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与李怀川成亲三年相敬如宾,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从不将我的事放在心上,却会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将本该被处死的沈知雅藏进后宅。

沈知雅染了风寒,他便让我跪在雨中跟沈知雅道歉。

“若是此刻我怀着你的孩子呢?”

“乡野村妇,不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可当我如他所愿失了孩子,成全他和沈知雅时。

他却疯了一般撕碎了和离书,病态偏执地求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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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明是夏日正午,可是天阴得可怕,风卷着雨点砸向窗户。

我缩在床上绣帕子,夏锦走过来想为我盖张小毯。

李怀川却突然闯了进来,一把推开夏锦,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措不及防间,我被针扎破了指尖,豆大的血珠立马冒了出来。

夏锦尖叫一声,护在我身前:“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抬眸,对上了李怀川怒不可遏的眼神。

这是我嫁进王府的第三年。

这三年来,我与李怀川虽谈不上伉俪情深,却也相敬如宾。

他对我从来都是保持着该有的体面。

我们之间连吵架拌嘴都没有过,更别说动手了。

可这几日他却频频失态。

我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沈知雅。

那个常常出现在他梦中呓语中的人,那个顶替我在尚书府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她明明该随着自己谋逆的丈夫一起被斩首,此刻却好好地活在安王府的后宅。

“你倒是在这里好不悠闲,可是知雅却在外面苦站了一个时辰!”李怀川伸手抢走了我手里未绣完的帕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不知她在外面等……”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李怀川却冷笑一声,鄙夷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会狡辩!知雅自小就身子弱,可她怕你不悦,战战兢兢地冒雨候在外面,想当面同你解释。可你却不管不问,任由她淋雨!”

可我确实毫不知情。

不知道沈知雅怎么突然转了性会害怕我,不知道她在雨中等着,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碰巧,在她刚刚晕倒的时候,李怀川就过来了……

我没有解释,他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李怀川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可我还是盯着地上那已经沾了土的帕子发呆,布满针眼的手指死死扣着床沿。

“夏锦,那是我学了好久的鸳鸯样式呢……”

夏锦忍着泪劝我:“王妃手巧,咱们可以再绣一个……”

“不,我是最笨的了。”

沈知雅常常这样说我。

十五岁那年,我被带回了尚书府。

他们说,我是沈家的女儿,是千金小姐,不该再生活在农户家里。

但是这件事京城的人大多都不知道。

因为沈家人舍不得沈知雅受委屈,所以我只能是他们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女儿。

我没有高门贵女的做派,也不懂琴棋诗画。

可是沈知雅不一样,她是沈母精心浇灌出来的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所以,她嫁给了晋王,那个最有可能当太子的王爷。

而我,则被安排给了那个早与她有婚约的李怀川。

在我出嫁前的那晚,她将我约了出去。

我却在角落看见她扑进李怀川的怀里,哭得好不可怜。

“怀川,父亲说要补偿沈知言,我就处处让着她,可她居然抢走了你!我有千万个不甘愿,可是事情已成定局……”

但是谁能想到,数月前,晋王失了智,竟直接逼宫让皇帝退位,却最终失败,被斩首于太极殿前。

连沈家也因此遭了难。

而向来谨慎的李怀川,却甘愿冒险,偷星换月地将沈知雅救了回来。

天知道,当李怀川带着沈知雅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多不敢相信。

许是我的震惊太过明显,沈知雅当时就落了泪。

“王妃不愿见到我也是应该的,那我就不赖在这里了……”

李怀川看了眼我,到底是没有把哭的快要晕到他怀里的沈知雅真的搂进怀里,只是虚扶了一把。

“这个王府还是我说了算,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现在,王府的诸事更是与我无关了。

因为,李怀川气我苛责沈知雅,夺了我的管家之权。

2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李怀川。

就算我天天在府里闲逛,还是碰不见他哪怕一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李怀川动的情。

许是在尚书府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开始了。

毕竟,他长得那般好看,就是整个宋家村的男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

他还伸手替我摘下了那朵,无论我怎么踮脚都够不到的海棠花。

那是我进了尚书府以后,第一次放下心防。

他不像旁人那样,面上对我温和,背地里却骂我粗鄙不堪。

他以为我是这府里的小丫鬟。

“若是受了委屈,可以去找知雅,她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

可是他不知道,我在这府里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是沈知雅指使的。

烛火噼啪作响,困意翻涌,我刚吹了灯躺在床上,却被李怀川粗暴地拽了起来。

“知雅发烧了,睡不好觉。”他很是着急,皱着眉看向我,“她哭着想见见你。你去照顾一下她,别耽误她休息。”

我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拽到了沈知雅的床前,连反驳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那院子里站满了下人,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眼神小心地瞟向我们三人。

李怀川坐在榻前,握着沈知雅的手安抚她,而我立在一旁,像是一个外人。

“你就应该好好地待在那穷乡僻壤,不该回来碍我的眼!”

等李怀川带着众人都走了,沈知雅也终于卸去了伪装。

我不言语,只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药碗。

那几年在沈府的生活,早让我将忍气吞声刻进了骨子里。

数日后,是李怀川的生辰。

我虽不善女工,却有一手好厨艺。

这也是李怀川唯一夸过我的地方。

于是,我从清晨就开始准备,还告诉李怀川今日早些回来。

这几天沈知雅照旧一直由我照顾着,因此我也没能好好休息。

做饭时几次恍惚,差点被火燎了头发。

可我在大厅从日落夕阳,等到月挂枝头,才看见李怀川笑着同沈知雅携手而归。

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嘲笑。

我努力压下喉头泛上来的酸涩,可语气还是带上了颤抖。

“王爷为何这么晚才回来,还是同……姐姐一起……”

不等李怀川回答,沈知雅先一步走到我身边,笑着挽住我的胳膊:“妹妹别气,今日是我突然想去郊外跑马,怀川才陪我一起的。”

她看着我,眼底藏着恶意,嘴角的笑充满挑衅:“怀川还带着我去看烟花,我们还放了孔明灯,可好看了!虽然你没有去,但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抽出胳膊,退后几步,眼睛死死盯着抿唇不语的李怀川,三年来第一次冲他发脾气。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今日是你生辰,沈知言洗手作羹汤等了你一整天!可你呢,却跟着她去看烟花……去放孔明灯……”我到底是没忍住,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头娘子,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沈知雅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妹妹,你不要怪怀川。怀川,你快来喝妹妹做的汤……”

说完,直接伸手去端桌子上的那碗羊汤,却在下一瞬被瓷碗烫到手,尖叫着把汤洒满了整张桌子。

李怀川这才有了反应,急忙跑过去检查她的手。

沈知雅靠在李怀川肩头,哭得快要断气。

李怀川回头怒视我:“知雅何时这样小心翼翼过!沈知言,我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便将沈知雅打横抱起,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我被热汤泼到的手背红了一大片,忍不住地一直轻颤着。

他分明是瞧见了,但他还是就这样走了……

就像,我刚与他成亲时,那爱慕他的安乐郡主处处苛待我,故意在宴会上折辱我。

可他从不肯为我申辩哪怕一句。

但是,他却能抱着赴死的决心,去救下沈知雅,还冒着被发现就万劫不复的风险,带着她去看烟花……

3

树上的叶子开始片片飘落的时候,我才知道已经入秋了。

夏锦给我添了一件披风,面露担忧:“王妃,王爷他这段日子不是住在书房,就是去那位的院子里,已经好久没来咱们这了……”

“就连那些下人,现在看咱们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都拿那位当主子了!”

我面色如常,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本来,我就只是空有一个王妃的名头罢了,王爷都瞧不上我,这府里,谁不是看着他的脸色过活。”

这些日子,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终归是听到了很多下人的闲言碎语。

不外乎都是夸赞沈知雅,贬低我的。

说沈知雅同李怀川是一对璧人。

而我,既无才情,又寡言无趣。

也难怪李怀川会喜欢沈知雅。

可最开始,我也不是如今这般的。

我长在乡野间,家中虽谈不上富裕,可父母哥哥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

我在那个家里,名叫宋欢喜。

父母常说,我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欢喜,我也只需要一直欢欢喜喜的就好,不需要去忧心别的事。

可被强行带回尚书府后,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只能按照他们所规划的。

沈知雅还一步步引着我去做一些坏规矩的事。

可那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的引导下出了无数次丑,挨过无数次训斥。

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如今谨小慎微的样子,收起了从前所有的开朗与朝气,只是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入夜,李怀川却突然来了。

往常我都应该是胆怯却又热切地迎上去,但这一次,我坐在镜子前,安安静静地继续卸我的钗环。

李怀川屏退众人,走至我身后,伸手替我梳理发髻。

我有些恍惚,许久之前,他也曾为我描过眉,也曾在浓情蜜意时替我除去满头的发饰……

“这几日,你过得并不痛快,我都知道。你如果学聪明了,就应该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冷不丁地开口,一下子打碎了我追忆的美好。

原来,我如今在府中尴尬的境地,是他的授意。

他没有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知雅再如何,也是你的姐姐。她的夫家,母家都没有了,她只有我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能不管她。”

“我们和离吧。”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在我喉头滚了上百遍才说出来,但开口的那一瞬,我变得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