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大喜之日的彩礼是一条白绫。

新郎官赐的。

等我缢死在房梁上,他转身就和王府千金成了亲。

我就这样吊在礼堂里无人问津。

第七天,白绫子断了。

他们的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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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龙椅上哪位不知道,这一世我要亲手报了前世的仇。

我重生的时候,正被皇帝夸赞。

说我是国之栋梁,给我和三皇子赐了婚。

可前世三皇子娶我的时候,宾客只来了一个人。

姚王府千金,姚素素。

婚礼很仓促,也没怎么筹备,婚服是我用红布将就的,司礼处曾带着礼服来过,被三皇子轰走了。

他说:『一个满肚子臭墨的酸秀才也配穿这样好的衣服吗。』

可我不是酸秀才,我是皇帝钦定的女状元。

皇帝笑呵呵地说要亲自看着三皇子和我成亲,但他不知道婚礼提前办了。

在府上偏厅,没进祠堂。

我顶着红盖头站了两个时辰,三皇子才和姚素素一并进了门。

姚素素反倒更像新娘子,一身金丝绣花红袍,内里是蜀锦的红娟衫,随手接过三皇子手里的珍珠翠玉步摇别在发上,走到近前,瞧见我红布婚服上露出的针脚嗤笑出声。『穷酸东西也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神情,似乎是看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强咽恶气,心想着别让三皇子和王爷女儿闹得不愉快。

可我多虑了,三皇子贴在姚素素身旁抿嘴偷乐,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今天的主角,我只是个闯进来想过一把凤凰瘾的野鸡。

我双亲早亡,只剩下岭南的瘸腿舅舅把我拉扯大。

我派人去接,三皇子说晦气。

供桌上摆着的父母牌位,名字也刻错了。

我扯下盖头,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烛火衬凝脂,轻纱呈皓腕,面容清冷且透着寻常女子不曾有的英气,看的三皇子一阵失神,姚素素眼神愈加阴沉。

我皱眉不悦,姚素素却问我怎么大喜之日一脸丧亲相。

我才知道,书卷里的仁义道德是给人守的,不是混蛋。

婚礼没办成,我让三皇子选,要么我今天死在这,要么让姚素素滚出去。

三皇子选了前者。

我自缢在了礼堂房梁上。

姚素素叫来一批乞丐混混,把我的尸身卖了三文钱一晚。

我至死也没想到。

婚礼成了葬礼。

婚服三个月没备成,白绫子不到一炷香就取来了。

02

皇子府内,我看着面前神情复杂的三皇子,心情愉悦。

『殿下,民女深知能嫁给殿下是因为天恩浩荡,民女不敢倨傲,请殿下将礼堂设在偏厅。』
听到第一句的时候,三皇子满脸狐疑。

『另外,民女听闻姚王府千金虽未婚嫁,但知书达理的性子京城闻名,所以民女斗胆派人给姚王府送了份喜帖,请其千金届时观礼,想着请教几番。』

姚素素确实京城闻名。

每家青楼的男宠名册她都烂熟于心,算是知书。

我没说讨教什么,思来想去她值得我讨教的。

恐怕只有床上功夫。

三皇子正抿了一口茶,被我这句话惊得咳嗽不止,沫子横飞,茶杯被打翻,滚烫茶水烫的他不住嚎叫。

我瞅着他一副吃了腌臜之物的表情,心中冷笑。

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装作担心的样子拍着三皇子后背,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悄悄倒进茶壶。

借机为他斟茶润喉,眼见他一滴不剩地喝下才满意离开。

03

寒窗苦读十二载,一朝夺得状元郎。

我从翰林院取了皇帝的赏银,直奔青楼。

老鸨见一女子前来,颇为诧异,但看我身上官袍,立刻知晓了这就是最近名震京城的女状元,只当是女鸿儒生性也风流。

可她不知,状元本是寒窗女,却做朱门枉死魂。

领我进了雅间,环境不错。

我叫住老鸨,她以为我口味独特,喜上眉梢。

我蹙眉推开她往前拱的身子,指了指正对着床的红木大柜。『这个房间我包了,不许他人来。』我顿了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另外,在上面给我开个孔洞,要能看见对面的床。』

老鸨傻眼,这状元郎女儿身,却是比京城最纨绔的少爷还玩的花。

但看到我随手抛在桌子上的金元宝,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应下。

离皇帝赐婚已过三月,明日我便要和三皇子成亲。

前世,我也即将饱受屈辱而死。

但现在不同了。

我冷笑一声,心里盘算得愈发清晰。

我要给三皇子备一份大礼。

04

将礼堂的红烛换成白烛,又找工匠刻了姚素素和三皇子的牌位,放在了两根白烛的正中间。

三皇子带着姚素素刚一进门,脸就黑了下来。

姚素素正准备嘲笑我衣着简陋,却见我脱下粗布的外装,里面是绸子祥云流苏裙,比她穿的还奢华,不经意间又瞥见桌上的布置,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极了发狠的牛蛙。『三皇子,这就是你说要带我来看的好戏?』姚素素冷声质问,本想着今天跟三皇子羞辱羞辱所谓的女状元。

没想到进门就先被将了一军。

三皇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底闪过一丝毒辣,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什么意思。』

随即空中拍掌,命人去取白绫。

既然羞辱不了我,就直接杀了我。

『殿下息怒,民女全然不知何人所为,民女原本的布置是这样的。』

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礼堂草图,是我在翰林院时便描绘好的。

『民女怎会败坏自己喜事。』递过草图,我补了一句。『还请三皇子和公主殿下过目。』

姚素素显然很吃这套,她爹是朝廷里最有权势的王爷,她作为独女更是千金之躯,就是没有公主的身份令她一直心有不甘,看我叫她公主殿下,面色稍缓。

三皇子接过草图,粗略一观就将其撕碎。

『你当本皇子是傻子吗?』

『原本的布置不是这样的,原本的牌位呢?』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今天的婚礼,连父皇都……』

意识到差点说错话,三皇子急忙收口。

我嗤笑一声打断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装,走到两人近前,俯身开口:『殿下,民女虽然出身寒门,但好歹也是当朝状元,怎会拿自己名声开玩笑。』

纤细的手指轻点三皇子胸膛,我的表情似笑非笑。『难不成,殿下是别有用心……』

我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带着丝丝凉意。『瞧我这张嘴,是另有安排才对。』

我把玩着鬓角的头发,歪着脑袋看着三皇子。

『哦对了,殿下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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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婚礼不了了之,白绫子也没用上。

三皇子的计划打了水漂。

姚素素愤愤地一路咒骂着回了府,留下三皇子和我单独在礼堂,正合我意。

我摆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泪眼婆娑地看向面前咬牙切齿的三皇子,忽然凑近他的耳旁。『这婚事不知被哪个阴险小人毁了,奴家还想着和殿下今夜洞房花烛……』口若兰香,微微热气打在三皇子耳尖,激的他呼吸逐渐沉重。

月色皎洁,像是绸缎的面纱,平添几分神秘。

媚眼如丝,若即若离,抓起三皇子的手放在我的腰肢,微微启头,天鹅般细长白皙的脖颈流连在他的眉眼,三皇子双目赤红,身躯滚烫,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

眼见药效发挥作用,我娇笑着抽身,绸子划过三皇子指间。『可奴家是读书人,圣贤的道理是不成婚不同房。』随后我便迈步走出礼堂,丝毫不管身后燥热难耐的三皇子。

我要去找另一个人。

抽身来到姚王府,见了姚素素,她虽然不快,但还是在姚亲王的要求下见了我这个当朝女状元。『若是你继续羞辱于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她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杀意。

我呵呵一笑,若是我顺着你们的意思来,恐怕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

『姚姐姐这叫什么话,刚刚三皇子在场我不便多说,其实刚刚一切都是三皇子故意为之,还想嫁祸于我,让你我姐妹二人心生嫌隙。』

姚素素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殿下所为?哪里来的贱人还敢跟本公主自称姐妹,我看你是疯了。』

我早就料到她这番反应,只是没想到她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姚姐姐不认我这个妹妹就算了,可妹妹所言句句属实,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提醒姐姐不要被三皇子骗了,还是不要带姐姐去了,免得姐姐说我挑拨离间。』我装作很委屈的模样,挥袖揩泪。

姚素素被我这般作态弄得将信将疑,又被一番话挑起兴趣,急忙拦住我。

『去哪?!』

05

三皇子被我一剂猛药挑起了欲望,此刻正被管家张兴引着前往勾栏。

与此同时,姚素素不断催促抬轿子的人再快一点。

一路上我不停地给姚素素吹耳边风。

比如三皇子口味奇特,不喜豆蔻喜徐娘。再比如为何赐婚之前他不提拒绝,会不会是借此机会疏远你。

『三皇子最爱新鲜,要是娶了姚姐姐你这样的王府千金,自己的风流多半要折腰。』

『娶一个寒门子女,天大的能耐也管不了他。』

『说什么三尺白绫赐死我,多半是做戏给你看。』

话在我嘴里重复的多了,姚素素总归心生怀疑。

我带着姚素素来到我之前包下的房间,让她委屈一点躲在柜子里,她一开始不情不愿,但被我一句话就说进了柜子。

『姚姐姐,你真愿意和比妈大的风尘女子做两女共事一夫的事儿?』

下楼嘱咐了老鸨子几句,她欣然答应,连银钱都没收。

我命小厮取来笔墨纸砚,挑了对面一个听曲的雅间,呷了口茶。

『呸,这茶叶比人心还脏。』

06

眼瞅着三皇子牵着老鸨的手进了门,熄了烛火。

不过一炷香。

房间里传来姚素素愤怒的吼声。

紧接着便是柜门被撞开的声音。

姚素素面色苍白如鬼,冲出房间不止的呕吐起来。

房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三皇子如发情的种马眼睛赤红,老鸨被他压在身下,一脸娇羞。

他们中间一道红色的帘布隔开了上半身,所以三皇子压根不知道和他一张床的是谁,药性大发也顾不上其他,但姚素素的位置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我想,她一定看到了什么此生难忘的画面。

我嗤笑一声,开始挥毫,手中笔墨翻飞。

半响,三皇子逐渐冷静下来,瘫软在一旁,我手中画卷也作好。『好一幅皇子春宫图。』

我很满意我的画作,特别是老鸨娇羞的模样和三皇子癫狂的双眼……

我暗自冷笑,将画轴卷起。

『三………赵砚舟!你个混蛋。』姚素素此刻也缓过劲来了,直呼三皇子的大名发疯似地冲进房间,撕扯着床上的男人和老鸨。『你怎么敢骗我说喜欢我,说要娶我。』姚素素正一边撕扯着三皇子一边流着鼻涕大骂着,忽然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竟是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我屏退了老鸨,她走的时候还委屈地问我说贵客不是好这一口吗。

三皇子体力透支,此刻迷迷糊糊还没转醒,我托人将姚素素送回王府,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裳,又弄乱了自己头发,扯开了内搭的袖口、领子。

轻轻躺在了三皇子身前。

上一世,我抛掉自尊节操,听了三皇子的蛊惑,委身跟着他进了寝宫,醒来时却不见他踪影。

我只当他是公务繁忙,却在去翰林院值早的路上看见他和姚素素走在街上,姚素素挽着三皇子的胳膊娇笑不止,三皇子脸上得意的神情仿佛是在炫耀。

『那个不值钱的东西,跪在本王寝宫外一晚,求着本王宠幸他,吵得本皇子心烦。』

『本皇子的心,只属于素素你一个人。』

一番眉目传情,笑声温软却如刀子般割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