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广军投稿,伊河生活编,部分内容虚构处理】

1999年,老战友陈建勋的父亲住院借去45000元,之后数次讨要未果,打电话不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接,现在人是找到了,可他已患上不治之症,我很纠结这笔钱还能要吗?

我和陈建勋是同乡,1983年10月一起入伍,在部队时,我们俩是一个营的战友,虽然不在一个连队,但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在一起玩,同乡同批战友的情谊,让我们成了那个时期关系很近的人。

陈建勋弟兄姐妹3个,有一个姐和一个妹,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因此,他不像我弟兄5个、2个妹妹,家里的事基本不用我管,而自从他到部队后,家中的许多事情家里人都找他。

1985年的一天,我刚吃过午饭回到宿舍,通讯员下来叫我,说有我的电话,我匆忙跑到连部,拿起话筒一问才知道是陈建勋,他说,这会儿你是否有空,出来到我们连队后面的体能训练场旁边,有事商量。

放下电话,我来到体能训练场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下,他们连距离这里有点远,中间还隔着环形操场,不一会儿,就见他气喘吁吁地疾步走了过来。

见面他并没有寒暄,上来就说,家里出了点事,想找我借点钱,我连忙问你们家出啥事了,他犹豫了一下,说父亲这一段时间一直感到胃痛,但父亲这人挺能扛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的,一般的小病什么的,从来不吃药,扛一扛就过去了,可这次胃痛得厉害,大姐来信说,父亲痛疼发作起来直冒汗,甩时候干脆用铁锹把顶住。

大姐想带父亲去医院看病,可家里连父亲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就来信说了这个事……

我一听这事马虎不得,连忙说我回去找一找,应该有,你需要多少,陈建勋说有的话给我200元,少了估计不够。

我回到连队,翻出军人服务社开的存折,上面总共有236元,当时,我每月津贴12元,加上入伍时我带来的87元,两年来就存了这么多元钱,我匆忙跑到服务社,取出200元。

第二天,我就把这200元钱交给了陈建勋,他拿着这200元钱,脸色凝重,说过一段赶时间一定还我,我点了点头,之后,我就回到了连队。

这事过去一年半后,他还给了我160元,我算了算,他能存下160元还我,可见他的津贴他几乎没有花,好不容易存了这点钱,我说剩下的钱不用着急还,又过了一年,他才把剩下欠我的40元钱还我。

转眼到了1987年,我和陈建勋一起退伍回到了我们的家乡,此时我们都已是二十二、三岁的大小伙子,结婚成家父母嘴里经常念叨的事情,而我在和邻村姑娘王亚林见了三次面后,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是,农村孩子结婚,男方家的房子是第一位的,也是必须要有的,可由于我们家弟兄5个,我是老三,老大和老二结婚,早已把父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花光了,轮到我结婚了,老两口嘴上是高兴,可是心里压力大啊。我能理解!

当了4年兵,也见了世面,懂得了世事的艰难,我没有埋怨父母没给我房子,我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想尽自己的努力解决个人的事情,况且,当初和亚林订婚时,给女方的1000元见面礼,还是父母借的,这事后来我才知道。

房子的事,家里已经讨论了许久,而我却没要父母一分钱,我退伍回来时,加上退伍费和平时积攒下来的钱,我一共带回了1000多元,这点钱盖房当然不够。

我想到了陈建勋,虽然知道他家不富裕,但我当兵4年,和同学接触的少了,借钱去找同学和邻居,总觉得不合适,但是,当我把借钱盖房准备结婚的事和陈建勋说了以后,他说这事他应该帮忙,第二天,他凑了500元给我,说他只有这么多了,确实不多,我只好接下了。

后来,我在村里给我的宅基地上,自己和家人一起动手,自己又一车车拉来砖瓦,和两个哥哥一上进心上后山砍回大梁,包括荆条都是我到后山灌木丛里砍的。

前后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整天灰头土脸的,硬是给自己盖起了三间大瓦房,钱也是我自己想办法弄的,后来,我就是在这三间房里结的婚。

1988年国庆节的时候,我和邻村姑娘王亚林结了婚,婚后的第二年,我们家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降生了,父母亲高兴得嘴都合不上,虽然他们也帮着我们带孩子,但他们非常高兴。

婚后的第二年,我到乡里一家企业打工,没多久就还清了陈建勋的500元钱借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款。后来,在我的介绍下,陈建勋也来到家企业打工,可是没有几年,这家企业经营不景气倒闭了,我和陈建勋又回到了农村种地。

后来,我借钱买了辆二手的货车,在县城周边搞运输,妻子在家种地,一家人的生活渐渐好过了起来……

1999年的一天,陈建勋给我打电话,说他父亲癌症住院,急需一笔钱,他知道我搞运输挣了点钱,想借45000元应急。

当时,我的两个儿子才上小学4年级,小姑娘上一年级,虽然也都需要钱,但战友家有急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但是,妻子听说这件事后却竭力反对借给人钱,说自家事情这么多,小日子过得也很紧巴,这时候借钱出去,要不要得回来都是两说。

可我还是把这笔钱借给了陈建勋,后来听说,他的父亲被确诊胃癌晚期,孝顺的陈建勋不想留下遗憾,坚决要按医生给的方案进行治疗。

不幸的是,这笔钱花了,父亲的病不仅没治好,而且在半年后还是去世了,陈建勋为治父亲的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人不少钱。

父亲走后,陈建勋也没有在家呆着,而是跟着村里一个建筑队去了外地的建筑工地,然而两年后的一天,我有事找他时,他的电话却打不通了,之后很长时间,我都联系不上他,后来,我路过他们家,他妻子说陈建勋就连过年也一直没有回来……

他妻子知道陈建勋为父亲治病借过我的钱,这笔钱在那时的农村,确实不算少,因为有了这层意思,我问陈建勋的电话时,他妻子却说陈建勋的电话经常换,她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十年时间一晃过去了,期间妻子几次提到当年陈建勋借我45000元的事,我很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奈,说陈建勋不是借钱不还的人,他现在可能真的没钱,因此才一直躲着我们,而妻子却不相信我的话,我们俩没少为这笔借款拌嘴生气。

2015年的一天,我在县城办事,没想到竟然在街边遇到了陈建勋,快二十年没见面,他衰老了许多,又黑又瘦,一看到他,我马上想到了一个词叫沧桑,要钱的话到了嘴边,他这个样子我没法张口要钱。

回到家里,我给妻子说了在县城见到陈建勋的情景,妻子却说见到人了,为何不要回咱的钱,我看了看妻子,一声长叹,可妻子依然不依不饶,我不想听妻子唠叨,索性躲了出去。

其实,妻子也不容易,家里一大堆的事她在经营,我们最难的时候,妻子5年里没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每一分钱都算计着花,后来,孩子们大学毕业后参加工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作,也成了家,我们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家里的钱虽然不多,但幸好有个小超市,应付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然而,不久后的一天,一个有关陈建勋的消息却让我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天,我正在自家的超市里忙活,邻村一位熟人过来办事,聊天时谈到了陈建勋,没曾想熟人说,陈建勋也像他父亲当年一样,被医院诊断为胃癌晚期……

这个消息让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和陈建勋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风风雨雨这几十年,我和他从路人变成了战友,在一个部队一起呆了4年后退伍回乡,我们成了除亲人外最熟悉的同龄人。

但45000元,就是放到现在,也是一大笔钱,更何况1999年,幸好那时我跑运输有点现钱,否则我也没钱借给他,当年借出去了这笔钱,后来我两个儿子上大学的钱,还是临时借别人的……

可如今,这笔账在他心里,也许已经成了一座山,一座他已经无法翻越的大山,这个与我知根知底的人,却在饱受生活的磨砺后,被医生宣布不治。

大山的沉重和生命末期的悲哀,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沮丧和无助。

我和陈建勋都是普通的农村人,都是靠微薄收入讨生活的人,我确实很想要回这笔钱,因为这笔钱来之不易,可我此时,以我做人的准则无法向现在的陈建勋张口要回那笔钱。

但是如果不要,一方面,我可能不能让妻子释怀,另一方面,别人也会觉得我这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人,有账不要回,脑子有毛病。

生命里有太多的无奈,让我们不能直面,又无法回避!

大家说下,这笔钱我还能要回吗?

【图片选自网络,联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