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从军队休假回到家中,正值2008年的春节。这一回,家里忙碌非常,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前往表哥家充当媒人,不停地介绍相亲对象。整个家庭都陷入了喧闹之中。表哥因此疲惫不堪,整个过年期间都憔悴了下来。每天的活动无非是相亲或者赶往相亲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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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的相亲经历下来,堂哥却一次也没成功过。他看上眼的姑娘对他无感,而对他感兴趣的姑娘他又看不上眼。直到正月十六这一天,我二姑妈又给堂哥介绍了一个姑娘。二姑妈声称这个姑娘是她老公表妹的女儿,年纪只有23岁。二姑妈简单地介绍了姑娘的情况:她在一家幼儿园工作,身高1.58米,体型适中,皮肤略微偏黑。

听完二姑妈的介绍,堂哥犹豫了起来,不愿前去见面。原因在于,他一心想谈一段与皮肤白皙女孩的恋爱。他常说,女人的肤色必须白皙,白得越多越好。二姑妈不得不苦苦劝说:“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一定要去见面。你如果不去,我该如何向女孩的父母交代?我一说话就不算数,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存。”堂哥则回应:“二姑,问题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姑娘。见面只会浪费时间,结果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我劝说堂哥:“你有时间,去见个面也不会耽误你的事情。而且,最终是否成为一对还是另外一回事。要是姑娘对你没兴趣呢?”二姑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成不成还是另外一回事,见个面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堂哥回答道:“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去见面。”尽管二姑妈答应别人要去见面,但堂哥作为当事人,他不愿意去,我们其他人也束手无策。最后,二姑妈只好让我去顶替堂哥去相亲。

我当场拒绝了她的请求。在我们上一辈和爷爷辈中,这种代相亲的事情可能存在,但在现在的自由恋爱时代,这种做法根本行不通。记得以前我们村里有三兄弟,老二有些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相亲时,老大替老二去见面,直到结婚那天才把老二换了过来。那个时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让那个可怜的姑娘一辈子都遭受了痛苦。所以,抱歉,我扯得有点远了。回到我替堂哥相亲的事情上来。我坚决拒绝去相亲后,我父亲不满了。他以为我是不给二姑妈面子,才不肯顶替堂哥去相亲。几位婶婶和伯母也前来劝说我,说见个面又不是件大事,为何不听从长辈的话。

经不住家人的压力,我答应二姑妈去相亲。相亲那天,我头发也没洗,衣服也是随便穿了一件,因为我还没计划谈女朋友结婚,我也希望那姑娘不要看上我。二姑妈看我邋里邋遢的样子,很是生气:“那有你这样子相亲的,这明摆着应付差事。”我心想,本来就是应付你老人家的差事,干嘛要那么认真。我跟随二姑妈,到相亲的亲戚家去,我们才到,姑娘父母就叫吃饭,再聊其他事,他们非常热情,提前把饭菜都准备好。在心里想,这家人太好客了,事还没成,就这么热情地招待我们。

饭桌上,姑娘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伯父伯母都坐齐了,就是不见和我相亲的姑娘,我也不好开口问。就在我们准备开饭时,姑娘端着一大盘辣子鸡,放到桌上,一边放一边说:“这是最后一道菜,菜上齐了,开吃吧!”这一分钟,我才看清要和我相亲的姑娘长什么样:五官端正,双眼皮,高鼻梁,皮肤虽然黑,但是非常细腻,身高也不高不矮,体型也不胖不瘦。看清姑娘的模样后,我心跳加速 ,脸也发热起来,我知道,我这是看对眼了,难不成,这就是电视剧里,小说里的一见钟情。这一分钟,想想我自己这身打扮,恨不得打自己几下,人家姑娘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种连头发都不洗的男人。饭桌上,大伙都愉快地聊着天,我时不时偷瞄一下姑娘,看她有没有注意我,可是我连续看了姑娘几次,她都只顾着吃饭,没看我一眼,心想,我肯定不是她的菜。

吃完饭后,我和二姑妈就要回家,姑娘也没出门送我,只是她爸妈说,有空再来玩。在回家的路上,二姑妈说,看来姑娘的爸妈挺喜欢你,还叫你有空再来玩。我说:“她爸妈喜欢我有什么用?人家姑娘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要错过,为了追到喜欢的人,我从二姑妈那里要到姑娘的电话,周末就给她打个电话,刮风下雨就叫她上班路上注意安全。只要有空,我就到姑娘家,帮她爸妈干干农活,说心里话,姑娘的爸妈是挺喜欢我的,只是不知道姑娘对我有没有感觉。

2008年的国庆节,我鼓起了勇气,约她出来共进晚餐。我说:“我们从相亲开始到现在,已经认识了快一年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她微笑着,没有回答是否喜欢我,也没有否定。国庆节假期结束后,她回到了上班的岗位,而我仍然一如既往地给她打电话,在她的QQ空间上留言,告诉她我对她的喜欢。2009年的正月初八,我二姑妈再次来到我们家,告诉我们要准备彩礼,因为姑娘家同意了我们上门提亲的请求。在我们这里,上门提亲意味着姑娘家同意了这门亲事,可以商讨婚礼的日期。提亲那天,为了给未来的妻子和岳父岳母留下好印象,我精心打扮自己。

按照当地的风俗,我们准备了66个鸡蛋,6斤面条,6条香烟,6箱牛奶,8斤苹果,8瓶白酒以及一些糖果。一大早,我和父母以及二姑妈提着这些礼品,前往未来岳父岳母的家。在路上,我的二姑妈不停地叮嘱彩礼的事情。她说:“女方家已经表示了,彩礼的数额并不重要,只是一个过程,最重要的是带女儿进入夫家。当你们到达她家时,就根据对方提出的要求准备彩礼,不要讨价还价,这样会显得我们对这门亲事不够诚意。”我对她说:“二姑,您放心吧!无论我媳妇家要求多少彩礼,我都会答应的。”而我妈则指着我说:“你还是老样子,又在吹牛。如果人家要求十万、八万的彩礼,你有这么多钱吗?”我说:“放心吧,我媳妇和她的家人都是懂得分寸的人,不会乱要彩礼的钱。”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到达了媳妇家。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午饭。我们边吃午饭,边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两家父母商量起了彩礼和结婚的事宜。我岳父说:“彩礼钱就按照当地风俗给,图个吉利吧。你们就支付28888元的彩礼。”我爸妈连忙答应道:“好的好的,就按照亲家的意思来。”商量彩礼之后,我们接着商议结婚的日期。我和媳妇决定将婚礼定在5月1日劳动节这一天,因为那一天大家都休假,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至今我们已经相识了将近14年,结婚已经12年。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过得幸福满足。今年,我们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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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媳妇擅长烹饪,家庭聚会,她总是执掌厨房,我则在旁帮忙。在饭桌上,亲戚朋友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说我当年“捡漏”捡到了宝贝。而媳妇总是哈哈大笑,从不生气。她常常说,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的确!如果当年我没有替堂哥去相亲,我又怎么可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呢?媳妇就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