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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网恢恢,检察院已受理朱令父母提交申请,但愿无耻之徒终将落网

文/宫殿楼台

今天在公号“朱令我们在一起”看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朱令父母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提交的《侦查监督申请》已获受理。

朱令母亲收到最高人民检察院的短信通知如下:

“【最高人民检察院】朱明新:您好!您的来信收悉,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我院已将您的来信交由北京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审查办理。”

随后,朱令母亲又收到了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的短信:

“【接诉即办】【北京市人民检察院】朱明新您好!我院收到最高人民检察院交办的信访材料,已依法转相关部门办理。北京市人民检察院。联系方式:0105876XXXX。您可在一天后通过网上检察服务中心(北京检察网、“掌上京检”APP安卓版、“北京检察”和“京检在线”微信公众号)查看。”

朱令母亲在提交的《侦查监督申请》中提出,有关部门的侦查行为存在一些违法之处:

第一、“结办”案件违法;

第二、没有认定犯罪嫌疑人与事实不符;

第三、解除对孙某的出国限制并为其变更身份信息违法;

第四、以缺少“直接证据”为由不作为,于法无据。

在2023年冬至这个一年里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日子,饱受铊中毒三十年之苦的清华才女朱令,离开了充满正义和善意也不乏罪恶的世界。当时,网上铺天盖地是对投毒凶手和相关责任方的声讨。有人认为在民意汹汹的舆论之下,投毒的凶手和包庇她的亲属肯定会内心不安,甚至会瑟瑟发抖,甚至奢望罪犯能站出来认罪。

但凶手及其亲属并没有认罪,即便在这件事上感到有罪、有亏的参与人员,包括负有重大责任的清华、误诊的医院、不作为的公安机关、知道内情而不站出来发声的室友和同学,大概也把当初的有罪感、有亏感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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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在写给他去世父亲的诗《我是不孝之子》中写道:“坏人从不忏悔反而逼人忏悔,忏悔的都是干了坏事的好人。知道自己坏的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自以为是好人的坏人。”一点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是好人居多,要不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但同样一点也不能否认,世界上的的确确有真坏的人,有从基因里带来、坏到骨子里的“坏种”,譬如前后两次给朱令投毒的罪犯。这样的坏种,想要她认罪,想得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但凡她能有一点忏悔之心,就不可能第二次投毒。疯狂屠杀犹太人的战争狂人希特勒,在世人眼里再坏不过了,在战败自杀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忏悔、觉悟到自己有罪,很可能是在埋怨老天对他不公,没有让他完成统一全球的霸业。这从他生前踌躇满志写下了《我的奋斗》,就可以窥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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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朱令的凶手和包庇她的亲属不认罪并不可怕,他们毕竟势单力孤,成不了气候;最为可怕的是,负有责任的清华、误诊的医院、不作为的公安机关、知道内情而不站出来发声的室友和同学也多数选择了逃避和沉默,没有表现出忏悔之意。

为什么这么多人选择逃避和沉默、不曾站出来忏悔,这才是值得我们警醒和思考的。极少数的坏人不忏悔可能是基因天性决定,不可救药,而为数众多的好人渐渐变得麻木,对做过的坏事不再忏悔,一步步向着坏人的方向滑落,甚至成为坏人,就难免让人对社会风气的堕落而担心和痛心。

试想一下,如果负有责任的清华能够有忏悔之意,坚决为自己的学生负责,一直督促公安机关严查案件;如果知道内情的室友和同学能够有忏悔之意,站出来举证;如果公安机关有忏悔之意,能够顶住高层压力,把案件侦破梳理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么朱令案件大概就不会成为一桩拖了三十年也未侦破的悬案。

再大体猜测一下,朱令案件发案之初,直接参与或介入的清华校方人员、公安人员、朱令的室友和同学,肯定都想揪出凶手绳之以法,还朱令以公道。但是,伴随外部力量的施压,这些人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原因便退却了,选择了忍气吞声、默不作声。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话似乎已普及得尽人皆知,但是真到雪崩时,好像每一片雪花都在抱怨自己无辜,却指手画脚地指责是其它雪花导致了雪崩。

大家都在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在痛恨腐败,都在咒骂特权,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转过身、回过头来审视、诊断一下自己?能和卢梭当年写下《忏悔录》这样对自己进行大胆暴露和无情剖析?能够看到自己身在其中、已然染病,并且对这大面积发作的“社会病”负有一份责任?

鲁迅先生去世80多年了,他痛心疾首、匕首投枪所批判的国民劣根性未见得有多少改变,带有劣根性的国民也未见得减少多少。两千多年封建社会的落后传统、落后思想,依然在根深蒂固地影响着我们;特权思想、奴性意识、尊卑贵贱等封建遗毒还在我们思想深处、在现实生活中兴风作浪;法制、公平、权利、责任、自由、尊严等现代公民意识扎根我们的头脑,还有不短的路程。

戴尔·卡耐基在《人性的弱点中》写道:“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不管犯下多严重的错误,人们都不会责备自己。”连自责都这么难,更何况忏悔?

信仰上帝的人,在祈求上帝保佑的同时,还有忏悔赎罪、祈望上帝宽恕的成分。西方人做了坏事,就去教堂的告解室忏悔,将丑陋和肮脏的东西向上帝诉说,祈求上帝宽恕,寻求心灵的宁静。我们国民对神灵的信仰里,更多是祈愿神灵保佑平安富贵,却几乎看不到忏悔。

“把好人当坏人来写,把坏人当好人来写,把自己当罪人来写”,是莫言自己总结的艺术辩证法。荣获茅盾文学奖的《蛙》,就是他自我批判的作品,体现了他“把自己当罪人写”的文学理念。莫言说:“《蛙》除了生育问题之外,还有一个很深的主题,就是悔罪。”他还说,《蛙》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忏悔。在这部小说的人物蝌蚪身上就折射着莫言个人的一些情感经历。

莫言说:“我觉得如果一个作家不能进行深深的自我反思的话,那么他肯定不是一个宽容的作家。”资质平平的我们成不了作家,但必要的反思和忏悔却同样需要,这可以唤醒我们的良知,看到我们的渺小和丑陋,让我们变得宽容和善良,不那么狭隘和自私。

还有句话说得好: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本《忏悔录》,不是为谁而写,也不是做假意的道歉,而是诚实地面对自己,面对上帝。

然而,类似投毒朱令的凶手这样的无耻之徒是断然不会忏悔的,能够让他们受到报应的最终还得依靠法律的严惩。眼下,最高人民检察院已受理朱令父母提交的《侦查监督申请》,但愿由此能够使案件得以重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朱令及其父母,以及世人以公道。

作者简介

宫殿楼台:修心养性读闲书,胡思乱想写小文。

来源:二湘的七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