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一下车,我忐忑不安地问:“老公,会不会遇见熟人呢?”

“不会的,这里离家有五十多公里。”

“就算万一遇上熟人,也不要紧张,现在不育不孕的人多的是,这已经是很常见的事儿,放轻松点。”邓国维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温热有力,给我一种妥妥的安全感。

我和邓国维结婚已经两年,到现在还没怀上,婆婆一天到晚唠叨着:

“我们家敏敏结婚三个月肚子就大起来。”

“203房那对夫妻结婚一年就抱上小胖子。”

“后面2栋王阿姨的媳妇刚结婚就怀上。”

“许愿你啥时候怀上?”

我和邓国维决定到医院认真检查一番。

应我的要求,国维带我到离家远点的地级市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我多囊卵巢结合症,难怀孕。

医生安慰我们,按医嘱去治疗,很快就可以怀上。

邓国维细声暖语安抚我,“每次我都陪你来。”

我烦躁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我和国维回家一打开大门,婆婆就从卧室走出来。

“你们今天去医院干嘛?”

我和国维怔住了,真的有熟人看到?

邓国维抢着回答:“您不是催着要我们生小孩吗?今天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婆婆盯着我,“检查结果怎么样?许愿,你来说。”

邓国维走上前,很自然看着婆婆,“查出我身体有一点毛病,不过,医生说,按医嘱去治疗,很快就好起来。”

这时候,婆婆恼怒地咆哮:“你们还想骗我?你外婆的外侄女的女儿看到你们,她是那医院妇科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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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你怎么得那个毛病呀?能不能治好?”

“我看你呀,要勤快去医院治疗,让我快点抱上孙子,听到没有?”

“妈,我知道了!”我弱弱地说。

邓国维马上牵起婆婆手,“妈,您放心,医生讲,只要按他说的去治疗,很快就怀上。”

“我同事的媳妇同样的病例,现在已经怀孕六个月!”

“小愿高中女同学原来也是这种病例,现在已经生二胎呢。”

什么时候我的同学也是多囊卵巢结合症呀?国维真会哄婆婆。

2

“吱——吱”一阵尖锐的急刹车,紧接着“嘭”一声,我连摩托车一起摔倒,被摩托车压着的脚阵阵刺痛。

真倒霉!我避开冲红灯的三车轮,却摔个脚肿!

我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老公,没有接。四个小时前,国维出差回来,发信息说:这次出差累得够呛,准备大睡一觉。

他可能是睡沉没听到电话响。

我踮一踮脚,好痛啊!

我扶扶额,打电话给婆婆问一问。

电话一接通,婆婆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有话快说,以为大家都像你那么清闲!”

“妈,我摔肿脚了,想叫国维来接我,他睡得太沉,没接我电话,能不能叫他起床接我电话?”我柔声问。

“脚摔肿了就去找医生,我儿子不是医生!他要去接小童。”啪!电话瞬间挂断。

我只能打电话给闺蜜李真,一会儿,李真开着汽车来。

李真扶我上车,“你家邓老师出差还没回来?”

我把刚才事儿一说,李真张口大骂:“那老太婆一天不作妖就不行,你呀,就应该让你老公看清楚他妈对你恶毒的一面。

本来婆婆就嫌弃我农村出身,父母是菜农,下面还有个弟弟,当时极力反对邓国维与我的婚事,奈何邓国维就是非我不娶。

我本科毕业,考进家乡城郊一家学校,当语文老师。

工作第一年,邓国维读博士第二年就与我领了结婚证。

领证后,我住在单位的单间,邓国维继续读博。

邓国维博士毕业后,考进本市一所石油大学,我和他住进大学的公寓,与婆婆少接触,矛盾不多。

自从半年前,大伯哥在工厂装置巡查,被高塔上的铁板砸下来,当场死亡后,婆婆和公公强烈要求我们回家住,我和邓国维才不得不搬进婆婆家,住在一起,婆媳关系越来越紧张。

“你妈上次来,穿那件红毛大衣,肯定是你拿我儿子的钱去买的。”

“你弟哪里有钱坐飞机去北京旅游,你就是个扶弟魔。”

“你煮的饭这么硬,一心想哽死我,准备抢我房子吗?”

邓国维在家,婆婆对我还客气,一到邓国维不在家,她立即变成母老虎,找茬挑事。

婆婆可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受吧!

我选择隐忍,偶尔找闺蜜诉诉苦。

3

在医院等拍片的时候,邓国维回复我电话,一听到我摔肿脚,在电话

那头连连吸气心疼道:“摔得脚都肿了,这得多痛啊!医生怎么说?”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脚骨折,要挂针水。”

邓国维叫我发定位给他,“小愿,不要怕,我立即过去陪你。”

从家里到人民医院最快也要半个小时,邓国维仅用十几分钟就赶到,穿着皱巴巴的T恤,因为跑得急,头发凌乱,额上挂满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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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傻地看着他从门口冲过来。

这就是平时出门总是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国维吗?

邓国维轻轻揉着我插着针头的手,“老婆,对不起,手机静音没听到你的电话,没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我知道,当老师上课把手机调静音,下课忘了调回来,手机经常静音现象很正常。

我只是对婆婆不肯叫醒邓国维这事生气而已。

现在,他一知道就气喘吁吁赶来,我怎舍得责怪他呢。

“你今天不是要接小童吗?李真在旁边帮我也可以了。”

“我嫂子和爸爸妈妈都可以去接小童的,咦!你打过电话给妈?”

“是。”

“妈真是!应该叫醒我!”

“你妈不会叫醒你接许愿的电话,你不知道你妈平时对许愿……”在旁边的李真忍不着要出声斥责。

这时,邓国维才注意到我旁边的闺蜜,“谢谢你李真,过几天请你吃饭。”

我向李真眨眨眼,忙催促她:“下课时间到了,你赶紧去接小孩吧!”

我知道李真为我打抱不平,我也不想我爱的人左右为难。

“许愿,你……我没眼看你两口子撒狗粮,我去接孩子啦!”李真摆摆手走了。

“她想说什么?”邓国维一边认真检查我红肿的脚,一边问,没留意到我和李真的互动。

“哎呀!好痛啊!”他手摸到我脚肿的地方,我夸张地叫起来。

“这么痛?叫护士过来看看!”素称沉稳内敛的邓国维“腾”一声慌张地站起来,就准备按铃叫人。

“不用叫,你别捏肿的地方!”百试百灵,我成功转移国维的注意力。

4

是缘分让我和邓国维相遇在最好的年岁,重逢在最恰当的年月。

邓国维二姨妈是我家邻居。

我读小学时,爸妈种蔬菜去卖,我经常跟着爸妈在农田干活,除草下肥收割我干得麻利,也晒得黑不溜秋,那时剪了短发,十足像个小男孩。

一个六月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把大地烤得灼热,树上知了叫得正欢,爸妈去镇上卖菜还没回,我在田里干完活,提着一篮豆角回家。 经过一片果树,听到一阵惊呼声,循声看过去,芒果树下两个清瘦陌生少年,正手忙脚乱用衣服帮其中小个子少年按压止血。

小少年的脚被树枝刮拉,伤口有我两个手指长,脚面渗出红艳艳的鲜血。

旁边有止血的草药,他们干嘛不用呢?难道他们不懂吗?

我把菜篮子一搁,从篱笆边扯了一把车前草,用手揉碎,往少年伤口上一敷,用我的小汗巾帮他绑好。

血不流,止住了。

他俩呆萌萌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害羞起来:我刚才干了什么?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急忙提起菜篮子,一边跑一边小声说:“我叫许愿,是小妹妹。”

过了两天,我在屋里做作业,听到我妈在外面叫:“小愿,有人找你!”

一个白白净净,戴着细框眼镜少年,逆光站在屋檐下。

哦,是那天,我帮他止血的小少年。

他拿着一盒桂花糕来感谢我。

“你是个女孩啊!好厉害耶!”

农村长大的孩子,谁不懂身边草药的功效呢?我给他夸得我两颊染上一片好看的红晕,也记得他的名字:邓国维

5

大二的周末,室友说,他们老乡聚会,“你家教的小孩不是有事请假吗?晚上你和我去参加聚会,多认识一些人,对以后工作有利。

“你老乡聚会,我凑什么热闹呀?”

在室友软磨硬泡下,我稍作打扮,便与室友赴约。

聚会地点在学校旁边酒店,到了包间,室友向老乡介绍我,并把他们一一向我介绍,二十个男男女女,太多了,我记不清。

聚会上,室友与老乡聊得热烈,时不时聊到我,“许愿,网络写手,你们千万别惹到她,一不小心,你会被妖魔化,她会在小说里虐你千百回。”

室友的吹捧,惹得众人大笑,大家纷纷与我聊,打听我的信息,一不小心,配角成了主角。

酒喝得不多,却有点醉晕晕,感觉角落边上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白衫男生,目光总是停留在我身上。

聚会散场,我和室友正准备走路回校。

那个戴金丝框眼镜白衫男生走到我面前,“许愿,加个微信,我们是老朋友。”

“老朋友?”我仔细打量,就是想不起这帅哥是谁。

他嘴角轻轻上扬,“莲塘村,车前草,小弟弟,想起来没有?”

“啊!你……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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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不记得,小女孩被一个漂亮少年误叫小弟弟,那是小女孩心中一根刺好吧。

从那天开始,我头发没有短过肩。

回校路上,室友笑眯眯地说:“许愿哦,我感觉你将摘下舟大化学系这朵‘高岭花’。

“邓国维平时冷酷寡言,很少参加聚会,更不要说主动加女生微信,唔,我这个媒婆当定啦!”

我和邓国维加了微信,一来一往,水到渠成恋爱起来。

我刚工作一年,邓国维就催着去领证,“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

婆婆万万没想到,严苛调教二十多的乖儿子竟为了我与她逆着来干,心里应该很讨厌我吧。

6

我脚恢复正常后,邓国维网上购好电影票,挤出时间准备陪我去看我期待已久的科幻电影《三体》。

我摔肿脚,他没能及时赶到,觉得愧疚,要补偿我。

邓国维很忙,要上课,要带学生研发项目,周六周日经常加班,周五晚上还要帮小侄子补数学课。

我呢,要批改学生作业,写教案,空余时间给平台写一些文章。

我和邓国维在一起浪漫游玩的时间不多 。

“今天老婆最大,谁找我都不理他。”

“真的啊!”

邓国维捧着一筒爆米花,搂着我的腰往电影院门口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邓国维老式的电话铃声不厌其烦地响起来。

我用手指掐了一下邓国维的腰,“快接吧,可能有紧事呢!”

邓国维走到窗边接电话,我在身边站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