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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戴草帽——装人”,原来这话是真的。

大别山中流传的一个狼戴草帽装人的故事,至今听来毛骨悚然。

★白马山上,苍狼盯上了蓝妮

解放初,鄂豫皖交界处的大别山区地广人稀,野狼众多。

白马山下,一只矫健的苍狼隐蔽在树丛中,贪婪地看着正在采摘茶叶的蓝妮。它已经盯了蓝妮二年之久。

蓝妮身材苗条,面目白皙,眉清目秀,眼如秋波,声若银铃,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号称“白马一枝花”。

难道野狼也爱美女?这事情不得而知。但是公狗喜欢跟随女人的事儿几乎乡人皆知。有人说是雌性气味吸引犬科雄性,有人说野狼之类欺负女人体弱,容易猎捕。

许多村民曾经发现这只大狼总是出现在山野劳动的蓝妮周围,因而十分警惕。父母也叮嘱蓝妮不可单独上山,更不可起早贪黑。但蓝妮勤劳胆大,对这只狼不以为意。只不过干活时怀揣一把匕首防身而已。

★新人结婚,饿狼听房

不久,蓝妮和黄牛村的白松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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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区劳模会上相识,从此相互爱慕私定终身。双方父母知道后十分高兴,因为双方男女出色,家庭本分,又省下了媒婆的礼钱,何乐不为!

令人不解的是,有时白松来白马村和蓝妮相会,也会隐约发现这只苍狼常常跟随附近。开始,白松认为是蓝妮家的大狗,不过此狗太过雄壮了。

蓝妮不好隐瞒,说这是一只狼,经常在她上山干活时隐匿在她附近,不知意图为何?父亲也曾带着猎人专门寻找过这只狼,可是每当搜索它时,却从未找到过它的踪影。

白松很为蓝妮的安全担忧。狼盯上人为何?还不是想猎捕人为食。蓝妮岂不是整天处在饿狼窥测的危险之中!因而提议快点结婚,离开白马山,以免夜长梦多。

蓝妮结婚那天,苍狼竟然隐匿在村外眼看着蓝妮上轿,又跟着迎亲的花轿来到黄牛村,盯着白松家,眼看着蓝妮和白松拜了堂成了亲,才沮丧地离去。

巧的是,送亲的白马村人和迎亲的黄牛村人,都有人看到了这只跟踪在后的苍狼。

那时,大别山狼多,人们并不以为意。可是蓝妮的弟弟却关注着这只狼。

婚礼结束后,弟弟立即告诫姐姐蓝妮和姐夫白松:我今天亲眼看到那只经常跟踪姐姐的苍狼了,它追着花轿跟到你们黄牛村来了。姐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更巧的是夜晚闹完洞房后,有几个淘气小子在半夜时返回白松家院子,想在洞房窗外“听洞房”,又看见了这只苍狼!

那几个淘小子说,他们几人悄然翻墙进入白松家院子时,却看到一只体魄很大的狼正两爪趴在洞房外的窗台上,隔窗纸窥视着洞房内。

山区人都认识狼,何况洞房窗台上的烛光把窗外狼的外形映照得清清楚楚!几个淘小子害怕此狼半夜里害了新郎新娘,于是齐声吆喝起来,吓得此狼逾墙而走。

此事惊动了白松的家人与村邻,大家知道了有狼半夜来听房的事儿,深感恐怖,于是一连三天夜晚,皆有民兵巡护白松家。结果夜夜发现此狼半夜时分跳入白松家院中,经人吆喝驱赶,才跳墙逃走。

苍狼夜听洞房?此事很快成为大别山的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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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咬母亲,逼迫蓝妮回家探母

结婚三天回门,是大别山人结婚的习俗,即新婚三天后,新郎官必须陪同媳妇回娘家拜谢岳父母大人。岳父母家杀鸡宰鹅招待完新女婿和女儿,小夫妻要立即赶回婆家。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松和蓝妮“回门”的第二天傍晚,白马村蓝妮的娘家急匆匆捎信来说,蓝妮的母亲今天进山干活时被狼咬伤了,咬伤母亲的就是那只经常潜伏在蓝妮身边的大苍狼!

得此信时,天色太晚,蓝妮虽然心疼母亲,但山区狼多,不宜走夜路,所以只好耐心地等待明天再回白马村看母亲。

恰巧,这天夜晚白松接到通知,第二天必须起早到区里开会。他是黄牛村农业生产合作社社长,此会别人不能代替。因此,蓝妮只能自己回娘家看望母亲了。山里人胆大,蓝妮独行山路,并不害怕。

第二天,苍狼老早就在黄牛村外白松家外树林中远远地等候着。它算定昨天咬伤蓝妮的母亲,今天蓝妮必定会回娘家探视。所以今天一早,就来到了村外守候。看到蓝妮匆匆走出家门时,立即尾随其后。

蓝妮匆匆踏上回娘家的路后,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因为她对这条路并不熟悉。当年,大别山中村与村之间相距十几里,道路穿山越沟,钻林过坡,十分荒僻,况且行人稀少,野狼众多。

蓝妮走得早,山路之上没有半个人影,但她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哪想到是那只白马山上的苍狼在打她的主意!她曾多次回头察看,但都未发现什么。虽然有些心中恐惧,但腰间带着一柄匕首,心中多少有些仗势,加之思母心切,便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味快走就是。

★行至岔路,前边出现草帽老人

蓝妮一路匆匆行走,苍狼一路缀行其后,只不过它善于隐藏,无论蓝妮回头几次察看,都没有发现它。

前边忽然出现了三条岔路,蓝妮竟然不知走哪条路为好。

踌躇之间,忽见前边百步之外有一头戴草帽的老翁,个头不高,且行且爬,似乎腿脚很不灵便。

蓝妮心善,想帮助老人,也好问他道路,急忙呼喊着疾步追赶那老人。

岂知那老人听到呼喊和追赶,竟然急匆匆地行走开去,有时两腿直立行走,有时四腿爬行,但四腿爬行时反倒比两脚行走快捷而稳当得多。

蓝妮见老人如此,害怕追得急了摔坏老人,只好慢慢跟在他后边走,距离总在百步之外。那草帽老人,回头见她不追了,立即又双脚行走起来,犹如龙钟之态,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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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妮心生疑惑:这老人身后似乎拖着衣衫,如此邋遢,如何能走得快当!她哪里知道,那是苍狼长尾柱地。只是林中阴暗,相隔百多步的距离,她看不清楚而已。

★狼摘草帽,对峙蓝妮

蓝妮脚步不停地跟随草帽老人进入一道沟谷中的道路之后,老人忽然不见了!

此谷两山夹一沟,树木高大,树荫蔽日,光线阴暗,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蓝妮虽然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除了在村边田野劳动,从未独自出过远门,此时深入其境,又忽然不见了草帽老人引路,心中顿觉空落落的,十分不安。

蓝妮越往前走,越觉得浑身发冷,心慌意乱。

忽然,身旁树木哗啦一声响,吓了蓝妮一大跳。她急忙掏出腰中匕首,倒攥手中,举目一看,那只在白马山上劳动时经常看到的苍狼蓦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十多步远近。

此狼口中叼着一个大草帽,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妮看,眼光如刀,令人浑身凛然如冰。

蓝妮忽然醒悟,原来前边的矮个子草帽老人,竟然是这只跟踪自己两年之久的苍狼装扮的!苍狼似乎要验证蓝妮的猜测,狼头一拱,居然再次把草帽戴到了狼头上。可惜狼头平平,不是人头,刚刚戴上,草帽竟然滑落。一连拱了几次,才把草帽端正地戴在狼头上。

蓝妮马上醒悟,苍狼人立而行,像拖着衣服的尾巴也是支撑,那草帽只不过是背在狼脑后而已,何曾能和人一样戴在头上呢!

可是,这草帽是苍狼从哪里偷来的呢?它戴上草帽装人,骗我,意欲何为?

不过苍狼再也不给蓝妮分析猜测的机会,立即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然而,它畏惧蓝妮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只是威逼,并不敢近身攻击。

★白松不放心,请假快速寻来

却说白松匆匆来到区里,汇报完黄牛村农业合作社的情况后立即请假追赶妻子。

他担心蓝妮在路上被那只苍狼算计,就匆匆直插白马村。到得岳母家发现蓝妮没有到家,立即逆路向黄牛村赶去。

行走二三里,依然不见蓝妮踪影,白松更加焦急,放开大步,匆匆往回赶。及至中途的大山谷,忽然听到通往深山的岔路上传来蓝妮的叱咤娇喝之声。

白松急忙捡根树棍,穿越树林朝着呼喝之声跑去,只见那只苍狼正张着大嘴,呲着白森森的尖牙,口中呜呜大叫着,向着蓝妮步步逼近。而蓝妮身子贴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上,手执匕首,惊恐地对峙着这只苍狼。

白松悄然来到苍狼身后,挥起手中木棍,咔嚓打在苍狼身上。苍狼被一个跟头打倒在地,接着呜汪一声爬起来逃进了密林。

蓝妮却吓得浑身脱力,啼哭一声,一下子晕倒在大树之下。

★蓝妮回忆,五年前曾棍打偷鸡小狼

白松是黄牛村有名的青年猎人。他不相信苍狼会无缘无故地跟踪蓝妮两年之久,然后又故意咬坏蓝妮母亲,再来一个狼戴草帽装人,特别赶到黄牛村,把蓝妮诱导到这条深山密林中的道路上。

蓝妮在白松的启发下,终于想起:五年前她还是小姑娘时,曾经用木棍打瘸过一只偷她家羊羔吃的小狼。她记得那只小狼被她打豁了嘴唇……

说到这里,蓝妮猛然想起,这只戴草帽装人的苍狼,果真是个豁嘴唇!怪不得它远远跟踪我二年多呢,那是在辨认我是不是那个打伤它的仇人。如今确认了,却赶上我结婚……

白松接着蓝妮的话继续分析推测:于是这只苍狼就跟踪你到婆家,偷听洞房,准备抽机会杀你,不料却被发现,无法下手,只好咬伤你的母亲,来个调虎离山,然后又扮做草帽老人,把你骗进深山之中,准备捕杀你。结果并没得逞。

★慨叹:

原来狼之记仇,狼之报复,竟然几年之间都不忘。实在吓人!

狼,竟然能利用两年时间辨认仇人,竟然玩弄调虎离山之计调动仇人,竟然戴着草帽装人,竟然想把仇人诱入深山猎杀。狼之可怕,莫过于此!(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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