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央视《军事报道》节目中对山东舰军官采访时,意外提到:在不久的将来,山东舰将与辽宁舰编队共赴远海深蓝。这一消息立即引发了外界关注。事实上,自2019年末山东舰服役以来,外界就对其与辽宁舰并肩出航抱有很大期待,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这种理论上的中国海军最强的组合仍然只存在想象之中,让外界很是遗憾。此次官方公开提及两艘航母未来将联手向远海进发,大大鼓舞了人心,但最终呈现的事实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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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报道》节目相关截图

双航母编队并不是简单的战力叠加,相互配合支援带来的战力要强大的多,这一点对任何一支海上力量都适用,不过山东舰和辽宁舰的情况有些特殊。作为继承苏联海军遗产发展而来的6万吨级滑跃型航母,山东舰和辽宁舰通过在舰首敷设滑跃甲板,避开了技术难度巨大的舰载弹射器。甚至让当下全球现役最重舰载战斗机——歼-15,也能在甲板上正常运作,但其本身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第一,只能搭载舰载直升机预警机。海军本来为辽宁舰准备了俄制卡-31预警直升机,不过国产直-18Y发展异常顺利,最后直接跳过过渡阶段直接上舰。相比于美制E-2D舰载固定翼预警机,直-18Y的航速、飞行高度、滞空时间、雷达功率和信息处理速度全面落后,实际上无法作为空中指挥核心,只能说勉强解决有无问题。

直-18Y并不是理想的舰载预警机

第二,在滑跃起飞模式下,舰载机起飞重量受到严重限制,即使是3号长起飞点位,也无法与陆地跑道和舰载弹射器提供的辅助相比。这意味着两艘滑跃航母搭载的歼-15,往往只能以轻载状态起飞,执行对地/对海攻击任务比较困难。像俄罗斯海军的“库兹涅佐夫”号,在2016年末前往叙利亚时,就是以搭载两枚炸弹的轻载模式起飞,对地攻击效率很不理想。第三,由于前部滑跃甲板无法停放舰载机,辽宁舰和山东舰的甲板运作效率受到很大影响,这使得其舰载机起降效率偏低。辽宁舰创造的20天起降300架次纪录对于滑跃甲板航母已接近极限,但与美国海军航母在海湾战争中,平均超过75架次的日出动率,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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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跃起飞是辽宁舰的天然局限

因此,即便两艘滑跃航母联手,舰载直升机预警机性能不足、舰载战斗机起飞重量偏低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只有出动架次有限的问题得到一定缓解。对于英国、印度、意大利等同样拥有双滑跃航母的国家而言,由于目标对手反击力量弱小,双航母编队带来的数量增长基本能满足需求,但中国海军则完全不同。美国海军至今仍然是全球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一艘滑跃航母无法应对的10万吨级核动力航母,两艘滑跃航母也很难战而胜之。用于应对周围小国的效果倒是不错,但这显然不是中国海军的战术目标。也就是因为目前两艘滑跃航母联手后,并不符合海军的高端需求,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因此海军才会一直没有在这种作战场景投入太多精力。

两艘滑跃航母联手并没有本质性提升

尽管海军在节目中公开了对双航母编队的期待,只不过真正的期待却有点隐晦。目前,新一代003型福建舰正在舾装,预计在秋季出海试航,最终应该是加入南部战区海军服役,成为与山东舰并肩作战的主力,这才是海军短期内真正期待的双航母编队的真相。相比于辽宁舰,搭载电磁弹射器的福建舰预计将装备新一代空警-600舰载固定翼预警机,其与E-2D接近的性能,足以解决山东舰直-18Y存在的根本性缺陷。歼-15滑跃起飞重量的问题,也可以通过轻载起飞,然后由福建舰搭载的舰载加油机加油来解决。即使是最难以改善的起降架次问题,也可以通过分工协作大幅增强。

电磁弹射器对航母意义巨大

具体来说,就是山东舰搭载的歼-15,主要负责武器重量较轻、作战范围较近的对空作战(主要利用前部的1、2号轻载点起飞),而与之搭档的福建舰则以对海/对地作战为主。这种各司其职的分配方式,可以显著降低舰载机运作的复杂程度,山东舰的体型潜力也能全部发挥出来,两者叠加之下应对10万吨级核动力航母问题并不大。相比于两艘滑跃航母的组合,这种组织对中国海军才是真正的质变,不仅南海甚至整个周围海域局势会进一步稳定,而且国产航母的发展也正式进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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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舰前部两个起飞点起飞效率尚可,但起飞重量有限

滑跃航母诞生于70年代的英国海军,之后又经苏联海军发扬光大,并一路发展至今,分布在全球多个国家中。不过几十年来,滑跃航母始终是以应对低水平战场的中、低端型号或者起过渡作用的中间状态存在,真正能在大洋上争雄的航母,仍然离不开舰载弹射器的加持。我国在航母领域起步较晚,意外从乌克兰获得的航母平台还是滑跃型号,这直接影响了国产航母的早期技术状态,最终更是促成了山东舰的问世。虽然山东舰仍是我国海军的最强水面战舰,但本质上依然是一艘过渡装备,战斗力受到很大限制。

辽宁舰功勋卓著但战斗力始终无法与弹射航母相比

因此,看待国产航母的发展,尤其是远期航母的作战模式,一定要脱离当下辽宁舰、山东舰的限制,将目光放在真正的电磁弹射航母身上。事实上,即使福建舰和山东舰的组合,也只是尽量发挥后者的装备潜力,比起两艘8万吨甚至10万吨电磁弹射航母的组合,战斗力差距依然明显。当然,目前中国海军距离这一步还有点距离,最快也要到2028年之后才有可能。但这个时间也用不了太长了,未来的海军双航母编队必定成为司空见惯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