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我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表哥,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屑,"当年你们全家的所作所为,我们怎能就这么原谅你们?你们伤害了我们全家,现在却还想装作若无其事?"
表哥脸色铁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懑:"你们家才是罪魁祸首!都是你们先挑起来的,现在倒好,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讥讽道:"呵,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永远只会狡辩推卸责任,从来不检讨自己的错误。"
"住口!"表哥猛地拍案而起,双眼布满血丝,"你们家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自己做错了事还不承认,倒好喜欢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我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先退让一步。我的心头再次被仇恨填满,那些往事便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重现。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家里只有我和父亲在家。
突然,门外传来了姑父的怒吼声:"你们这些贪婪的家伙,竟然还想要我的那份家产?做梦去吧!"
父亲听到动静,急忙冲了出去,我也跟在他身后。只见姑父双眼通红,狰狞的面容活像一头暴走的野兽。
"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父亲愤怒地呵斥道,"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们?"
"哼,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吗?"姑父冷笑着,语气狠厉,"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就是想占我的便宜!我决不会答应的!"
"你简直胡说八道!"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我们怎么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你别污蔑我们!"
"是你们先挑起来的,现在还狡辩!"姑父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彻底断绝一切关系,你们给我滚出去!"
说完,姑父猛地摔门而去,震得整座房子都在颤抖。父亲愣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痛苦。
就这样,我们和姑父家从那一天起,彻底断绝了来往。往日的亲情无情地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仇恨和猜忌。我的内心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悲哀。
就这样,时光飞逝,一转眼十年过去。我已经成家立业,和妻子相敬如宾,生活平淡而安逸。但那段痛苦的往事,却仍然时常在我的梦中浮现,挥之不去。
那一刻,我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姑父怎么可能就这样离世了?我们之间虽然有隔阂,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直系亲属。
"到底怎么回事?"我强作镇定地问道,语气中的慌乱却一览无遗。
遗言?我的心头像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了一下,顿时酸楚万分。姑父临终前还惦记着我们,而我却对他怀恨在心,根本没给他一个见面的机会。
我该怎么办?是去参加姑父的丧礼,还是就这样与他彻底绝了缘?我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怎么了亲爱的?你没事吧?"妻子看到我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我只好把电话里的事告诉了她。
"那你就去吧。"妻子温柔地说,"毕竟姑父是你的直系亲属,你们之间虽然有隔阂,但血浓于水。而且他去世前还惦念着你,你若是不去,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你们之间那些恩怨已经过去太久了。"妻子坚定地说,"现在姑父已经离世,你若是还怀着仇恨,那只会让你备受折磨。你应该放下过去,宽恕他人,也宽恕自己。"
妻子这番话说得我心头一震。我开始反思自己对姑父的态度是否过于偏激了。可是一想到他当年的无理指责,我就又生出了浓浓的不甘和愤怒。
我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乱如麻。一方面,我是应该去见姑父最后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他的心愿。可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是很难释怀当年的伤痛,去见他,我怕自己会失控。
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妻子再次开口了:"亲爱的,你不妨先去看看姑父的遗容,说不定通过这个,你就能释怀了呢?而且,这也是对你父母的尊重。"
我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心中同时涌起了感激和内疚。是啊,我怎么就忘了父母教诲我们的那些道理呢?他们一直告诫我们要宽容谅解,决不能怀恨在心。
于是,在妻子的劝说下,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参加姑父的丧礼,也许这样,我就能彻底放下对他的怨恨了。
临行前的那个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姑父有关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锋,将我的内心无情地刺痛着。
我回想起小时候,姑父常常会带着我们几个小辈去游乐场玩。那时的他总是满脸笑容,和蔼可亲,对我们无微不至。而每逢佳节,他都会给我们送上自己亲手做的小礼物,让我们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可是,就在那个夏日的午后,一切突然间戛然而止。姑父的怒吼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碎了我们之间的亲情。从那以后,他便成了我们眼中的一个可憎可恨的存在。
我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我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竟然对一个已逝的人如此怀恨在心。父亲当年的教诲再次在我心头回响:要学会宽容他人,放下偏见,用爱去温暖这个世界。
可是,我真的做到了吗?我在姑父生前对他的怨恨可曾有丝毫消减?我是否给了他一个解开心结的机会?我对他太过偏执了,以至于最后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我哭着哭着,终于沉沉地睡去了。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亲爱的,你还是三思而行吧。"妻子看出了我的犹豫,关切地说,"如果你实在是放不下怨恨的话,我也理解。没有人会强迫你做违心的事。"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内心五味杂陈。这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一方面,我知道这是姑父最后的心愿,也是我应尽的孝道;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是放不下多年前的芥蒂,生怕自己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失控。
"亲爱的,到了。"妻子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将我拉回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开车门,只见表哥和他母亲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哥,你终于来了。"表哥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
我回抱住他,内心五味杂陈。虽然我们之间有过隔阂,但毕竟也是手足之谊。此时此刻,我倏地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味道。
我的心头闷痛无比,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想到姑父生前的愧疚,我更加后悔自己的偏执了。
"哥,你先进去吧。"表哥擦了擦眼泪,示意我先进房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妻子在身旁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掌,眼神里满是鼓励。
"去吧,勇敢面对。"她轻声说。
于是,我缓缓迈开步伐,走进了那个屋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我不禁被熏得眼眶发热。
躺在灵柩之中的,正是姑父安详的面容。他的双眼紧闭,脸上已经看不到了生前的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跪倒在他的遗像前,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哽咽着,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内心的愧疚如同千万把尖锐的刀锋,将我的灵魂无情地刺痛着。
我的哭声越来越大,身子都在不住地颤抖。妻子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我,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我抬起头,看着表哥通红的双眼,心如刀割。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巨大的误会啊!我们对姑父的偏见竟如此之深,以至于今日听到真相,我才感到如此痛心。
我的眼泪滴落在姑父的手上,很快便被他的体温所蒸发。我的内心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负罪感,痛哭失声。
就在我哭到体力不支之时,姑母走了进来,她脸上的神情黯然神伤。
"阿姐,你们来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我们。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妻子则上前给了姑母一个拥抱,安慰她。
"不,阿嫂,错的是我们。"我连忙解释,"我们太过于偏执,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什么?"我和表哥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和表哥听到这番话,瞬间如遭雷击,浑身都在发抖。原来,我们之间所有的仇恨和偏见,竟然都只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啊!
就在我哭到体力不支之时,妻子轻轻搂住了我,低声安慰道:"亲爱的,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应该释怀了,重新做人。"
我抬头看向妻子,泪水在她温柔的眼神中渐渐止住了。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应该学会宽恕别人,也宽恕自己。
从姑母那里得知真相后,我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原来,这些年来我们所怀有的仇恨和偏见,竟然都只是建立在一个阴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