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
情人节那天，我在抽屉里看到一条蒂芙尼项链。
我以为我那木头老公终于开窍了。
欢喜了很久。
可一整天，我也没有收到他送的礼物。
我以为他忘了。
直到隔天，我在他秘书脖子上，看到那条项链。
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1
我和赵然结婚十年，儿子七岁，女儿四岁。
他是公司的部门经理，我是学校的正式老师。
一家四口，有儿有女，羡煞了旁人。
除了赵然有点木讷，一切都很好。
情人节那天，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他书房的抽屉里看到一条蒂芙尼项链。
我欣喜的认为，赵然终于开窍了。
刚结婚时，因为他的不解风情，毫无仪式感，我们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
他记不得我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任何特殊的节日。
每次吵完架，他都说他的错，他会改。
但到下次，他依然记不住。
后来我也倦了。
只是每个节日，看到别人晒礼物、晒吃喝，我的心底留有失落。
我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改不了。
何必去强求呢！
所以，当我看到抽屉里的项链时，我的心底就像有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那天做家务时，我都哼着歌。
晚上他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并未提任何关于项链的事。
我以为他忘了。
第二天，我发现抽屉里的项链已经没有了。
我的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闷闷的。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条项链，只是我的错觉。
晚上时，赵然应酬的时候喝醉了，他的秘书把他送了回来。
我再次见到了那条项链。
它安安静静的挂在赵然秘书的脖子上。
那弯曲的笑脸，像是对我无声的嘲笑。
我晃晃脑袋，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
可我内心却很明白，事情真相已经很清晰了。
赵然的秘书把他交给我时，露出轻蔑的目光。
“嫂子，赵哥就辛苦你了。嫂子还真是好福气，朝九晚五的。不像我，还得天天陪着赵哥东奔西走。”
我接过赵然，面不改色地说道：“小夏辛苦了。让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天陪着赵然确实不合适，我会建议他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工作的。”
赵然的秘书夏依依目光紧收，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能天天陪在赵哥身边是我的福分！”
我盯着她的脸笑道：“哟，我们家赵然这么大魅力啊！”
夏依依脸色微红，慌张中又带着丝丝快意。
2
夏依依走后，我把赵然扔在床上。
拿出他的手机。
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
他和夏依依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的安排。
我呼了一口气，嘲笑是自己多虑了。
但我准备锁屏时，突然想起微信可以登录好几个。
我本想给自己个安心，看一眼。
没想到，他真的有一个小号。
另一个微信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夏依依。
他们两个用的是情侣头像。
每个节日，夏依依都会收到赵然的祝福。
他的情话，温柔又缱绻。
从他们的聊天记录中我大概得知，他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
赵然这一年说的情话，比我们这十年都多。
我以为，他只不过是木讷的直男。
原来只不过，他的浪漫是有选择的。
我一句句读着他们之间的情话，觉得我的十年就像一个笑话。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手机上。
屏幕瞬间开出一朵朵花来。
我深吸一口气。
用我的手机录下这一系列的证据。
然后切换到赵然的大号。
3
吃早饭时，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
我的眼圈红红的。
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调整好情绪后对赵然说：“赵然，你可以换个秘书吗？天天让个女孩子送你回来也不是个事。”
赵然拿着吐司面包的手一顿：“公司又不是不给她开工资？她送我回来是她的工作，有什么的。”
如果是以前，他坦荡的样子肯定让我放下一切戒备。
但现在，我只觉得反胃。
我强装微笑：“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天天大半夜送你一个大男人回来，对人家名声不好。”
赵然一脸不耐烦：“亏你还是个老师，天天什么迂腐思想？”
我沉下脸不说话。
吃完饭后，赵然放软态度：“行啦，给我点时间，等我招到合适的人。”
我舒了一口气。
如果他愿意回归家庭，我愿意为了两个孩子，把这件事当成我们婚姻中的一个插曲。
可他还是让我失望了。
4
没多久，赵然果然换了一个男秘书。
但从此以后，赵然开始了频繁的出差。
他的手机也换了密码。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一段时间，我工作频频出错。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眼泪说流就流。
校领导决定让我停课休息一段时间。
停课的事情，我谁也没说。
作息照常。
赵然没有发现我任何与往常不同。
一次他又打电话说要出差时。
在下班的时间，我开车停在他们地下室。
我把车停在离赵然的车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可以观察到他的举动，他却看不到我。
下班后，赵然急慌慌的来到地下室。
扯下领带，发动了车子。
我远远的跟着他。
直到一个高档小区外。
我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保安说什么都不让我进。
惦念家里的两个孩子，我只好驱车离去。
5
趁着赵然再次喝醉时。
我联系了朋友帮我找的私家侦探。
他们帮我把赵然的手机解了锁。
他以为，我不会再看到他的手机。
直接弄了个微信双开。
我刚打开他的手机，一条微信将我定在原地。
“明天早点起来哦，说好的要陪我产检。爱你，么么哒！”
夏依依竟然，有了赵然的孩子。
不仅如此，私家侦探告诉我，赵然最近正忙着转移财产。
我们的两个孩子，他计划，一个不要。
我看着在卧室熟睡的赵然，恨不得去厨房拿刀砍了他。
十年啊！
他竟然算计我至如此。
私家侦探告诉我，为了减少损失，最好速战速决。
越拖，对我越不利。
我再次把证据保存、录屏。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他的手机，坐在床上冷眼瞪着他。
赵然看到他的手机是解锁状态，变了脸。
“谁让你看我手机的？你怎么打开的？”
我赤红着双眼质问他：“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赵然跳起来夺过手机。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办？”
我咬着牙说出两个字：“离婚！”
赵然顿一下说道：“我不同意。”
我转身去书房拿出私家侦探搜集的证据：“你不同意离婚的原因是因为还没有转移完财产吧？”
赵然夺过我手中的资料，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满脑子寻求浪漫的小学老师。
他愤怒地瞪着我：“你，调查我？”
他把手中的资料撕个粉碎。
我冷笑道：“这只是备份。”
赵然沉着脸：“这么多年，咱们的收入差距，你心里清楚。我只不过拿走我应得的部分。”
我惨笑地看着他：“你应得的？哈哈……别忘了，一开始你只不过是个小职员。是我，用尽全力维持这个家，让你无后顾之忧。”
“两个孩子出生，你照顾了几天？你爸妈生病住院，哪次不是我跑前跑后。否则，你凭什么心无旁骛的忙工作？”
“你以为，你的衣服平白无故，每天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吗？你以为，这饭菜会自动烧好吗？”
“你的成功，有我程琳一半的功劳。”
赵然脸沉如墨：“这么多年，我委屈过你？就凭你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你凭什么开几十万的车，穿几万块的衣服？这不都是我给你的。我只不过不想再把我的钱给你花了，有错吗？”
我冷笑一声：“如果你光明正大的说，你不爱我了，和平离婚，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你背着我找小三，还让小三怀了孩子。我自然不会如你的意。”
我扔下手中的离婚协议：“签了它，随便你和外面的野鸡双宿双飞。否则，我不介意闹到鱼死网破。”
我扬了扬手机里的证据：“毕竟你也不想，这些东西，出现在你们董事长的邮箱吧！”
赵然打开离婚协议，越看越愤怒：“你做梦，你凭什么要分我那么多的财产？这么多年，你一个月的工资连我一顿饭钱都不够，你竟然敢要我百分之八十的财产？”
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我心里产生一种快感。
“你也可以不同意，到时候起诉离婚，你猜法官会怎么判？”
赵然把手中的离婚协议摔在地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
我转身离开。
我只不过是想拿回我应得的。
这就算恶毒了吗？
6
半个月后，赵然签了离婚协议。
夏依依打开电话讽刺我：“就算分了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十年的时间留不住一个男人，我要是你，还不如撞死算了，还好意思死皮赖脸的分那么多钱。”
我回到：“确实不如你有本事，年纪轻轻找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男人，但愿他没有钱的时候，你也会这么爱他。”
夏依依恼怒道：“我们就不用你操心了。倒是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拖油瓶，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哦~”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夏依依生产当天，赵然给我打电话。
求我陪他参加董事长夫人的生日宴。
董事长是个老婆奴，每年他都会为他老婆举办一场生日宴。
往年，都是我陪着赵然。
董事长的老婆，对我也印象深刻。
她觉得，老师是一份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所以每次我们都会聊很多。
这次，我拒绝了赵然的邀请。
果然，董事长夫人生日宴后，向别人打听我的去处。
虽然赵然瞒的很好。
但也怕有心人。
赵然最近和公司另一个部门经理竞争总经理的职位。
那个有心人，便是另一个部门经理的老婆。
从她的口中。
董事长夫人不但知道赵然和我离了婚，还知道是因为赵然找了小三。
董事长夫人生日的第二天，赵然的竞争对手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夏依依生的儿子，瞬间不香了。
赵然喝醉了咒骂我：“程琳，你怎么这么恶毒？离婚分我一大半财产不算，还要整我，你真让我恶心。”
我一言不发的把他的电话放进了黑名单。
这才哪到哪？
7
赵然的竞争对手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后，天天给他穿小鞋。
对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和竞争公司做了个局。
设计赵然签了一个有漏洞的合同。
赵然面临巨额赔偿。
无福双至，祸不单行。
这时，赵然母亲的胃癌复发了。
夏依依以照顾孩子为由，一趟医院也没有去过。
焦头烂额的赵然，再次想起我的好。
“琳琳，你可以帮我照顾下我妈吗？我妈 的病，又复发了！”
我冰冷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照顾你妈，的责任不是要夏依依来吗？”
赵然急忙说道：“依依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
我笑了：“你妈查出来胃癌的时候，儿子四岁，女儿一岁，我不照样去医院照顾你妈吗？看来，夏依依果然比我娇贵！”
赵然慌忙说道：“不，不是，依依年龄太小了，她干不来……”
我愤怒地打断他：“当时，我年龄也不大！”
赵然的眼底露出一丝丝后悔之色，最终闭上了嘴。
在我起身准备离去时，他拉住我的手：“借我点钱吧！我工作上出现问题了，需要二百万。”
我甩开他的胳膊：“再说一遍赵先生，我们离婚了。我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几千块钱，要养2个孩子，我的钱谁也不能动。”
赵然眼底的愧色变成恼怒：“程琳，那些钱，几乎全是我的。你怎么这么凉薄？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你去哪儿了？”
我愣住了，回过神后用尽全力扇在他脸上：“被你亲手杀死了！想要钱，去起诉，不要再找我了，否则我会告你骚扰。”
我慌忙离开。
出去后发现泪水已经弥漫满脸。
我凉薄？
呵呵！
不过，我很快便释然了。
毕竟乌鸦的世界里，天鹅都是有罪的。
赵然拿出离婚时分的所有财产，还贷款一部分，才把漏洞补上。
夏依依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突然的拮据让她无所适从。
原来的温柔小白兔，借着产后抑郁的名头在赵然面前作天作地。
赵然一个头，两个大。
公司职位摇摇欲坠。
母亲的病不容乐观。
夏依依也时不时给他闹一场。
赵然喝醉了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琳琳，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啊！遇到夏依依的时候，我以为这才是爱情，她天真、热情、活泼、青春，没想到这就像美杜莎的诅咒，看着美好，其实……”
我挂断电话，不想再继续听他说下去。
曾经我难道不也是天真、热情、活泼、青春吗？
是在他一日日呆板、严肃浇灌下，我不得已收起自己天真、活泼的一面。
陪他一起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反过来，他却以我不解风情而找了别人。
真是可笑。
8
半年后，赵然的职位还是没保住。
他一气之下辞了职。
跳到另一个公司，虽然职位不低，但收入却相差甚远。
毕竟一个是龙头企业，一个是不知名的小企业。
夏依依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吵着闹着要离婚。
赵然冷哼一声：“当初不是说你爱的是我的人吗？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离婚。除非我死了……”
新工作赵然并没有太多的酒局，可他每天还是喝的烂醉。
喝醉后又有了一个新毛病，那就是家暴。
夏依依像一朵霜打的花，瞬间蔫了。
后来听说他们还是离婚了，夏依依扔下孩子走了。
赵然找过我很多次要复婚。
呵呵，傻，子才复婚呢。
我现在有钱、有闲，身旁还陪着一双儿女。
何必要再回去给人家当老妈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