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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元素城》由皮克斯出品,一如既往地展示了这家公司的想象力以及对人性、社会、制度的深刻思考。电影开篇以一段“深刻爱情故事”,把观众带入“元素城居民”的生活。其中,常见于日常生活的四大元素:风、火、水、土,被动画制作人员具象化,深刻演绎之余又充满笑点。比如火元素时尚的发型,脾气暴躁;脏兮兮的土地公,有些怯弱;还有蓝色忧郁的水,百搭万物,温文尔雅,同时,他还抱怨管道工把自己挤得变形了;而风元素则如一团乱麻,懒散又飘忽不定。事实上,皮克斯动画从来不止于动画,这分明是把人类性格注入到各元素中,以更“具象化”的形式,表达普世价值观。

在四大元素中,水元素男生Wade和火元素Ember是其中的主角,他俩的爱情故事是整部电影的主线。除了浪漫爱情之外,两人也代表着美国社会的门第。Wade是土生土长的白人种族,而Ember则是亚裔后代,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暗生情愫,却始终要面对“水火不容”的门第观念,只能缓解,未能弥合。

疯狂元素:精致动画,杂章叙事?

在笔者很多的文章中,都曾提及美国电影的工业化体系,让他们占据了世界电影头把交椅的位置,影片如同流水线产品一样,持续上映。同样地,皮克斯动画总是充满趣味性和创造性,不同于日B动画宏大的叙事和手绘天赋,皮克斯主打电脑动画,利用科技制作出精致的画面。制作人员不止于“把现实自然人类翻译成动画场景”,而是挖掘出“动画专属”的电影特性,比起什么《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猴哥,猴哥》之类的影片更具想象力。

有人评价说,《疯狂元素城》是皮克斯首部以浪漫爱情为主题的电影,也是其有史以来“游戏感”最强的作品。制作水准可圈可点,再创新高。

其中,大量奇观营造令人炫目,动画形象和其代表的现实意义相得益彰,而且画风延续了皮克斯一贯的轻松、诙谐和幽默,每个角色都可可爱爱,挂满笑点。相信观影过程势必相当愉快,不用太绞尽脑汁思考其深意。如果观众想带家人,寻找2个小时的“逃避生活之时光”,那么,《疯狂元素城》是不错的选择。当然,工业电影自有其弊病和制作风险,非常容易落入俗套:观众看了开头,就猜到了结尾。尤其是关于种族门第问题。或许,皮克斯永远不敢把问题激化,大概率会让Wade和Ember终成眷属。此外,轻松的笑点和《疯狂动物城》有些许相似,也会给人一种“新瓶旧酒”的错觉。

事实上,为了摆脱工业化电影的弊病,制作人员也花费了巨大心思,力求让主题变得深刻,甚至有些用力过猛,让叙事显得有些杂乱。凭借元素城里的故事,电影成功地触及到种族、亚裔、文化、制度、阶级等话题。稍微懂点儿美国历史的人都清楚:Ember代表的就是亚裔女生,她们曾经“远渡重洋,衣锦离乡”,在新国度中挣扎地生存下来,但要跨越门第,融入主流社会又谈何容易。或许是话题太过宏大难以驾驭,以至于给人浅尝辄止,隔靴搔痒的感觉。

门第隔阂:只能控制,无法弥合

平心而论,《疯狂元素城》没有设置观影门槛,估计连四岁的小孩子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相信两个小时的避世时光也值得回味,但动画是光影、绘画、台词、配音等技术的综合性作品,产品需要Y利,也有责任传递健康的普世价值观。况且,电影一旦上映,就不再属于制作团队,而是属于购票的观众:我们可以从任何角度理解影片,亦能按照自己的视角评论之。

如前文所述,《疯狂元素城》牵扯到大量的社会话题,以至于有点儿用力过猛,一些深刻的主题有些浅尝辄止。但电影的妙处之一,正在于:点到即止,留给观众思考空间。其实,影片的故事非常感人,因门第、种族的隔阂,Wade和Ember的爱情故事犯下大忌:Wade是一位白人男孩,沉静如水、随遇而安,接受父母安排的生活;而Ember却热辣机智,不想走父母的老路。或许,正是迥异的性格让两个人彼此心生好感,我们总是想追求那些“自己不具备”的性格。但门第隔阂,始终横亘在两人中间,这种水火不容的感觉透过动画的手法,被活灵活现地表达出来,可谓是刻骨铭心的痛。

事实上,电影的创作初衷和导演彼得-孙的背景有莫大关系:他出身韩裔,从小被要求明媒正娶,祖母更是在过世前叮嘱其要迎娶正统的韩国对象,但彼得却娶了具有意大利血统的妻子。夫妻双方开始不被理解,后来渐渐获得认可。毫无疑问,导演把自己的真实经历融入其中,创作出Wade和Ember,一方面可以保证故事的感人效果;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家婚姻能获得更广泛的认可。一般来说,有了这样的情绪,难免都会用力过猛。好在,美国的种族冲突,其他国家的门第隔阂,都是亘古存在,难以弥合,相关话题也从来不缺讨论热度。正视其客观的存在性,再辅以多元包容,才是面对门第的合理方式。

总之,《疯狂元素城》今夏来袭,可以作为消暑、解渴的轻喜剧电影,也可以作为门第讨论的起点,从制度、文化和人性等方面逐步展开而来。(康斯坦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