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春雷,震响在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两家三甲医院上空。3月13日,民间打拐志愿者上官正义公开发视频举报,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与代孕机构存在合作关系,希望能够彻查。

虽不知湖南省妇幼保健院党委书记龚跃平、院长刘景诗之立场,也不知长沙市妇幼保健院党委书记张树生、院长贺骏的态度,但湖南省卫健委选择于3月15日这一天作出回应。通报表明,已成立工作专班正在对举报的相关问题进行调查,一经查实,将依规依纪依法严肃处理。这个速度比起处理湘雅二院刘翔峰事件,似乎快了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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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破法律底线

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被曝与代孕机构合作的事件,由于触及底线,天南海北的网友聚集于网络围观,印证着“围观即是生产力”。

无疑,这一行为践踏了公众法律信仰,架空了法律设计,使法律成为摆设,也伦理道德被践踏,对多方利益造成了损害,同时也制造了诸多风险。

对于代孕,中国从来没有给予任何法律空间。开展这一业务的,不论是医院,还是代孕机构,都已然触及法律底线,直抵罪与罚的边缘。

代孕行为带来严重的法律后果,余波或殃及社会的方方面面。它会带来人们有关生殖健康的焦虑,也会挤占紧缺的立法资源,以应对代孕带来的社会冲击。

代孕的产业链,既是长长的黑色产业链,也是长长的风险链。代孕行为本身存在欺诈风险,也有可能打开人口贩卖的新通道,从而造成儿童权益受损。从家庭层面来看,代孕行为可能涉及亲子关系、继承权、监护权等诸多社会问题。

正因为这诸多的风险与变数,法律苦心孤诣所构建的公平大厦,有可能要在湖南省妇幼与长沙妇幼面前分崩离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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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家庭伦理

文明国家都重视家庭伦理。代孕不被允许,不仅是因为其涉及复杂的法律和社会问题,更是因为它严重挑战伦理道德观念。

代孕违背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价值观。在传统文化中,生育被视为家庭和社会的重要责任,而代孕破坏了这种自然的生育过程,背离了自然规律,也抛弃了道德准则。

湖南省妇幼与长沙妇幼被曝参与代孕,虽解得部分人一时之痛楚,赚得一时之快钱,却引发了更为深重的社会问题。在祥和的表层之下,容易引发内在的家庭纠纷、情感困扰等;问题的持续发酵,影响的不止是家庭稳定,还有可能是社会的安定。

代孕对女性的直接伤害,也是尤须关注的地方。代孕涉及到卵子从何而来,如果是购买,则意味着另一桩违法,同时也会对女性身体造成伤害;如果是代孕女性自身供卵,性成了交易,同样违法。这对于代孕母亲来说,她们可能会面临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同时,对于接受代孕的家庭来说,同样面临情感上的困扰和压力。

湖南省妇幼与长沙妇幼可能不会想到,由代孕引发的家庭深层矛盾,诸如亲子关系的认定、代孕母亲的权益保障、代孕家庭的稳定,以及传统伦理文化的捍卫,都将成为这一行为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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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及文化传统

代孕动摇传统的社会结构,危及传统的亲亲关系。

生育从来不仅是生理上的怀胎十月的事情,也是情感上的一路陪伴。生育之前的婴儿服装、用品的准备,家庭关系的讨论,角色的代入,即是一个家庭对新生命从物质的准备到情感接纳的全过程。这个过程悠长,也温馨美好而令人期待。

代孕家庭同样会为孩子做好物质准备,但相伴的还有生理不适、法律威压、心理阴影,代孕母亲的情感割裂也是存在的,这一切都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孩子的健康。

从这个角度来看,代孕将冲击传统的情感根基。代孕技术将生育行为与婚姻关系分离,使得血缘关系变得具有开放性,也更具复杂性。在传统观念中,生育是夫妻间共同的责任,而代孕却将这一过程实现了商业介入,达到了去家庭化,这在传统的夫、妻、子女这一稳定的三角关系中引入了新的变量,自然难求稳定。

同时,代孕引发亲子关系的混乱。在代孕背景下,生物学上的母亲与法律上的母亲不同,除了母亲要克服心理障碍,孩子更有可能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产生困惑,进而造成亲子关系的紧张和冲突。

受益人或会夸赞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为其延续了家庭烟火,但更要看到,滥用代孕技术,推动代孕商业化,可能会导致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阶层永远的固化,甚至滋生贩卖人口、非法交易等社会问题。结论显而易见,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追求代孕的利益空间,却为社会的不稳定种下了因果。

代孕商业化,在经济理性的支撑下,人们有理由担心涉事两所医院利益动机愈发强烈。人们也有理由担心,医院会将前来医治生殖问题的人群最终导流到代孕产业。这一过程,必然导致患者隐私的泄露,以及治疗过程或有被操纵之虞。

从社会学的视角来看,代孕有了正规医院的助力,会对社会风气起一个潜移默化的作用。不良示范会导致更多人接受甚至尝试代孕,从而动摇中国有关生与养的文化传统,将人的诞生沦落为纯粹的商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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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踏生命权利

互联网上屡有代孕、出售卵子的新闻出街,线下也常有代孕机构的人士奔走兜售。这足以说明,产业已成气候;这也说明,监管的短板亟待加强。

监管滞后,可能是时间上的、程序性的问题,但也有可能是参与其中的利益方足够多,参与其中的团体权重足够大,比如说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插足这个行业,那带来的示范效应是非同一般的。

卵子出售成产业,代孕居然发展到三甲医院掺和其中,意味着很多人价值观的崩塌:在这些既是受害者又是产业亲历者当中,许多人的人生信条已然改变,她们有的信奉赚钱的捷径,不惜赌上青春与未来;他们有的相信金钱的魔力,不惜行走在法律的边缘。

代孕的齿轮一旦转动,我们会面临一个问题,尚在腹中的胎儿权益如何保障?

道理不语自明,如果各方利益没有得到满足,势必会导致胎儿在成长过程中面临风险,诸如人们对胎儿性别的偏好往往会危及其生命权利。

对于司法部门而言,也是一个空前的挑战。一旦发现了代孕,是否要终止这一违法行为?如果要终止,胎儿达到几个月就有了生命,这是否算违法?如果不终止,是不是纵容了非法?民意的倾向、执法的松紧,都将影响胎儿的生命权益。

即使解决了胎儿生存权益,代孕仍是注定全盘皆输的一次冒险。仅以涉事医院来说,网民对代孕的指控,都对党委书记龚跃平、院长刘景诗掌舵的湖南省妇幼保健院,以及党委书记张树生、院长贺骏带领的长沙市妇幼保健院带来声誉的直线下降,而被拖累的却是整个医疗行业的健康发展,人们对医疗机构的信任修复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对本就紧张的医患关系,无异于雪上加霜。

代孕是将生育的道德与情感温度,降至纯粹的商品化操作。在这个交易过程中,胎儿和代孕母亲的身体都成为了交易的对象,导致身体的物化和商品化,从根本上践踏了人的尊严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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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如春风,温暖人心;医术如明灯,照亮生命。我们期待医疗行业对社会的治愈,而不是助推浮躁社会对基本价值的背离。对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长沙市妇幼保健院来说,是时候回顾、检讨行业之初心了。

来源:桔红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