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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之上，他们看到了真正的龙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人们都展开了关于龙的奇妙想象：或是光明强大的尊崇象征，或是口吐龙焰的邪恶势力……
龙，在虚构的神话空间里自在畅游，我们对此深信不疑；但在高原上的藏族游牧者看来，龙是真实存在的——
不止一个人说，他们看到了龙。
原文｜Dragons,Drokpa and a Drukpa Kargyu Master
撰文｜Diane Barker
某年夏天，我和藏族朋友达瓦在藏地旅行时，拜访了索南旺波和他的家人，他们是住在遥远而美丽山谷中的游牧者。
骑马颠簸了许久，我们终于到达了他坐落在牧场高处的家。索南拿出糌粑热情招待，我们坐在炉子前，一边吃一边闲聊。无意间，我问他是否见过龙。
“有的，一两年前，我在夏季高原牧场上见过。”
他用手比划一条龙是如何俯冲，将浓厚的云朵推到山下，然后又盘旋升至天空的。索南还说他奶奶年轻时见过一条。
一位叫丹增央金的阿尼也告诉我，她和家人在山谷里采集冬虫夏草时，曾看到过龙。
“当龙出现时，风变得猛烈，云朵快速移动，一切都变得狂暴。你只能在非常高的地方看到龙，比如山顶。”
从藏族朋友那里，我听过不少关于龙被亲眼目睹的故事，其中我尤其喜爱一位仁波切对龙的描述。
他是竹巴噶举派的传承人，竹巴噶举和龙关系密切，据说其创立者藏巴嘉热在拉萨西南的朗木山沟兴建竹寺时，看见空中有九龙飞舞，发出阵阵惊雷；藏语中“竹”音意为龙或雷，竹寺、竹巴噶举由此得名。
我第一次了解西藏龙的故事，就是从仁波切那听来的，他还用水彩描绘了出来，我把这些精彩的叙述与画面整理如下。
听仁波切讲龙的故事
年轻在西藏时，我是相信龙的存在的。每个人都相信。
十几岁我前往印度学习，遇到了许多西方人，他们则说龙是不存在的，它只是神话中的动物；很显然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龙，久而久之，我的想法也改变了。
后来当我开始研究竹巴噶举的历史，了解到它为何被称为竹巴；以及认识了更多可靠的朋友，他们都告诉我确实在西藏见过龙，并对时间、地点、大小、颜色、形状进行了精准的描述，对于龙存在的信念，又开始在我心里增生。
一条龙升上天空
1993年6月，一条巨龙从康区贡觉县寺庙前的山顶升上天空，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龙，画于2012年。
一个著名的飞龙升天的场景发生在数千人面前。
1993年6月16日，第八世德颂仁波切来到贡觉县寺庙加持佛法，大部分信众在外祈祷。忽然，一条龙从山顶出现，直冲云霄，众人高声呼喊：“Kyi，Lha-Gyal-Lo，Kyi，Lha-Gyal-Lo。”
这是一个古老的呼唤，意为祈求神灵赐予平安幸福。欢呼声传到了寺庙内，正在举行仪式的仁波切还以为人们喝醉了，随后外面传话进来：一条龙在寺庙前升上了天空。
德颂仁波切的私人摄影师贡却扎西也目睹了龙从山顶腾飞的场景，他马上跑回住所拿上相机，又折返回来拍照，但这时龙的身体大半已进入到了雨云中，只剩尾巴上下翻飞，很快不见了踪影。
长角的蛇
白玛扎西年轻时在西藏看到一条长角的蛇（小龙），画于2012年。
白玛扎西是我所认识的一位诚实、聪明、勤奋的藏族人，他年轻的时候见过龙。
他是住在德格附近的游牧者，某天早上在牧场上放牛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一条长角的蛇。
白玛感到非常惊讶，他将牦牛群留在原地，飞快地跑回家里的黑色帐篷中，对所有人大喊道：“有一条长角的蛇！来，来看看！”
家里的长辈却说：“不，那是一条龙。去那里看龙是没有意义的，一旦我们出现，龙就会消失。”
“不，不会的，那是一片很矮的草地，没有灌木，它无处可藏。”
当白玛一行达到牧场时，龙已经消失不见了。
龙吸水
一条龙正在从河流中吸水，画于2012年。
这个故事是从安多的一位仁波切那里听到的。
他与家人前往一片开阔的地带野餐，大家搭起了帐篷，收集好木头开始生火、烧水泡茶。一部分人在树林里冥想祈祷。
突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巨响，他们以为是风暴，于是赶紧躲了起来；轰鸣声也让在附近游荡的动物们惊慌逃窜。
但风暴并没有到来，随后仁波切一行看到一条龙从云层里现身，将长长的身体探向河水，并用嘴吸起了一股清流。
刹那间，巨龙就吸饱了水，带着快乐、满足的咆哮声回到了云层中。
落入龙穴的猎人
一个掉入龙穴的猎人，画于2012年。
我年轻时在西藏的生活平静而快乐，那会我有一位私人导师名为Bhente Kunzang，他大约75岁，白发苍苍，非常和蔼可亲且富有同情心。
他也很擅于讲故事，有一次，就给我讲了一个关于龙的故事。
一天，一个猎人不小心跌入了一座山的裂缝中，裂缝很深，扎入地下，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头，将他困在了里面无法逃脱。
很快猎人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耳边还不断传来规律地呼吸声，这使他十分恐惧，完全不敢动弹；等到眼睛适应黑暗后，才开始慢慢探索山洞里的情况，随后看到了角落里有两只眼睛在盯着他——这是一条龙。
但在几天的相处中，他意识到这条龙是无害的。这是一条母龙，带着一雄一雌两条小龙，她还把哺育的乳汁分享给了猎人；母龙的腿上有一颗宝石，那是她的能量来源。
猎人就这样一直住在龙穴里，每天不停念诵着“唵嘛呢叭咪吽”，祈祷自己能回到地面；当春天来临时，母龙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猎人知道，他唯一机会到了。
果然有一天，母龙开始向上腾飞，猎人抓住龙的尾巴，告别了地下世界和留在龙穴的“兄弟姐妹”。他一边飞行，一边亲吻了龙的尾巴108次——
从他跌入龙穴的那时起，龙就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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