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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琴今天爆出恋情,我本来没什么感觉。

直到发现她男朋友是王一通,我被狠狠触动。

王一通是《宇宙探索编辑部》的编剧,可以说他本人的灵魂创造了这个故事的内核,而其中的怪诞,执拗,和一些些纯真,打动了很多观众。李雪琴在看完《宇宙探索编辑部》后忍不住真情流露,发微博说这个电影太好了,是那种看完电影即使被挨了一拳,依然满心觉得“太好了”的电影。

被这个故事戳中,然后跟创造这个故事的人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其中灵魂的共通。

还有一个很戳我的点。

李雪琴之前在节目里讲,她喜欢的男孩子觉得她胖,说抱不动她,她问他,要多少斤他才能抱她呢男生想了想说,100斤吧。

节目里,李雪琴用听上去早已释怀的语气对自己说:“但你知道你再怎么努力地瘦,也是个胖胖的女孩。100斤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而狗仔在街头拍到王一通背着还是不那么瘦的李雪琴小跑了一截路。

是的,就这么一点八卦的边角料,让我今天有很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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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过,很久以前,我对男性普遍怎样去爱人,是没有认知的。

因为我一爱人就会爱到他的骨子里去——我能从他笑起来嘴唇的弧度,爱到他在跟我散步时表演的小小恶作剧,爱到他爱听的歌、爱看的电影,爱到他当下的迷茫、痛苦、自我厌恶。我觉得爱人理应如此,把那爱意的眼神和光,投进那个人灵魂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我以为对方也会这样爱我,直到我屡屡碰壁。

大概20出头的时候,我跟朋友们聚会,听到一个我一贯觉得他“灵魂丰盈”的男生(他在顶尖大学接收精神养料,打辩论、看西方哲学史、写长篇小说),决断地给出他的择偶标准,他说,他要美貌,不打折扣的美貌,其余一律不重要。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我跟喜欢的人是灵魂伴侣,毕竟我们一起聊到那么那么多事情,差点要彻夜长谈,交换了童年的梦想、青春的困惑、对未来的种种虚幻的热切,我以为这些都是重要的、独一无二的,我还惊喜地发现了一些,我们在一起的「灵魂上的巧合」——比如我上大学过后在第一次晚自习上听的第一首歌,恰恰好好也是他整个大学期间最喜欢的歌。

结局只是他对我十分遗憾地真情流露,他说在外貌上,我真的不是他的理想型。

他还给我了一个理论,类似于李雪琴遇到的那个男生告诉她的“你要瘦到100斤我才能尝试抱起你来”,他对我说,“好看”和“不好看”是第一眼就能决定的事情,是泾渭分明的——我想他的意思是,85分一定就是良好及以上,而60分以下任凭你再怎么讲,都是不及格。

还有另外一种,我以为我们的互相吸引是真的出于互相了解、发自内心看见对方的世界观里不向外暴露的甚至见不得光的角落,而对方只是觉得我穿短裙好看。他可能会发出许多邀约,然后好奇我为何拒绝,而不明白我深深失望于其中的无意义。

真的,每一次,我都在期待有意义的关系——我们要彼此了解,真正互相看见,我们要是真正的挚友,在深不可测的灵魂的湖边坐在一起放松交谈。但每一次,我对灵魂的那些渴求在他们面前都显得天真和可笑。

然后我渐渐接受了当代爱情就是如此,就是看外在,看条件,就是面上般配,条件掰平,然后你们就是世俗意义上的神仙眷侣。

我都渐渐接受了,然后今天看见这个八卦,一个很独立小众的电影的编剧,跟一个同样有着有趣的灵魂的女生在一起。我才想到,是的呀,原来真的可以,我们因为真正的兴趣、爱好、对世界的一些奇妙的想法相遇,我们能从对方身上看见自己的某一些片段,我们又能彼此激发,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背对这个功名的世界,构造专属我们的独特的语境。

因为我们从来不是因为肤浅的外貌,或者谁能给予对方多少昂贵的宝物在一起。

我怀疑人对灵魂之爱的渴求根本是一种最基本的需要,无法实现的时候只能找一些平替,而真正得到了才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关系的真谛——所以《花束般的恋爱》才能那么动人,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一些癖好和厌恶,都能那么让对方感兴趣,那么让对方想要探寻,那么能够彼此共鸣。

反正很难得到,所以干脆找平替,找好看的脸,找经济上互相扶持到高一级台阶的人,或者找条件完全配平、严丝合缝的人,其实也还过得去,甚至被许多人视为上上签。

但还是挺遗憾的,想要那种能聊到一起、能笑到一起、能哭到一起的关系,比酒肉关系深刻,比利益关系感性,是真正文学性的、浪漫的、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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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难得到。

太难得到。所以索性我们告诉自己,不存在,没有,所以得不到,你为什么要去相信一种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呢?

一个胖胖的女孩,可能大多数时候遇到的都是让她瘦到100斤的人。就像没有女主角的脸的我,一般来说都是分到被敷衍跟放弃的剧本。直到今天看到那个依然不算瘦的女孩,被人背着在街头小跑一段路。那个时候她一定忘了,曾经,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先瘦到100斤。

- end -

图 | 《后翼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