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月光的一句话，阿爹被迫战死……
言湘故事会
2024-05-01 19:45浙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阿爹拼死守城之际，我疯了一样逃出城池，只为请来夫君救援。
只是，我及时赶回夫君封地，我爹却依旧死了。
为了陪白月光生子，他将我拒之门外。
他说，“舒宁，你又在发什么疯。”
后来，我站在摄政王身旁，他却红了眼。
1
狼烟滚滚，将士们带着绝望的厮杀声呐喊声仿佛依旧在我的耳边回荡。
刚和裴景晏吵架，我本想回门散心。
远远看到的，却是阿爹所在的城池被包围数日，迟迟没有任何人前来救援。
我没有任何犹豫，不眠不休三日赶回裴景晏的封地。
见到裴景晏后，我一把拉住他，许久没有沾水的喉咙沙哑，眼眶发热，声音颤抖。
“王爷，父亲那边已经被围困多日，情况危急，还望王爷立刻出兵相助。”
从裴景晏封地疾行到边境只需三日，只要裴景晏立刻带兵出发，或许还来得及。
我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尽量将自己能够提供的信息讲得清晰明了。
裴景晏却根本没有听完，便轻嗤开口。
“舒宁，这就是你离开几日想出来的主意？”
我一下愣了，“什么？”
他皱着眉。
“说吧，将本王骗走后，你又想如何对付婉云？婉云马上就要生了，你偏要在这个时候闹？”
那一刻，我只感到浑身血液倒流。
裴景晏，竟是这么想我的。
白婉云是裴景晏放在心尖的人。
从前我天真的以为，这一切会随着白婉云的嫁人、病弱去世到此为止。
直到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了那个和白婉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而她的身旁，我那数日未见的夫君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护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我察觉这个白婉云有异，多次苦口婆心劝裴景晏，换来的却是他的厌恶与防备。
他只当我在嫉妒陷害白婉云。
直到今日，他竟以为我会拿我爹和一城将士的性命来玩闹！
我又哭又笑，疯了一般地抓住了裴景晏的衣领，几乎是嘶吼出声。
“裴景晏，我舒宁对天发誓，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你到底愿不愿意信我一次？”
裴景晏漫不经心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云说的果然不错，你为了引开本王，什么话都编的出口！本王告诉你，这几日本王必须陪在婉云身旁，你要是再不识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罢，裴景晏猛地将我甩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阿爹和将士还在殊死抵抗，我以为终于到了封地，能等来救援。
等来的却是裴景晏的无情拒绝。
我紧握缰绳的手已经磨破，满是血迹，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形容厉鬼，裴景晏却全看不到。
亦或是……看到了也不曾在意。
我猛地跪倒在地，字字泣血。
“裴景晏，我求你，去救救他们吧！”
“裴景晏，阿爹真的快不行了！”
“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出兵去救他们？”
裴景晏不耐，蓦然冷声。
“舒宁，你非要这么演是么？那好，你自请下堂，本王便去。”
“好，裴景晏，你说话要算数！”
我的心宛若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口中却是没有任何犹豫。
我没有继续拖下去的时间了。
裴景晏一愣，但很快，他又是一声冷笑，拖拽着我去了祠堂。
“婉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处处顾忌你的存在，怕你伤心，她甚至从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却拈酸吃醋，刻薄善妒！”
“现在婉云已经怀上本王子嗣，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害她，简直不堪为主母！”
“今日，本王就要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付出代价！”
他猛地将我甩到了祠堂中。
头磕在了桌角上，带来一阵阵的钝痛，裴景晏的声音也在耳边，我却已经没了感觉。
一张纸猛地被甩在了我的脸上，伴随着裴景晏讽刺的声音。
“舒宁，有本事你就写！”
2
我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下堂书写完。
只是这张纸递还到裴景晏手里的时候，他却迟迟没有下笔，探究而又愤怒的目光几次落在我的身上。
直到我再三催促，他才签下。
“舒宁，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次你还怎么收场！”
我却只迫不及待，“王爷，现在可以出兵了吗？”
再拖下去，阿爹和整个城池的将士百姓会没命。
话落，裴景晏手中的纸骤然被他捏成一团。
“舒宁，谎报军情，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几乎是喜极而泣。
只是，就在我以为裴景晏终于要派兵时，一道声音急急忙忙的响起。
“王爷！王爷！我们小姐要生了！小姐说好害怕……”
白婉云丫鬟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而听到这句话之后，裴景晏脸色一变，随后没有任何犹豫，迈开大步便要往外走。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我声音悲戚，“裴景晏，你今日若为了白婉云延误出兵，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裴景晏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我的目光中，头一回多了一分犹豫。
“你……”
话还未说完，又有一个丫鬟慌忙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王爷，不好了，小姐血崩了！”
看着裴景晏脸上神情的变化，我的心再次提起，“裴景晏，你答应了我的！”
“够了舒宁！振国大将军骁勇善战又怎会出事？婉云那边更需要本王，有什么事情，等本王回来再说！”
裴景晏再也没有任何停顿，急匆匆的交代过后，他大步流星朝着白婉云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那张被随手扔下的下堂书，和他先前的誓言，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我强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裴景晏不救，我要去找别人。
阿爹，您一定要撑住啊……
只是，这一次还不等我出府，就有人将我拦住。
“王妃，王爷说了，不让您出府。”
说罢，两个丫鬟不顾我的不愿，强硬的拉着我回了院子。
我自小跟着阿爹习武，若是平时，两个丫鬟根本不可能挡住我。
可是我太累了，一路从那边疾驰而来，撑着到裴景晏面前时，便已经只凭借一股意念。
眼看着自己离府门越来越远，我猛地挣脱开拉住我的两个丫鬟。
我双眼通红沁出血珠血，猛地拔出了侍卫身上的长剑，指向他们。
“今日，你们谁敢拦我！”
丫鬟侍卫吓得脸色惨白，也终于不敢再继续拦着我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府去。
却发现，来时载着我的追风，也已经被裴景晏的人带走！
侍卫却再次将我拦住，“王妃，王爷说让您在府上好好休息，不要再出去了，还请王妃回府。”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裴景晏不光没有派兵增援，甚至还要断了我要向他人求援的路……
我没有理会侍卫的话，猛然吹响口哨。
好一会的时间，马蹄终于接近，我看到逐月朝着我的方向跑来。
追风逐月，阿爹送给我的两匹马，向来只听我的话。
追风已经足够疲惫，我招来了逐月。
它的身上带着伤，是为了强行突破枷锁留下的。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翻身上马，强撑着朝另一个城池的方向而去。
想到阿爹拼死将我送出城时，即便身中数箭依旧温柔的脸庞，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阿爹说，会好好守着城，一定会等到宁宁的救援。
可是阿爹，宁宁好没用……宁宁连救兵都搬不回来……
为什么，这条路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当看到面前出现一行人的时候，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跌落在地上。
一个带着清冽松香的披风，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意识模糊，只记得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
“救……救……阿爹……”
3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前往阿爹城池的路上。
我在路上遇到的是摄政王裴修明，仅仅是我晕倒之前说的几个字，他便毫不犹豫的让军队朝着阿爹城池的方向全速前进。
很奇怪，明明是几乎不熟悉的人，在看到我凄惨的模样时，也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我。
可那多年的枕边人，却将我的字字泣血当作善妒的谎言。
甚至在我爹的性命和白月光面前，选择了去安慰白月光。
即便骁骑用了最快的速度。
赶到城池时却依旧是迟了。
阿爹头微微低垂着，一把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躯，鲜血汩汩流下。
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而他就站在圆圈正中央，屹立不倒。
他身上插着数不尽的长矛与箭矢，狂风吹起他残破的战袍，露出干瘦身躯，遍布伤痕。
血……漫天都是血……
更外围，是更多不敢上前的敌人。
明明阿爹只剩下一个人，他们却忌惮着，迟迟不敢上前。
骁骑一拥而上，南蛮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我跪倒在阿爹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去。
“阿爹，宁宁来了……”
似乎是缓了许久，阿爹才睁开双眼，欣慰的对着我笑。
“宁宁找来了援军，做得很好。”
这一句话，就仿佛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阿爹开始吐血。
我的泪止不住的落下，不断摇头，慌忙的想要止住阿爹身上的伤口。
可是那伤太多了，我沾了满手的血，却依旧没能将血止住。
“阿爹，阿爹会没事的……宁宁这就去找大夫。”
阿爹却拉住了我，声音慈祥，“宁宁，别去了，阿爹没事，阿爹歇歇就好。”
阿爹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男人。
“裴修明……替我照顾好宁宁。”
“舒老放心。”
阿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眷恋的眼神再次落回到我的身上，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想抬起手，如同儿时无数次那般，拍我的头。
只是，那手却在抬到半钟时倏然落下，再也没了动静。
我固执的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头顶，声音颤抖，“阿爹……阿爹……您再坚持一下，再看一眼宁宁，好不好？”
阿爹，宁宁让你们失望了……
宁宁错了……宁宁不该寄希望于裴景晏，白白葬送了你们的性命……
只是，那个一直以来为我遮风挡雨的伟岸身影，这一次却是没了任何的声息。
到死，阿爹也没有抛弃他的城。
他和全城将士用死战守住了城池，守住了百姓，守住了他们的荣誉，却唯独丢了自己的性命……
4
葬礼上，少数幸存的将士双眼通红，讲述着整件事情。
南蛮突然发难之前，裴景晏已经一纸调令将城中半数的将士调走，这才让整个城中都兵力空缺。
“将军担心靖王那边的安危，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支援，可谁曾想，那些被调走的人迟迟没能回来。而且，以往还要一月有余才会进犯的南蛮，这一次却又恰恰在这时发动攻击。”
“我们求援的人出不去，又连续数日雨雪，信号发不出，硬生生被困死……”
“将军……将军为了不让南蛮破城，带着亲卫出城死战，这才保下了城来……只是将军……”
说罢，将士失声痛哭。
而我也早已泪流满面。
裴景晏！裴景晏！全都是裴景晏！
当得知我向裴景晏求援，裴景晏却是为了白婉云的生产硬生生耽误下来时，将士们眼底的愤怒越发旺盛。
就在这时，骁骑声音响起，在府门前停下。
还未见到人，外边就已经传来了裴景晏带着怒气的吼声。
“这双城不是没事么！皇叔究竟是被舒宁下了什么降头，才会信了她的鬼话，非要将本王用如此折辱的方式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