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普通的妈妈,但对儿子的爱是最纯粹、最无私的。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我辛苦地生下了他,看着他粉嫩的小脸蛋,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喜悰和期盼。
"宝贝,妈妈爱你,妈妈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给你最幸福的童年。"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眼里满是泪水。
从那时起,我就拼命地工作,靠着微薄的工资养活一家人。有时候,我会因为太操劳而累垮了,但只要一想到儿子天真可爱的模样,我就再次充满了力量。我是个单亲妈妈,独自一人扛起了所有的家务和生计,但我从未后悔过。
就这样,我见证了儿子一点一点长大。他从婴儿时期啼哭、学步、入学、长成小伙子,我都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记得有一次,他在学校被欺负了,回到家后满脸是泪,我当时又心疼又生气,却还是尽量安慰他:"乖,妈妈在这里,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渐渐地,儿子长大成人,找到了心仪的女孩,并最终结婚了。看着他牵着新娘的手,我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儿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忧的是他会不会忘记我这个老妈妈呢?不过,我还是把这份忧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装作高兴的样子为他们祝福。
"儿子,妈妈真高兴你找到了心爱的人,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的。"我强忍着眼泪,拥抱了儿子和儿媳。
时光飞逝,转眼儿子已经结婚几年了。虽然他们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但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我想,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租房子,没有自己的房子,所以缺少了一种安全感和归属感。
有一天,儿子来看我,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家常。
"妈,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儿子关切地问。
"还行吧,就是有点操心你们的房子问题。"我叹了口气,"你们租房子太不稳定了,要是哪天房东不再续租了,你们可就麻烦了。"
儿子沉默了片刻,说:"是啊,妈,我们确实一直想买套自己的房子,但是现在房价那么高,我们根本攒不够首付。"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多年来,我把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攒下来了,虽然数目不算太多,但或许足够给儿子们付个首付了。
"儿子,妈妈攒了一些钱,你们就先用着吧,将来有钱了再还给妈妈。"我笑着说。
儿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妈,这怎么好意思呢?那都是你辛苦工作几十年攒下的啊。"
"傻孩子,妈妈这把老骨头留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不如拿出来给你们买房子,让你们安安心心地生活。"我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妈妈就是这么想的,你也不用客气。"
儿子被我的决心感动了,红着眼睛说:"好吧妈,谢谢你,我们一定会买一套让你放心的房子。"
终于,在一家房产中介的帮助下,我们看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子。房子装修简洁大方,面积也很不错,而且地理位置也相当好,离儿子上班的地方很近。
"老张,这套房子怎么样?我觉得很不错啊。"我对中介人员说。
"李阿姨,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房源之一了。"老张赞许地说,"不过价格的确有点高,要84万。"
"老张,没关系,我就要这套房子了。"我坚定地说。
"太好了李阿姨,那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被房产中介的各种手续折腾得够呛。从银行贷款到房本过户,每一个环节都让我觉得无比复杂。好在老张人很好,帮我打点了一切。终于,在交了84万首付后,儿子名下终于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儿子,你看,这套房子多漂亮啊!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妈妈很放心。"看着钥匙,我高兴得合不拢嘴。
"妈,太谢谢你了,真不知说什么好。"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您辛苦了一辈子,才攒下这些钱,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套房子,将来也一定会还给您的。"
"傻孩子,妈妈哪里还需要那些钱呢?只要你们安安心心的,就是妈妈最大的安慰了。"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
几个月后,儿子和儿媳终于搬进了新房子。看着他们开开心心地布置新家,我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不过,就在那时,我也渐渐发现儿媳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太友好。
有一次,我过去看望他们,刚进门就听到儿媳在厨房里嘟嘟囔囔:"又是她,真烦人。"
我故作没听见,走到客厅就座。儿子很高兴地过来招呼我:"妈,您可算来了,快坐。"
"哎,我这把老骨头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笑着说。
"别这么说嘛妈,您来了我们才高兴呢。"儿子说着,朝厨房喊了一声,"老婆,妈来了,快过来打个招呼。"
儿媳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整个过程,她都板着一张臭脸,显然对我的到来很不高兴。
"哎,儿媳,您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故作轻松地说,"对婆婆都这样,可不太好啊。"
"婆婆?我们才刚搬进这套房子,您就已经把自己当成婆婆了?"儿媳冷冷地说,"要不是你硬把首付塞给我们,我们根本不会住进这么贵的房子。"
我被儿媳的话惊呆了,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就在这时,儿子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拉住儿媳的胳膊,低声斥责起来。两个人在客厅吵了起来,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我的眼泪在打转,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从那之后,儿媳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差。她总是无理取闹,对我又是呵斥又是冷嘲热讽的。有一次,我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儿媳一进门就开骂起来。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讨厌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嫌我这房子住得太舒服了,想让我发胖啊?"
我诚心诚意地想要做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婆婆,结果却被如此羞辱,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儿子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地对儿媳吼道:"你太过分了!妈是好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哼,她算什么好意?她就是嫌弃我们,才把这么贵的房子硬塞给我们的。"儿媳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会她呢!"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就往外走。儿子拉住我,眼含热泪地说:"妈,对不起,我该为您出头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一刻,我只觉得内心无比的伤痛和失望。我从小就把儿子培养得很好,没想到他娶了这么一个儿媳,简直就是白费了一场。
就这样,我和儿媳之间的矛盾一直在升级。有一天,我去看儿子,刚进门儿媳就开骂起来,比往常更加难听。
"你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天天往这里钻,是不是嫌弃我们住得太舒服了?啊?你最好给我滚出去,别再来添乱了!"
我吓了一大跳,儿子也被儿媳的话吓住了,赶紧上前劝阻。可是儿媳就像疯了一样,对着我又是扯头发又是掐脖子的,我被她扯得东倒西歪,几乎要昏厥过去。
"住手!你疯了吗?"儿子大吼一声,用力将儿媳推开。
儿媳被推得跌坐在地,怒目圆睁地看着我们。
"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了吧?就知道维护对方,我在这个家太可怜了!"她嚷嚷着,扯开嗓门就是一通咒骂。
我捂着被她扯乱的头发,眼泪夺眶而出。曾几何时,我也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对婆家人无比恭顺。可如今,我竟被自己的儿媳如此对待,我的心在滴血。
"妈,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她。"儿子红着眼睛,扶着我坐下来。
"儿子,你已经尽力了。"我艰难地开口,"也许,我确实不应该再来添乱了。"
儿媳见状,更加理直气壮起来:"那就好,你这个老东西最好赶快滚出去,别再来碍眼了!"
"住口!"儿子怒喝一声,"你要把妈赶出去,我跟你同归于尽!"
"呵,你以为我怕你吗?"儿媳冷笑着,"这套房子是你妈给你买的,要是她走了,你们母子就得离开,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我心里一沉,她说得很有道理。这套房子的确是我出钱买的,如果我走了,儿子很可能也无家可归。我不能让儿子为了我而陷入无家可归的境地。
"行,儿子,我走就是了。"我强忍着心痛,站了起来。
"妈,您别听她的!"儿子上前拉住我。
我摇了摇头,看着儿子的眼睛说:"儿子啊,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妈妈再呆在这里,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可是妈……"儿子哽咽着,眼泪在打转。
"听话,妈妈走了,你们就安心过好你们的日子吧。"我用力点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从儿子家离开后,我游荡了很久。我无家可归,又不想打扰女儿,只能在街头徘徊。夜幕低垂时,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路灯发呆。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我当年是抱着怎样的美好期盼,才会拼了命攒钱给儿子买房呢?我以为这会让儿子们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生活,没想到最后却酿成了这样的悲剧。儿媳那样羞辱我、虐待我,而儿子却无能为力,这让我彻底绝望了。
我翻遍记忆,回想着儿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是个多么乖巧听话的孩子啊,我是怎么把他教育成人的呢?可如今的他,却完全无法保护自己的老母亲。也许,我真的很多年都过于溺爱他了。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循声望去,看到儿子满脸愧疚地走了过来。
"妈,我来找您了。"他低着头,语气无比内疚。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妈,儿子对不起您。"他跪了下来,泪流满面,"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吃了这么多苦头。您尽管骂我吧,我活该!"
"儿子,你且起来吧。"我无力地摆摆手,"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从小到大,你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这一次栽在了儿媳手里,也怪不得你。"
儿子被我这番话彻底击垮了,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妈,儿子太不孝了,您就骂我吧!"
我叹了口气,拉起他来,拥抱住他单薄的身躯。一时间,我们母子俩都无话可说,只有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妈,您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啦?"女儿一见到我,就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
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女儿见我欲言又止,连忙拉着我进了屋。
"妈,怎么了?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女儿关切地问。
我终于忍不住,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说着说着,我就开始泪流满面。女儿听后,脸色煞白,紧紧地抱住了我。
"妈,您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啊!"她哽咽着说,"您为哥哥做的这一切,我怎么全都不知情呢?"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们姐弟我都一视同仁。"我擦了擦眼泪,"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我太自私了,您做母亲的这么艰辛,我却浑然不知。"女儿抱着我,语气无比内疚,"妈,您以后就跟我们住吧,我们好好侍奉您。"
我摇了摇头:"不行孩子,你们自己的生活还不够稳定,我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您就别多想了,妈。"女儿坚定地说,"您已经为我和哥哥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轮到我们来孝顺您了。"
说着,女儿紧紧地搂住了我,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会如此体贴懂事。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