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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又是911。每年的这个日子,总会让人停下来,哪怕只是几分钟,怀念,思考。这个亲历的历史性事件,不仅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我们。昨天,美国华人执业医师协会(SCAPE)的医生们分享了彼时彼刻的自己和感悟。午夜时分,当我编辑整理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是潸然泪下。当年的惨和痛,是早都知道的。旧伤,虽然经年不愈,但对我们来说大多也只是表皮伤。从大家的回忆里,第一次看到附近医院医生们的坚守,还有等候预期伤员却不得的场景。当医生们准备收纳救治大批伤员的时候,来的只有空荡荡,那种感觉不是痛,是悲凉,是终身难以愈合的内伤。

2001年9月11 日,高耸入云的钢筋大楼倒塌,鲜活的生命消失在滚滚浓烟里,无数家庭的幸福和未来被付之一炬,时间长河里的一瞬被定格,全世界的格局和命运在这一天被改写。22年过去,痛,依旧在。在灵魂深处回望,不禁问,悲剧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 那时我在离现场最近的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没想到第一个告知我的,是我先生从中国打来的电话,他第一直觉是恐袭,他让我赶快撤离医院,因为恐怖分子为了阻止救援,第二目标肯定是离得近的医院。 他不知,医生这时候是不可能离开的。 后来的10天, 我都在医院守候,所有手术室都改成创伤急救室。 悲愤的是,只在第一时间接到一名穿胸伤的消防队员,可惜已无法救回。 半夜来一名因女儿失联,悲伤过度引起心梗的患者。 后来明白,那时受伤的人是逃不出来的。 有次有救护车要到了,让我们准备好, 大家很激动,我是trauma team的, 冲到大街上等,结果救护车呼啸而过,对面的电视记者把我们摄入境头,同事们看到了我失望的眼神。 后来的解释是一位手受伤的人,因伤轻,送到远处医院了。 我们的公寓在河对面,因为离世贸近,很多年轻人住在20几层的公寓里, 据门卫讲, 很多都没回来了! 我家的窗景就是world trade center,夜景很美,出事前,只有一次因雾大而消失, 这次永远消失了! 浓厚的烧焦的味持续了至少两周。


  • 当时我正在查房写病历,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医生病人都无心做事,还记得跟踪新闻里头失踪的最后一架飞机,那架原计划炸五角大楼的,祈祷他们能平安着陆。可惜最后也是机毁人亡。那天吃午饭的时候看者电视里的新闻我说了“ Today, for the first time, I feel like a true American”。旁边我的同事/好朋友说他至今记得我说的这句话。确实如此,尽管当年已经入籍几年,但是总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但是911那天让我感觉我真正是一个美国人。深切地感到这个国家的悲痛和骄傲,并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我的这个同事在上医学院之前是美国海军战斗机飞行员。911以后他加入了海军reserve,还去了伊拉克前线工作了八个月。他不在的时候,我们都负担了额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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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当年在UCSF 做住院医。 9/10 值ICU的班。 忙了一晚,好不容易可以睡一小时,被门外噪杂声弄醒,出来一看,电视上大楼冒烟。 我抱怨护士不好好上班看电视。 她们说世贸大楼被恐怖组织用飞机炸了。 那天早上查房医生带着我们默哀三分钟。 那个周末是我的Golden weekend,回San Diego,机场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做安检。 飞机上只有我和几个海军预备役的小伙,他们被召回Miramar 基地。 我那时留着很短的头发,他们以为我也是被召回去的。 下飞机后我这个大姐和他们一一道别,“take care, be safe”。 和我一起做住院医的另一位中国人,她叔叔在世贸中心开中医诊所,被永远留在了里面。

  • 我那年本是在纽约做专科培训。当年的七月才回到UCLA。911那天早上,没看电视也没听新闻就闷头往医院去了。到了医院,见到到平时满满的停车场里几乎全空,觉得非常奇怪,心里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急急忙忙就往办公室里去了。一打开电脑,便看见了飞机撞进大楼的场面,顿时震惊得无法言喻。因为当时才离开纽约两个月,许多同事朋友都在那边,整一天电话不断地与他们联系,也听到许多悲伤和感人的事情。等到晩上我下班回家時,远远地看到我的车孤伶伶的停在在那里,驾驶座旁的车门大敞着。估计是我早上下车的时候心里觉得情况不对,连车门都忘记关了。那一天和以后很长一段時间里整个UCLA的医院里都笼罩在深深悲哀之中… 911 这一悲惨的事件改变了整个世界,我们的生活从此因此而改变了。愿逝者安息。


  • 911 那天,我作为在纽约Bronx 的Montefiore 医院病理科的住院医生正在与另一位住院医生上午一起处理大量外科手术标本,为病理切片作准备。突然惊闻世贸大厦被炸,听说可以到医院楼顶上观看曼哈顿世贸大楼的浓烟,也可以到同一楼层外科病人家属休息室看实况电视。我真想上楼顶去观看,可是我们由于工作紧迫,整天都抽不出任何时间上楼顶观看。只挤出三分钟去看一下电视,惊心触目,真想驻足观看,但因病理科的时间压力,又赶回去工作了。医院又紧急动员,准备接受来自世贸大楼的大量伤病員,恐怕曼哈顿的医院不够接受大量伤病员。可是,等了两三天也没等到一位伤病员,因为大多数受害者都死亡了。没有死亡的病人都收到曼哈顿的医院了。结果,等到的是我医院的太平间接受了很多911遇难者的尸体,大多是不完整的,不少仅是尸体的部分。很多没有脸的,大多不知姓名,没有身份。我们病理科有一个慈善的老秘书,平時老给我们这些常处于辛劳忙碌饥饿状态的住院医生供应糖果。很不幸的是,她的唯一女儿,很优秀的年轻人,也是世贸大楼受害者之一。她悲痛欲绝。我们也都为她和她女儿悲伤不已。在22年後的今天,再次向那天几千无辜遇难者深深致哀。

  • 我当时在洛杉矶的一个有名的退伍军人医院做研究。 那个医院远离市区,环境非常优雅,医院内有9洞的高尔夫球场,游泳池俱乐部还有专门为退伍军人玩Bingo的游乐厅。 这个退伍军人医院晚上和周末好多年都是“ Gray’s Anatomy”电视连续剧的摄影场地。 当时我们实验室都是小年轻,我也还是单身,我们的老板进来带着我们大家去高尔夫球场祷告,边祷告边流泪。 真的有一种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


  • 我当年在上海读书呢,我那时不知道双子大厦。宿舍里有电视,一早我正起来要去刷牙,看到有飞机撞大楼的场面,以为是美国灾难大片呢。到水房,有同学在讨论说纽约双子楼被撞,当时还不知道是不是恐怖袭击。感觉就是震惊和不可思议。911后赴美签证特别难,我幸运二签通过,2002去了纽约。到纽约是8月15, 911那天我们和朋友去了遗址。好悲伤。

  • 那天早上,我正准备上班,朋友打电话给我,要我打开电视机。打开电视机后,我惊呆了!那时我在加州的UC San Diego 工作,尚未去过纽约,想到双星子楼永远消失了,很后悔之前没有去纽约。接下来的几天,心空荡荡的。 那年9月10日,和我在同一实验室工作的同事、肺科医生Antine随他父母在五角大楼接受小布什总统接见,他爸在那天被任命为国防部长助理。 9月12日她回到了实验室,从她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她的痛苦。 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只是沉默。 我也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几天以后,她告诉我,她爸去了科威特,将长期待在那里。 她还告诉我,他爸爸早已退休,出任国防部长助理仅仅是想为国家工作,不要工资的。 在一起工作的时候,Antine给过我许多帮助,我至今对她充满感激。 大慨是911后三天或一周后的中午,UC San Diego 所有的人走出各自工作的大楼,向校园中心的草坪集合。 12(或1点)点整,大家向着纽约的方向,一道向911死难者默哀1分钟(也许是3分钟)。 在阳光的映照下,我看到站边我身边的同事Pam双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回实验室的路上,我的老板、刚上任心内科主任不久的Kirk 突然问我: “中国国内的人怎么看待这件事? “ 我想了一想说: “绝大多数中国人肯定也是反对恐怖主义的,对美国遭受的恐怖袭击是同情的。 ” Kirk是个坚强的人,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同我提过911的事,只是工作比以前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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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很清楚地记得911那天上午,我看到电视里的新闻立刻人呆掉了。而这个时候,太太正好在我身后和我说什么事情,我根本没有听见,注意力全部在电视上。而太太没有注意电视新闻,以为我忽略她,就开始抱怨,可能还小吵了一架。

  • 我那时候上初中,然后回家之后我连书包都没放,我爸很郑重严肃地跟我说了这件事。然后我们一起看了凤凰电视台的新闻。我很少看我爸这么严肃。第二天去上学,同学开始议论,不少同学挺幸灾乐祸的。但那都是小孩子,说实话啥也不懂。

  • 那一年我拿了美国私立高中的offer,,但是那一年签证特别难,我签了三次都拒了,最后决定在国内求学。


  • 当时,西部是早上,我在做第二年住院医,正在跟医生和同事们读心电图, 听到消息,所有人怔住了, 有点蒙,反应不过来。
  • 我正在医院里查房,马上和几个护士医生跑到顶楼露台,看到浓烟滚滚。回到病房,一群病人和工作人员因为惊吓和恐惧,抱头痛哭!

  • 911那天早上我和平时一样,起床前打开电视看新闻。画面上是第一座塔被击中,浓烟滚滚。我和先生惊坐起来,不约而同地说,出大事儿了!接着我们一直看着那恐怖电视,两人上班都迟到了。那一天,人仿佛在梦幻中,同事们都心情沉重,叹息不已。很多天过去了,我们仍然难以相信在这块民主自由又有雄厚法律制度的美丽国土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感觉世道变了……

  • 911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忘的日子。当时我在上海度假探望父母亲,夜里一两点钟突然收到亲戚从北京打来的电话, 敦促我们赶快打开电视看新闻,出大事!-多么悲催的恐怖事件!一转眼二十二年过去了,希望世界更和谐。

  • 911那天,我在医院查房,先查ICU的病人,进了ICU大门往右一转,就是病人房间。记得大约是9点左右,病人房间里面电视上出现世贸大楼燃烧的滚滚浓烟,所有的医护都在不同的房间驻足观看,震惊万分。那一天边查房边看电视里面的每一点出现的新闻。到了下午,想起有一个好朋友在那栋7号楼上班(后来也倒塌),于是赶紧打电话过去,但是一直打不通。后来他告诉我,他那一天早上离开7号楼,走了整整一天,到深夜才走到家。这一事件,彻底改变了美国,也改变了全世界人民的生活,比如直到今天,机场还需要安检(911前是不需要的,机场随便进)。再次向那天的几千无辜遇难者致哀!

  • 2001年9月9日,我们四人去新泽西的Kaplan参加为CSA考试的学习班.。当飞机飞越曼哈顿上空的時候,飞行员通知大家离开座位去看眼皮底下的世贸中心双子塔。谁知道2天后,9/11,星期二早上,我们隔河相望,看著黑烟滾滾的世贸中心。当时还有人还告诉我们不知道是哪个烟鬼造成的火灾。到了中午,学校被警察封锁,所有的学习全部取消。当时美國全国停飞,航空公司不但全款退票,而且免费提供租车让我们驾车回家。我的实验室老板马上找到我的家人们提供了大量的帮助. 那真是一个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美国人最团结的时光。911改变了美國,改变了全世界。我们这些做着崇高医生职业的朋友们在感恩的同时,也时时刻刻都在为病人,社区,国家和世界做出默默而巨大的贡献。

  • 911 那天我在门诊,一个预约的病人进来后说她刚刚接到丈夫从纽约机场打的电话。飞机幢到纽约世茂大厦。当时还以为是飞机失事。我赶紧把电视打开,看到第一个大厦起火,几分钟后又看到第二架飞机橦到第二座大厦,然后是第一座大厦倒塌,然后是第二座大厦到塌,我一直是在看直播。看到第二座大厦倒塌就知道美国出事了。我一直心里在哭了几个月。

  • 我当时来美国刚一年,懵懵懂懂跟着实验室的人一起在电视上看了被袭击的双子塔,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改变世界格局的事件。


  • 我记得我是post call。去我嫂子家接我父母。看到电视上浓烟滚滚,还以为是电影。半天才反应过来, 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我2001年8月中旅游去NYC,上了塔,在上面和外面照了些像。纽约去过无数次,Twin Towers上去过十几次,所以我也没在意,不曾想这是最后一次登塔。911一周前的劳动节长周末,周晓兰杯那年刚好在新泽西州举行,赛后回程时赶着去EWR,高速路上最后一次见到Twin Towers,它们在夕阳映辉中金光灿烂!


  • 911那天早上去医院的途中,电台950突报一小飞机撞进了大楼。我和电台评论员一样想象着可能是小直升机(交通/管理/警察/旅游)失误了,因为那样狭窄的空间,每次去我都能看到小飞机在空中摇晃⋯但我还是掉头开回家想看看电视怎么说。各个台都在评论着,看到CBS时,正在播放一架飞机向大楼飞来,这是实况回放?不对,楼已在冒黑烟⋯啊,第二个撞楼!⋯心碎的9/11/2001, 永远不可愈合的创伤。

  • 911 那天,我正在我们23楼实验室帮我们细胞病理学主任提纯一个单抗。突然有一位同事说有一飞机撞上世贸大楼了。我们当时都没意识到是恐袭。我说这驾驶员真是瞎了眼了,那么大的一幢大楼怎么给撞上了?!当时大楼一直在冒烟燃烧,所以我一直注意着大楼。结果大约20分钟后看到另一驾飞机撞上了世贸的另一幢大楼。接着电视上才说是恐袭。当时我非常紧张,因为我女儿就读的高中就在附近。我和领导打电话给女儿,但手机没信号。领导急哭了,从Cornell medical college 一路跑到世贸中心附近,终于找到了女儿!这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的经历!22年过去了但那可怕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 我在上海,当时队友一个朋友刚刚从美国回来,每天晚上9点左右按时上网炒美股。那天晚上9点他跑来说股市没开盘,飞机撞世贸大楼了。大家还觉得是意外事故,就开电脑看录像,很快第2架飞机在全世界注目下又撞上去。

    911 曼哈顿到皇后区的交通停止了,我太太当时在MSKCC 做实验,只好步行过桥。只见曼哈顿下城浓烟弥漫,走到天黑才到位于Elmhurst 租房, 发现那片停电了,只好点根蜡烛,却没见到我儿子的踪影,急得团团转,幸好不久警车把我儿子送回来了,因为地铁也停了。我当时在长岛SUNY做第三年住院医,那时医生护士都在走廊盯着电视,一片寂静。我还不知道家里情况这样,也没跟太太联系,此后被太太批判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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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1年我刚做完住院医,在加州找到工作。太太和儿子开车从West Virginia 来看我,办公室里说飞机撞楼了,我想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跟大家去电脑上看,第二架飞机撞楼了。


  • 那年我PGY4, 正在费城Graduate Hospital 看病人。有人说飞机撞世贸大楼了。我们都跑到病人候诊室看电视。正惊讶飞机怎么就会撞上大楼了呢,却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架飞机又撞上第二大楼了。当时只觉得很害怕,感觉要出大事了!不知怎地很难过还流泪了!

  • 911 前的劳动节最后一天,我在实验室工作到晚上10:30,结束最后一个实验后连夜与老公女儿离开乔治城大学,开往新的工作城市。劳动节后第一个星期开始在新地点上班,当时正在做实验,突然看到实验室的人都跑到一个电脑前看。我目睹了实况转播。过后有些朋友打电话来关心我,因为乔治城大学离五角大楼只有几英里。后来听前同事说学校让大家提前下班,但道路已经非常拥挤,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很多人花了3、4个小时才回到家。

  • 911 那天我已经是Hackensack Univ Hosp 的Attending。周二早上, 先去医院Ground round , 9 点钟离开医院,去Brooklyn Clinic。我家住North NJ, Bergen County, 离曼哈顿才7 英里。每天去Brooklyn上班, 要沿着东河开一阵子车。我早上开车喜欢听1010 win News, 那天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我记得听到第一个飞机撞楼时,刚好开上NJ Turnpike, 沿着这条高速,可以看到河那边曼哈顿的高楼大厦,本来这条路是隔河遥望曼哈顿美景的一条高速公路,那天却成了见证历史悲剧的高速公路:一路上,一直可以看到第一栋冒烟的大楼,记得当时的迷惑,以为是事故,然后听到布什总统的讲话。还没有过桥,第二栋大楼又冒烟了。路上已经开始堵车,上班迟到了一个小时,一到诊所,第一栋大楼倒塌了!这时候大家才开始紧张得要命,但也没有慌乱,没有想“逃”的愿望。老公在曼哈顿上城工作,好像那个时候手机充电时间特别短,所以不怎么用手机。我这天,还是在看病人,似乎一切正常,6点才下班。回家我一般走Manhattan Bridge, 要经过靠近Chinatown附近,那天走不通了 。一般45-60分钟的路程,那天转来转去晚上10点半才到家。好在儿子放学,可以走路去我父母家。老公平时是坐公交进城,结果那天没有公交,走到了Washington Bridge, 过不了大桥,又走几个小时回办公室呆了一晚上。我们附近几个小城,遇难者都有10-20几个。我儿子的小同学,爸爸已经跑出楼了,可惜在外面被砸死了。记得去参加追悼会的情景,2个儿子还小,小学3年级的样子,我们都哭成一团,孩子们还在到处乱跑,打闹,没有眼泪,好像没有意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以后的几周,我还是照样上班,Manhattan bridge 很快又通了,但每次开车路过,都能闻到焦味。开始没有多想,突然有一天,感觉是人被烧的味儿,一阵恶心,从此绕道而行了。一晃22年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们已经长大,大学,甚至研究生院都毕业了,我和老公及家人,还从来不敢去“遗址”展览馆看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真正地翻过这一篇。

  • 那时在曼哈顿中城读书。早上到学校发现课都停了,才知道有飞机撞上世贸。后来去顶楼校长室看情况时,应该楼已经倒了,只看到一大片烟雾。中午和我们的日本博士后去楼下的公园吃午饭,我们讨论这是不是战争。那天天气特别好,放眼看去就是一个寻常的美丽的秋日,难以想象就在几十条街之外发生这样的大事件。下午地铁通车了。乘7号地铁一路上都看到下城浓浓的烟雾,直到快到法拉盛烟雾才渐渐消去。到家后,给房东看小孩的保姆竟对此事件还一无所知。我们就坐在一起看电视新闻。看到人们从高楼上跳下,是非常震惊悲伤绝望的感觉。那会儿刚到美国两年,正是迷茫和寻找方向的时候。好在后面几年,浓雾散去,我也慢慢找到自己的方向。911过后的各种纪念场合常会播放的两首歌“Hero” 和“Wind Beneath My Wings”,每次听到都感动至深。二十年后,covid期间,有人到我们门诊楼门口写上,“Hero works here”,看到的感觉竟好想完全不同了。


  • 911那天我还是像平时一样悠闲的开车去UCI实验室,我当时刚完成Ph.D, 在UCI做Postdoctoral research, 正当我慢慢悠悠地上楼时,我的老板John Weiss迎着我过来说:岀事了!我们赶紧跑去看电视,当时电视上正在实况转播,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第一座楼被飞机穿过时,我们以为是事故,可是当第二飞机直接往那楼准确无误的撞的时候我们就知道something went terribly wrong. 那是第一次在美国感到如此的震惊….. 在那之前从来不敢想象美国会受到如此的攻击. 在那之后的几年又开始有恐怖活动,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都觉得有点害怕,生怕有什么恐怖袭击。


  • 我住在紐約长岛,永远記得911那天我正在开车去诊所的路上。在车里听到新聞说有一架飞机撞上世贸大樓,以为是事故。接下来的1-2周,长岛的空气中一直弥漫著很难闻的焦味道,都说那是几千人烧掉的味道飘过來的。我们小小的城里就有20几个人罹难!都是在华尔街上班的。911接下來的几天,朋友拉我一起去看那个地方。我沒有勇气去,很多年一直沒有。直到很多年以后,姐姐從加洲來要去看wall trade center memorial park,我才跟去。那是我见过最险森恐怖的地方。摸着每一个刻在石板上的名字,想著这些英年早逝的他/她的过世给家人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痛……自从女儿在那边工作,我最近开始经常到世貿中心附近转悠。觉得重建的wall trade center 附近是紐約最好,最值得參觀的地区之一。It’s full of energy and strength. 这就是所说的打不倒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好更坚强吧!

  • 911发生时,我刚工作一个多月,先在圣何塞中心医院,后来加上医院旁别的门诊手术中心。那天我去门诊手术中心的路上,车里广播说有恐怖袭击,美国总统布什当时正在佛罗里达参加学校活动,已经转移到安全秘密的地方。觉得太不可思议!到了医院就去病人等待手术的大厅看电视,看到被飞机撞后浓烟滚滚的世贸大楼,电视不停地回放世贸大楼被撞的镜头,播音员报道说不断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从直播镜头就能看到,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事,而不是什么好莱坞电影。当时想楼上的人可怎么下来,谁能想到不久两座楼竟然都塌了。当天的手术照样进行,大家都没怎么说话,默默干完活赶紧回家。


  • 911 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开车去实验室上班的路上。我喜欢边开车边听早晨的新闻,刚刚打开电台,就听到里面传来救护车,警车的声音以及记者们的急促的报道,一开始还以为是某一个战争大片的情景,仔细一听我的妈呀,是真事!来到实验室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记得一个老美博士后跟我说,这是一场战争,打到美国本土了,美国肯定会对这个国家宣战的。

  • 911那天,我在南加某医院做PGY3,在医院早餐时看到住院医Lounge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火的双子塔,都在说奇怪的飞机失事事件。当时我对双子塔还没有什么概念。回到科室和同事谈起,都不了解情况。我又和几个同事回头再去看电视证实,正好看到一座楼的坍塌,当时真是震惊了,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太触目惊心了。一天都是魂不附体的状态,想着那些楼里的人们。

  • 2001年我在UC San Diego做青光眼专科培训。911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门诊,撞见一位专培医生, 他劈头就来了一句“The World Trade Center was attacked by an airplane!” 我当时的反应是这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在开什么玩笑,就回答道 “I know you are good at making jokes, but I did not know you could also make up horror stories. Please go on, and make me scared.” He dragged me to the room down in the hallway, where I saw the news broadcast and the black smoke of one of the twin towers. 一整天,门诊显得安静和压抑, 人们都默默工作,有机会就去电视机前看新闻及回放。我想到了数年前去纽约旅行,和两个同学一起登上其中的一个楼的顶层,外面是浓浓的雾,其它的东西都被雾挡住了。我也在想那么多人瞬间失去了生命,他们的家人此时此刻会是多么哀痛和无助。得知两架都是开往洛衫矶的飞机,我又在心里祈祷飞机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我在洛杉矶上过研究生院及做住院医生培训)。2021 年带着小儿子去东海岸看大学。在纽约停留了两天。我们参观了911 Memorial. 水池的流水声,白橡树树叶在风中的沙沙声仿佛在和来访的人们一起哀悼着过去的人和事。面对着纪念碑,我和儿子讲起911事件发生当天的情形,话语哽咽, 泪水控制不住的流,那个时刻,我再次意识到了我对这块土地及这里的人民的深深感情。

  • 911的那一天,我还在做住院医生,所在的医院是新泽西Saint Barnabas Medical Center.那一天,我刚好休息,听到了电视上的消息,赶快看电视,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架飞机撞上去了。第二天,医院通知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要在医院就位,等待世贸大厦坍陷后可能的大量的伤病员,大家默默等着,第二天没有见到伤病员。后来告知不会来了,大部分人都埋葬在废墟底下。那种感觉那种心痛难过极了,我们家隔着哈德逊河正对着曼哈顿,目睹双子楼坍塌那团烟雾久久不愿离去的带着多少的鲜活的无辜的生命飘荡的上空。整整一个星期后,下了雨才慢慢消散,事后听说新泽西的很多停在各个火车站的汽车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取,估计大部分的车主也都是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了。当时整个航空是一片混乱,我先生在911前后在拉斯维加斯由公司派去工作,几天后在回新泽西的路上整整用了二天的时间,每到一处航班和飞行时间都不确定,整个航空係统都乱了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每年的911都有一种十分难以抹去的那种痛苦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去还在加深。永远不会消失,今天在给病人表格签字的时候,看到9月11号这个字眼心里又是一阵刺痛。眼泪就不由得流了下来,那种心痛那种感觉让我意识到这场灾难对美国人是什么样的创伤,永远不会忘记的。

美国华人执业医师协会(SCAPE)

The Society of Chinese American Physician Entrepreneurs

美国华人执业医师协会(SCAPE)是成立于2014年的非盈利性的美国华人医师组织。拥有近千名名来自全美各地、不同专业的华人执业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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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美国华人执业医师协会会员

审稿:

黄鹂 -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Doctors Medical Center 医院医学科医师

陈雄鹰 - 美国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杰克逊医院医院医学科医师

主编:

Gloria Zhang - 美国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病理科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