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7日,武汉市信义佳建筑劳务有限公司(下称信义佳公司)收到了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的民事判决书,这让已经被拖欠了6年多的农民工们看到了拿到自己血汗钱的希望,但是2023年9月8日收到兰州新区人民法院(2023)甘0109执1643号《执行财产分配方案》后,让这些从重庆、湖北来甘肃务工的农民工又再次美梦“破碎”。

省高院判决 让农民工看到曙光

2020年11月27日,甘肃省高院作出(2020)甘民终572号民事判决书。判决:一、撤销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法院 (2019 )甘01⺠初727号⺠事判决; 二、兰州新区兰发实业投资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向信义佳公司支付工程款7333208元及利息 2014年8月22日至2019年8月19日的利息;三、兰州新区兰发实业投资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向信义佳公司支付停工期间的损失(欠付圣象公司钢管租赁费)616937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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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重庆万州区的刘兴六是信义佳公司在兰州新区星光城商业街负责实际施工的项目经理,也是农民工的实际召集人和管理人。2013年5月20日,信义佳公司进场,开始兰州星光城商业街项目的施工。2014年4月29日,信义佳公司与兰发公司签订《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2014年6月,因项目开发商星光达公司和兰发公司双方资金链断裂,项目停止建设,信义佳公司停止施工。

因星光达公司与兰发公司有很多案件得不到执行,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星光达公司名下星光城项目整体进行了拍卖,兰州新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于2019年1月19日通过淘宝网司法拍卖以615347047元取得该块土地及地上附着物。由于星光达公司与兰发公司尚有好多案件在诉讼过程中,故法院一直没有分配拍卖款,知道4年后才做出了(2023)甘0109执1643号《执行财产分配方案》。

执行财产分配方案标准不一 ,农民工“梦碎”

2023年9月8日,信义佳公司项目经理刘兴六收到了兰州新区人民法院2023甘0191执1643号《执行财产分配方案》。方案中称,兰州市中级人⺠法院已于2019 年1 月 19 日,将被执行人星光达公司名下的六宗土地及地上附着物拍卖所得款项61534.7047万元用于系列案债权分配。

本院查明部分显示,该系列案件涉及历史遗留问题,兰州新区党工委和管委会已多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解决方案。根据系列案实际情况,星光达公司作为被执行人的“星光城”项目涉及案件共23 件,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债务本金总额为 68724.51408 万元,加损失、利息等债务总额为102714.0847 万元。星光城已资不抵债,为了尽快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保障各债权人的基本合法权利,根据兰州新区党政联席会议精神,本着尊重历史、客观务实、合法合理合情的原则,拍卖资金优先受偿国有资产、无争议实际施工人工程造价成本,欠付农⺠工工资及个人购房款。

其中,信义佳公司的733.3208万元债权中,退场损失140万元不予支持,剩余工程款593.3208万元予以支持。对甘肃省高院判决书确定的欠付圣象公司钢管租赁费616937元未予提及。

这个《执行财产分配方案》遭到了信义佳公司项目经理刘兴六的质疑,为什么兰州新区管理委员会,新区房地产公司,江西建工第三建筑有限公司、劳务公司、购房人等多个国有和民企债权均全部支付,而武汉信义佳建筑劳务公司经甘肃高院生效判决确定的工程款却不予全额支付,以莫须有的理由无故扣除民工误工费,各班组损失,材料等费用140万元,并且对高院判决确定的钢管租赁费等616937元也不予支持,这明显的是同案不同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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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高院判决的钢管租赁费、损失费61万多元为在新区法院关联案件。申请执行人为圣象公司,被执行人为信义佳公司。新区法院一边无故不支持信义佳公司经高院判决确定的61万元钢管租赁费,一边却在按照该笔钢管租赁费债权人圣象公司的主张(连本带息再加迟延履行金)执行信义佳公司,目前该61万元钢管租赁费连本带息等已经计算了100多万元。执行法官要求刘兴六在法院确认的590万元农民工工资执行款中先扣除掉圣象这笔执行款。只有我同意扣除,才给支付剩下的农民工工资,刘兴六称。

“我们在工地的施工过程中已经付出巨大,因为误工及停工导致各项成本急剧增大,工地200多名农民工也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窝工损失,这些费用我作为项目经理都需要承担,无法以任何理由推脱。这些工人近几年一直在兰州新区及我老家(工人都是刘兴六负责召集并安排工作)重庆市万州区各级部门信访闹访,甚至有些人采取过激手段要求公安机关对我立案并采取措施。无奈,我只能以甘肃高院及兰州中院作出的判决向这些农民工说明情况,一再承诺一旦拿回欠款立即解决欠付农民工的工资问题。本案进入执行程序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农民工也一直翘首期盼案件的执行。但因案涉项目亏损巨大,全额拿回判决的本金依然不足以偿付全部农民工的工资,为此我已经投入自己的资金近千万元,现在的困境是已经借无可借,没有继续垫付的能力了。现在因无力支付交通差旅费,不能来兰州沟通执行案件的进展,只能频繁地通过电话和执行法官沟通。目前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

为什么同一笔款项,甘肃高院判决信义佳公司应获得该笔款项,但新区法院在政府的指导下,不予支持这笔款项,但是却又要信义佳公司用农民工工资来向起诉方圣象公司支付这笔款项,这明显是法律的双标,农民工的工资又该如何保障呢?新区法院如此执行,将严重影响到拖欠了近10年的农民工工资的全额支付,从而引发农民工上访案件等社会稳定问题。

据了解,信义佳公司在收到兰州新区法院作出的《执行财产分配方案》后在法定期限内提交了《分配方案异议申请书》,但法院至今未给予任何回应。

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中明确强调司法机关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各级领导干部不要去行使依法不该由自己行使的权力,更不能以言代法、以权压法、徇私枉法。要以最坚决的意志、最坚决的行动扫除政法领域的腐败现象,坚决清除害群之马。信义佳公司的农民工能否顺利拿回自己等待了近10年的血汗钱,也许还需要当初多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解决方案的政府部门介入,这个问题才能得到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