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的想好了吗?"我再次问道,声音里满是担忧。
"是的,孩子,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妈妈坚定地说,"我们已经将就了三十年,是时候结束这段婚姻了。"
妈妈深吸一口气,眉头微蹙。她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语气坚定:"我知道你是担心爸爸的反应,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们都应该去追求自己应得的幸福。"她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而且,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计划。"
我疑惑地看着妈妈,她的神情突然间有些腼腆,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妈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向门口。我不解地跟在她身后,只见一位衣着整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张伯伯,你怎么来了?"妈妈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
"阿姨,我听说你要离婚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你。"那人笑着说道。
"哦,你都知道了啊。"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进来坐坐吧。"
他们边说边走进了屋子,我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这位自称张伯伯的人和妈妈似乎相当亲密,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像老友一般。
我暗自打量着这位张伯伯。他看上去五十出头的样子,身材略显佝偻,但仪表整洁,透出一股儒雅的气质。我猜想他应该是妈妈的什么老同事或者朋友,但他们之间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难道,妈妈是在暗示她已经有了新的对象?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一方面,我替妈妈感到高兴,她终于决定为自己的幸福去追求;另一方面,我又有些担心,生怕妈妈会再次误入歧途。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妈妈突然开口了:"小明啊,张伯伯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住了。他退休后手头也很宽裕,每个月有七千多的退休金呢!"
我愣住了,没想到妈妈会这么直白地把事情说出来。我下意识地看向张伯伯,只见他正微微一笑,神色自若。而妈妈则是双眼放光,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幸福神情。
妈妈听了,笑着摇了摇头:"别多想了孩子,我和张伯伯是老同事,认识都二十多年了。他人很好,你放心。"
说着,妈妈转头对张伯伯说:"张伯伯,以后就让您受点儿苦了。"张伯伯笑着摆手示意不介意。
就在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心里一紧,看来爸爸回来了。
果然,爸爸狼狈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客厅。他先是愣了一下,看到陌生的张伯伯,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谁?"爸爸一脸不悦地问道。
张伯伯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爸爸身上,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我看着爸爸,心里难免有些内疚和自责。三十年的婚姻生活,虽然爸爸有些古板固执,但也尽了一个丈夫的本分。而妈妈之所以会下定决心离婚,也是因为爸爸太过己见,无法体谅妈妈的感受。
我能理解妈妈的做法,但面对着爸爸震惊的神情,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三十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缺少沟通和体谅,才会导致感情逐渐生疏。
我看着爸爸,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无助和悲伤所取代。他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我的内心也跟着难过起来。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三十年的生活就这样被生生掰断了。
客厅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爸爸压抑的喘息声。妈妈见状,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爸爸的肩膀。
"老伍,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咱们真的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妈妈说,"我们将就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一次幸福了。"
"别曲解我的意思了。"妈妈打断了他,"我和张福贵只是朋友关系,你别多心了。我们已经三十岁了,该给予彼此自由了。"
爸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这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在心头汹涌澎湃。
片刻后,爸爸终于抬起头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妈妈。"这么多年了,你就这样决绝地离开我,连多说一句都没有?"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老伍,我们的感情早就已经无可挽回了。你固执己见,从来不尊重我,这几年来我们简直就像陌生人一样。我已经尽力维系了这个家,可你还是这副模样。我已经厌倦了,是时候解脱了。"
爸爸的脸色更加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张伯伯咆哮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你挖墙脚,勾引我老婆的吧?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你别冤枉好人啊老伍!"妈妈急忙上前拉住爸爸,"张福贵只是我的老同事,我们真的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爸爸却根本不听妈妈的解释,他破口大骂:"哼,你们两个就是狐狸精勾魂,要勾引我这个老实人!我决不答应你们的鬼主意,你们做梦!"
我看着爸爸暴跳如雷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我当然知道妈妈和张伯伯只是好友关系,可爸爸那固执的个性,根本不愿相信。我叹了口气,上前拉住爸爸的胳膊,试图劝阻他。
"别拉我!"爸爸猛地甩开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肯定也是被你妈蛊惑了吧?我看你们就是要把我孤立,然后趁机把我赶出去!"
我被爸爸的话狠狠地击中了,张口结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妈妈见状,连忙上前为我解围。
"哼,我固执?"爸爸冷笑一声,"是你们太不知好歹了!三十年的夫妻,就这么被你们抛弃了?你们这是要亲手毁了这个家!"
说着,爸爸愤然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客厅。我们只听"砰"的一声,爸爸的房门被狠狠地甩上了。
妈妈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我看在眼里,心中无比沉重。我知道妈妈和爸爸的矛盾已经积累太久太深,短时间内是无法化解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沟通一下,不要就这样决裂。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爸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谁也不理。妈妈则是忙着打理家务,偶尔和张伯伯说说话,但脸上总是带着愁云惨雾。我在中间左右徘徊,想要劝解,却无从下手。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妈妈突然找到了我,神情坚毅。
"小明啊,妈妈已经做好决定了。"她说,"我要搬出去和张伯伯一起住。这个家里的氛围实在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必须得解脱了。"
我一怔,没想到妈妈会这么决绝。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夫妻之间已经几乎没什么感情可言了,妈妈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那您打算怎么和爸爸说?"我问道。
妈妈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可你爸爸就是太固执,根本不愿意听我解释。我也没办法了,只能亲自做出决定,给他一个打击,说不定他才能醒悟过来。"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妈妈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可我还是担心爸爸会受不了这个刺激。希望他别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爸爸的房门紧紧关着,妈妈在外面大声说道:"老伍,我要搬出去和张福贵一起住了。这个家里的氛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必须得解脱了。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不要再这么固执己见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妈妈叹了口气,转身对我说:"走吧,咱们把剩下的东西也收拾一下。"
我只得暂时把担心爸爸的想法放在一边,帮助妈妈把剩余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收拾好。张伯伯也过来帮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妈妈的这三十年婚姻生活全部装箱收拾。我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被一件件码放进箱子里,心里百感交集。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曾经的美好总有一天会结束,只能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化作永恒的回忆。
就在我们忙着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们赶紧跑过去查看,却见爸爸瘫倒在地板上,脸色通红,喘息粗重。
"老伍!你怎么了?"妈妈急忙上前查看爸爸的情况。
妈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深吸了口气,用力点点头:"是的,我必须这样做。老伍,咱们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可言了。你从来不尊重我,总是独裁专横。我已经很努力去维系这段婚姻了,但你还是这副模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爸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三十年的婚姻生活,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即使他们早已感情生疏,可终归还是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难以割舍。
"老伍,你听好了。"妈妈坚定地说,"我并不是要离婚,我们只是分居而已。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如果能改正过来,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和好的。不过你要记住,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我要过有尊严的生活。"
"别多心了。"妈妈打断了他,"张福贵只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就别多想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有什么不能接受朋友的帮助呢?"
爸爸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看在眼里,内心无比酸楚。我从未见过爸爸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向是个坚强的人。看到他如此绝望,让我对妈妈的决定也产生了一些动摇。
不过,转念一想,妈妈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这三十年来,她一直是个好妻子、好母亲,为家庭操劳奉献。可是爸爸从来都没有体谅过她的感受,总是我行我素。如果继续将就下去,妈妈只会活得更加痛苦。
"老伍,你好好反省吧。有朝一日,如果你能改正自己的缺点,我们或许还能重新开始。"妈妈看着爸爸,语重心长地说,"不过你要记住,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我要过有尊严的生活,不再是你的附庸。"
说罢,妈妈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厅。张伯伯看了看瘫倒在地的爸爸,同情地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爸爸两个人。爸爸蜷缩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威武的大个子如今如此落魄,心中无比酸楚。
爸爸猛地甩开了我的手,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我。"你也是帮凶!你也是要把我赶出去的吧?"
我被他的话惊了一跳,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看着爸爸这副痛苦的模样,我的心如同被人生生掐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爸,您别这样说。"过了良久,我终于开口,"我是希望您和妈妈能和好的。只是您总是固执己见,根本不尊重妈妈的感受,所以她才会这么决绝。您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也许还来得及挽回呢?"
爸爸冷笑一声,显然已经无暇顾及我的劝解。他痛苦地捂着脸,像个被遗弃的可怜虫一般瘫倒在地。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
这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了吗?我难过地想。或许爸爸真的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不然他就会永远失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