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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56岁了,从20多年前的一家小工厂退休后,就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和老伴在小城里过着平凡的日子。我们住在一栋陈旧的旧式住宅楼里,房间虽然简陋,但总算整洁舒适。
我们有个独子,从小就很听话懂事。可惜的是,他大学毕业后就远走他乡,在外地一家公司上班。反倒是侄子小明,从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父母常年在外地做生意,把他丢给我们照应。小明就跟我们的亲生儿子没什么分别了。
日子虽然清贫,但我和老伴从来没有怨言。我们用自己的双手辛勤劳作,尽最大的努力给家人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虽然收入不多,但我们还是攒下了一些积蓄。
小明就快20岁了,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作为他的监护人,我总担心他将来能否安身立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城市里,一个年轻人想要有个良好的开端可不容易。
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给小明一个家的感觉。于是,我拿出全部10万元的积蓄,联系了房产中介,准备给小明买套小房子。
"小明啊,叔叔打算给你买套房子,你看怎么样?"
"没什么,这点钱而已。"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我们最亲的人了,将来的出路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自己的房子,你就有个家的感觉,工作也会更加踏实。"
"那就先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拍着他的肩膀说,"等你将来结婚了,就可以独立生活了。"
小明终于点了点头。看着他激动的神情,我是多么希望他能早日成家立业,幸福安康。
几天后,装修工人把小明的新房子装修好了。我们开始帮他搬家,打理新居。
我打开他的衣柜,里面更是塞满了诸如胸罩、丝袜这样的女士贴身衣物。我的心凉了半截,小明竟然在我们这么看重他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
晚上,我没有马上发作,而是等老伴休息后,才叫来小明谈话。
"小明,我今天在你房间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板着脸,尽量压抑内心的愤怒。
小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叔,叔叔,你、你看到什么了?"
"一些女士内衣,而且不止一件两件。"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小明,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还瞒着我们同居了?"
"够了!"我忍无可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和你婶婶这么疼爱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我真是瞎了眼,给你买这么贵重的房子!"
"怎么了这是?"老伴被我们的动静惊醒,匆匆走了进来。
"都怪我们太纵容小明了!"我指着小明,义愤填膺,"他竟然偷偷同居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老伴先是一脸狐疑,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小明,你、你真的做出这种事了?"她瞪着小明,眼神里满是痛心和失望。
小明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起来:"我们对你如此好,是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你说我们是怎么教导你的?怎么会让你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我看着小明愧疚的神情,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行了,这房子就当我们白白浪费了!你给我滚出去,我们不养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了!"
"解释什么?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滚出去!"我狠狠地瞪着他,指着门外。
小明再次低下了头,默默地离开了。
"叔叔、婶婶,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小明低着头,声音哽咽,"但那些内衣裤,的确不是女朋友的。"
"那是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小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什么?"老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话音刚落,我和老伴就被彻底震惊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小明竟然是这种"怪胎"!
"可是你怎么能骗我们这么久?"我的脑子有些混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你明明是我们最亲的人,怎么能对我们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那你以为隐瞒就可以了吗?"我忽然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隐瞒就能蒙骗我们一辈子吗?你还是我们的亲人吗?"
"够了,我再也看不起你这个人了!"我终于爆发了,对着小明大吼起来,"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我们可是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你给我滚出去!"我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我们不要你这个造孽的混账东西!你给我彻底离开我们的生活!"
我根本不理会她,狠狠地盯着小明,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立刻滚,否则我就报警了!你这个骗子!"
小明再次低下了头,痛苦地退了出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陈杂,无比痛苦。
我默默地坐在一旁,内心无比矛盾。小明对我们来说,已经等同于亲生骨肉。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我们却无法接受。
就这样,我和老伴陷入了沉默的痛苦中。小明的身份让我们无法接受,但内心又有说不出的酸楚。
"老伴,你怎么了?"我连忙扶起她。
"我们对小明太残忍了。"她无力地说,"他也是我们最亲的人,我们怎么能那样对待他?"
"他骗了我们啊!"我辩解道,"你也看到了,他竟然一直隐瞒了这种事!"
"那也不能一直骗我们啊!"我低吼道,"我们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他怎么能对我们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可是,血浓于水啊。"老伴无力地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最亲的人。就算他身体有什么与众不同,我们也不应该抛弃他、伤害他啊。"
"傻孩子。"老伴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人生在世,注定就有各种各样的不同。小明是出于无奈,才会有这种特殊的身份。我们作为他的家人,就更应该用爱去包容他、呵护他,而不是伤害他、抛弃他啊。"
"我当然痛心啊。"老伴的眼泪在肆意流淌,"可是血浓于水,他永远是我们最亲的人。就算他将来真的做了改变性别的手术,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傻孩子,我们把小明教导得太严格了。"老伴无力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们对他的爱,远远超过了对他身份的在乎。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我们更多的包容和支持。"
说着,她费力地想要下地。我连忙扶住她,心疼不已。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小明,好好地跟他道个歉。"老伴眼神坚定,"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都做错了。"
看着老伴一往无前的模样,我的内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是啊,我们对小明太不通人情了。明明他才是最无助、最需要我们包容的人,我们却狠狠地伤害了他。
"老伴,我陪你一起去。"我坚定地说,扶起了她的身子,"是我们太固步自封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向小明道歉。"
作为长辈,我们理应先放下成见,用更大的包容和爱去呵护他。小明一定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挣扎,才会有这个特殊的身份。现在,他更需要我们的理解和支持,而不是伤害和背叛。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多少年了,我一直把小明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现在,我却狠狠地伤害了他,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
"对不起,小明。是我们错了。"我无比痛心地低语着,"从今往后,无论你将来会怎样,我们都会用最大的爱去包容你、支持你。你永远是我们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