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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处州府丽水县有一个木匠,名唤钟赛馗,他用“闭阳术”巧破“六腿玉蟾案”的故事,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钟赛馗出生前六个月,他的头上始终戴着一顶虎头帽,若是有人想碰他的帽子,母亲就会立即变脸,将孩子抱走。

村里人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孩子头上有个大疙瘩,有人说孩子头上有个洞,还有人说孩子的头是平的,总之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六个月后,钟赛馗头上的虎头帽被摘了下来,村里人见他的头没有异样,也就不再议论此事。

不过,到了三岁以后,钟赛馗总喜欢低着头,每次低头之后,嘴里都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村里人得知后,都认为他是个疯子,不让家里的孩子跟他玩。然而,钟赛馗并不因此而感到失落,反倒每天都很快乐。

如今,钟赛馗已二十岁,长得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若是晚上蹲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黑熊。

尽管他长相一般,但却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因而身边的朋友也多了起来,其中与他处得最好的朋友,叫展鲲鹏。

展鲲鹏也是个木匠,比他小两岁,邻村人,生得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别看他温文尔雅,但却身手矫健,善于爬屋上树,当地人都称他是“双腿玉猫”。

一天,钟赛馗与展鲲鹏经人介绍,到县城的武员外家做工。

提起武员外,处州府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他说自己是处州府的第二富,就无人敢称首富。

武员外是靠贩卖丝绸发家的,有了钱之后,便开了十家客栈,十家布庄,并购置了百亩良田,过上了悠闲的日子。

武员外原本有一妻一妾,只是在去年,妻子甄氏失足跌入荷塘,淹死了。一年后,武员外将小妾贾氏扶正,做了他的妻子。

甄氏育有一女,名唤武玉画,年芳二八,生得清秀俊俏,貌美如花,上门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可她一个也看不上。

贾氏比武员外小二十岁,只比武玉画大四岁,长得是风姿绰约,美若天仙,武员外对她是宠爱有加,几乎什么事都依着她。

贾氏在婚后第二年,就为武员外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武富贵,今年刚满七岁。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霸道无比,不仅欺负家仆,就是连武玉画也不放在眼里,为此,他们俩经常吵架。

武员外见他俩吵架,往往向着武玉画,因为他一看到武玉画,就会想起过世的妻子甄氏。他觉得愧对甄氏,于是加倍地疼爱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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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钟赛馗,到了武员外家才知道要打的家具有很多,当天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住在他家。

为了争取早日回家,钟赛馗干活十分卖力,几乎是展鲲鹏的两倍,到了晚上,钟赛馗倒床就睡,连晚饭都不想吃。

到了子时三刻,钟赛馗忽然醒来,觉得肚子很饿,便悄悄起床,打算找点吃的。

展鲲鹏生性灵敏,钟赛馗起床后,他便醒了,见钟赛馗找不到吃的,于是替他出去找。

展鲲鹏出门后,顺着石柱爬上房顶,朝武员外家的灶房走去。

当他走到武员外的房顶时,突然被他的叫喊声给吓住了。

“快来人啦!快来人啦!”

展鲲鹏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连忙趴在屋顶上,一动也不动。

少顷,但见十几个家丁从各个方向跑来,都进了武员外的房间。

良久,展鲲鹏见没有人出来,便起身,继续朝灶房走去。他刚走了两步,又听到屋内传来武员外的叫喊声。

“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展鲲鹏甚是好奇,于是蹲下来,轻轻移开两块瓦片,透过椽子的缝隙,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武老爷!屋里没有蛤蟆。”一个清瘦家丁说道。

“适才我分明看到一只六腿蛤蟆,难道这是幻觉?”武员外坐在拔步床上,神情紧张地说道。

“老爷!你多虑了,哪有什么六腿蛤蟆?赶快睡觉吧!”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武员外的身旁,柔声说道。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刚被武员外扶正的小妾,贾氏。

“夫人啦!那六腿蛤蟆的嘴一张一合,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在跟我说话。”武员外一边说,一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贾氏朝家丁们挥了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吧!”

话音一落,屋中的十几个家丁便悉数退下,最后一个家丁关了房门。

贾氏见他们都走了,笑着跟武员外说:“老爷,会不会是咱们的六腿玉蟾出了问题?明天我将那玄金道长请来,让他为你算上一卦。”

武员外听后,叹了口气,道:“唉!若不是这六腿玉蟾,玉画她娘也不会独自去荷塘,若是不去荷塘,她也就不会溺水身亡。”

“老爷!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睡觉吧!”

贾氏说完,起身下床,熄了灯。

展鲲鹏见屋内漆黑一片,便匆忙离开,继续朝灶房走去。

话分两头,自展鲲鹏走后,钟赛馗便在屋中等候,见他迟迟没来,便独自出了门。

他出门右转,走到头又左转,不觉间,竟来到了荷塘,在月光的照耀下,荷花更添几分娇媚。

钟赛馗捡一块无草处坐了下来,欣赏着眼前美景。

忽然,从池塘里传来蛤蟆的叫声。

“咕咕咕呱……咕咕咕呱……”

“这蛤蟆声音好独特啊!必定有蹊跷。”钟赛馗连忙站起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为何看不见呢?”钟赛馗喃喃地说道,“难道非得让我使出‘闭阳术’不可吗?”

钟赛馗忽然闭上双眼,并低下头,将头顶对着荷塘,但见他的头顶处忽然冒出一团白雾,待白雾散去,竟然出现一只鸡蛋大的眼睛。

仔细看去,那眼睛里竟然出现这样的画面:荷叶上站着一个貌美女子,不停地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

“姑娘,在下钟赛馗,你有何冤屈?快说来听听。”钟赛馗低头说道。

但见荷叶上的女子双手作揖,带着哭腔说道:“奴家甄氏,见过钟公子!奴家原是武员外的妻子,与他相敬如宾,伉俪情深。后来,武员外得了一种怪病,白天不能说话,晚上不能走路,看了几十个郎中,可就是不管用。后来,家中来了一位道士,自称玄金道长,替老爷算了一卦,说奴家是水命,老爷是火命,只要再纳一个土命的小妾便能化解,最好是知根知底的。就在此时,奴家的丫鬟贾小红端着茶水走了进来,那道士随即说道,此女正合适。就这样,老爷将她收为填房。”

说到这,甄氏突然哭了起来,俄而又止住了,继续说道:“一天,奴家正在屋中刺绣,贾氏突然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黄布包裹,她说这是送给奴家的礼物,让奴家晚上再打开,会有惊喜。奴家信以为真,便收了起来。谁知到了晚上,武员外突然走了进来,问奴家有没有偷走他的六腿玉蟾,奴家说没有,可他却不信,于是在屋中搜,最终在黄布包裹中搜到了六腿玉蟾。奴家说这是贾氏送的,没想到贾氏翻脸不认账,还诬陷我。到了晚上,贾氏过来赔礼道歉,说她也是有苦衷的。奴家问她什么苦衷,她说她心情不好,非要去后花园的荷塘边诉说。奴家没有多想,就跟她去了。没想到,她竟然将奴家推到荷塘里。奴家不会游泳,便溺水而亡。”

讲到这,钟赛馗连忙说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何不去投胎呢?倘若投了胎,不就忘记这些恩怨了吗?”

“奴家也想去投胎转世,只是放心不下小女,怕她被贾氏欺负,所以将魂魄寄居在六腿玉蟾上,时常出现在老爷眼前,希望他能帮奴家昭雪。怎奈老爷被那贾氏迷惑了,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钟公子,你若能替奴家昭雪,奴家愿意夜夜托梦给小女,让她嫁给公子。”甄氏恳切地说道。

钟赛馗虽然低着头,但脸上却露出了羞涩的表情,道:“为夫人昭雪,本是一件善事,倘若裹挟着私情,岂不让人耻笑?儿女之事,需要顺其自然。”

“钟公子说得在理,羞煞奴家了。”甄氏道,“公子,小女名叫武玉画,你若见了她,就说我在那边过得很好,让她勿要挂念。她床底第二块木板上有一个小洞,洞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有贾氏与玄金道长的秘密,你将它取走。”

“夫人,小子记住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免得被人发现。夫人,就此告辞。”

钟赛馗说完,便猛地睁开双眼,但见头顶上又冒出一团白雾,少顷,待白雾散去,那只眼睛又缩了回去,被青丝覆盖住。

钟赛馗谨慎地朝四周望去,见四下无人,便疾步回去。当他回屋时,发现展鲲鹏已经回来了,桌子上多了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展鲲鹏见他来了,连忙将他看到、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钟赛馗,钟赛馗听后,也将他使用“闭阳术”看到、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展鲲鹏。

两人琢磨了一下,便决定明天为甄氏平反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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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将发晓,钟赛馗与展鲲鹏便起了床,吃完早饭后,他俩直接去西厢房,为武员外的千金做一张架子床。

武玉画得知早上会有人来量尺寸,鸡鸣时分便起来梳妆打扮,她对自己的床要求很高,所以要亲自督工。

钟赛馗与展鲲鹏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了武玉画的房间。

钟赛馗看见武玉画的床,连忙跪了下来,将头伸进床底。

武玉画见了,连忙将他拉出来,脸都气红了,道:“你这个人有毛病吧?干嘛要钻我床底?”

“我……你……”钟赛馗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展鲲鹏贴在钟赛馗的耳边,轻声说道:“钟大哥,她床底有恭桶。”

武玉画见他俩嘀咕着,恼羞成怒,道:“你们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赶紧走!”

钟赛馗见状,连忙笑了笑,道:“小姐,你可叫武玉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武玉画惊讶道。

钟赛馗望了望展鲲鹏,展鲲鹏立即会意,连忙去关房门。

钟赛馗见说话安全了,便将昨日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遍,听得她一会儿伤心流泪,一会儿目瞪口呆,一会儿牙咬切齿。

“钟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呢?”武玉画焦急地问道。

钟赛馗笑了笑,道:“我先钻入床底取出秘密,然后再告诉你。”

这一次,武玉画没有阻拦他,不消一盏茶时间,钟赛馗便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

钟赛馗看后,递给了武玉画,武玉画看完,又给了展鲲鹏,三人看完了,又秘密琢磨了一会儿。

约莫半柱香时间,钟赛馗与展鲲鹏继续干活,而武玉画则走了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贾氏在鸡鸣时分便起了床,让丁管家去青阳观请玄金道长。

用过早饭后,那玄金道长便春光满面地走进了武家大院,像在自已家一样,毫无束缚感。

贾氏见玄金道长来了,连忙迎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朝正厅走去。

武员外由于昨夜没睡好,所以一直躺在床上,见他俩走了进来,便坐了起来。

贾氏快步走到床前,披了一件衣服在武员外身上,显得十分贤惠。

武员外见玄金道长来了,寒暄几句后,便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玄金道长听后,甩了一下拂尘,接着闭上眼睛,掐指算了起来,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咒语。

少顷,但见他忽然睁开双眼,一脸严肃地说道:“武老爷,你的病因六腿玉蟾而起,若要解决此问题,需要将它烧掉。”

武员外听后,脸上露出难色,没有说话。

玄金道长见他不说话,连忙说道:“老爷若是舍不得,贫道也别无他法了。”

这时,贾氏开了口,皱着眉头说道:“老爷!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武员外在贾氏与玄金道长地不停劝说下,终于松了口,道:“那六腿玉蟾是家父送给我的,跟了我五十年,唉!就当烧给他老人家了。敢问道长,这六腿玉蟾何时烧?何地烧?如何烧?”

那玄金道长捋了一下胡须,道:“今晚亥时一刻,用青阳观的八卦炉烧,要足足烧八个时辰。”

贾氏听了,连忙说道:“老爷,我让丁管家今晚过去,亲自监督。”

“好!”武员外随即起床,将那六腿玉蟾从床底拿了出来,依依不舍地交给了玄金道长。

玄金道长拿到六腿玉蟾后,便与武员外、贾氏道了别,转身离去。

这一切,都被屋顶上的展鲲鹏知道了。

那玄金道长回到道观后,是春风得意,在屋中反复把玩那六腿玉蟾,不时还发出“咯咯咯”地笑声。

到了中午,他命小童炒了六道菜,独自在屋中喝酒,一直喝到申时一刻。

醉酒后的他,倒床就睡,当他醒来时,已是戌时三刻。

他又命小童炒了六道菜,继续在屋中吃酒,只是这一次,屋中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武员外的丁管家,两人一边喝,一边聊天。

“哈哈哈……”玄金道长大笑道,“那个武老头真傻,贫道随意编个假话,他竟然相信了。”

“道长高明!”丁管家夸赞道。

这时,玄金道长叹了口气,道:“唉!只可惜我的小红天天陪着那老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丁管家劝慰道,“道长若是哪天想她了,让她过来算一卦不就得了?”

“哈哈哈……”玄金道长大笑道,“这倒也是。丁管家,我的儿子现在如何?”

“富贵他现在很好,武老头十分宠溺他,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丁管家笑道。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一脚踢开,但见从外边走进来六个人。

展鲲鹏走在最前面,钟赛馗紧随其后,武玉画第三个走进来,武员外拉着贾氏最后进来。

那丁管家见武员外来了,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大声哭诉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小的不敢违抗!”

武员外听后,直接将贾氏推倒在地。

“玄金道长,快束手就擒吧!”展鲲鹏大声喝道。

那玄金道长忽然站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痴人说梦!”

展鲲鹏听了,是怒气冲天,举起木棍就朝他打去。

孰料,那道士竟然忽地消失了,但他的声音还在,不时传来阵阵嘲笑声。

“看来我又要使用‘闭阳术’了。”钟赛馗立即闭上双眼,将头低下,用头顶四处搜寻目标,少顷,但见那道士坐在房梁上,嘴里还吃着花生米。

“这小子为何要低头?难道他能关闭阳眼,打开阴眼?”玄金道长忖道。

“不错!这就是闭阳术!”

钟赛馗一边说,一边将木棍朝玄金道长砸去,不偏不倚,将他砸了下来,瞬间现出原形。

展鲲鹏立即上前,将他捉住,武玉画随即将绳子递给钟赛馗,钟赛馗心领神会,立即上前,用绳子将玄金道长捆了起来。

“多谢钟公子!多谢展公子!”武员外拱手谢道,“若不是二位及时出现,老夫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钟展二人,随即还礼,说了些客套话。

武员外又转身对身旁的武玉画说道:“玉画啊,昨晚你娘托梦,说是让你嫁给钟公子,你可愿意?”

武玉画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将头低下,没有答话。

“不说就是默认啦!”武员外笑道。

“钟公子,小女嫁给你,你可愿意?”武员外笑着说道。

钟赛馗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愿意!”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武员外说完,便领着武玉画带头走了出去,钟赛馗则押着管家与贾氏紧随其后,展鲲鹏押着玄金道长走在最后。

翌日,武员外将贾氏、玄金道长并丁管家送到了公堂之上,由于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最终,贾氏与玄金道长被判绞刑,丁管家则仗打五十,坐牢一年。

武富贵由于不是武员外的亲儿子,被武员外派人送到了他姥姥家。

就在同一个月,钟赛馗与武玉画举办了婚礼,从此,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结婚之后,钟赛馗本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并没有,而是选择与展鲲鹏一道,继续做木匠,继续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故事完)

本故事为老穆原创,纯属虚构,与封建迷信无关,旨在通过故事劝诫世人多行善事,传递正能量。(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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