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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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收到求婚戒指那天,精神病院的人都乐得想中彩票。

只有我被AI换脸的婚纱照丑得想哭。

他给我写了八百封手写信,却从不来看我一眼。

我没病,却在这住了三年。

我一穷二白没买保险。

他保险柜里的金条能保我俩几辈子衣食无忧。

我想不通他关我的理由。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精神病院。

1

“……当时他掏出一张卡,对着冲我翻白眼的销售说,她刚刚摸过的,全要了。销售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何瑶瑶,你的信。”

送信护士从不敲门。

她推开门,把陆凡写给我的信随手扔在床上,还不忘瞪一眼看护我的小护士。

“你迟早也变精神病!”

“是是是,那我就和瑶瑶姐住一屋。”

坐在我对面的小护士冲她做了个鬼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每次小护士缠着我,听我和陆凡的恋爱史,送信护士都会跑来骂我唯一的观众。

住院三年,她们连台词都没变过。

“……不理你了,瑶瑶姐,快打开看看!”

每次陆凡来信,小护士都比我还激动。

我不明白有什么好激动的,803封信,内容都差不多。

写日常,写思念,写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给我写了803封信,却从未来看过我一次。

我坐在床边,低头拆信,小声吐槽。

“还不是见不到人。”

送信护士似乎在等着我这句话,她搬出自己常说的那句,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

“男人的深情人设和花天酒地从不冲突。”

她说得没错。

何况,陆凡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是我耗费了毕生狗屎运才捡到的小豪门二代。

人帅多金有能力,宽肩细腰耐力好。

无论哪方面,我都挑不出他一点毛病。

而我,除了长相好点,读了个一本以外,穷的还没他家保安过得好。

对此,送信护士一直说我有妄想症。

她说根本没有陆凡这个人,信都是家属安抚病人写的。何况那种有钱人,怎么可能专一又温柔。

我说她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送信护士白我一眼,推着她的小推车呼啦啦的走了。

这封的信有点鼓鼓囊囊,不知道写了什么。

信纸依旧是两页,只是多了一张婚纱照——陆凡和我的婚纱照。

我揉揉眼睛,仔细看了好几遍。的确是他和我。

只是这造型丑到我眼睛了。

小护士的尖叫声吵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信封里掉出一枚戒指。

它砸到我的鞋上,弹了一下就被我一把捞了起来。

是蒂芙尼的铂金戒指,我以前随口说过挺好看的款式。

尺码不大不小,正好套在中指上。

难为他时隔三年还记得我的尺寸。

也感谢精神病院的伙食,没改变我的体重。

感慨完,再展开信纸,陆凡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

“……瑶瑶,原谅我的擅自做主,我太想娶你了……”

我冷眼看着这行开场白,像个渔夫一样撇撇嘴。

男人真虚伪。

那么想娶我,怎么不来接我出去亲自拍?弄张假照片送个戒指算什么?

真当我好糊弄?

不等我继续往后看,小护士已经跑到病房门口,喇叭一样的大嗓门通知全院。

“何瑶瑶被求婚啦!要有喜糖吃啦!”

紧接着,我听到了整栋楼都在笑。

那笑声震得整个楼都在晃,好像他们中了亿万彩票。

陆凡准备了彩礼,准备了酒席,连婚纱都帮我选好了。

算他有良心。

2

我倚着窗户等了足足一个月。

眼看着日历上节气从夏天变成秋天,窗户外的树叶染上金黄的尖,陆凡连个影子都没给我。

“别等了,他不可能来的。”

送信护士推着小推车站在我的房门口,唇角的嘲讽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抱着胳膊想反驳她,又不敢。

得罪她,我就再也不能走出这间病房了。

一楼拐角处的大爷就是个例子,听说他曾经也能每天出去到处走走,直到他笑话送信护士长得像大母猴。

我不能得罪她,但有人会替我和她吵。

果然,没过多久,走廊里响起小护士和送信护士吵架的声音。

“她正常?正常人谁住这?妄想症就是妄想症,我看你也换身衣服和她住一屋吧!”

“我看你是被男人甩了嫉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公……”

小护士被打了,半张脸肿得像我晚上啃的馒头。

给她擦药的时候,我想到了陆凡给我写的信。

他和小护士一样,从不把我当成精神病。

证据就在信里。或许有陆凡的证实,我可以申请出院。

我异想天开着,和小护士对着几百封信一一排查。

几分钟就找到了证据。

那是只有我和陆凡知道的秘密——我捡过一个孩子。

陆凡这人没几个深交的朋友,凑到一起都是聊金融相关的话题,很少涉及私事。

他家人际关系又复杂,有什么心里话只会对我说。

而我家只有身体不好又爱胡思乱想的母亲,捡到个孩子这种事说给她听,立马会被曲解成“我偷偷生了个孩子”。

原本以为孩子送去福利院,这事就随风吹了,不会再被想起来。

不成想,陆凡收养了她。

“这小孩真好看。”

小护士凑到我旁边看着照片感叹。

的确是好看。

浓眉大眼,娇俏得很。

要不是有先天心病,这颜值能当童模。

泛黄的照片,陆凡看起来有种不合适的稳重成熟,旁边的女孩带着红领巾,笑容甜的我移不开眼。

可我当年捡的是个婴儿,怎么都不可能上小学!

我拿起信纸,将它放在床上,捋平,认认真真地重新读了一遍信里的内容。

“……瑶瑶,你还记得安安吗?当时你捡她回来,才几个月大……我决定领养安安,给她做换心手术……”

陆凡的字好像在掐着我的脖子,我张着嘴却喘不上来气。它们抱着我的头当可乐晃,晃得我耳边嗡嗡作响,晃的心都跟着发慌。

我的手指不听使唤的乱颤,眼前的东西也模糊了。

世界的光亮被掐断之前,我听见送信护士的声音。

“自找的赖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3

“我的信呢?你给藏哪去了?”

我站在空掉的抽屉前,第一次用自以为凶狠的目光瞪着送信护士。

恨不得让她的脸肿得比屁股还大!

送信护士抱着胳膊,依门而站。无所谓的欣赏光秃的指甲,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

“扔了。早点走出来,早点出院。你还想在这住一辈子不成?”

“我没病!我要出院!我要见院长!我要投诉你!”

我攥着拳,冲她吼着,声音荡在四方大的房间,自带混响。

似乎是从未见我发过脾气,送信护士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镇静。

“院长没空见你,能出院了会通知你们家属来,没人接谁也别想出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第一次像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样,突然冲过去就掐她的脖子。

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送信护士也不怕,她伸手一把薅住我的头发,上万根隐形的针从她指尖扎进我的头皮。

疼我的龇牙咧嘴的,根本没力气继续掐她。

甚至能看见在她深棕色的眼珠里,我和外面被风吹的叶子一样。

她只要轻轻一薅,我就输了。

房间的地板很凉,我躺在地上,眯着眼看站在我身侧的送信护士。

她垂着头,眼底的不屑又浓了几分。

“陆凡和其他渣男一样,真想娶你早就来接了,别做梦了!指不定利用你,在外面名利双收!聪明点忘了他,离开这!”

她这句话扎的我浑身都疼,疼的我把攒了三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送信护士没错,错的是我。

我异想天开地相信陆凡会来接我,在给自己编织的梦里破茧成蝶。

梦醒了,我还是一只愚蠢的蚕。

他父亲曾用“你长得像我过世的妻子”这句鬼话,在全国各地留了家。

如今,历史重演。我也不过是他人深情人设中的一环。

晚饭过后,我像井底的蛤蟆一样,坐着一个小板凳,透过四方的窗户,望着黑漆漆的天。

小护士在我旁边畅想,等她放假了,要看多少本言情小说。

这是她第一次没缠着我听我俩的恋爱史。

我侧头看她,平时扎的板板正正的头发,乱的像个鸡窝。

“你先等到休假那天再说吧,上了三年半全年午休。”

我从没见过这么喜欢上班的人,起码从我在这,她就没放过假。

小护士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还在盘算要看多少本才过瘾。

“我帮你扎头发。”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用手指做梳子给她梳头。

指尖碰到她头发的一瞬,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要逃出去!”

4

我做梦都没想到,精神病院的大门,是从外面上锁的。

凌晨三点,我拿着小护士帮我偷来的钥匙盘,看着玻璃门外的那把锁,透心凉。

“可能是从外面锁安全点……”

小护士站在我旁边,小声用蹩脚的理由安慰我。

我咬着唇,把钥匙盘塞回她怀里,失望的往回走。

她跟在我身后,脚步轻得没有声音。

“实在不行,你可以趁着午休的时候跑。”

要说我们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中午美美地睡上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等送信护士醒了,我都到陆凡家门口了。

我攥着这把希望火炬,满怀焦虑的挨到了第二天午休。

然而大门外依旧挂着锁,我甚至能看到它身上厚厚的灰。

我们被困在这,谁也出不去。

绝望似乎会传染,我无力的瘫坐在地,耳边是小护士不敢放开嗓子的哭声。

她也想家了,虽然她已经忘了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要出去!”

这是我第二次发疯。

我冲到送信护士的房间,第一次用拳头砸开她的门。

我冲进去,抓着送信护士的肩膀给她摇醒,气势汹汹的追问她,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这。

送信护士37度的嘴不屑的撇了撇,蹦出一句零下三十七度的话。

“有人不想你出去。”

“……陆凡吗?”

我不死心,换来了送信护士从北极带回来的笑。

“你们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宁可给自己逼疯了都不承认对方不爱自己。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不可能!”

我攥着拳,不敢相信陆凡会这么赶尽杀绝,想把我困在这一辈子。

我俩一没仇二没恨。

我一穷二白没买保险,他保险柜里的金条能保我俩几辈子衣食无忧。

何况一句分手就能让我消失在他眼前。

但他又何必给我写那么多封信?

“他来看过你吗?没有!你给他的回信,他回过吗?没有!每次都是说自己那点破事!何瑶瑶,三年了,你醒醒吧你!”

送信护士伸出手指戳了下我的脑门,我不自主的向后踉跄两步。

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我好像看到了陆凡。

他穿着我给他选的西装,搂着看起来和我一样蠢的女人。

他说,“等你毕业,就嫁给我吧?”

他说,“我给阿姨找了最好的医生,下个月就能动手术了。”

他说,“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去揭穿他虚伪的嘴脸!

我要让他偿还我三年的时间和青春!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5

“现言两箱,古言三箱。”

“成交!”

我和小护士约定好,如果我能出去,一定给她寄几箱子言情小说回来。

为此,小护士成了我唯一的活监控。

精神病院一共有五层楼。一楼所有的门窗都被铁栏杆围着,二楼我上不去。

送信护士每周会用钥匙打开去二楼的铁门,上去送东西,但她却从未去过大门那边。

“据我观察,她是从一间神秘房间里拿东西出来的。”

或许出入口就在这。

我曾见她拿过一个很大的盒子去二楼,侧面的厚度,和我这个人差不多。

之后二楼经常会发出锯木头的声音,吵得我几天睡不好觉。

想到这,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一天后,送信护士将一片安神药放在我桌上。

或许是我赞同了她的想法,认为陆凡是渣男,她对我态度缓和不少。

“楼上拉琴那个管不了,狂躁症。我以为你都听习惯了。”

我垂着眼不敢看她,只小声说句,“谢谢”。

毕竟这药是给她准备的。

半个小时后,送信护士喝着加了安神药的温水,睡得像个婴儿。

再次拿到钥匙,我的手都在颤抖。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能看见妈妈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好不好。陆凡说她做了手术,可我却不能陪着她。

想到这,我鼻子一酸,低头把眼泪挤掉。也把心里狂奔的兔子都赶走。

定了定神,我小声的骂着,“渣男,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试了好几个钥匙,才拧开深黑色的大铁门。

我整个手颤得厉害,又紧张又期待,我马上就要自由了!

猛地推开那扇门,里面的光线晃得我只能眯着眼睛。

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随着眼前的景象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