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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是一名35岁的中年男子,在本市一家大型公司担任项目经理。他的妻子去世已有数年,独自一人抚养着13岁的独子小明。作为一个单亲爸爸,张伟对儿子十分疼爱,视如掌上明珠。小明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在学校成绩优异,品行端正。
张伟个性稳重,做事沉稳老练,在公司很受上级和同事的赏识。虽然工作繁忙,但他从不疏于对小明的关心和教导,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一个寻常的周末,张伟和小明相约去游乐场玩。父子俩在游乐场里玩了一天,吃着热狗和冰淇淋,开心地谈笑风生。回家后,小明写着作业,张伟在厨房忙活,准备两人的晚餐。
晚饭过后,张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小明在旁边玩游戏机。偶尔父子俩也会随意聊上几句,气氛温馨祥和。这就是他们通常的周末生活,简单而幸福。
直到儿子出差的前一天,张母的异常表现才引起了张伟的注意。她三餐几乎不吃东西,夜里也时常彻夜难眠,脸色越来越差。但每次张伟询问,她都三缄其口,极力掩饰。
周一一早,张伟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火车站。临行前,他嘱咐小明要好好在家等他回来,并让他多多照应一下母亲。
"放心吧爸爸,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小明笑着说,"妈妈我也会好好照顾的。"
张母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张伟见她神情木然,不免有些担心,走上前去拥抱了她一下,嘱咐道:"你也要多保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张母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就这样,张伟匆匆离开了家门,前往火车站赶往外地的工作任务。他满怀期待地想,等这次工作结束后,可以好好给家里带些礼物,也好让母子俩高高兴兴地过个节日。
"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小明关心地问。
张母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累到那个地步。小明注意到她总是盯着窗外出神,眼神涣散,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有时她甚至会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一些小明听不懂的话。
更让小明觉得不对劲的是,母亲有时会突然大哭一场,而当小明赶过去问她怎么了时,她又会故作镇定地擦干眼泪,说自己没事。
就这样过了三天,张母的状况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愈发严重起来。小明再三打电话向父亲张伟反映情况,可张伟一直在忙项目的事务,只是嘱咐小明多多耐心照顾母亲。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小明赶紧拉住她,却被她用力挣脱开来。小明只觉得心如堕入冰窖,张母这个样子,分明是有了什么精神失常。
他再一次拨通父亲的电话,这一次终于通了。小明把情况如实向父亲汇报,只听那头的张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半晌,才用沉重的语气说:"我这就动身回去!"
不行,不能这么想,母亲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张伟暗自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回到家里,查清母亲的情况。
火车行驶在高速的轨道上,张伟的思绪却无法平静。他时而回想起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时而又为她的反常行为感到忧心忡忡。
一进家门,张伟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被翻倒在地,茶几上的花瓶也摔得四分五裂。地板上散落着各种杂物,甚至还有几件衣服。
张伟打断了他,焦急地问:"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小明指了指里间的卧室门。张伟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在门外停了下来,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些模糊的呓语声,似乎是母亲在自言自语。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门。
张母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嘴里喃喃着些听不清的话。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和手臂上都有不少擦伤,甚至有几处在流血。她的眼神涣散,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张伟的到来。
看到这一切,张伟吓坏了。他赶紧冲过去,试图拥抱张母,安抚她的情绪。可没想到,张母猛地推开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眼中满是疯狂的神色。
张母却浑然不理,依旧自顾自地喃喃低语,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看来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失常了。
张伟只觉得万分无助,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明,小明的眼神同样无助而恐惧。
张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控制住场面,不能让母亲伤害到自己和小明。
于是他对小明说:"你先出去,我来处理这里。"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几名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将张母抬上了担架,给她注射了一些镇定剂。在他们的帮助下,张伟才勉强制止了张母的狂乱行为。
随后,医护人员又帮忙把现场处理了一番,收拾干净了地上的狼藉。张伟坐在客厅里,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等到救护车将张母带走后,张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小明,小明的眼睛因为刚才的哭泣而红肿着,一脸惶恐的神情。
张伟上前拥抱住小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查清楚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小明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看起来勉强恢复了一些镇定。
接着是她的手机,里面同样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比较少之外。
就在张伟失望地想要放弃时,小明突然叫了一声:"爸爸,快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本子!"
张伟赶紧走了过去,只见小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本子,封面上用蜡笔写着"我的秘密"几个字。他们迅速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似乎是张母的手迹。
看着那本子上的字,张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心要彻底查清事情的原委。
就在这时,小明突然叫了一声:"爸爸,您快看,这是什么?"
张伟低头一看,只见小明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某种药片。
他赶紧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将母亲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那头的医生听后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听起来,您母亲的病情似乎是突然反复了。她之前是否有精神疾病的史?如果有的话,暂停服药的话很容易导致病情加重。"
原来如此!张伟恍然大悟,母亲之所以会突然如此失常,都是因为她私自停止了药物治疗。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张伟回想起那本子上的字,心中更觉费解。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忽视啊!张伟痛苦地想。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和抚养儿子身上,却从没有真正关注过母亲的精神状况。
作为独生子女,张母一直把所有的希望和依赖都寄托在了张伟和小明身上。可是张伟竟然如此盲目,完全没有发现母亲一直在暗自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孤独。
更可怕的是,就在自己频繁出差的那段时间,母亲一定是产生了某种被抛弃和被遗忘的恐惧心理,最终导致了病情的反复。而那本子上的字,正是她在那种恐慌和痛苦中写下的呐喊。
想到这里,张伟只觉得内疚无比,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小明,放声痛哭起来。小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也哭了出来,他们相拥而泣,仿佛这是在为母亲的遭遇哀悼。
过了好一会儿,张伟才勉强止住了眼泪。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脸上满是自责和悲伤的神情。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父亲、好儿子,可是现在看来,他配不上这两个称号。
是啊,他明明知道母亲有精神疾病的困扰,却从未用心去关怀她、体谅她的内心世界。而当母亲产生了被遗弃的恐惧时,他竟然还对此视而不见,最终酿成了如此悲剧的结果。
张伟痛定思痛,在内心深深地谴责着自己的愚蠢和糊涂。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母亲重新康复过来,从此也要好好尽一个孝顺儿子的本分,弥补自己过去的疏忽大意。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要给予小明更多的关爱和呵护,不让他再像自己这样,成为一个对家人渎职的糟糕父亲。
在医院里,张伟独自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反思着自己与母亲之间的种种往事。
他回想起小时候,母亲是如何辛勤操劳、精心呵护自己;又想起后来自己步入社会、事业有成后,是如何将母亲渐渐淡忘。当年母亲为了供自己上学而东拼西凑,而自己现在却连照顾她的基本义务都尽不到。
张伟痛心疾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向母亲忏悔,希望她能原谅自己的糟糕和渎职。作为一个独生子,他理应孝顺母亲、关怀母亲,而不是任由母亲在漫漫人生路上孤独行走。
是啊,母亲把所有的希望和依赖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却辜负了她的期望。如果当初能多关注母亲的精神状况,如果能及时发现她的异常,或许就不会酿成今天这个悲剧结果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低声对张伟说:"您母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不过她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或许您可以进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