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五月天是不是假唱,只是刷了几条抖音,感觉确实有点割裂,有些部分颤抖得像是一个肾虚的中年文青逐渐步入社会认清现实后搂着会所姑娘唱的,有些部分听着是回到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逝去的KTV量贩青春。

说起来我也不是五月天的歌迷,大学里有个室友倒是非常喜欢,于是我也跟着听起来《恋爱ing》《时光机》《知足》《温柔》《倔强》《超人》。我觉得也不错啦,但我表哥对此嗤之以鼻,他说五月天也算摇滚?

然后他给我推荐了陶喆。

于是我知道了,高中时周杰伦有首歌叫做普通朋友,其实是陶喆唱的。

不负责任地说,周杰伦跟陶喆之间差了伍佰个五月天。虽然陶喆跟摇滚没有半毛钱关系,但那个装满黑色柳丁的iPod还是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过真要较真起来,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其实是VeryCD。

留图不留种,菊花万人捅。在那个种子遍地的年代,我在VeryCD上下载过几十G的学习资料就已经装满了硬盘,国产区已经腻味了,所以大部分都是欧美日本的高码率音乐。哦对了,相比于千千静听的土味,高端听众都用foobar2000播放器。

然后我见识到了真的摇滚。

Oasis,Coldplay,Nirvana,Green Day。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些人都长什么样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死亡金属啥的。

我听的音乐比较杂,什么小红莓啊,MJ,黑眼豆豆,Bob Dylan,Mika,Damien Rice,Daniel Powter,Eminem,ERA,Eric Clapton,HélèneSégara,James Blunt,KEANE,Lady & Bird,kent,Linkin Park,Lykke Li,Maroon 5,MONKEY MAJIK,No Doubt,Simple Plan,Sinead O'Connor,自然卷,痛苦的信仰,中孝介,中島美嘉,还有其他复制起来太累事实上我也根本打不出他们的名字的各种大众小众歌手。

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太好,连初夜的日子都忘记了,所以那些听过的歌也在青春里模糊不清。

又也许是老了吧。

人都是会老的,开始不再接受新鲜的歌手和歌曲,于是反复地听着以前的老歌,无力地试图把缺失的拼图还原。

那些歌手也都是会老的,江郎才尽写不出超越自己的歌了,或是在A股被割在比特币里爆仓于是不断地开演唱会唱成了车祸现场。

陶喆老了。周杰伦老了。梁静茹老了。五月天也老了。

我他妈的也老了。

所以如果你在老歌手的演唱会里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么恭喜你,这是假唱。其实我觉得假唱也没什么,你总不能要求他们四五十岁的嗓子还跟二十几岁一样亮吧,这不科学。你听的不是演唱会,是青春。

我大概是五年前跟中年和解的,于是我开始听伍佰。我觉得伍佰太牛逼了。年轻时不懂伍佰质疑伍佰,觉得土,等我老了成为伍佰。伍佰就像是一个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在台湾黑道混出一身情伤,突然有一天决定金盆洗手,坐在下雪寒冬深夜的拉面馆铺子里,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弹起了吉他。小女孩说爸爸你哭什么。爸爸说,没事,唱完这首歌,咱们回家包饺砸。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渴望年轻的。

为了贴近年轻,这一年我都在练习水星记。唱歌是需要练习的,我三十多岁唱得比二十多那会儿要好,因为会所去得比较勤快。

姑娘说你唱得真好听,咱俩摇色子吧,四个三。

我说五个六。

姑娘眼波流转地看着我,一咬牙说六个六。

我说开。

姑娘笑着捶我说我是骗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37岁的我哈哈一笑,一把搂过姑娘,用1200的台费,换走了姑娘半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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