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是梁怀瑾结发十年的太子妃,他登基后却只封我为贵妃,这还是我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来的结果。

开玩笑。

倒霉皇后谁爱当谁当,反正别找我。

1

实在不是我视名利为粪土,而是梁朝历任的皇后,没有一个善终的。

就说那陪着太祖披荆斩棘的孝仁皇后,疯了,天天抱着宫人说要吃奶,说自己是三岁的奶孩子;康顺皇后,跳井自杀了,等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都泡白了;诚德皇后,大火烧了行宫三天三夜,把她给烧成了一撮灰……还有明哲皇后、肃烈皇后,就说最近的温惠皇后,也就是梁怀瑾的嫡母,为了避免历任皇后的惨剧,主动要求出家代发修行,结果马车坠下山崖,人「嘎吱」一下就没了。

我严重怀疑是太祖皇帝征战时不小心挖断了女峰山的路,民间都传闻那山是皇室的龙脉,偏偏太祖不信,追击敌军时,指挥属下「嘎吱」一锄头挖断了,结果报应在历任皇后身上。

「湘湘,你这样朕也很为难啊,把你封成贵妃,天下人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朕?」

梁怀瑾抚着额头:「再说当年,就冲你为朕舍身挡箭之恩,真也不能成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啊。」

可别说挡箭那事儿了,你就是这样看着你的救命恩人白白送死的吗?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出口。

说起那一箭,还真不是我要给他挡的。当年我刚进东宫,也就十四岁,啥事儿不懂,正是馋嘴的年纪,每次宴会都是吃得最开心的那个。

那次刺客「咻」的一箭射过来,我正好坐在梁怀瑾下座,嘴里嚼着藕粉糕,愣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别的宫人嫔妃跑的跑蹿的蹿,结果我结结实实,阴差阳错的给他挡了一箭,当即昏迷过去。

我半昏半醒时听见他要给我抬成太子妃,差点一口气没抽过去,做了太子妃,以后不就是皇后了么?可惜我当时说不出话,嘴里挣扎着只能蹦出几声呜咽,他只当我是因为位分抬了给激动的,一把攥住我的手:「不用感动,你值得。」

就这么着,我成了冤大头太子妃,意外给他挡的那一箭,保了我十年荣华富贵。

「皇上!臣妾愚钝,实在难堪重任啊。」

「连你都说难堪重任了,这宫中,又有谁担得起大梁的皇后之位呢?」

「俞良娣!我看她温婉贤淑,中宫之位非她莫属!」

「张奉仪也蛮好!她母家是世家大族,在朝中根基稳重,能助力皇上许多,她来当中宫娘娘定然没有人非议!」

对不起了俞良娣和张奉仪,我相信你们八字硬,应该压得住。

「您就看在我勤勤恳恳侍奉你多年,还为您挡过一箭的份上,成全臣妾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我生怕不够惨,赶紧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处的一道疤。

皇上掩面不忍再看:「湘湘,是朕对不起你。有你这样为大局着想的妻子,实乃朕后宫之幸。」

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你懂我的苦心就好。

2

梁怀瑾最终没有封我为后,他也没封其他人为后,中宫之位就这么空悬着。

我呢,这次被抬成贵妃,还赐了个封号「淑静」,虽然我不淑也不静吧就是说。

张静若,不,应该称为容妃了现在,自从知道我当时为自保给皇上提议立她为后,每天见面时都要呛我。

「臣妾今早一起床就看见乌鸦绕檐,如今一见淑静贵妃,就知晓缘由了,怪不得了,啧啧。」

她阴阳怪气的喋喋不休的指桑骂槐的讽刺了我好一会儿,我使唤宫人给她沏茶来。

「景若,这是上好的碧螺春,你润润嗓子。」她不去抬那杯子,我知道她在生我气。

「你今日的眉画得真不错,本宫瞧着,是新进贡来的螺子黛画的吧,果然美人就是该用好东西,衬得更出彩了。」

容妃冷哼一声,但我看得出她脸上的笑有些藏不住了,张静若平日最爱听好话,她什么秉性我又不是不明白。

「少阿谀奉承了,元湘凝,你心思是真歹毒啊你,火坑你也敢推我进去。」

我陪着笑脸向她道歉:「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你也知道我嘴比脑子转得快,嘴在前面飞,脑子后面追,我一时失言嘛……」

为表歉意,我把我头上的玫瑰金簪拿下来送她了,这个簪子她觊觎好久了,我一直没松口,容妃拿了簪子欢欢喜喜的走了,我看了眼坐在一旁默默品茶的俞嫔,心中有些愧疚,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秋水,你想要什么?」一碗水得端平,谁让我祸从口出了呢?

她只是浅浅微笑,然后摇头,秋水性子淡然,干什么都不争不抢的。

我一把抱住她,感动得眼眶都要红了:「呜呜呜秋水,我的好秋水,宫中就数你最体谅我了。」

「我,我要你一年的月例银子。」她挣脱开我的怀抱,缓缓说道,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

我……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能在宫中混到现在的,没几个好鸟。

嗯,虽然说也包括我吧。

3

梁怀瑾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还在东宫时,就是个励精图治的好太子,从不眷恋美色,一年到头进东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膝下也没个什么子嗣。

我和他同房的次数,满打满算也不过四次,当然,他是等我满了十八岁生辰才和我同房的,这点看来他还算有点良心。

我已经做好一辈子守活寡的准备了,但自从他登基后,来宁康宫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梁怀瑾又要来我这儿用晚膳,染春早早就去小厨房张罗了。

我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却无从下口。

「湘湘,这是你爱吃的。」

梁怀瑾主动给我夹了一筷子枣泥糕卷,不过他记错了,容妃才爱吃甜。

不过我也不敢提醒他,而是满脸堆笑吃下去。

我吃了三口面前碟子里装的燕窝双喜金银鸭丝,还没尝出个鸟味儿来,染春给我把菜撤下了。

「呃……」别给我撤下去啊,好歹再让我扒拉几口。

我想起来了,皇帝用膳对每道菜该吃多少都有严格限制。

好嘛,我和他吃个饭也得守这些规矩了。

一顿饭吃得我不上不下的,还得给他陪笑脸,幸好用膳之后梁怀瑾就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并不在我这儿留宿,我巴不得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皇上有空,还是多去各位妹妹那儿走动走动。」我摆出一副让他雨露均沾的贤惠模样。

「你这是在把朕往外推?」梁怀瑾轻笑,将手抚上我的发髻。

不是,我只是想吃顿饱饭。当然这话我不能说。

「朕送你的玫瑰金簪呢?」

这个他倒是想起来了,我咋编啊。

「弄丢了也无妨,明日让内务府送一只凤钗来。」

还没等我回答,梁怀瑾率先给了我个台阶下。

明天见到容妃我得提醒下她,玫瑰金簪还是先别戴头上了,免得皇上误会是我们打叶子牌,我把金簪赌给她了。

以前在东宫时,我们几个凑在一起打牌,有一回我把梁怀瑾送的玉镯输给秋水,梁怀瑾知道后气得罚了我两月的例银,他当时的原话是:「这下看你拿什么和她们赌。」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司辛后来背着太子借了我五十两和她们打牌:「三缺一怎么打得起来啊,你没月银,我们借你就是。」结果我又全输出去了。

说起来也好笑,梁怀瑾的妃嫔,凑起来刚好够一桌麻将。

司辛原来是东宫中资历最老的,梁怀瑾还没封太子时就跟在他身边当侍妾伺候着,如今也封嫔了。

4

朝臣们最近连连上书,让皇上抓紧开枝散叶。

我听到染春传来的消息时,笑得嘴里的糕点渣差点喷出来,催人开枝散叶,不就催着让梁怀瑾和我们那啥啥嘛。

我掐着指头算,以梁怀瑾进后宫的频率来算,我们四个也没法儿自己受孕呐。

前朝催着皇帝选秀,没有太后,这事儿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

「你可得好好给皇帝把好关,别把那种不省心的选进来,我们几个好日子就到头了。」容妃手里抓着叶子牌,叮嘱我。

「打听打听待字闺中谁叶子牌打得好,选进来给咱当个替补,免得老是三缺一。」司嫔也跟着说。

「秋水,你怎么看?」我问她。

「我娘家堂妹今年被爹娘逼着参加选秀,你记得别让皇帝选着她。」

「你妹子不愿进宫向你求助来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瞬间脑补出一场才子佳人的爱情传奇,感觉自己身上肩负着月老牵线的重任。

「不是,我从小看她不顺眼,别让她进宫膈应我。」

行吧……我一边打牌一边用小本本记上她们的要求。

5

选秀之日我和梁怀瑾坐在大殿内一个个赏看。

外面日头大,秀女们排排站开,也不说给她们端块冰,扇着凉快凉快,司礼太监说,是为了考查秀女姿仪。

不一会儿的功夫,中暑晕过去三个,都被抬去太医院了,看得我心惊肉跳,幸好我当年入东宫时梁怀瑾还不是皇上,没被这么折腾过,我默默喝了口冰酪压惊。

司礼太监喊着秀女的名字进殿,我在心里盘点着自己待会儿要问她们的问题。

司嫔昨天提醒我,要多多考察她们的品行德性。

「可曾读过……」还没等我说完「什么书」这三个字,梁怀瑾直接开口:「赐花。」

行吧,就当这个他看不顺眼吧。

下一个。

「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我尽量声音轻柔,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些,不然梁怀瑾板着张脸的样子,得给她们吓退。

「回娘娘的话,民女……」

「赐花。」

他又没等人说完就赐花,那位秀女满心不忿地走了。

「您再仔细端详下。」我开口提醒他,好歹是自己的大事,他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更重要的是,不要老是抢答我的话,这样我也很没面子的。

梁怀瑾用手摸了下人中,似乎觉得我讲的有几分道理。

等下一个秀女进来,我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芳龄几何读书程度女红如何日常爱好?」呼,心里舒坦了,这回没抢我话了。

「赐花。」

行吧,他是皇上,他可以任性。

6

一个时辰下来,没一个梁怀瑾看得上眼的,倒把我折腾得够呛。

「皇上,别赐花了,如今外头只剩三个秀女了。」司礼太监为难的提醒梁怀瑾。

「皇上,这次选秀,群臣都盯着呢,一个不选的话,怕是不好堵住悠悠之口。」我也跟着劝说。

「行,那就后面那三个吧。」梁怀瑾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甩下这么句话。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选择比努力重要了,看着穿得花花绿绿的秀女,白打扮那么好看了,我都替她们可惜。

梁怀瑾选妃跟选白菜似的。

我想起自己当时和他初见的场景,那年我才十四,太子刚及弱冠,先帝大摆宴席,邀群臣携带家眷参宴,实则有意为太子选妃。

不过那时我不知道,坐在席上往嘴里塞肉,宫里的御厨做菜好吃,要不是我娘一直向我使眼色,我差点没把桌上的肘子也夹进碗中啃了。

「怀瑾,不知你中意哪位女眷?」

梁怀瑾环顾一下四周,指了下我:「那个吃饭香,看着有福气,就她吧。」

就这么着,我稀里糊涂的入了东宫。

我被选为太子妃后,爹跑去向先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我年纪尚小难堪东宫重任,总之说了很多很多,把先帝也说得动容,总算把我封成了太子侧妃。

「湘湘,你在东宫万事小心,若不慎成了太子妃,那日后就是皇后,爹也难保你啊!」

我出嫁之日爹爹百般叮嘱我,我们爷俩又是好一阵痛哭,哭得我的妆都花了,当夜梁怀瑾掀我盖头时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我中箭被梁怀瑾抬成了太子妃那日,娘和祖母在寺里求菩萨求了三天三夜,保佑我赶紧被撤换。可惜了,菩萨没显灵,我这太子妃安安稳稳当了十年。

我回忆着往事,一碗冰酪眨眼间就被我吃光了。

冰吃多了,肚子好像有些疼。

我正欲匆匆离开时,瞥见外头剩下的三个秀女,有个长得很是面熟,像……像……

「那是哪家姑娘?」我问司礼太监。

「回娘娘的话,那是翰林学士俞延之女,俞岚心,年十七。」

这个姓……

「奴才瞧着,眉眼间真是像极了俞嫔娘娘,难怪是姐妹呢。」司礼太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七月酷暑,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完了,秋水,我对不起你,没拦住。

肚子更疼了。

「别扇了别扇了。」我对着给我扇风的宫女说。

7

当晚我就疼得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疼得我豆大的汗粒都下来了。

「娘娘这是肠胃受寒,针灸过后再吃几方药就行。」太医说。

然后我就看他从背向中抽出三寸长的银针,这这这,这要是一针下来我这小身板还受得住吗?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强装镇定的正襟危坐:「本宫忽然觉得身子好多了,周太医,退下吧。」

「她装的,你继续给她针灸吧。」容妃一下戳穿我的伪装。

好吧,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我认命的躺回去,任由自己被扎成一个刺猬。

「我觉着吧,是不是这批新进宫的宫妃克我。」尤其是那个俞岚心,本宫看她就不顺眼,秋水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容妃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说:「都说了让你别贪嘴,我听染春说,你今日在殿内选秀时吃了一海碗冰酪下去。你不疼谁疼?」

我横了她一眼,这样说我贵妃的威严何在呐?

太医扎完针后说发发虚汗就好了,俞嫔给我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三伏天,那是真遭罪啊。

我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她堂妹进宫那事儿,她肯定还不知道,不然能给我的宁康宫给掀了。

「那个,秋水啊,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可能哦,你和妹妹能好好相处?」

「没有这种可能,我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斩钉截铁地说。

俞嫔似乎反应过来了,那张清丽的脸突然凑近我:「元湘凝,你该不会,把我堂妹放进宫了吧?」

我的汗好像流得更多了,赶紧蹭着被角擦擦:「没,没,哪儿,哪儿有的事儿……」

容妃又毫不留情地说:「你一说慌就结巴!」

她们三个的眼睛就是尺,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三双火眼金睛。

「哼!」俞嫔气得拂袖而去。

‘哼!」容妃也紧随其后。

「哼!」司嫔见状,也学着哼了一声。

我半躺在床上对着司嫔的背影嚷道:「不是,你哼我干什么啊?我又没得罪你!」

不过三人已经走远了。

这一天天的,三个不省心的。

8

我在床上躺了会儿,梁怀瑾就过来了。

「爱妃,没事吧?」他坐在我的床侧,轻轻抚着我发白的嘴。

「是朕不好,新人入宫,没有多顾及你的感受。」梁怀瑾又开始自省了。等等,他这话什么意思?

「朕也明白,你性子温良贤淑,白天在人前,劝朕纳新人入宫,是为了向后宫做个表率。」

梁怀瑾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朕懂你心中的苦楚。」

你懂什么你就懂,我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染春给我端来熬好的药,我皱着眉喝了一口。

「朕不会碰她们的。」这句话我倒是相信,梁怀瑾眼中只有奏章,没有女人。

「倒是你,多顾及着身子,不要再气出个好歹来。」

他不会是以为我太爱他了,因为吃醋给气病成这样的吧?

看他那愧疚的神情,好像还真误会了。

我一口中药呛在喉咙中,脸都憋红了,梁怀瑾赶紧给我顺着气。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我其实是肠胃吃伤了,不过他刚才劈里啪啦说一堆真情自白,我这会儿说些煞风景的话,也不太好。

算了,就让他愧疚愧疚,白白承我这个人情好了。

梁怀瑾接过我手中的碗,主动要喂我喝药。

他搅和搅和汤勺:「你放心吧,新人入宫,我也该将你们四个的位分抬一抬,你来当这个皇贵妃!」

皇贵妃……那离皇后岂不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仿佛已经看见地狱大门对我敞开了:「嘎吱」一下,差点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快!快掐人中!」我听见染春焦急的喊着。

梁怀瑾也给吓着了,当即抱着我,狂掐我人中,我算是知道了,这就是个恩将仇报的主儿。

我好不容易悠悠转醒,他那张焦急的俏脸就在我眼前放大,够糟心的,还不如不醒。

「倒也不必如此激动,该你的,就是你的。」说着他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想学民间的恩爱小夫妻日常相处,就是动作太别扭。

「是,臣妾是得好好缓缓。」我太阳穴突突地疼。

9

梁怀瑾今晚歇在宁康宫。

他今日是撞什么邪,难得不歇在御书房。

染春听了喜不自禁,拿来一件薄纱亵衣。

我有些头疼的拎着那小块布料,这啥也遮不住啊,而且我还是病体,梁怀瑾没那么丧心病狂吧。

染春听了更兴奋地拍手说:「就是带着病才有意思呢,娇喘微微、泪光点点……」停停停,别说了,我自诩还算朵清纯柔弱的娇花吧,怎么身边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染春听了我的自白后眯着眼打量我:「您?清纯柔弱?箱子底那堆话本……」我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可以了可以了,给我留条底裤,万一被梁怀瑾听到,我高洁的形象全完了。

「娘娘,皇上难得留宿宁康宫,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染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不行,真的太羞耻了,我穿了之后就拱到被子里不肯出来,热死就热死吧,总比社死好。

梁怀瑾掀开帷幔,我清了清嗓子:「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梁怀瑾轻柔地在我额前落下一吻:「生病了得好好养着,你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睡意袭来,我也的确有些困倦了,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转过身,看见梁怀瑾搬来一沓奏折,躺在我身边,借着帷帐外微弱的烛光细细察看各州县情况。

好家伙,这是凿壁偷光的匡衡在世啊,囊萤印雪的车胤都要拜他为师。

我侧躺着看他。

「吵到你了么?」梁怀瑾注意到我「狂热」的视线后,关怀地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他继续埋头进工作里。

我突然觉得百姓好幸福,只是可怜我这寂寞少妇,怕是要夜夜抚地砖了。

对了,明天可以搞个知识问答,考考她们几个宫里的地砖有多少块。

我打了个哈欠,他看奏章之余伸出一只手来揉我的头,拍拍打打的。

这笨拙的样子好像是想哄我睡觉,我迷朦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别拍了,又不是西瓜。」

我热得抬脚踹开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在梦中我变成了御膳房里被御厨拿石臼舂碎的辣椒,又辣又呛:「别!别舂我了!」

我睁着眼醒来,看见梁怀瑾正埋头在我脖子间啃咬。

「湘湘,你……」见我醒来,他用手背爱怜的贴着我脸颊,双目充满暗示。

被我逮住现形了,之前还在我这儿装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人设呢。

「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养身体吗?」

梁怀瑾往棉被里看了一眼:「朕怎么知道你这么用心?」

我脸比朝天椒还要红,咳咳,这算是染春的功劳吧。

「皇上一向坐怀不乱,谁知道,原来是假君子啊~」我头一次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没关系,煽情小语,做不得数。

梁怀瑾听了双眸微闪,笑着在我耳边低语道:「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小人。」

经过一夜的折腾,我才知道,梁怀瑾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荒唐起来也是真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