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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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真真的手机再次嗡鸣。

那是我母亲借用我的手机拨给她的。

自从我被关进这里,母亲已给她拨了不下十余次。

“你的手机响个不停,不接真的好吗?”

持续的震动显然惹恼了谢振东,他皱眉看着贺真真,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贺真真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掩饰过去。

“沈越总是这样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打电话,稍微不舒服就住院,真是太夸张了。”

“你甭操心,他每次都想试探我是否关心他。”

我苦笑了一下。

事实上,我并不在乎她是否关心我。

自我被诊断出胰腺癌后,我最担心的就是她能否承受这一切。

我甚至告诫所有知情者,绝不能向她透露半点风声。

毕竟她身体欠佳,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刺激。

胰腺癌,那“癌中之王”,五年生存率不到百分之十,而我,已是病入膏肓。

虽然积极治疗可能为我赢得一些时间,但我选择了拒绝。

打拼多年,我积攒了两百万和一些房产。

然而这些,并不能换取我更多的生命。

因此,我决定放弃治疗,想把这些留给她作为保障。

但那两百万,竟然被她悄无声息地转给了谢振东。

“他也是迫于无奈才来找我帮忙的。”

“他生意上需要资金周转,我作为他的伙伴,出点资金有何不可?”

我愤怒至极,命令她将钱追回。

她双眼一瞪,竟然选择离家出走。

在我生命的尾声,她却在为初恋男友的生意奔忙。

直到我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她,却仿佛消失了一般,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而就在此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房屋贷款抵押的通知。

原来,她为了援助谢振东,竟然决定把家里唯一的住所也抵押给了银行。

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刻,我看着那条抵押贷款的短信,终于拨通了她的号码。

我承受着身体的剧痛和心灵的煎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笔钱,我不追究了,但房子是我为女儿留下的,你不能动。”

其实,在打那个电话时,我差点就忍不住要告诉她我真实的病情。

“老婆,你快来医院,我……我可能快撑不住了。”

然而,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充满了恼怒。

“沈越,如果不是你赚不到钱,我何至于去抵押房子贷款?”

“你也是做过生意的人,怎么就不能理解谢振东现在的困境呢?”

腹部突如其来的绞痛,比起贺真真这些话带给我的心痛,简直微不足道。

我咬紧牙关,试图说服她。

“你不要这么轻易相信谢振东,要是没了这套房子,你和妙妙……我们全家以后住哪儿?”

她不屑地嘲笑我,“你别小看了人,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曾经那个怕累、厌烦社交的她,在婚后七八年的时间里,宁愿宅在家里打游戏、看视频。

可现在,谢振东一回来,她就突然燃起了成为女强人的雄心壮志。

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刺进我的心。

“你如果还算个男人,就不要这么小气!”

“我帮帮谢振东有什么问题?他现在正需要别人的鼓励和支持!”

他需要的只是资金的周转,而我,却正在和死神搏斗。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叫来了医生。

“我不想再挣扎了。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或许选择离开,能给予我片刻的宁静?

但我未曾预料到的是,即便生命终止,我的灵魂依然徘徊不去。

我只能无声地望着她,以几乎低微到尘埃的姿态,全力扶持那个曾经离她而去的男人。

她忙碌到连自己5岁的女儿妙妙都无法顾及,放学时分也无人接送。

看着她与谢振东在镁光灯下亲密无间,我心中为自己在太平间的冰冷躯体感到凄凉。她怎会知道,这些年我被疾病所困,我的事业已然风雨飘摇。

那两百万与我唯一的居所,是我留给她最后的庇护。

她或许早已忘却。

曾几何时,她是如何被谢振东遗弃,又是如何在无助中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

十年前的一个决定,谢振东舍弃了深爱的贺真真,悄无声息地消失。

对于不知情的外人而言,这只是一段感情的普通终结。

但我明白,那是因为谢振东得知了贺真真的乳腺癌诊断。

他的离开,追寻更美好的明天,只不过是为了逃避他应承担的责任。

被分手重创的贺真真,在孤寂的出租屋内试图以割腕来了结生命,鲜血流淌满地。

若不是我收到她告别的信息,及时赶到救下了她,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

她是我的学妹,我们的缘分始于一场意外。

记得那次演讲比赛,在后台等待上场的我突感腹痛如绞,是急性阑尾炎发作。

她毫不犹豫地扶我前往医务室,陪伴我直至手术结束。

虽然因此错过了比赛,但她的笑容比星辰还要璀璨。

她轻声安慰:“你没事最重要,比赛嘛,只是小事。”

那一刻,她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灵深处。

但得知她已有长久恋情的我,只能选择将这份深情默默藏在心间。”

所以当她因情感挫折而试图结束生命时,我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待她苏醒,只要她点头,我愿此生为她遮风挡雨,绝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然而,命运对她并不宽容,乳腺癌的阴影已悄然扩散,唯有接受双乳切除手术才能有一线生机。

术前那晚,她泪流满面,瑟缩在床角,全身战栗不止。

“我...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人?我已经不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

我温柔而坚定地拥她入怀,将那枚精心挑选的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在我眼中,你依旧完美无瑕,如同往昔。”

她在我怀里放声痛哭,声声泣诉。

“沈越,我终于明白了,过去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术后不久,尽管家人极力反对,我还是选择与她共度此生。

面对身体的残缺,她对旁人的目光变得异常敏感。

“我不想再工作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尽管当时我事业刚起步,经济拮据,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了她的选择。

婚后的日子里,我承揽了所有家务琐事,为她烹饪洗衣,梳理秀发,甚至为她洗脚...

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她未曾踏入厨房半步。

如今谢振东归来,如丧家之犬般在她面前泪流满面,满腹委屈。

“当初我太过冲动,面对你的崩溃我手足无措。”

“其实我的心比你还要痛,只是当我回过神来,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多么苍白的借口。

然而更令我痛心的是,谢振东的几滴眼泪就让她忘却了过去的所有伤痛,轻易地原谅了他。

不,或许她从未真正怨恨过他吧?

拍完了写真照片后,谢振东竟然提出要送她回家。

抵达她居住的小区楼下时,她出乎我意料地邀请谢振东上楼小坐。

“沈越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忙碌,家里没人在。”

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还活着,还有力气抡起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我不知道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回家去?

面对旧情人明目张胆的暗示,谢振东却有些犹豫。

“不好吧,沈越已经很忌懂我了,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们俩再吵架。

贺真真满不在乎地开门。

“怕什么?他在医院呢,再说了,就算他在家又怎么了?”

“这是我的家,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

漂浮在空中的我,凄然一笑。

可不是嘛,房子早在我确诊后,就过户到她名下了。

她这么说,也没毛病。

到门口,谢振东手机响了,他冲贺真真努努嘴。

“我先接个电话,公司的事,真是一点离不了我。

贺真真满眼的倾慕,喜气洋洋地往里走。

只是进了家门,立刻沉下脸来。

“家里脏得跟狗窝似的,真是个窝囊废,一点靠不上。"

她撸起袖子,飞速地收拾。

其实也只是把放乱的衣物抱起来扔进妙妙的房间,又锁上门。

嘴里还骂骂咧咧。

“一点小毛病,非得赖在医院里,干脆死在医院里得了,最好别回来。

看着她,我此刻心如死灰。

这些年掏心掏肺地对她,把她宠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女人。

可换来的,却是她的不屑一顾和冰冷的谩骂。

房间乱,是因为我的病情急剧恶化,我妈匆忙地来拿了些衣物就赶去ICU照顾我。

而她作为我的妻子,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甚至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她如果心里有我,就算我说是胃病,起码的关心总该有吧?

可笑我还怕她来医院看到重症病房的陈设,会引发她曾经患癌的惨痛记忆到底是我想多了。

我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她,飘出了家门。

谢振东站在很远的地方接电话,神色间满是得意。

“贺真真那傻娘们儿,我说啥她都信,居然以为我真能带她发大财。

“不过她这种不分好赖的人,被骗也活该!她老公对她那么好,住院了她连问都不问。

“我就是随口逗逗她,让她拍点擦边写真,给咱当个不要钱的模特,她竟然同意了!

“宝贝你别误会,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当年好歹还有几分姿色,现在…谢振东嗤笑两声,满脸鄙夷。

“她胸前连二两肉都没有,随便找个女的都比她强啊。

“哎呦,不是平胸,她得过乳腺癌,都切了。

“啧啧,真不知道她那个傻老公为啥把她当宝贝?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既替自己感到悲哀,又为贺真真的识人不清恼怒。

贺真真,你怎么就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个跟头?

我急急地回去,恨不得把她揪出来让她自己听听。

让她看清楚,她心里的白月光是多么龌院不堪,又是怎么把她的伤痛当成笑话的。

可我的手触碰到她就成了一片透明,我急得满屋子来回奔走,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真真扔下抹布,环顾四周,也不知想到什么。

“怎么不打电话了?真生气了啊?房子的事我不就应个急嘛。"

她嘴里喃喃着,神色间隐隐有些担心。

“别气出个好歹来,本来就胃疼,要不……打个电话?"

她摸着手机,似乎在纠结该不该搭理我。

毕竟从前都是我递台阶,好话说尽地哄她,我们几乎没有红过脸。

但伴随着敲门声,她很快收敛了情绪。

门外,不止谢振东,还有抱着妙妙的我妈。

俩人面面相觑,看到贺真真,我妈强压的悲伤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沈越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真真,沈越怎么对你的,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

"他心疼你没爸没妈,处处让我们让着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儿子的?

我妈全身都在颤抖,要不是抱着孩子,我觉得她根本没有站着的力气。

贺真真有点尴尬,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

“妈,我这不是忙工作嘛?再说了沈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跟我置气,他胃疼那点小毛病,根本犯不着住院的。

“我最了解他,他有时候就是太矫情。

我妈气得指着她,手抖得像筛糠一般。

"胃疼?小毛病?矫情?!"

贺真真,你连他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他矫情!

"他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贺真真一愣,下意识去拉我妈。

我妈抬手推了她一把。

一旁的谢振东凑上前,挡在贺真真面前。

"阿姨,好好说话,不是我说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咒自己儿子呢?

“你……"我妈瞪着贺真真,“他是谁?

贺真真支支吾吾。

“是.….是我同学啊。

我妈怀里的妙妙一直在打量谢振东,突然大声地说,“这个叔叔我见过的!

我心头一紧。

难道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贺真真带着妙妙单独见过谢振东?

我妈也看向妙妙,小丫头表现得格外确定。

“在妈妈的手机相册里,她看着照片还偷偷哭了好几次呢,妈妈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