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18日,四川省内江市制革厂女厂长朱苏珍和他16岁的儿子被发现惨死在家中,现场惨不忍睹。

警方在勘察现场时并没有发现有用的证据,案件一时难破。

随后警方又对现场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勘查,最终在死者朱苏珍卧室衣柜隐蔽角内发现了一盒录像带。

录像带内的内容竟然是一段长达20多分钟且极其不堪入目的辣眼视频。

通过这段不堪入目的视频,警方很快锁定了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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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江市

一、强势女厂长惨死家中

四川省内江市制革厂,是内江市二轻系统的支柱产业之一,该厂拥有现代化的生产设备,近400名职工,年产值5000万元以上,厂长朱苏珍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女人。

1996年12月18日这一天,一贯准时上班的厂长朱苏珍一直没有到厂里,这在以前从来几乎没有出现过。

副厂长刘开国昨天已经跟她约好了,今天一上班。两人就要去医院看望退休的老厂长,见他迟迟未到,便给她打电话,但没有打通。

随后,厂长助理兼供销科长张汉治又打了几次她的手机和住宅电话,仍未打通。

下午3点左右,见朱苏珍还没来,张汉治又给朱苏珍的弟弟朱某打电话,说他姐姐一天都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就问他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朱某接到电话后,随即给姐姐打了电话,依然打不通,又往家里打也打不通。

朱某知道自己的外甥,也就是朱淑珍的儿子史小东常年在姥姥,也就是他跟姐姐朱苏珍的母亲那里吃午饭,于是便去母亲那里问,母亲说他今天中午没有来。

于是朱某决定去姐姐家里看看。

朱某来到姐姐家门口,还没开门就闻到一股煤气的味道,敲门也没人答应,他感觉到不对,紧急找来邻居然后几个人硬生生的踹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怪味从屋内窜出,往里一望,屋内很黑,窗户和窗帘严严实实地关着。

朱某怕是天然气出了问题,就赶快让邻居把楼道拐角处的电源阀刀拉断,并从邻居手里接过电筒进屋查看,只见屋内墙壁被熏黑,地上和餐桌上都有黑灰,玻璃缸里的金鱼死去。

他通过饭厅、客厅进到朱苏珍的卧室,打开通往阳台的门,两根电线猛地掉下来。

他晃晃电筒,朱苏珍卧室内无人。

当他拐进外甥史小东的卧室时,见床上被盖隆起,揭开被角一看,见到的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脸!

朱某当即惊得大叫一声:“唉呀,死人了!”

朱某强使自己镇定下来,迅速退到门外,喘着气对邻居说:“床上,血糊糊的……我守住现场,请帮忙去公安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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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案件难破

下午4点10分,接到报案后的内江市中区公安分局的相关人员便火速赶到了现场。

法医揭开被盖,发现朱苏珍和她16岁的儿子史小东并排躺在床上!

警方通过死者头面部开放性伤口内无爆炸喷溅异物及现场一些相关情况得出初步分析,认为这不是天然气泄漏造成的死亡,而是一起行凶杀人纵火焚尸特大案件。

通过现场勘查,屋内被烧得面目全非。

中心现场为朱苏珍儿子史小东的卧室,朱苏珍母子衣着完好并排仰卧于床上,床头、立柜镜面和墙壁有大量喷溅血迹。

整套房内门窗完好,柜内衣物无大的翻动痕迹,挂在墙上的朱苏珍的包内6700多元现金、901防暴手枪1支以及床头柜内4枚戒指都在。

朱苏珍的额头及左脸侧有大面积坑洼状挫裂伤,颅脑呈块状粉碎性骨折,显系遭受钝器打击致颅脑损伤死亡。

史小东的额面部、枕顶部均有挫裂伤,头部罩一塑料袋,颈部用尼龙绳捆勒,显系呼吸道窒息并遭受钝器打击致颅脑损伤死亡。

朱苏珍身为厂长,该厂近年来生产连年亏损,已负债2000多万元,运转艰难,处于半停产状态,加之朱苏珍生父为台湾同胞,1993年通过四川省卫生厅、侨办找到朱苏珍及其母亲,家人接上联系,这些都使本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案发后,在职工和人民群众中引起各种议论,工厂面临着难以为继的严峻考验。

因此,省、市、区领导极为关注,要求公安机关限期破案。

经查,朱苏珍,内江市人,现年45岁,中学毕业后曾下乡当知青8年,于1974年招工回城进入皮革厂工作,1979年与前夫史某某结婚。

朱苏珍是个女强人,工作以来几乎把全部精力全投入到工作和事业之中,她责任心强,技术拔尖,受到工人们的称赞和领导的好评,不断得到提拔,1990年任副厂长,1992年8月升任厂长。

1994年10月与丈夫离婚后,丈夫搬走,她带着儿子史小东继续住在这里。

作为厂长,她大权在握,办事果断,但很少与工人正面冲突,在厂里积怨不多;作为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她谨慎小心,她家大门安装两道防盗门,楼道上每隔两层便安有一道铁门,到了晚上,非特别熟悉的人很难进入其家。

12月17日下午2点过,本厂职工苏某、邹某曾看见朱苏珍在厂区花园用手机接电话,她表情轻松,边走边接,似乎不想让别人听见电话内容,只听见她答应对方:“你来嘛……9点钟……我在屋头……”

17日下午5时许下班后,朱苏珍同厂里其他职工一道乘厂车回家。

本厂停薪留职的职工、现在做猪皮生意的潘某提供,他因为想卖点猪皮给厂里,在17日晚上7点30分往朱苏珍家里打电话,是她的儿子史小东接的,回答说:“我妈不在家。”

随后,潘某又打电话到厂长助理兼供销科长张汉治家中,张汉治嫌价钱太高,生意没有谈成。

住在朱苏珍家楼上的副厂长刘开国夫妇提供,17日晚上他们夫妇躺在床上看电视,大约9点40分左右,仿佛听见楼下有像用什么打墙壁的声音,后又像拖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大约持续了一分多钟。

住在朱苏珍楼下的邓炳乾反映,17日晚10时许,他洗了脚上床准备睡觉,曾听到楼上朱苏珍家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声音清脆。

法医发现朱苏珍下体夹有一卫生纸团,经检验,分泌物呈阳性反应,卫生纸团上有形态完整的精子,精子血型为B型,说明朱苏珍在被杀前不久与某个B型血的男性发生过关系。

从母子二人胃内容物消化程度看,被害时间在餐后二小时左右。

警方由此推断:

一、发案时间,应在12月17日晚上9点前后1个小时之内;
二、案件性质,最大可能是奸情杀人,或与图财害命兼而有之,大胆排除入室盗窃和抢劫杀人的可能性,一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
三、凶犯应是与朱苏珍熟悉、具备和平进入朱家的条件且体魄强壮的人。

到底是谁杀害了朱苏珍母子?

随后警方开始在全场排查,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案件的侦破工作又一时陷入到了困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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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厂 非本文图片

三、一盒长达20分钟的辣眼录像带,让警方迅速锁定凶手

警方再次对现场进行复查时,在朱苏珍卧室衣柜隐蔽角内提取到一盒录像带,录的全是朱苏珍和她的助理张汉治的辣眼镜头,淫秽下流,简直不堪入目,时间长达20分钟。

群众反映,19日朱苏珍尸体付诸火化前,厂里到火葬场的职工都进去看,而张汉治却独自站在坝子里吸烟,有人问他怎不进去看看,他说:“太熟悉的人了,死得又惨,不忍心看。”

经查,张汉治,祖籍河南,1953年出生在成都,3岁时随父母迁居泸州,1966年小学毕业后正值文革风暴席卷全国,成了无书可读的混混,18岁起在一个单位干了几年临时工,22岁时通过父亲一个朋友帮忙进入内江皮革厂,学习驾驶一年,后在厂里开车。

他比朱苏珍小两岁,和朱相识于1987年,那年7月,张汉治调到厂里跑供销,朱苏珍于1990年当上副厂长,他们接触的机会逐渐增多,张汉治长相不错,伶牙俐齿,善于揣摩领导意图投其所好,很快便获得了朱苏珍的好感。

1991年厂里进行人员调整时,厂长王某因张汉治表现不好,打算把他下放当工人,朱苏珍极力保他,说:“他是司机,没得其它技术,你弄他下车间,不怕他放烂药吗?”

张汉治被留了下来,对朱苏珍感恩戴德。

1992年8月,内江市皮革总厂解散,成立内江市制革厂,朱苏珍当上厂长,不久,就任命张汉治为供销科长。

朱苏珍的丈夫有外遇,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多年,因此精神上需要慰藉的她,便看上了张汉治。

1994年3月,原厂长助理邓某出了车祸事故,朱苏珍大权独揽,任命张汉治为厂长助理兼供销科长。

从此二人在人前是上下级关系,但一到出差,二人便情意缠绵,出双入对,泡夜总会,进KTV,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后来,朱苏珍丈夫知道了二人的关系,碍于自己也不干净,便于1994年10月正式和朱苏珍离了婚。

张汉治也有家庭,因此二人只能做相互的情人,在见不得人的环境里相互缠绵。

那么张汉治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呢?

如果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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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审讯时被抓住漏洞

法医通过对朱苏珍下体所夹卫生纸团上的精子检验后得知,血型和张汉治的血型完全一致。

警方决定正式传唤张汉治。

在审讯室里,张汉治只承认案发当天下午5点左右,他在自己家里和朱苏珍发生了关系,其他的一概不承认。

但是,张汉治在交代他当晚7点以后至9点15分之间的行踪时出现了漏洞。

据他说,在不在17日下午4点30分,他下班乘厂车回城里,先去还了一盘录相带,买了水饺,回到家属区,见朱苏珍正提着葱苗上楼,便跟上去对她说,娃儿不在家,你下不下来?

朱苏珍同意,随后来到张汉治屋里,二人发生了关系。

朱苏珍走时,顺手在床头柜上拿了一张卫生纸夹在下面,穿上裤子就走了。

朱苏珍走后,大约6点10分的样子,他女儿放学回来,吃完饭大约6:40左右,他女儿便去离家不远的百货二店附近上补习班了。

随后,他便在家看《焦点访谈》,大约8点来钟,他出门接女儿,9点过钟在百货二店对面接到女儿。

说到这里,警方发现了漏洞,因为他家距百货二店不到1公里,他却走了一个多小时,审讯人员问他为什么要走一个多小时?

张汉治一时语塞,经过长时间的僵持之后,他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在前面说了假话,我和朱苏珍发生性关系的时间是在那天晚上我女儿6点40分去补习以后……”

审讯人员见状又问他,刚开始为什么要把和朱苏珍发生关系的时间说成下午5点多。

张汉治不说了,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最终,在12月21日12时45分,张汉治终于撑不下去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交代,我杀了人,杀了朱苏珍,杀了史小东……”

法槌

五、残忍的真相

据张汉治交代,自1994年朱苏珍离婚后,他们便搞到了一起。

但他和朱苏珍在一起,主要是看中他手中的权力,可以为自己谋实惠。

可是随着新鲜劲儿一过,张汉治厌倦了,但朱苏珍死不放手,反而变本加厉,死死的将他困在手中,让他觉得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

碍于她手中的权力,他也只能将怨气一点点埋在心中。

之后,朱苏珍说要带他赚大钱,他当然同意。

后来厂里与外面的公司合作,朱苏珍全让张汉治在合同上签字,刚开始张汉治还认为是朱苏珍重视他,但后来才发现,她把合作投资方投的钱一点一点的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认为她这是在利用自己,因为那些合同都是他签的,到时候出了问题他是要负全责的。

他越来越看清朱苏珍自私贪婪的本来面目,他觉得朱苏珍套在他脖子上的绞索越拉越紧。从1996年10月起,他萌生了杀死朱苏珍的恶念,从11月份开始思考了作案手段并作了准备。

12月17日,张汉治爱人到资中开会未回,女儿到老师处补习功课,晚7时许,他打电话叫朱苏珍下楼到自己家中,两人发生了关系。

朱苏珍离开几分钟后,她又打电话叫张汉治上去,说找他有事。

他上楼问她啥事,她说没啥事,就是叫他上来耍一会。

他随她进屋,这时他看到史小东的房门未关,史小东正盘腿坐在床上耍玩具,他们互相都看到了,没有打招呼。

进朱苏珍的卧室后,朱苏珍顺手把门关上,说刚才电话打扰没有玩好,提出再次发生关系。

张汉治说刚来过,相隔时间这样短身体受不了,她说不怕,动手把张汉治往床上推。

张汉治心头反感,杀机顿起,一掌把她推倒在地,猛冲过去,骑在她身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使劲朝地板上撞,撞了几下,眼看朱苏珍躺着不动了。

这时史小东可能是听到了响声过来敲门,已经近乎疯狂的张汉治想到了杀人灭口!

他拉开房门冲出去,一把箍住史小东,把他往他的卧室里推,推到门口处,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又顺势把他往床上一抛,站在床边,双手卡住他的脖子,几分钟后,史小东不动了。

他弯腰解下史小东的一根皮鞋带,把他的脖子勒住,又从他卧室里拿一个装玩具的塑料袋把他的头部罩住。

随即,他把朱拖到史小东床上,用被单把朱盖着,又用毛毯把小东裹着。

这时他见朱苏珍还在蠕动,便到厨房从刀架上拿来一把砍刀,用刀背先后打击二人的头部、脸部,直到确认二人已死。

张汉治喘息一会儿,虚掩上门,到楼道上拉下电源闸刀,然后下楼到自己家中,提上分别装有苯水、胶粉、菜油的塑料桶,再次进入现场,将这些易燃物撒于屋内各处,随后便将史小东卧室内日光灯的火线、零钱拧在一起,又到厨房打开天然气阀门,取掉连接天然气的胶管,关门出房。

在出门时,他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可能留下痕迹,何不一起毁掉,便脱下外衣往屋里一扔。

张汉治再次来到电源开关处,把电源闸刀往上一推,妄图使电源短路,引起燃烧爆炸,达到毁尸灭迹或造成灾害事故的假象。

在推上电源闸刀的那一瞬间,张汉治听到屋内“扑哧”一声响。

他望望楼道上下没有人,便快步走回家去。到了家里,心还禁不住突突地跳,但他感到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浑身上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站着喝了一口开水,转身出门去接女儿。

一场惨无人道的杀人案就这样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