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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行走在马路旁，汽车开过去后就可能会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这些气体不仅难闻，其中含有的各类重金属在身体累积后还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影响，比如甲基汞和铅就被发现会破坏大脑的发育过程。
但回到家中或者办公楼就会更安全吗？从环境化学物质方面来说，答案并非肯定。3月26日，美国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在《自然-神经科学》发布的论文指出，从家具到各种洗护用品、消毒剂，这些室内随处可见的物品所含有的化学物质与多种神经系统疾病发生有关，其中包括多发性硬化、自闭症谱系障碍等。
在分析过往众多研究时，研究团队发现神经发育障碍的发病率在过去十多年有所增加，但仅仅从基因层面却无法完全解释这种变化。他们认为，当下复杂的环境暴露因素很有可能促进了神经系统疾病的发生。
研究中重点关注的是少突胶质细胞对环境分子的反应，这类细胞并非神经元，但却为神经元提供了代谢和营养支持，促进了神经元之间的信息传递，对神经元的功能和寿命都有重要影响。除此之外，在人类婴幼儿至青春期，少突胶质细胞还会支持神经元形成髓鞘，这段时间它们会更加脆弱，一旦受损更易引发神经发育障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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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探索清楚环境因素对少突胶质细胞的影响，研究团队构建了一个毒性筛选平台，测试对象来自近些年来迅速增长的化学污染分子，一共有1823种化学物质被用于评估对少突胶质细胞的影响。
在这些化学物质中，作者发现有292种能够杀死少突胶质细胞，另外还有47种可以抑制细胞生成。根据分类，研究确认这些化学物质来自两大家族——季铵盐化合物和有机磷酸酯阻燃剂。前者主要存在于一些消毒剂、洗涤剂中，后者则会经常在电子产品、家具中使用，因此人类在室内环境中是很可能会接触到这类化学物质。
▲研究发现有两类化学物质对少突胶质细胞影响最大（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根据研究的测试，季铵盐化合物对少突胶质细胞有着选择性杀伤作用。以少突胶质细胞毒性浓度为基准，只有当季铵盐化合物浓度上升到21倍和100倍时，才会分别对星形胶质细胞和成纤维细胞产生毒性。
在细胞实验中，季铵盐化合物导致了少突胶质细胞死亡，作者分析发现季铵盐化合物激活了细胞程序性死亡和整合应激反应（integrated stress response），加速细胞凋亡。这种影响可能提升了神经疾病发生风险，比如过往有研究发现少突胶质细胞的丢失与多发性硬化的发生有关。
另一方面，有机磷酯阻燃剂的危害则体现在抑制细胞发育上，接触了这类化学物质的少突胶质细胞生长缓慢，细胞发育和成熟过程受到抑制，这使得它们无法支持神经元髓鞘的形成，对神经细胞造成损伤。
▲有机磷酸酯阻燃剂会抑制少突胶质细胞生长（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值得警惕的是，这类化学物质很可能已经悄悄地进入了人类的身体。作者分析了过往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NHANES）的数据样本，他们发现几乎所有3-11岁儿童尿液中都能检测到阻燃剂代谢物BDCIPP，并且近些年来尿液中BDCIPP水平还在逐年上升，这说明进入人体的有机磷酸酯阻燃剂越来越多了，这可能导致儿童、青少年的神经系统发育障碍，从而增加类似自闭症、多动症等疾病的风险。
未来，研究团队将进一步追踪人体大脑中这类化学物质的踪迹，并确认暴露水平、暴露时间与神经系统疾病发生之间的关系。
参考资料：
[1] Erin F. Cohn, Benjamin L. L. Clayton, et al. Pervasive environmental chemicals impair oligodendrocyte development. Nature Neuroscience (2024). DOI: 10.1038/s41593-024-01599-2
[2] Common household chemicals pose new threat to brain health. Retrieved March 25, 2024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news-releases/1038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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