大妮，你快回家，你妈不行了……。
就这么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般，把我震得晕晕乎乎，半天没有回过神。
我不敢相信，我活蹦乱跳的母亲，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看我不吱声，小叔在电话里焦急问：
大妮，大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依然没有回答，握住手机趴在桌子上呜呜痛哭，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老公马云波走进来，他拍拍我的肩膀：
大妮，不哭了，我们得立刻赶回去！
我这才清醒了一点，是啊，我得马上回家，否则的话，说不定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我匆匆忙忙安排好饭店事宜，连夜开车上高速。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晚上，天空很异象，可能老天也悲哀我母亲的不幸，降下了浓浓大雾以示哀悼。
高速公路上能见度太低，我们几乎是摸爬着把车子开回家的，一千多里的路程，愣是走了十一个小时。
等到车子开进小区，远远听到唢呐的哀鸣，我一下子愣住，不用问，我母亲走了，我没有见上她老人家最后一面，我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来到母亲的家门口，一群人涌向了我，他们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我泪眼模糊，脚步踉跄地来到灵堂噗通跪下……。
等到我哭够了，有人把我扶了起来，我这才详细询问母亲去世经过。
小婶告诉我：
你妈吃过晚饭六点多去广场上跳舞，你大妈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疯了一样跑去拽着她吵架，你妈一着急一生气，人一软倒了下去。
等到我们把她送去医院，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一听，气得眼睛竖了起来：怪不得我母亲会突然去世，原来是大妈害的，是她害了我的母亲，我绝不会饶了她！
但我不明白，她到底说了什么把我妈一秒钟就气死，我得去问个明白。
我怒气高涨，拔腿就往外跑，小叔拖住我问：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我回答：我得去问问大妈，她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小叔：这事暂且放下，等丧礼办完之后再去讨伐她，我们陪你一起去。
我听了，想想也对，遂打消了去找大妈算账的念头。
谁知，瘟神自动送上门来了。
02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来惊天动地的哭嚎：
妹妹啊，秀英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我来陪你了，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随着哭声越来越近，大妈走进我家，扶着母亲的遗体痛哭：
我的好妹妹啊，我的好妯娌啊，你一辈子对我那么好，一辈子帮扶着我，我还没回报你呢，你就这么走了。
好妹妹啊，你在路上慢点走啊，不要被磕着碰着啊……。
写到这儿，我需要说明一下。
我大妈这人有点混不吝，一辈子好吃懒做，谎话连篇，就知道打麻将。
大伯被她活活气死，三个孩子受她影响，都很没出息，读书小学没有毕业，做着最低层的工作，有点傻，有点愚，很被人瞧不起。
大伯老实，大妈混球，经常被人欺负，我父母为了保护他们一家，动不动就与人吵架打架。
我最记得有一次，大妈因为打麻将，与一位脑梗患者发生矛盾。
这人倚仗自己是病人，用头去撞大妈，大妈不知轻重，猛推了她一把，她就势倒在了地下，最后被送进医院，赖在里面不出来了。
大妈闯下大祸，吓得躲去了外地亲戚家，脑梗患者家把她告上法庭，是我母亲代替大妈出的庭。
我家没有请律师，母亲替大妈自行辩护，在村人的证词下，法官只判决大妈赔偿脑梗患者的部分住院费就行，勒令对方立刻出院。
简而言之，大妈赢了官司。
听说赢了官司，她才敢回村。
这么说吧，几十年以来，大妈闯了不少祸，都我母亲帮她揩的屁股，她就像一个孩子，躲在我母亲的羽翼下生活。
大妈还在一边哭嚎，一边细数我母亲平生对她的种种好。
可我听了不但不感动悲伤，反而怒火万丈。
我再也控制不住，忽地跑过去拽住她大吼：
你还有什么脸在我母亲灵堂前哭？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把她气死的？
你给我出去，去门外说给大家听听，别在这儿假惺惺！
大妈吓得脸色煞白，嚎声哽在咽喉，眼神躲闪着我。
我不顾一切把她拽着扔了出去。
来到楼下，她想跑，被我拉住：你想往哪边跑？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了，逃到老鼠窟我也把你掏出来。
一边说，我顺手抓过来一张板凳就往她头上砸，吓得她哇啦一声哭叫：
大妮，你别动手，我说，我全部告诉你。
对于这个大妈，我太了解了，她贪生怕死谎话连篇，不给点她厉害瞧，她会如泥鳅那般滑溜，永远没有一句老实话。
我的一连串举动把她震慑住，她的心理防线被攻破，瘫软成一摊泥，终于说出来原因。
03
原来，我的堂妹婚姻不幸福，她把一切过错归咎于我的母亲。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堂妹很多地方像大妈，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爱打麻将。
当初母亲好心做媒，把堂妹许配给了她的一个远方亲戚。
刚结婚的时候，堂妹表现还不错，夫妻两人感情比较融洽。
可大妈这个祸害精，她经常跑到堂妹家的村子里打麻将，没有钱就问堂妹夫要。
时间长了，堂妹夫不高兴了，更令他不高兴的是，堂妹跟着大妈也学会了打麻将，家务事与孩子再也不管，久而久之，矛盾凸现。
大妈不反省自己，反而责怪女婿小气，挑拨堂妹与堂妹夫吵架，后来，两人发展到分居，有几次闹着要离婚。
3月27号白天，堂妹夫过来大妈家找堂妹，拽着她去民政局离婚。
大妈问他要五十万离婚费，堂妹夫冷笑：
就你这破女儿，能值50万吗？一元都不值。
大妈差点气死，遂与女婿大吵了一架。
女婿走了以后，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认为是母亲害了她的宝贝女儿，所以，她跑去了广场找母亲骂仗。
母亲正在投入的跳广场舞，被大妈从后面突然一拽，吓了一大跳。
大妈抓住母亲开始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各种无端指责劈头盖脑射向她。
母亲平时心高气傲，大庭广众之下，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
再想到自己几十年对大妈掏心掏肺，如今却被狗咬吕洞宾，她越想越生气，就那么突然倒地……。
04
大妈交代完毕，所有围观的人没有不气愤的，我更是气得一脚把她蹬倒在煤炉边，烫得她杀猪般嚎叫起来。
小叔骂道：你这祸害精，你怎么不去投河呢？你气死了我大哥，气死了我二嫂，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你回想一下自己做了多少错事，二嫂对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把她活活气死，你怪大妮踢你吗？
你自己教女无方，害得她好好的家庭破碎，反过来责怪二嫂，你真是丧尽天良。
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长辈，被小辈打死也活该！
在这儿，我多叙一笔大伯。
说起来我的大伯之死，更是令人气愤。
20年前，大妈在麻将桌上搭上一个男人，两人经常出双入对，村里人没有不骂的。
大伯太老实，管不住大妈，忧愤之下，喝了农药。
为这事，大妈被我父亲与小叔狠狠揍了一顿，只可惜，仍然狗改不了吃s，最终害死了我母亲。
如今，大妈被小叔一顿骂，她生怕还会遭遇群殴，连滚带爬跑出了人群躲去了别处。
我重新回到母亲灵堂前痛哭失声。
我觉得母亲死得好冤啊，为什么要如此想不开？为什么要去跟那种烂人计较？
为什么总是那么大度的去帮助这样子的烂人？帮来帮去，最终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母亲身体一向很好，除了血压有点高，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
本来还能活20年的人，就这么突然没有了，这怎么不让我们做子女的痛彻心扉？
最令我痛心的是，与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告别一声，就这么天人永隔。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到今天我仍然不能释怀。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大妈，我再也没有跟她来往过，连她的三个孩子我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去年听小叔小婶告诉我，说堂妹与堂妹夫终于离婚，且一分钱没捞到。
原因说起来啼笑皆非，堂妹犯了大妈一样的错，在打麻将的过程中勾搭上一个男人。
哪里知道堂妹夫可不像大伯那么老实，他暗里追查，堂妹终于被逮了个现行，证据确凿下，她害怕闹得太难堪，只能答应净身出户。
大妈气不过，跑去堂妹夫家胡闹，被人家狠狠打了一顿瘸着腿回来了。
如今，堂妹无处可去，与大妈挤住在一起，而大妈住的房子是小堂弟的，一旦她去世，堂妹就真正是无家可归了。
谁也不可否认，堂妹落到这个地步，跟大妈有极大的关系。
所以说，一个家庭里，如果女主人不贤惠，绝对是这个家庭的灾难。
娶妻要娶贤，就是这个道理。
可惜我的母亲，也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我母亲的意外去世，也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对于烂人，坚决不能伸出援手，否则，迟早会被反咬一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