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精心照顾了十年的儿子，为了他爸的一套房选择离开我。
他说：「妈妈，你这么辛苦工作，还是不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那我就和爸爸一起过吧。」
一句话让我十几年的付出像个傻子。
他离开后，我开启了新的生活。
房子车子我都有后，他后悔了，一口一句：「妈妈，我错了。」
然而一切都迟了。
我选择亲自把他送进去。
1
今天是我儿子中考最后一天。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吃海鲜大餐。
我和他约定好，考完就给他做。
餐厅的海鲜太贵了，我自己买回来还省了不少加工费。
他说同学都爱吃生鱼片，我今天就准备了一满满一盘，足够他吃了。
大闸蟹，鳌虾，再来一盘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他回来时准备好晚餐。
「宝贝儿子，快看妈妈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
听到开门声，我从阳台改造的小厨房冲了出去。
张开双手迎接他。
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故作难过，但怎么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我考不上重点高中，妈妈还会喜欢我吗？」
我拍拍这个如今比我还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的肩膀。
「当然不会了，你怎么样都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他一听立即笑了，揽着我的肩膀到厨房。
「跟你开玩笑的，考题很多都是你平时让我做的那些，我有信心......」
「哇」
看着他一脸吃惊，满足的表情，我也感到开心。
「妈，妈，妈，这么多好吃的！」
脸上一热，是臭小鬼开心地亲了我一口。
瞬间感觉今天一天的准备没有白费。
吃饱喝足，他却没有如以往一般跑开做作业，或者去打游戏。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是想要钱和朋友出去玩吗？」
「你初中毕业了，但还是未成年人，你们之间至少要有一个家长陪同。」
他早在考试前，就规划着初中毕业后要去哪里玩。
没想到他竟然摇摇头。
难道是要去他爸爸那过暑假？
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从来没有阻止他来看孩子。
我们的婚姻和孩子并没有关系，只要他爸爸对他好，我不阻止他们往来。
以往每年暑假他都会去爸爸那待一个半月。
「如果要去你爸那，我向你表姐借了高一的书，你平时记得看下，回来我要考你。」
我话一落，他用力起身，将椅子撞倒。
一脸愤慨：「读书，读书，你每天就知道读书，我都初中毕业了还不让我好好玩，烦都烦死了。」
不过是让他有空时看看书，气性居然这么大。
我摇了摇头，转身开始收拾碗筷。
半个小时后，我拿了一块榴莲出来。
他总说爸爸和奶奶买的榴莲好吃，可这一个就要百来块，我也经不起天天买给他吃。
只能挑一些重要日子。
想必他看到就会气消了吧。
敲了敲门。
门被用力打开。
「儿子，你看......」
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量用力撞开我。
我跌倒在地上，榴莲肉掉在地上，盘子瞬间摔成碎片。
「许必诚，你就是这么对妈妈的吗？」
我气得怒吼出声。
他顿了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2
随着他年纪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大。
一言不合甩手走人。
一副人人都欠他模样。
我身为他的母亲，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他。
他想要椰子鞋，我一日兼职几份工作给他买。
他想要苹果三件套，我让他考出好成绩后作为奖励。
为此我每天当他睡觉后，开始做手工赚钱。
没想到他回他爸家的第二天就带回来了心心念念的三件套。
闺蜜说我太溺爱他。
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却不想让他在物质方面低人一等。
我每天打几份工，就是为了让他将来轻松点。
有房有车，娶妻生子。
哪怕我无条件的包容他，只有在学习方面严加管教，他竟然就忍不得了。
这次冷战的时间格外之久。
我不同以往的假期，隔几天问候他一句。
他同样没有发消息给我，仿佛忘了我这个妈妈。
我心痛了几天后，强打起精神。
闺蜜给我介绍了一个客户。
让我为她定制新婚的珠宝。
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渐渐减少了对他的思念。
等开学了，他总会回来。
到时候再好好教育他一番。
只是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他开学前的后悔。
而是要离开我的消息。
3
开学的前一周，他说要回来。
为了庆祝他考上重点高中。
早早起来将家里布置了一番。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一桌他喜欢的菜，还买了个他心心念念的鹅牌蛋糕。
我也想和他分享我暑假工作的喜讯。
到了晚上，我对他只剩下了思念。
母子哪有隔夜仇。
开门声响起，我站在门口的一旁，手里拿着礼花。
在他开门的瞬间，礼花炸开。
我开心地笑着：「恭喜许必诚考上重点高中。」
张开双手拥抱他时，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许应。
我的前夫。
除了我们搬出来的第一天，他再也没踏进这个门，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
怀里的儿子推了推我的肩膀。
「妈，我们进去再说。」
「爸，快进来。」
他懂事地拿了一双拖鞋递给许应。
进入客厅，墙上的气球和横幅映入眼帘。
「程橙，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小心思，当初和我......」
我打断他的话。
「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
我下意识地想找许必诚的行李箱，扫视了一周却没有看到。
只有许应手里提着一些礼品。
「妈，我们吃过才回来的，今天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我内心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离开我了。
他来着一把凳子让许应坐下。
又拉着我一同坐在沙发上。
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许久后，许必开口了，一开口就往我心窝里捅刀。
「我想把许必诚带回去。」
我尖叫出声，「不行，你当初说把孩子给我的！」
尖锐的声音响彻这个屋子。
我上一次发出这种声音还是把许应捉奸在床的时候。
我紧紧地握着许必诚的手。
一定是许应的阴谋诡计。
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了十五年，他肯定舍不得离开我。
对，肯定是许应威胁他的。
他推脱不了，才把人带回来，让我帮他拒绝。
想明白了这点，我渐渐平稳下来。
「许应，孩子已经判给我了，你想探视，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希望你说话算话。」
许应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我甚至不敢去问许必诚。
只能死死地盯着许应。
一切都是他怂恿的，一定是！
不停的自我安慰，仿佛这样就能成真。
「如果是孩子自己想和我走呢？」
他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似乎不忍心，撇过头不敢望向我。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灌了什么迷汤。」
我激动地站起身子。
小时候，我带许必诚回家，家里的长辈总喜欢问他，要跟爸爸还是妈妈？
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说要跟我。
「妈。」
许必诚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原来牵着我的小手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自从他上初中以来，我们很少有这般亲密的动作。
「妈，放我走吧。」
他的哀求让我全身的血液倒流。
我终于看向他了。
他低着着头，不敢回望我。
「你居然用放字？」
我不敢相信地再问一遍。
「放我走吧，妈。我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你是强留不住我的，哪怕你留我这几年，等我十八岁了，依然会离开你，别让我恨你。」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亲自养了十五年的孩子。
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这是我的孩子吗？
是那个考试考好了会撒娇向我要礼物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说恨我。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心脏好像也没有了跳动。
我用力扯着手上的倒刺，可真疼啊。
「许应，你能不能先回去，我想和许必诚好好谈谈。」
「嗯。」
他起身准备往外走，路过许必诚，被他一把抓住。
「爸，别放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和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多可笑啊。
原来这里，他一直没当作自己家。
许应拍拍他的肩膀，「你和你妈好好聊聊，她照顾你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交代。」
许必诚一听慌了，声音哽咽，「不，你不能走，妈妈会打死我的。」
「噗呲。」
看着他们父慈子孝我没忍住笑出声。
程橙啊程橙，你可真可悲，为了离开你，你亲爱的儿子都选择撒谎了，你还想挽留他。
我的内心仿佛出现了一个恶魔，坐在高处，俯视着嘲笑我。
「我在门口等你吧。」
许应拉开他的手，到门口给我们留了一定空间。
4
在他说出我会打他时，我就不打算挽留了。
从小到大，哪怕是他最调皮捣蛋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打过他。
「许必诚。」
我低声问他，「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喃喃道：「为什么想走？妈妈对你不好吗？」
他冰冷的语调响起，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爸爸说，我回去他可以给我买一套房子和车，每个月一千的零花钱，等我考上大学，他会给我每个月一万生活费。」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同学们穿着昂贵的球鞋我有多羡慕？我爸能给我的是你一辈子都给不了我的，我不想跟着你受苦了。」
他越说越激动。
「你的脑子里永远只有学习，你天天说我不如表姐有头脑，只能靠努力考上重点，你看我这次中考成绩还不是比表姐好。」
「我想打篮球，不想读书，你说打篮球以后养不活自己，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秦姨家的表哥已经给家里赚了一套房，我这么好的天赋却被你浪费。」
「你永远都是学习，学习，学习。」
我平静地听着他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对我的不满。
「我不想再被你绑架了，我想要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你给不了我，但是爸爸和秦姨可以，他们永远支持我的决定。」
我笑了笑。
这就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我的儿子。
「你知道她是小三吗？」
我平静地称述着事实，他却跳脚了。
「不准你这么说她，她不过是和爸爸在不合适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在他们诋毁我时，你是否这样维护过我，你的亲生母亲？」
我仰头望着这个已经180的儿子。
他长得可真高啊。
他低着头，小声道：「他们说得都是实话。」
「如果不是秦姨，我都不知道爸爸每个月都有寄给你五千的抚养费，而你却从来没花在我身上，还一副为了我打三分工的苦样来PUA我，自以为是的感动，让我同情你。」
我抿着嘴点点头，眼泪随着幅度掉落。
这一瞬间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你马上就是成年人了，希望你不要后悔现在做的决定。」
他不假思索道：「永远不会后悔。」
「好，非常好。」
「你看下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好好整理下，等......」
没等我说完，他急忙打断，「什么都不需要，家里都有，没有的可以立马买。」
「好，你走吧，叫你爸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5
「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表情平静地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里面有张银行卡，密码是他生日，是我们离婚后你给我的抚养费，等他十八岁心智再成熟些的时候给他吧。」
「这套房子，我们住了十年了，在第七年时，房东想要收回卖，是我买了下来。」
「房产证上写了儿子的名字，我会提前还完房贷，等他十八岁后，你一并交给他，是卖了还是租出去由他决定。」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你干嘛不亲自告诉他。」
我不想吗？
是他已经不信任我了，他恨我。
一想到这我心如刀绞。
「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好他，明天我们就去办理过户手续。」
他张了张嘴，我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一些自以为的安慰人的话。
直到他们离开，许必诚也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哪怕是「再见」。
我跑到顶楼，看着他们离开，车一点一点消失。
他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我养了十五年的孩子，走得这么干脆，没有一丝留念。
回到屋里，看着墙壁上的装饰品。
仿佛在嘲笑我是个小丑。
许必诚说的没错，我这十几年来都在自以为是的感动。
麻木的回到厨房，将精心准备的晚餐一点点倒掉。
花半天做的晚餐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许必诚肯定会说，「爸爸家里都是保姆做饭，出去吃一顿就好，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他应该永远感受不到，我为他做饭时所带的爱意。
一句夸赞，或者一句幸苦了就会让我无比欣慰。
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原来我认为的对他好都是自我感动。
我到他房间的阳台，将提前为他清洗的衣服收了进来。
也许他永远都不需要了。
过户手续的办理只花了半个小时。
看着户口本上孤零零的一页，像我的心一样，空落落的。
这个平时总觉得拥挤的小家。
现在竟然如此空旷，只剩下我自言自语的回声。
为了让他更好地学习我把唯一的卧室给他住。
而我在买到这个房子后，将狭小的厨房打造成我的房间。
终于结束了多年来，在客厅沙发睡觉的情况。
日出日落。
这一个月来我仿佛行尸走肉。
灵魂早已不知飘向何处。
许必诚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刚开学的几天，我像个变态一样，在他们放学时，躲在一个角落观察着他。
他离开了我似乎变得更开心。
每天和同学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离开。
我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也是，他还有秦姨。
一个完全可以代替我的存在。
在我颓废一个月后，我的事业居然得到转机。
6
闺蜜为我介绍的客户看上了我的创意，想让我成为他们的设计师。
做一些小饰品不过是我众多的赚钱方式之一。
我只想赚点小钱，没想到这泼天的富贵竟然会轮到我。
一想到许必诚对我职业羞于出口。
他从来不带朋友来家里玩，怕我给他丢人。
如今没有了他，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我花了一周的时间来到首都进行多轮面试。
首都的物价可真贵，每天的房费都让我心疼。
这些钱够我们母子俩一个月的开销。
好在结果是好的。
我成功入职了。
直到这时，我才敢联系闺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二话不说立即请假来见我，顺便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说我浪费钱，直接住她那就行。
可她也是有家室的人，我怎么可以打扰他们。
她总说我过于敏感，害怕麻烦别人。
「你来北京了，你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会儿，「他回他爸爸那。」
她看我不愿多说也没有勉强我。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在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城中村找了一间合适我的一居室。
她笑我永远不舍得花钱对自己好点。
改变总需要一定的时间。
今后我也将为我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