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67岁的沈醉得知女作家莫耶，就是自己的初恋白云时，激动不已，可还没等到他托人联系上，莫耶已病重离世。
1932年，18岁的沈醉在姐夫余乐醒的安排下，加入了复兴社特务处，短短一年时间，便被戴笠提拔为上海法租界情报组组长。沈醉化名陈仓，以湖南通讯社住沪记者的身份出入各种场合，收集情报。
1934年，沈醉在上海认识了《女子月刊》的编辑白云，巧的是白云的父亲与沈醉是朋友，还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初相识，沈醉就被白云开朗的性格深深吸引。姑娘比他小一岁，穿着洋派，落落大方，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深沉。
白云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而沈醉从小喜欢诗词，两人聊起文学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碍于身份特殊，沈醉只能骗白云，自己除了记者的身份，还在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工作，白云敬重他能文能武。从此两人经常结伴去采访。
慢慢的，沈醉发现白云办事稳重周到，对问题有独特的见解，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纯真，乐观的小姑娘。
一次，沈醉执行刺杀行动时，左眼受伤住了院，大夫把他的双眼包扎了厚厚的绷带，还说可能会失明，可把沈醉吓坏了。
正在他独自伤心时，突然听到抽泣声。沈醉问是谁，没有回应，他的手却被人拉住，滴滴眼泪落在上面。
沈醉知道一定是白云，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自己的眼睛可能会失明。哪知白云却捂住他的嘴，哭着说：“我来照顾你。”
从此，她天天来伺候沈醉，直到出院，还好，左眼并无大碍。经此一劫，沈醉与白云的感情日益深厚，两人开始住在一起，沈醉还送给白云一枚金戒指。
哪知两人的婚事却遭到沈醉母亲的反对，原因是白云穿着举止洋派，不是三从四德的女子。
这还不算，戴笠知道后，详细调查了白云，发现她思想左倾，是个危险人物，一口否决了这桩婚事，还批评沈醉：趁年轻，先搞事业，有了事业还愁没老婆？
沈醉舍不得和白云分手，一年后，两人有了儿子。一次，沈醉去执行秘密行动，三天后才回来，白云到处找不到他，又急又气，而沈醉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白云越来越觉得沈醉有事瞒着她，大发脾气，沈醉只得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1935年，日军制造了华北事件。国难当头，白云希望沈醉和她一起去延安参加抗日。为了留住心上人，沈醉只得告诉白云，当年眼睛受伤，就是刺杀共产党留下的，况且自己是军人，有任务在身，不可能去延安。
白云惊呆了，半晌才说：“既然这样，我不强求。”分手后，白云毅然抛下儿子，只身去了延安，
后来，沈醉通过情报网打听到了白云的消息，立马写了封信表达思念之情，不久，便收到白云的回信和一枚金戒指。信上说：“爱情与事业不可兼得，我选择后者。”
沈醉不甘心失去心上人，继续写信，不料，被姐夫发现了，训斥他糊涂！跟延安的人通信，戴笠知道了准没好果子吃。
为了前途，沈醉只得与白云断了联系。几年后，他与军统特工粟燕萍结为夫妻，生下5女一子。而白云在延安后来改名叫莫耶。此名取自“干将莫邪”，意为铸剑者。
莫耶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诗词、小说、剧本样样拿手。她创作的诗歌《颂延安》一举成名，传遍中国，许多年轻人深受鼓舞，纷纷奔赴延安。
莫耶不但成为延安百姓家喻户晓的作家，还在工作中与120师的宣传干事方维若产生了感情，两人婚后，生下一双儿女。
1950年，沈醉进了功德林战犯管理所，10年后被特赦，此时，远在海峡另一边的妻子已改嫁。后来，沈醉遇到了善解人意的护士沈雪洁，两人结为夫妻。
特殊岁月，沈醉被抓。一天，突然有人来找他，询问有关莫耶的历史问题。至此，沈醉才得知莫邪就是自己的初恋白云，并且现在也被关押。这个意外的消息令他激动不已，但为了保护白云，沈醉不动声色地否认自己认识她。
1980年，沈醉被证实为起义将领，得以平反。一切安顿好后，他放心不下莫耶，托人打听她的消息。得知莫耶已经平反，沈醉老泪纵横，自己终究忘不了她！希望有一天能与她再相见。
哪知还没等到见面的机会，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莫耶因病离世的消息，沈醉彻夜未眠，提笔写下内心的苦楚：40年前的知心，一别后竟成永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沈醉与莫耶真挚的爱过，终因信仰不同而分手，但莫耶执着追求正义的身影，永远珍藏在在沈醉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