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换脸视频收视频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的女孩并不少什么样的傻逼都有寿衣模特涿州用的是圆火烧,北京一般用长条的褡裢火烧买渔具的地方烟的展台哈雷摩托燕郊的村子不是我点的菜,我也不知道吃了啥这种新闻比比皆是确实有一些地方有这样的讲究村子旁边的坟地这事还上了新闻老赵的持枪证

最近有个新闻,有个明星因为缺钱,把女友的私密视频拿去抵押借钱。

这件事曝出来之后,一些色情网站上,这个女孩的搜索量大增,同时也冒出来一大波有关她的换脸色情视频。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这事是个大新闻,但抛开明星的身份,这样的事早就不新鲜了,在现在色情的网站里面,情侣自拍的私密视频非常多。

这样的视频之所以流出来,不全是信息泄露,相当一部分是被当事人卖掉的。

我就认识一个人,以在网上收色情视频为生,他告诉我,这种视频主要来自偷拍、自拍、还有色情直播录屏。

这些视频最后都会流入几个著名的色情网站,被上百万人观看,这一点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我看到有不少女孩在网上提问,男朋友开房的时候总想拍小视频,她不知道怎么拒绝。

提这个问题的背后,意味着这事很可能已经发生了,至于接下来会往哪里去,谁也不知道。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让人拍了小视频。不光有泄露的风险,对方还可能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我听过一个事,有个男人要拍和女友的性爱视频,女友无奈答应,没过多长时间,男人蹬鼻子上脸,要他女朋友去偷拍她母亲的裸照,如果不同意,就把之前拍的性爱视频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就在上个月,我也收到了一段小视频,发给我视频的人叫陈大奥,五十来岁,穿黑皮夹克,胡子麻茬,像几天没洗脸。

视频里有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真人,一个假人。

真人是个女的,光线比较暗,看不太清脸,假人就是那种买衣服的塑料模特,头上戴着瓜皮帽,两人身上都穿着肥肥大大的寿衣。

女人声音有气无力,说:我走了,不要找我,你们都不要找我,当我不在了。

视频里的女人叫田美,是陈大奥的女朋友,前几天两人拌嘴,冷战了几天,没联系。

昨天有个陌生女人加他微信,微信头像还挺好看,他通过之后,对方发来了这段视频。

他立刻打微信电话回去,却发现消息已经发不出去,他被拉黑了。

陈大奥接着联系田美,发现田美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就像凭空消失了。

陈大奥在燕郊做混凝土生意,之前有一段婚事,但十几年前就离婚了,之后谈过一些女朋友,但也没再结婚,田美是他最新的女朋友。

“这次我有点当真了,我年纪不小了,也该稳定下来了。”

田美是湖南人,在陈大奥的公司做人事,也管一点财务,两人眉来眼去一个月,然后就好上了。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给过她钱,或者值钱东西啥的。

陈大奥说我知道你啥意思,我在外混这么多年啥事没见过,田美不是骗子。

他说公司的账没问题,俩人平时出去,田美基本也不买很贵的东西,不让他多花钱,是个过日子人。

我说这样的话,失踪的案子最好交给警察,他们资源多,找人快。

陈大奥说:“我想过来着,就担心她家男人。”

原来田美是有丈夫的人,他丈夫叫王建军,在潮白河公园附近开了一个旅馆,陈大奥还以同事的身份去王建军家吃过饭。

陈大奥说:“田美跟他早没感情了。”

陈大奥给我展示了田美的日常照片,三十来岁,鹅蛋脸,长得还不错,特像一个东北女演员,这个演员前些年总演职场剧,不过听说私生活不太好。

田美出事之后,陈大奥就去了王建军家打听消息,问田美咋没上班。王建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人回老家了。

对方不肯多说,陈大奥也不好往下细问,只能另想办法,正好我来了。

他想让我把田美找回来,但这种破事压根我不想管,多少钱都没兴趣,不过陈大奥的身份不太一样,他有个侄子叫陈营。

“你帮我,我就帮你。”

说起陈营,看过上个故事的朋友应该知道,陈营是一个系列谋杀的头号嫌疑犯。

陈营在大红门附近经营一个肉类加工厂,因为追查一个叫马坤的侏儒症男人,我在他仓库的冷冻柜发现了四个女孩的尸体,都冻成了冰坨子。

此外,警方还在绞肉机旁找了马坤的半截尸体。

监控显示,在事情败露前一周,陈营给厂里的工人都放了假,之后他还在厂子里出现过一次,此后消失不见。

因为陈营是重大案件嫌疑人,警方发了协查通告,据我一个警察朋友说,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起案子,叫「熟食厂冷冻女尸案」。

我也弄到一些陈营的资料,他是河北涿州人,家里在涿州当地也是做熟食加工的。陈营的哥哥打理涿州的厂子,他打理北京的厂子。

事情发生之后,我开车走京港澳高速,去过一趟涿州,陈家人跟陈营划清了关系,除了配合警方调查取证,全家人闭门不出,谁都不见。

我最后从居委会打听到消息,陈营本来就跟家里不亲,尤其跟他爸,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邻居说,他到北京开厂听起来是把生意做到了北京,其实是彻底分了家,要不是出事,基本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陈营有个叔叔,就是陈大奥,陈大奥跟家里关系很差,常年不回家,在燕郊讨生活,但是陈营跟叔叔关系挺好,陈大奥的抖音上还发过二人聚会的视频。

要来了陈大奥的联系方式,我在一个驴肉馆吃了个驴肉火烧,开车直接去燕郊。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因为有联系方式,找陈大奥并不困难,得知我的来意之后,陈大奥说来的正好,不过想让他帮忙,必须先帮他找到田美。

“干你这行的人,认识的人多,你拿这视频,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啥说法。”

我拐弯抹角探他口风,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陈营的去向,但陈大奥比我想象中狡猾得多,滴水都不漏。

我着急找人,也没有其他选择,这个老狐狸已经吃准这一点了。

陈大奥建议我先从田美的老公,也就是王建军查起。

他看出王建军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他没法追问,我可以去试试。

王建军在潮白河边上的一个四层小楼里开了个旅馆,周围看着挺荒凉,不像是个开店的好地方。

一进门有个简陋的吧台,后面墙上贴着价目表,看起来价格不贵,一百块能住一天,还有几十块钱的钟点房,吧台旁边还卖钓杆,饵料之类渔具。

我马上明白了,这个旅馆就是给钓鱼的人住的。

在北京,你会发现只要是个像样的河,路边都停满了车,全是钓鱼的人。

有不少人夜钓,一钓就是一整宿,有时候顶不住了,就需要一个地方打盹休息。

店里只有一个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大哥,陈大奥说店里只有王建军一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我身高一米八三,但王建军比我还高一头,身材有些发福,但明显有健身的底子,说话声音贼大,问我是住宿还是买东西。

我说我是田美的同事,看田美最近没上班,想看看咋回事,要不要帮忙。

王建军直接急了,说滚出去,陈大奥那点心思别当我不知道,别让我撞见他。

我马上就意识到,这才是陈大奥不敢来调查的原因。

我本来还想再套套近乎,没想到王建军是个暴脾气,提了一根棒球棍就要出来。

刚开始调查就遇到这么个硬茬,不能硬来,我只能先退一步,想想别的办法。

我回到车里,打开车上的扶手箱,想抽根烟,发现烟盒空了,路边正好有个小卖店,走进去想买盒烟。

我一般抽万宝路,对烟又比较挑剔,小卖店里面烟的种类少,挑挑拣拣,最后买了盒黄鹤楼。

看店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扫码付钱的时候,我发现他死死地看着我,非常奇怪。

我说怎么了,我不赊账,也没偷你东西。

小伙说他不是在看我,从我进来,外面就有一个人盯着我。我扭头看向外面,马路上一个人没有,追出门看,也什么都没有。

小伙说人刚走了。我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伙想了一会,说说不太好,反正样子挺奇怪的,我如果看到一定能认出来。

离开小卖部,外面有点冷,我回到车里,从后视镜的玻璃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骑着一辆亮银色的哈雷摩托,身上穿着风衣,戴着墨镜,脚下穿了一双红色的鞋。

我注意看了一眼摩托牌照,是京A的牌照 。

北京的摩托车牌照分为京A和京B,京A除了长安街和一些特殊区域,其他地方都随便跑,京B连四环都不让进,所以一张京A的摩托车牌在市面上能卖到五六十万。

这人骑摩托车跑燕郊来干什么,会不会就是刚才观察我的人。

那人似乎意识到被我发现,启动摩托,从一条小路拐进村子里,我赶紧下了车,跟着追进了村子里。

我去过不少地方的农村,燕郊的农村最奇怪,首先是不管大小街道,都有个路名,而且路面极其干净,连一张小纸片都看不到。

其次是路边的房子明显有住人的迹象,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整个村子特别诡异。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追到村子里的第一个路口,发现摩托车停在这里,刚才那个人却不见了。

这时候,我听到后面有动静,正要往回看,只感到脑袋嗡的一下,血一下冲到了天灵盖,一下就没有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个方向盘,我正坐在我的车上,嘴里发涩,拿手一擦血混合着土,应该是刚才磕破的。

我听到旁边有人在打呼噜,再一看,副驾坐了个人,是那个骑哈雷的人。

这人看着比我大一些,分头,四十岁左右,个不高,瘦瘦的,看着有点斯文。

我推了他一把,那人立马惊醒,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他是谁,是不是他打的我?

那人说:“如果是我打晕的你,你还有命回到车上了?”

我松开手,问他是谁,打倒我的又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姓赵,叫我赵司就可以。”

这人说他在西北生活多年,赵司是当地的叫法,我如果不习惯,叫老赵也行。

老赵打开化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礼数,我救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问他为什么要跟踪我。

老赵说谁跟踪你了,我跟踪的是另一个人,自打你从王建军的旅馆出来,那人就在跟踪你。

“打倒你的人也是他,我恰好看见,顺手救了你一命。”

老赵说那人穿的破破烂烂,像是个流浪汉的样子。

老赵说别担心,我是活雷锋,不要你报答,说完就准备下车。

我拉住他,说一起吃个饭,详细聊聊。老赵想了想,说行,燕郊东北人多,他知道一个东北烤肉,用料很讲究。

老赵骑上自己的哈雷摩托在前面,我开车跟在后面,开到燕郊高铁站附近一个大楼下,坐电梯上楼,来到一个烤肉店,地方看着挺高档。

我俩找了地方坐下,赵深对这里很熟悉,菜单都没看就点了菜。

我的心思也没在吃上,问他跟踪和袭击我的人是谁?老赵说他也不知道,恰巧碰到的。

我说还能这么巧?

老赵说:“我知道你在调查田美,巧得很,我也在调查她。”

老赵说他有一个老朋友,在燕郊生活,前一阵突然怎么都联系不上,朋友是个老光棍,家里也没别的人,没人知道咋回事。

他打听了很久,才得知一个消息,他朋友失踪之前,跟田美有些关系,所以来调查田美。

我也把陈营和陈大奥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老赵说正好,咱们一起行动,有个照应。

老赵打开手机相册,相册里面有很多办喜事的照片,我说你是干婚庆的啊,弄这么多婚礼照片干什么。

老赵说这年轻人,没用的废话磕咋这么多,你再仔细看看。

原来这些照片的新郎,都是年纪挺大的老年男人,但是新娘只有一个,就是田美。

“就为了搜集这些照片,花了我不少时间。”

在一些照片里,我还发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就是王建军,不但没有不高兴,还满脸都是笑容。

老赵说你瞅瞅这家伙,心多大,看自己媳妇跟别的老头结婚,还高兴成这样,肯定不正常。

老赵怀疑这么频繁地结婚,可能跟骗彩礼有关。

我说想知道为什么也简单,咱们再回去问王建军就知道。

赵深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打算,正好碰到有人跟踪我,才把计划打乱了。

“救了你,这也是缘分。”

我俩吃完饭下楼,老赵让我把车就停在这里,坐他的摩托去,说这边有些路开车不方便,摩托比较灵便。

老赵从后备箱又拿了个头盔给我,上车让我搂紧他,我把手往后一撑,说没事,就这样走吧。

摩托车一响,老赵的风衣从两边飘了起来,路边的人都朝我们看,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拉风了。

老赵哈哈笑了,说开心最重要。

再次来到王建军的旅馆,发现大门已经锁上了,我俩砸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回音。

我说这可要到哪找人。老赵说你别慌,我知道一个地方。

老赵骑着摩托把我拉到另一个院子外面,敲了三下门,门开了缝,问我们干什么的。

老赵说把王建军给我叫出来。里面的人说这里面没有王建军。

老赵说别挑战我的耐心,人只要不出来,我就把院里面赌钱的事情告诉警察。

那人愣住了,让我们等一会。过了一会王建军一摇三晃出来了,看到我有点吃惊,说你过来,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王建军一拳朝我砸过来,我还没闪躲,老赵闪身到跟前,给他肩膀点了一下,王建军直接捂着膀子坐下了,哇哇直叫。

“问话拿嘴回答就行,别瞎动手。”

老赵把刚才给我看过的照片,在王建军眼前展示了一下,问他是咋回事,是不是骗彩礼呢。

王建军嚎叫了一会,半天才安静下来,可能是太疼了,王建军什么都招了。

他说这些婚礼其实都是他运作的,但是结婚是真的,跟骗彩礼没关系。

原来河北一些地方有个民俗,没结过婚的老光棍,是不能进祖坟的,所以有一些女人,专门跟这些没结过婚的老人结婚,不过会收个小几千块的费用。

其实这种婚姻只要个面子,只有婚姻的名字,没有婚姻的实质,一般也就办个婚礼,连结婚证都不领。

王建军做的就更极致一点,服务更彻底,还跟这些老人领证,但是约定好,领完证就办离婚。

有人对这个行为说三道四,但是也收到了不少赞誉,甚至还有一些村民代表,送给他们一些表扬信和锦旗。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王建军还翻出表扬信和锦旗的朋友圈给我们看了。

这就是王建军在谈起田美,总是闪躲的原因。

“一个人把自己的媳妇,送到外面跟老头结婚,这事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我问王建军,田美失踪了,他为什么都不去找人。

王建军说不用找,两口子闹矛盾,过几天就回来了,这事发生过好几次了。

老赵说我在旅馆里的时候,打晕我的人在外面监视我,刚才去王建军旅馆的时候,我特意看了旅馆门口有监控,让王建军带我去看看监控。

王建军说不用回去,今天的视频文件都存在云端,他用手机上就能看。

视频画面对准的是门口,只拍我进去出来,但是在我走了之后,有个人跟上我,画面一闪而过。

我把视频停住,从画面里看,那人穿的破破烂烂,留着一头黄色的长发,确实是个拾荒者。

最近几年,尤其是疫情之后,在北京已经不太容易见到拾荒者,没想到燕郊这里还有。

王建军没有其他信息,我要来了这段视频,跟老赵一起去了刚才打晕我的村子里。

流浪汉对这里地形很熟,搞不好村里有人知道他的信息。

我俩拿着视频在村子里找人问,村子里本来人就少,连个问话的都找不到,幸好找到一个小卖部,跟店主大姐打听。

大姐一看视频,就说这人她知道,叫大雷子,来过她店里买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之类的。

还说大雷子来这里买东西,都是手机支付,是台新款iphone手机,粉色的手机壳。

我跟赵深对看了一眼,田美的失踪,很可能就跟大雷子有关。

我问大姐知不知道大雷子在哪。大姐说上周她给家里上坟,在村外面的坟地里看见过他。

我俩骑摩托去坟地,路上我问老赵,能不能把他点王建军那一下教给我,老赵说等这事先办完吧。

坟地在村外的一个树林里面,因为旁边有不少汽车美容店,不少废弃的汽车脚垫也扔在坟地外面。

我俩在坟地里面转了十几分钟,发现有了一个活动板房,看着已经像废弃了。

走到门口我脚下一滑,低头一看,踩中了一泡屎,从成色上看还挺新鲜,应该拉了不久,给我恶心坏了。

我俩走到门前一推门,门没锁,里面有一股浓重恶臭味,混杂着泡面、自加热火锅的味道。

里面有一个简易床,下面扔着方便面、老干妈之类的瓶瓶罐罐。

床上的被子枕头上看,屋里住了两个人,床头还有一截铁链,看起来被东西剪断了。

这段时间,大雷子和田美生活在这里,但是显然有人救走了田美,大雷子也下落不明。

我俩回到路上,我把鞋上处理半天,才差不多弄干净。

赵深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把大雷子的视频发给一个朋友,让他帮我查查这个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信息。

十来分钟之后,朋友给我回信了,大雷子的名字叫孙雷,籍贯是四川攀枝花,常年在各地流浪。

孙雷去年结过一次婚,对象就是田美。

不光如此,去年年底开始,孙雷居然还上了河北省的职工保险,我一查上险的公司,叫河北三河XXX混凝土有限公司。

这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陈大奥。

我拨了个电话给陈大奥,问他有关孙雷的事,陈大奥愣了,说我搞错了,公司就这几个人,他都认识,没有孙雷这个人。

陈大奥说他调查一下,过了一会回电话给我,说确实有孙雷这个人的社保记录,经办人不是别人,就是田美。

陈大奥说不光孙雷,还查出另一个人叫宋XX的人,也在他的公司交过社保,但是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

我把宋XX的信息要过来,找人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人也是个流浪汉,去年也跟田美结过一次婚。

不过他入职陈大奥的公司两个月之后,到延庆一个景区旅游,意外摔死了。

宋XX死之前,投过一个三百万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妻子田美。

我又找人查了一下田美的记录,发现她之前已经有二十次婚姻了。

朋友帮我排查了一下,抛开那种让老光棍进祖坟的假结婚,田美还有六段婚姻,对象都是无人留意的流浪汉。

换句话说,假结婚只是说给民政局的幌子,接着那些的表扬信和锦旗,打消了民政局对她多次结婚的怀疑。

王建军和田美的真实目标,就是这些掺杂其中的流浪汉,获得合法婚姻关系,然后杀掉他们骗保。

我说这也太坏了,别等着了,燕郊我也不认识人,直接打110吧。

赵深说不用,我认识一个这里的警察朋友,跟他说效率高一点。

赵深打完电话,让我跟他一起去派出所,把事情好好交待一下。

当天晚上警察突袭了王建军的旅馆,王建军已经跑了。

在四楼一个房间里,警察找到了关在这里的四个老头,他们是王建军和田美接下去的目标,其中一个就是老赵的朋友。

还有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就是孙雷。

警察提审了孙雷,原来孙雷虽然是流浪汉,但脑瓜子正常,跟田美结婚之后,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了,要把田美带走,跟他一起过日子。

所以趁着王建军出去赌博,掳走了田美,关在坟地边的棚子里面,拿铁链锁住,强迫田美拍了视频,分别发给陈大奥和王建军。

孙雷还是不放心,担心王建军找田美,所以盯在旅馆门口,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王建军,就想找机会暗中弄死王建军。

没等到弄死王建军的机会,却碰见了调查田美的我,决定先才弄死我。

要不是老赵救我,我可能真没命了。

我查看监控的时候,王建军一眼就认出孙雷,在我调查孙雷去向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藏在坟地里的孙雷和田美。

凌晨的时候,老赵又告诉我,他得到一个消息,王建军和田美被警察在天津抓了,罪名可能不小。

第二天,老赵把朋友安顿好之后,就他还有事,就先回北京了,回去了再找我。

我说行,然后去找了陈大奥,把所有事情告诉他,陈大奥听完整个事件,抽了三根烟,看着很难过。

“我不是为田美难过,为我自己难过,这么大岁数了,见过多少大风大浪,还能上这种当。”

我说现在你该告诉我,陈营的消息了吧。他说嗯,说话算话。

陈大奥把我带进他的厂子,厂子里人不多,有一些骑电动车和摩托的人,有些人把头盔放在地上,蹲在院子吃盒饭。

陈大奥把我引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休息间,推开门,都是烟味和剩饭的味道。

床上还坐了一个人,就是陈营。

我期待的是一个凶悍坚硬的人,但眼前的陈营跟我想得不一样,他穿白毛衣白裤子,看着比我大几岁,瘦瘦的,长得很帅。

陈营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完全不像一个杀了四个女孩,把一个男人塞进绞肉机,绞到只剩半个人的人。

当我说冰柜里的女孩,陈营的脸色变得惨白,接着竟然呜呜哭起来。

我问了一些这些女孩的事情,陈营就像没听见我说啥,跟我不停抱怨他和父亲的之前的糟糕关系,说他现在陷入这种境地,他爸也有责任。

我不想听这些事了,就把他和我爸的照片拿出来,问他俩人到底啥关系。

陈营愣住了,一脸惊奇地看着我,知道这人是我爸之后,陈营脸色又变了,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表情。

“你就是朴飞?”

这时候外面碰的一声巨响,我出去一看是一个库房冒着浓烟和火苗,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爆炸了。

我问陈大奥里面有没有人,他说这是库房,没有人。

陈大奥赶紧让人拿东西救火:“先把烟压下来,一会消防队来了,又鸡巴得停业,损失就大了。”

院子里的人都慌慌张张,提水龙头的,灭火器的,朝着烟和火一通喷。

好在仓库不大,不到十分钟,火势就控制住了,消防队也没有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我再回到陈大奥的休息间时,发现里面的人不见了,陈营又消失了。

我和陈大奥出去找人,半个小时后,陈大奥说人找到了,发了个位置给我,在潮白河边。

我追到河边的位置,发现陈大奥一个人站着抽烟,我问他陈营人呢。陈大奥指了一下水面,说在那里。

水面上漂着一个白花花的人,赤身裸体,仰面躺在水面上,就是陈营。

看到陈营的尸体,我差点晕倒,一方面是再也无法问出他和父亲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我在陈营的肚皮上看到一个用黑色的油污画上的符号。

横着看,符号像是一个数字——8。

我在之前一个案子里就见过符号。

尾声

在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我碰到了陈大奥,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像老了十岁。

“我知道陈营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杀人,我知道这一点。”

陈大奥说他没有孩子,陈营就等于是他的儿子。

“他跟我一样,是个自由的人,我喜欢玩,他喜欢别的东西,只是家里不允许,才跑出来追求这些东西。”

陈大奥抬起头,已经是一张泪涕横流的脸。

陈大奥的话被印证了,警察在冷库现场、绞肉机上都没发现陈营留下的痕迹。

他肯定跟这个案子有关,但说是凶手,还缺少关键的证据。

证据不足,陈营就不能作为「熟食厂冷冻女尸案」的凶手,案情还得继续往下查。

但陈营一死,案子的线索断了,整个谜团又变成一团没有头绪的迷雾。

回家之后,我再次翻出马坤出事的那一晚,陈营拖动马坤监控的视频,又看了十几遍,猛然发现之前有一个重大的疏漏。

陈营在把马坤塞进面包车之后,从车右边上了车。

右边是副驾,也就是说,当晚还有一个开车的人,这个人又是谁?

几天后,我请老赵在东四的酒吧喝酒,再次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喊冯凯也过来。

冯凯说他成了网络黑客,最近沉迷于攻克一个境外网站,很久都没来酒吧了。

我说你啥时候有这技能。冯凯说我虽然不上学,这方面一直在研究,只是没跟你说过。

我说行吧,你还挺上进,比你哥我强。

当晚,我跟老赵俩人喝了七八杯精酿,从这个案子聊到祖坟,又聊到老民俗,聊到一些过去的奇怪事儿。

老赵说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打开手机相册,一个持枪证的照片,不过明显是多年前的证书了。

持证人叫赵深,从他的意思上看,就是老赵本人。

我说你这搞得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赵摇摇头,说像我这种人,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一个事。

“你爸都过世了七八年了,你现在还这么拼命追查,是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说其实我只是想喘口气。老赵说啥意思。

我说我从小就常做一种噩梦,高处坠落,任何一个梦都可能突然直转急下,没有任何预兆,把我从某个地方甩下来,最后总会掉进一片海水里。

我的身体慢慢下沉,周围是看不清的黑暗。海水灌进我的口鼻,深海的压力压迫我的身体,我每次都在窒息中惊醒。

“我总感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从海里浮上来,做个正常人,痛快地吸一口气。"

老赵呵呵一笑,说狗屁正常人,这世上哪有什么正常人。

“人人心里都有一个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老赵说我比你多走几年路,见过各式各样的人:

“满头官司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跟你一样,总感觉身上压着担子,总希望完成一些重要的事,永远都不满足,永远对自己不满意。”

“我看到你,有时候像一只愤怒到炸毛的斗鸡,随时准备战斗,有时候又像一只在山雾里迷路的小鹿,又慌张又迷茫。”

老赵说话的时候,我喝完杯子里的酒,擦掉嘴上的酒花,打了个酒嗝,说你快别装什么老狐狸了,要念经去庙里念去。

老赵乐了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知道自己不爱听什么。

我说你说的这些东西可能都没错,但是太抽象,没啥用。

赵深问那什么东西有用。我说下面的东西就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