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为何和张虎论年龄?
湘西沅陵城外山林中的无名山洞中。丹凤眼明珠正在和俏阿哥张虎讨论年龄,她左手伸出两指,右手伸出四指,摇晃着,意思是:我二十四岁,你呢?
张虎哈哈大笑,说:“你二十四,我二十六。比你痴长两岁。”
明珠高兴地闭上眼睛,双手捂胸,想道:“天遂我愿。”然后左手伸出拇指指向张虎,右手伸出小指,指向自己。
张虎说:“我还是哥。你还是小弟嘛!”
明珠把两手的拇指和小指往一起一凑,表示:我就是愿意做你的小弟嘛!然后温情脉脉地看了张虎一眼,调皮地写着“问”他:我若女子,你还会认吗?
张虎毫不犹豫:认!当然认了。你若是女孩,我就认你做个小妹,正好我没有妹妹。我妈要是见我认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还不高兴死!
明珠擦掉地上的字,认真写道:真的吗?我若是真女子,兄果然想认我做妹吗?
张虎看了明珠那红晕满腮,娇艳如花的面容,心潮翻涌,忽然向往地大胆起来,说道:“可惜你野鸟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孩子,我张虎一定娶你做媳妇!”
明珠眼睛里立刻迸出了两朵明亮的火花,快速地在地上写道:此话当真?
张虎热血沸腾,举起拳头说:“苍天作证,此心可鉴!”
明珠痴痴地看了张虎一会儿,忽然含泪写道:俏哥哥,你好坏!写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山洞。
张虎有些不解地看着山洞口:这野鸟明珠老弟,大概是贾宝玉托生的,怎么浑身尽是些女孩子习气呢?
★“竹叶青”野心膨胀
悍匪“竹叶青”正在山洞外的大树下,抱着竹筒咕噜噜拼命吸烟。牛五头枕双手,躺在地上,看着蓝天出神。贺三毛继续咬着草棍出神。
贺三说毛:“龙爷,你这‘国民党湘西反共救国中校司令’到底是多大的官呀?”
“竹叶青”说:“龟儿子,你猜猜有多大?”
贺三毛说:“三毛不知道。”
“竹叶青”嗬嗬一笑:“告诉你个傻儿子吧,有多大的地盘,龙爷我就是多大的官儿。”
贺三毛吃惊不小,说:“龙爷的头衔前可是有个‘湘西’呀!难道……”
“竹叶青”自豪地说:“不用‘难道’,我龙爷的官儿,就是管整个的湘西!”
贺三毛沉底震惊了:“我的妈呀,这么大?”
“竹叶青”狂傲起来:“不算大!龙爷我一高兴,举手到贵州,抬腿去湖北,高兴了还可以上广西、四川呢!将来弄个‘湘鄂云贵川’的中校司令当当。”
贺三毛兴奋异常地说:“龙爷的官越大,我和五哥也就越沾光了!”
牛五也兴奋起来:“水涨船高嘛!我们肯定粘龙爷的大光了。”
“竹叶青”不可一世地说:“那叫什么来着?哦!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牛五连忙奉承地说:“对,对!还是龙爷有学问。”
★丹凤眼为何教情歌?
过了一会儿,明珠又不好意思地回到了山洞,忙活着。
张虎躺着,一边擦枪,一边看着明珠忙活,心里琢磨着这个丹凤眼明珠的行为的确有些像女孩子,甚至越看越像。
张虎忽发奇想:不行,我得好好试探试探这位野鸟丹凤眼,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于是说道:“野鸟,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明珠迅速收藏好心中的羞怯,凑过来,丹凤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张虎,好像在问:什么事儿,阿哥请讲!
张虎故作神秘地地说:“告诉你个秘密,我张虎运气好,负伤后遇到了一个生命可托的……”他故意不说完,让明珠猜。
遇到了生命可托的什么呀?明珠忽然忸怩了起来,脸儿竟然像桃花一样嫣红。
张虎盯着明珠那双丹凤眼,说:“遇到了一位好兄弟!”
明珠仿佛有些失望,明亮的眼睛似乎忽然黯淡了一瞬,扬起巴掌,轻轻拍打了张虎一下,比划着:原来是好兄弟呀?
张虎奇怪地看着明珠说:“野鸟,你怎么又像个女孩子啦?我看不习惯。”
明珠女人似的含羞在地上写道:阿哥不喜女孩吗?
张虎连忙说:“喜欢。可惜我没有妹妹,怎么喜欢?”
明珠蹙了蹙两道柳叶眉,飞快地递写起来:我当妹,教阿哥唱山歌解闷儿如何?丹凤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张虎,心中想道:傻阿哥,看你学了山歌,对女人动情不动情!
张虎立即同意,掏出衣兜中的笔记本说:“好呀!我这里有笔记本,你写吧!”
明珠一把抢过带着张虎体温的笔记本,情不自禁地嗅了嗅,接着写着。
兄唱:
桐子开花一口钟,兄弟相亲莫漏风;
燕子衔泥紧闭口,蚕儿吐丝在心中。
弟唱:
弟是青藤爬过沟,哥是沟边花石榴;
青藤缠树缠到死,树死藤干两不丢。
明珠写完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张虎,心中想道:看你懂不懂?
★“竹叶青”的阴谋
湘西某山洞外。躺在地上的牛五忽然爬起来说道:“龙爷,刘师败退广西已经成定局。外头传闻,解放军很快就要发动解放湘西的攻势了。”
“竹叶青”大咧咧地说:“不用担心,国民党在湘西的军队多着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那么优良的装备,共产党解放军一时半会儿打不垮他们。”
牛五说:“是,龙爷高见。不过……”
“竹叶青”骂道:“有屁就放。不过什么?”
牛五说:“自古兵败如山倒,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竹叶青”把竹筒烟袋一推,哈哈大笑起来:“龟儿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
★丹凤眼写歌寄衷情
无名山洞中。张虎看着明珠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土家民歌,由衷地赞道:“野鸟,这土家民歌真好!不但词好,读来琅琅上口,而且情深意长。就是相思相恋的味道太浓厚了。少点儿男子汉丈夫的气概!”他在部队唱那些铁血军歌习惯了,自然唱不惯少数民族民歌中的情啦爱啦,哥啦妹啦的。
明珠真像个小妹妹在哥哥面前撒娇,写道:你是在笑话我吗?我们南方的土家、苗家、侗家等众多少数民族的民歌都这样的。
张虎害怕有违少数民族政策,更不想伤害女孩子气的明珠,急忙说着“是是是”。他记性极好,几乎过目成诵,竟然把上下兄弟唱和的两首,连续一字不差地背诵了两遍。
明珠见张虎认真,竟然感动得心中翻江倒海,想了想,又继续在张虎的笔记本上写起来:
兄是明月弟是星,星月相对挂长空。
不忍孤星单望月,长盼明月照孤星。
明珠写完了,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张虎。
张虎读完,立即明白其意,说道:“野鸟,你是害怕我张虎将来舍弃你这小弟?”
明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张虎说道:“野鸟,你看我张虎是这样的人吗?”说着,接过明珠手中的笔记本,和了一首,边写边读:
兄是明月弟是星,星月长伴遨长空。
明星映月月生辉,月映明星星更明。
明珠读完喜不自禁。他抬头看看张虎,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指指张虎,要过笔记本写道:阿哥心果真如此吗?
张虎看着明珠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一边点头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心若此,苍天可鉴!我若弃弟,天理不容!”
明珠竟然高兴得一把抱住张虎的脖子,“吧唧”,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张虎被明珠感染了,调皮地说:“弟亲哥,热火火!哥亲弟,甜蜜蜜。野鸟快来,哥也亲你一口。”
明珠有些忸怩,有些羞涩地凑过来,闭上了眼睛。
张虎“吧唧”一声,狠狠地在明珠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嗅嗅鼻子说道:“哎!野鸟,你身上好香,就像什么花儿的香味,还有些像草药的香味。”他想起了野鸟背着他进山洞那天的气味。
明珠毫不隐晦地地点着头,又兴致勃勃地写起了土家情歌。
张虎一边看一边说:“野鸟兄弟,你这土家的情歌真不少,还是对唱的呢!可惜我不会唱!”明珠听张虎如此说,又幸福得红了脸。
★“竹叶青”决定再次假冒游击队
湘西某山洞外。贺三毛看着“竹叶青”狂笑,不禁问道:“龙爷笑什么?”
“竹叶青”说:“我笑牛五个傻儿子!你们不用担心。不怕他刘师现在就跑了呢!跑了好!正好我龙爷显身手。”
牛五担心地说:“龙爷,解放军可是厉害呀!国民党的八百万大军和长江防线都没抗他们打……”
“竹叶青”不服气地说:“老虎能打败豹子,可打败过山猫吗?土八路没啥了不起的!
牛五琢磨着“竹叶青”的话,急忙说:“那是,那是!”
“竹叶青”脸一板说:“传我的命令:明天,杆子上的各部弟兄全体出动,以共产党游击队的名义各自为战,遍地开花。”
牛五连忙问:“龙爷,那刘师,咱们还打吗?”
“竹叶青”反问:“傻儿子!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不管他国军还是军阀,是‘刘师’还是‘李师’,只要他有枪有炮就给我打,当然要冒充共军的游击队,一抢到枪炮就跑。等共产党来了,再看我龙爷怎么找共产党的晦气!”
牛五急忙答应:“是,龙爷。”(未完待续,敬请续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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