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之中,颇为热闹,这是一座古县城,有着五六万的人口,即使不是城里的人,在这里讨生活的,也是上万不止。

木匠林木,便是这么多人的一员,他家本是城外三十里的一个村落,自从学了木匠手艺之后,便开始走出了村落,开始在镇上租房,因为他手艺好,所以名气逐渐传开了。

此时的林木其实只有二十岁而已,因为名气提升,赚的也多了,所以这提亲的也就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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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租住的房子,但是媒人也是经常往来了,父母做主,最后娶了一名镇上的姑娘。

女子虽说是小户人家,但是长得极为耐看,夫妻二人倒是琴瑟相和,成亲之后,小日子过得那是真的不错。

一日,妻子见到回来的林木,迟疑了一下,说道:咱家总是这么租房子,也不是个事儿啊,你看看是不是买一所宅子。

林木听了,却是有些犯愁,说道:别看我名气有了,但是也只是在这个镇上,工钱也就那样,要是打算买房,估计得一二十年,我看这样,都是租房,不如咱们去县里吧,那样的话,赚钱快,随后赚够了,咱们回来这里买房也行啊!

夫妻商量之后,干脆搬家了,在县里租了一处破落的宅子,从此开始在县里谋生了。

宅子虽说破落,但是林木还是将父母都接了过来,一家人在一起,过得也十分幸福。

一晃就是三年,林木在县城竟是也闯出了一点名气,附近的富人家,有些木匠活儿,也会想到他。

这一日,林木在张府干活,已经干了五六天了,这张家虽说名声不好,但是给的工钱高,所以木匠林木倒是也极为满意的。

只是这张府太过小气,每日连饭都不管,工匠很多都是自己带,或者到了时间,家人过来送饭,因为跟门子打过招呼,所以送饭的倒是能进。

眼瞅着到了午时,按理说,过去的社会,穷人家很少吃午饭,不过作为工匠来说,干了一上午的活儿,不吃饭根本就顶不住。

林木的妻子,挎着食盒,走到了张府门外,许是来得早了,往常其他工匠的家人,此刻倒是一个也没看到,不过她来过几次,也没多想,跟门子打过招呼之后,便往里走。

可是刚走进去一段路,迎面走来了两名公子哥,两人说说笑笑,朝着门口走来,其中一人身穿白衣,看着倒是一名书生的模样。

此人一眼就看到了林木的妻子,眼中一亮,对着身旁的那人说道:张兄,你家还有这种极品啊?

那人乃是丈夫的大少爷,听了之后也看了过来,也是眼前一亮,说道:不是我家的,应该是给干活的送饭的家人。

那名书生男子听了,眼珠转了转,说道:张兄,弟弟我看上她了,借你贵宝地一用可否?

张府大少爷听了,心中虽说不愿,但是不敢得罪此人,因为这人乃是县令的侄子,可是得罪不起。

加上此人也是个贪淫好色之徒,所以倒是一拍即合。

那人见了,顿时露出了笑脸,朝着林木的妻子就迎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拖着就要往厢房去。

林木的妻子可是吓坏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她赶紧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这张府其实不大,木匠林木干活的位置,其实离着只有十几丈的距离而已,此刻早就停手了,大家都在等着送饭的吃饭呢。

林木突然之间,听到了喊声,有些疑惑,问向旁边的一人:你可听到了求救声?

那人跟他关系不错,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有人求救。

林木骤然大惊,这可是自己妻子的声音,旁人都听到了,说明错不了,朝着前面冲去。

当他冲到前面的时候,凄厉的惨叫传来,一声惨叫,响彻张府,木匠冲到了厢房这里,只见妻子倒在了梁柱下,头上都是血,已经不知死活了。

旁边的两人看着,却是满脸的厌弃之色,看到跑过来的木匠,张公子说道:这就是此女的丈夫了。

那县令的侄子听了,顿时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木匠的身上,恶狠狠道:你的臭婆娘竟然敢不从,竟然死在了这里,真是不知好歹。

走过来对着木匠就是拳打脚踢,此人会些功夫,加上张少爷在一旁,木匠被打得满地打滚,随后来了下人也加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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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木匠被打得奄奄一息,众人才停手,县令的侄子见了,说道:去!弄到县衙大堂,就说他们偷窃,被发现之后,才会如此。

张大少倒是听话,将木匠和妻子抬着,弄到了县衙这里。

到了县衙,侄子提前打了招呼,县令令人验伤,结果发现,木匠妻子已经死了,这木匠也只是重伤,但是此人竟然直接将木匠收押了,将妻子尸体送了回去。

一晃就是一个月,木匠在牢房之中,竟然活了下来,其实很多只是皮外伤,对于家中的情况他不了解,因为县令也是不想惹事,关了他一个月,也就将他放了回去。

木匠拖着疲累的身体,出了牢房,看到阳光的一刻,忍不住驻足良久,不过心中记挂着妻子,赶紧朝着家里走去。

可是当他到了家中的时候,却是傻了,父母老了十几岁,满头白发,看着归来的儿子,老泪纵横,顿时哭了起来。

见此,木匠有着不好的预感,到了屋中查看,竟是直接看到了妻子的灵牌,前面摆着贡品,木匠如遭雷击,直接瘫倒在地。

老父亲见了,赶紧过去抱住儿子,说道:都过去了,咱们回去吧!你妻子的棺椁,也被我送回去了,就等你了!

听到这里,木匠眼中有着悲伤绝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父亲说道:那日,官府的衙役将她送回来,说是你俩在丈夫偷窃,张府下人失手将你妻子打死,你却是被关押了,至于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木匠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没想到,自己妻子被人调戏自杀身亡,自己被关押,凶手却是逍遥法外。

一股冲天的恨意滋生,木匠眼神坚定,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暂时不能走。

父母见他如此,以为他是伤心了,赶紧劝了劝,木匠却是不为所动,次日,木匠将父母送回了家中,看到了妻子的棺椁。

在家待了几日之后,木匠回到了县城,开始暗自调查,当日的实情,其实很简单,只需查出那人的身份即可。

花了些钱之后,很容易就查到了那人的身份,事情其实真的很简单。

木匠托人写好了状纸,打算明日去告状,不过在当晚的时候,却是拿着匕首,到了县衙大门外。

在门这里开始,匕首划过肌肤,鲜血顿时流淌下来,木匠忍着疼痛,竟是将鲜血围着县衙洒了一圈,随后弄了几个木制的小人,埋在了四角。

次日,木匠带着状纸,直接到了县衙这里,开始击鼓鸣冤,很快,衙役出来,将他带了进去,县令开始升堂。

看到是他,县令的脸色极冷,哼道:饶了你一命,竟然还敢来送死,真是不知好歹。

木匠跪在了堂下,将状告的人和事说了一番,县令为了起码的流程,还真就将张公子和他的侄子叫了来对峙。

县令的侄子到了公堂之上,看到是木匠,顿时火气又上来了,不过倒是没有动手,而是喝道:该死的贼人,大老爷!还请治此人的偷窃大罪。

张公子也是如此,两人一起指证木匠,木匠跪在地上,看着县令,说道:还请大人做主!

县令的惊堂木一拍,喝道:这里两个人证指认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木匠却是说道:他们二人调戏我妻,令我妻含冤而死,还请大人审理此案。

县令听了,却是喝道:明明是你伙同妻子盗窃人家财物,被发现之后负隅顽抗,才会遭到人家殴打,你妻子致死也是活该,如今你竟然恶人先告状,看来关了你一月,却是有些轻饶了你,既然如此,来人啊!将此人押入大牢,等待宣判。

衙役听令,这就要过来,木匠见了,突然站了起来,点指着县令和堂上的两人,喝道:你们逼得我妻子自杀,如今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堂堂一个县令,竟然做了帮凶,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之后,木匠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竟是直接将自己点燃了,这一幕,众人都傻了,看着木匠点燃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但凡是在堂上的人,县令,张公子和县令的侄子,还有那些衙役,纷纷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股大火竟是无形出现,好似木匠烧的是他们一般。

木匠面目狰狞,看着这一幕,呵呵大笑道:既然你不给我公道,那么我自己来讨!

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去老远,县衙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好似是有着一堵看不到的围墙,谁也进不来。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进来,结果却是看到了一堆堆的人形痕迹,都化作了骨灰。

此事在当地传了开来,木匠为了给妻子报仇,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手段,众人纷纷拍案叫好,不过只有木匠父母,黯然神伤,料理了儿子和儿媳的丧事。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