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商行龙头，疑云盘旋。
1
融资多，分红少
一个乌龙，把杭州银行送上了风口浪尖。
事情发生在4月19日，在年度利润分配方案公告中，杭州银行宣布“每股派发现金股利5.20元”。
消息一出来，杭州银行的股东都乐坏了，还有这样送钱的？
但很快，杭州银行又发布《关于<2023年度利润分配方案公告>的更正公告》，称因工作人员疏忽，该公告的“重要内容提示”中的“每股分配比例”存在笔误，更正后，每股分配比例为“每股派发现金股利人民币0.52元（含税）”。
好家伙，原来是写错了！短短时间内，杭州银行的股东就体验了一把过山车。
回看过往，杭州银行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乌龙。
例如2019年5月，杭州银行发布《关于2018年年度报告的更正公告》，公告显示，该行年报中有一处将杭银消金总资产写错，将59.46亿元写成了89.46亿元。
还有2016年9月，杭州银行公告的《杭州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招股说明书》摘要中，把募资额的“亿”写成了“万”，37.67亿元写成37.67万元。
看着屡次出现的“低级错误”，有网友直言：
“连这么重要的红利分配方案都出错，秘书是怎么写的，是如何层层过关最后由行长签字的，简直是场荒诞剧，不该追责吗？”
按照更正后的公告，杭州银行2023年度母公司利润为135亿元，其中拟分配的普通股现金股利总额为30.84亿元，占归母净利润的22.52%。
拉长时间看，2019年至2022年，杭州银行的现金分红比例分别为34.13%、31.37%、24.55%、21.82%。
换句话说，自2021年以来，杭州银行已连续三年分红率低于25%。这个分红力度，相比于其他上市银行“略显小气”。
值得一提的是，分红不给力，杭州银行的融资却很猛。根据市值观察的统计，自2016年上市到2023年末，杭州银行累计募得资金达1137.43亿。此外，杭州银行还有多项大额融资在路上。
与此同时，自上市以来杭州银行的累计分红金额才148.5亿元，只有募集金额的13%左右。
这不禁令人好奇，杭州银行，很缺钱吗？
2
高光下的阴影
我们从财报中找答案。
年报显示，2023年杭州银行实现营业收入350.16亿元，同比增长6.33%。其中，利息净收入234.33 亿元，同比增长2.52%；非利息净收入115.83 亿元，同比增长14.97%。
从利润看，2023年杭州银行实现归母净利润143.83亿元，同比增长23.15%；基本每股收益2.31元，同比增长26.23%。
从资产看，截至2023年末，杭州银行资产总额18413.31亿元，较上年末增加13.91%。存款总额10452.77 亿元，较上年末增长12.63%。
可以说，在当下这个行业环境，这个业绩堪称亮眼。这就更有意思了，既然业绩这么好，为啥还“融资多，分红少”？
当然，面对这样一份业绩，也有投资者质疑这是一种“财务把戏”：
杭州银行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加上以摊余成本计量的金融资产终止确认的收益两者合计影响20.8亿以上。而杭州银行2023年净利润增量仅27亿元。
进一步看，杭州银行亮眼的业绩下，也有阴影。
2024年一季度，杭州银行实现营业收入97.61亿元，同比增长3.5%。而去年一季度，杭州银行营收增速同比增长率为7.55%。营收增速明显放缓。
资产质量上，截至2024年3月末，杭州银行不良贷款总额66.34亿元，较2023年末增加5.25亿元，不良贷款率0.76%。
不良贷款率保持低位的背后，是杭州银行551.23%的拨备覆盖率，该指标显著高于监管部门规定的最低值。而根据南方都市报的文章分析，过高的的拨备覆盖率，或存在隐藏利润的倾向，不利于利润合理利用，难以发挥资金的使用效率。
此外，截至2023年末，杭州银行对公房地产业不良贷款总额23.39亿元，较上年末增加9.75亿元，增幅71.42%，不良率也由上年末的3.45%提升至6.36%。
在地产行业雷声遍地的当下，风险不容忽视。
3
监管与高管
财报之外，杭州银行还面临监管的压力。
例如，4月3日，据国家外汇管理总局官网，杭州银行北京分行因违反规定办理结汇业务、违反外汇登记管理规定以及违反规定办理资本项目资金收付，被国家外汇管理局北京市分局罚款92.50万元，并没收违法所得13.21万元，罚没合计105.71万元。
此外，根据面包财经的梳理，2024年第一季度，涉及杭州银行及其分支机构的罚单有2张，罚没金额合计310万元。
其中，1月15日，杭州银行被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浙江监管局处以罚款210万元。3月19日，杭州银行舟山分行被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舟山监管分局处以罚款100万元。
更早些时候，根据港湾商业观察的梳理，2022全年，杭州银行及其分（支）机构、相关负责人收到原银保监分局以及央行分支机构开出的共10张罚单，涉及处罚金额合计1162.50万元。
笔者留意到，部分罚单中涉及多项债券承销违规。根据市值观察的数据，杭州银行的债券承销规模由2019年的272.9亿增长到2022年的1720.7亿，增幅达到5.3倍。该行已成为浙江债券承销规模最大的银行。
同样遭遇“狂飙后遗症”的，还有杭银消费金融。在黑猫投诉平台检索“杭银消费金融”关键词，相关的投诉有1834条。主要涉及高利息、暴力催收、恶意骚扰等。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内控令人担忧，杭州银行的一众高管却依旧领着高薪。
其中，负责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董事会秘书毛夏红，薪酬是248.5万。风险总监潘华富，薪酬是223.3万。公开资料显示，潘华富曾任该行计划财务部总经理助理、风险管理部总经理助理等职务，是经验丰富的银行老将。
这就奇怪了，风控高管经验丰富且领着高薪，为何公司还频频出现重大违规问题？
杭州银行成立于1996年9月，曾获得“2008年度最佳城市商业银行”的荣誉。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杭州银行总资产19173.05亿元，已是头部城商行。
客观而言，杭州银行的资产规模、业绩增速和资产质量，都堪称优秀。但如果能少犯一点“低级错误”，少点罚单与投诉，少走点弯路，是不是更好？很多时候，还是那句老话——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