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梅出身微寒,出生的时候,母亲大出血身亡,父亲无奈之下再娶,后娘生了三个儿子。

一家六口都得吃饭,李父一人在外做活儿,能力根本不够养活一大家子,好在李月梅懂事,跟着父亲上山下乡,也能帮上不少的忙,可尽管如此,一家人的日子过的还是十分艰苦。

这年大雪,父亲生了一场大病,卧榻不起,为了治病,李家花光了家中尽数钱财,李父的病这才有所好转,可眼下米粮见底,又是大冬天的,很少会有人家需要做活儿,一家人喝着米汤都填不饱肚子,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这天一早,李月梅打水回来,便听到屋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她心中诧异,赶忙将水放下,待进门一看,这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村子里有名的王媒婆。

见到李月梅回来了,王媒婆喜笑颜开,赶忙起身拉住李月梅的手热情地感叹道:“要说啊,你生母和你父亲还是我撮合的呢,你王婶儿我啊,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你瘦的跟个小猴儿似的,如今十几年一晃,竟然长成了大姑娘,这亭亭玉立的俊模样,嫁到哪家去都是香饽饽啊。”

李月梅被王媒婆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发蒙,赶忙抬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后娘,但见二人都面色不太自然地垂下了头。

李月梅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王媒婆再次开口说道:“月梅啊,你也知你王婶儿我是做什么的,如今有一门婚事,王婶儿想要跟你们家说道说道,方才我已经问过你爹娘了,他们都没有异议,但说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意,一切以你为重。”

听到婚事二字,李月梅下意识地摆摆手说道:“王婶儿,我还有三天才到及笄之年,而且...我现在还不想成婚,家里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为自己的事情就弃他们于不顾呢?”

“哎呀,你这话就错了,与你说亲的那家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人家说了,只要你嫁过去,彩礼不会少的,也刚好能解你家燃眉之急不是?”王媒婆说着,又偏头给身后的李家爹娘递了个眼色。

好一会儿李父才放下手中茶杯,悠悠开口说道:“月梅啊,想来这事儿也不是坏事儿,等你及笄之后,怎么说也要给你寻婆家的,如今人家自己找上了门,又是个富贵人家,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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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爹...”李月梅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就见一个穿着破袄子的小男孩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见他脸上还带着泪珠,后娘赶忙一把将他抱进怀里问道:“老三儿,怎么了这是?”

老三儿一边抽泣着,一边指着屋子说道:“爹,娘,二哥他...昏过去了!”

李父脸色大变,慌忙冲进屋子,果然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儿倒在地上,李父赶忙将他抱起,一边掐着他的人中,一边喊着:“孩儿他娘,快去找村子里的郎中,快!”

话音刚落,男孩儿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口中还不断呢喃着:“爹,我好饿啊...”

一旁的王媒婆见状,赶忙拦住了正要出门找郎中的后娘,随即摇头说道:“别去了,这孩子啊,分明就是饿晕的,我说李家老两口啊,你们孩子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李家爹娘闻言顿时垂下头来,李月梅此时看着昏过去的弟弟,不禁握了握拳头说:“我去煮点米汤...”

一碗米汤下肚,男孩儿这才恢复了些许力气,望着家里这几个瘦弱的弟弟,看着家中破烂不堪的陈设,李月梅终是下定了决心,她看了看一旁的王婶儿,又看了看爹娘,好一会儿才斩钉截铁的说道:“爹娘,我同意嫁过去...”

腊月初八,白雪皑皑。

冬季的夜里,一抬红色的轿子缓缓行走在雪地上。

李月梅坐在轿子上,心中有些不安地捏着手里的帕子。

先前王婶儿只是说她要嫁去的是城里的富贵人家,可究竟是哪家她也不知道,未来夫家如何,婆家又如何,既是有身份的人,又为何偏偏要娶她呢?李月梅心中担忧,可这轿子一晃一晃的,很快就有些发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外喜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李月梅这才浑身一颤清醒过来。

在喜婆的搀扶下,李月梅缓缓走进了大堂之中,周围人声鼎沸,李月梅透过盖头的缝隙,就见四周人来人往,心中不禁感叹,自己这夫家果然是个富户,就是不知自己那未来的夫君是何等模样。

李月梅心中正好奇着,就听到一人高声喊道:“新郎到!”

随着一阵公鸡打鸣声传来,四下宾客不禁窃窃私语。

“这赵家这是整哪一出啊?不是说大公子成婚,怎么拜堂之日却弄来一只公鸡,可别说这只公鸡就是他们赵家的大公子哈哈哈”

“哟,瞧你说这话,还不知道赵家最近发生的事儿吧,就在半个月前,这赵公子忽然生了一场怪病,浑身溃烂还卧床不起,赵家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摇头说看不出是什么毛病,那赵家也是有门路的人,当即就托人请来一位先生,那先生来了,打眼儿一看就说了,赵公子这情况得娶个命硬的媳妇儿来冲喜才行”

“要我说啊,这赵大桥就是活该,以前仗着他老爹的身份,在城里为非作歹,多少百姓都受过他的欺负,可碍着赵老爷的面子,人家是有苦难言啊,赵恶霸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如今生了这怪病,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看赵大桥也没几天活头儿了,可惜了人家黄花大闺女未来的幸福咯,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倒霉,嫁到了赵家,这以后赵大桥若是一直这么吊着,这姑娘可就有苦要吃了”

几个宾客窃窃私语着,却没想到这话通通让李月梅听了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对她客客气气的王婶儿竟然在婚事上摆了她一道,想到这里,李月梅的眼泪不禁是夺眶而出,随着一阵“一拜高堂”的声音传来,李月梅就见面前那只戴着大红花的公鸡被人按头朝着对面拜了下去。

李月梅心中难过,站在原地没有动,最后还是在喜婆的操控下硬生生拜了下去。

拜过堂之后,李月梅便被送去了洞房。

一阵阵交谈的声音传来,有耻笑的,也有替她打抱不平的。

李月梅又能如何?她也只能认命,她嫁到赵家,赵家给了家里很大一笔银子,那些银子足以改善他们李家现在的生活,想到日后爹爹不用再去劳累,想到弟弟们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李月梅哭着哭着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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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李月梅动手掀开了盖头,只见屋中桌案上蜡烛摇曳,而那张昂贵的雕花木床之上,正躺着一个身穿喜袍的男子,这就是她来冲喜的夫君吗?

李月梅虽然难过,但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一看,吓得李月梅登时跌坐在地。

只见男子面色黑青,浑身长满浓疮,身上时不时地还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恶臭。

就在李月梅转身要跑之际,那床榻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随即伸手便抓住了李月梅的衣袖。

李月梅吓得大叫一声,挣脱开男人的束缚,连连向后退去。

床榻上的赵大桥见状缓缓起身,对着李月梅怒目而视,“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躲什么躲,还不快快上前服侍你的夫君?”

赵大桥说着话,已然下榻朝着李月梅逐渐逼近。

李月梅吓得双腿发抖,扭身慌忙就要跑,可身后那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动。

然而此时赵大桥已然来到李月梅身边,一双大手猛地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随即冷笑一声说道:“想跑?我娘可是说了,我们赵家给了你们家五十两银子,而你嫁过来就是给我冲喜的,既然收了我们家的钱,你就得做好为人妻的本分!否则的话,以我们赵家的实力,想让你们那穷乡僻壤之地没好日子,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听闻赵大桥一言,李月梅心中一惊,慌忙跪倒在地,频频磕头说道:“赵大公子,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做,您千万不要去为难我的家人啊!”

赵大桥见自己一言就将李月梅吓得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嘴角不禁勾了勾,随即冷声说道:“那你还不快过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冬日的寒冷,即使屋中炉子烧得再火热,也没焐热李月梅的心。

第二天一早,李月梅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没了人。

起身刚下地,就见梳妆台的铜镜前坐了个男人,男人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兴奋笑着。

李月梅匆匆一瞥,却见镜中那人十分陌生,可说话的声音竟是那般熟悉。

好奇走上前,还没等他看清楚的时候,镜子跟前的男人便扭过头来说道:“哎,我说李月梅,你还真是神了,嫁过来第一天,我这身上的怪病就好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把你娶进门,我这副样子,不知被那几个狐朋狗友嘲笑多少天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中,照射在男人的面庞之上。

李月梅有一瞬间看痴了,面前的男人生得当真是好看,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此时笑得正开。

可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李月梅赶忙收回了视线。

见李月梅没有说话,反而转身离去,赵大桥不禁嘟哝道:“真是无趣。”

且说李月梅出了房门,便来到公婆房中敬茶,自己虽说是冲喜才嫁进来的,可她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

进了房门,李月梅就见屋中除了公婆在,还有一艳丽女子坐在婆婆身旁,这女子身穿白色毛边的粉袄子,头上的发簪一晃一晃的,打眼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是这女子,她昨日可是从未见过啊,不知是何身份,李月梅只得礼貌的欠了欠身子。

那女子盈盈一笑,赶忙牵起李月梅的手说道:“你就是大桥哥哥新娶的娘子吧,我叫冯春娥,同大桥哥哥一起长大,比他年幼一岁,今后我就叫你嫂嫂吧。”

说完话,冯春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端着茶水的小丫鬟,好一会儿她才再次看向李月梅说道:“嫂嫂是来给伯母敬茶的吧,我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茶水都冰凉了,小红,还不快去拿壶温水来。”

说着话,冯春娥便起身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托盘,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到了李月梅的手中。

李月梅战战兢兢地端着茶杯,等小丫鬟掀开茶杯盖,她这才发觉,这杯子里根本没有水,所谓的茶水凉了,不过是冯春娥的说辞罢了。

正想着,端水的小丫鬟就走过来了,在冯春娥的指示下,小丫鬟将壶中的水倒进了李月梅手中的茶杯里。

随着壶中水落下,李月梅的指尖传来一阵疼痛,竟然是烧开的热水!

可在婆婆面前,李月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一直强忍着汤水带来的疼痛,疼到她大冬天的汗水都浸湿了后背,小丫鬟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热水从茶杯的边缘流下,流到了李月梅的手上,李月梅没忍住,“哇呀”一声大叫,手中的茶杯也随之落在地上。

面前的冯春娥见状,慌忙就要去接,却被茶杯中溅出来的热水烫伤,冯春娥惊呼一声,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脆响发出,那茶水杯子摔得粉碎,李月梅惊讶地抬起头来,就见婆婆面上不悦,她赶忙跪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是那水实在是太烫了,我没拿住所以...”

尽管赵母脸上不悦,可随即还是露出笑容说道:“没关系孩子,快起来吧,春娥,你没事吧。”

冯春娥捂着被烫伤的右手,连忙摇了摇头,随即扭头看向一旁倒水的小丫鬟怒道:“小红,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是叫你拿温水来吗,这么烫的水倒在茶杯里,你是想谋害老夫人吗?还有,你看看你把少夫人的手都烫成什么样子了?”

小丫鬟听闻此言,赶忙跪倒在地说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可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本来您才是要嫁给赵公子的人,可现在赵夫人的位置却让她抢走了,我...”

小丫鬟话音未落,就见冯春娥脸色大变说道:“千言万语都是你不该,我和大桥哥哥的事儿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鬟来插手,去,到外面掌嘴!”

说着话,冯春娥赶忙握住了李月梅的手说道:“瞧瞧你这手被烫的,嫂嫂,我得向你道歉,若不是我对下人教导无方,你也不会...”

李月梅却是摇摇头,想要再敬公婆一杯茶,却听赵母扶额说道:“罢了,这一大清早的,喝了茶,午饭也就吃不下了,月梅啊,你还是回屋好生照顾大桥吧。”

说着话,赵母便摆了摆手,示意李月梅出屋。

李月梅这才应了一声,走出了门外。

刚出了房门,就见赵大桥喜滋滋地走了过来,看到李月梅落泪,不禁上前逗弄了她几声,可李月梅却是无心玩笑,闷头便回了屋。

李月梅虽然生在乡下,可她并不是傻子,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赵家给她的一个下马威,告诉她,她虽然被称为少夫人,可在赵家她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想着,李月梅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且说另一边赵大桥进了屋,见到冯春娥也在,不禁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将她拥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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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娥一愣,想起先前赵大桥的模样和身上的臭味,她赶忙将他推了开来,可再一看,冯春娥不禁惊叫出声:“大桥哥哥,你的脸...”

赵母闻言,这才发觉赵大桥的怪病已经消失不见,不禁心中一喜说道:“哎呀,看来之前找的那位先生真没说错,结婚的第二天,我们家大桥的怪病就好了!”

“是啊,娘,要说神奇的,当之不愧的是那李月梅啊,娘你猜怎么着,昨天那李月梅跟我...之后我再看我这怪病就没了”赵大桥说着,脸上满是春风得意。

可一边的冯春娥却是暗自垂下了头,赵大桥见状,赶忙拉住冯春娥的胳膊说:“瞧你这样子,你哥呢,今天怎么没来,我这怪病好不容易好了,快,带我去你家玩玩,我可好一阵子没见过你哥了。”

说着话,赵大桥便拉着冯春娥的手就要往外走,哪知冯春娥却是惊呼一声,赵大桥扭头一看,冯春娥面带泪水,那手也是红通通一片,赵大桥一愣:“你这手...”

冯春娥摇头;“大桥哥哥我没事...”

“哼,什么没事儿”赵母脸色大变,起身来到冯春娥身边,“方才我是觉得李月梅是冲喜来的,我们还用得到她,我才没多说什么,如今我儿病好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李月梅小家子出身,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一碗热茶都端不住,这不,还把春娥的手烫红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难登大雅之堂,这样的儿媳妇拿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可是娘,我和她都...”赵大桥回想起昨日之事,脸上还有些发红。

“大不了休了她之后,再给他们家五十两就是了,之后,为娘再给你另谋一桩婚事”赵母说着,便偏头看向一旁的冯春娥。

冯春娥会意,连忙娇羞地低下了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说道:“伯母,李月梅休不得,若是将她休了,这城里的人日后该怎么看咱们赵家?若是李月梅出去说三道四的,我们赵家的名声恐怕不保,不如就...”

赵母闻言,思虑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又跟赵大桥交代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且说李月梅回房之后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赵大桥已经将饭菜端进了屋子。

看着外面的天色,李月梅有些诧异,自己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她慌忙起身,正准备解释几句的时候,就见赵大桥走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随后便听赵大桥说道:“娘说了,昨天辛苦你了,今天就不用跟他们一起吃了,让你好生歇歇。”

李月梅闻言,心中不由得感激,随后又见赵大桥对她照顾有加,李月梅的脸顿时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红,“先前听旁人说夫君是城里有名的恶霸,还在城中为非作歹,我都信了,没想到这两日相处下来,我觉得夫君并不是那样的人”

赵大桥一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好一会儿他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旁人说的不要信,我们赵家在城中家大业大,自然是有一些嫉妒我们的人,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好好对你的。”

赵大桥握着李月梅的手,见她手上依旧红通通的,还起了水泡,连忙担忧地为她上了药。

看着面前赵大桥一脸认真的模样,李月梅安了心,本以为自己嫁进来会受到苛待,可如今看到赵大桥对她的态度,李月梅认为,自己日后定会是幸福的。

吃过饭后,赵大桥便收了碗筷对李月梅说道:“明日还要回娘家,今晚早些休息吧。”

说着话,赵大桥便翻身睡了过去,李月梅望着赵大桥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她却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第二天一早,李月梅起身正准备出门之际,就见赵大桥端来一碗热汤说道:“娘子,天寒,小心凉了身子,先把汤喝了,再上路也不迟。”

李月梅没有多想,当即便喝了下去。

随即便跟着赵大桥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娘家而去。

行至半路,赵大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让车夫停了下来,便对李月梅说道:“有些东西忘了取,你先回娘家,待我拿了东西,再去找你汇合。”

说着话,赵大桥便跳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赵大桥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月梅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冥冥之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逐渐颠簸,李月梅头脑昏昏沉沉,身子也有些发热。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轿帘一角,却发现她此时竟身处荒地之中,根本不是回娘家的路。

李月梅心中一惊,赶忙大喊一声说道:“车夫快停下,我们走错路了,不是这里!”

可她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当她掀开轿帘一看,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车夫?

眼见那马车越行越快,李月梅当机立断的跳下车。

李月梅重重的摔了下来,此时她浑身越来越热,让她忍不住想要将衣物褪了去。

就在这时,一阵“呲呲”的声音传来,迷糊之间,她仿佛看到一条蛇朝她缓缓爬了过来。

紧接着李月梅便感到手腕处一痛,这才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眼,此时此刻正有一条蛇咬住自己的手腕,鲜血缓缓流出,李月梅发觉自己的身子也不那么热了。

只是那条蛇才松口之后,竟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李月梅心中一惊,慌忙走上前喃喃自语道:“你这是怎么了...”

哪知那条蛇却忽然口吐人言说道:“你中了媚毒,恐怕是有人要害你,如今我替你承受,可你这一劫还是过不去...”

蛇一边痛苦扭动着,一边说着。

李月梅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落泪,她连忙问道:“我不管那个,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不能弃你于不顾,恩公,我该如何帮你?”

话音落下,另一旁的草丛里忽然窜出几个人。

那蛇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其他,慌忙开口说道:“借我一颗牙,快!”

说着话,李月梅也来不及多想,生生将自己的一颗牙拔了下来。

就见那蛇口吐鲜血,那血尽数都落在那颗牙上。

不出片刻,那颗牙金光一闪,再一看竟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而这人和李月梅长得是一模一样。

就在李月梅发蒙的时候,那条蛇慌忙卷起她的裤脚,朝另一旁丛林深处走去。

一人一蛇刚藏起来,就见那几个人阴笑着朝那颗牙变成的李月梅走去...

就在那几人陷入快乐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相公赵大桥。

只见赵大桥怒气冲冲的指责李月梅说道:“李月梅,我对你这般好,可你却在此地做出这般不忠之事!枉我家还给你家这么多银子,既然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这是休书,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见到这场景,李月梅心中一惊,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一旁的大蛇此时已然恢复了正常模样,见李月梅落泪,便口吐人言说道:“为这种男人掉眼泪当真是不值得,想必你身上的媚毒,就是这个男人下的,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体体面面的休了你,败坏你的名声,保全赵家名声,往后他好另娶她人。”

李月梅摇头不敢置信,可看到赵大桥脸上的笑容之时,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淡淡的看向赵大桥说道:“想不到夫君,还真是好演技,竟然骗的我信了你的鬼话!”

见到李月梅从树林中走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月梅,赵大桥一愣,“这...这怎么可能”

当他再朝地上看去,哪里还有先前那位李月梅的身影,在地上的分明是一颗沾了血的牙齿。

得知真相的李月梅,小心翼翼的将休书捡起来,“好,正如你说的,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同意跟你和离,但是希望你不要出去胡编乱造”

李月梅话音刚落,身旁的大蛇便发出阵阵“呲呲”的笑声,吓得赵大桥拔腿就跑。

而后李月梅再三谢过大蛇救了自己一命,大蛇却是说道:“先前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然也要有所回报,只是人心难测,日后姑娘还需小心才是。”

说着话,那蛇悄然消失不见,而李月梅这才想起来,去年在家门口发现了一条冬眠的大蛇,那蛇身上冻的僵硬,还是李月梅将蛇带进屋里,那蛇才缓过气儿来。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时候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听说那日赵大桥离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娶了冯春娥为妻。

成婚当晚,赵大桥再生怪病,却是再怎么找冲喜娘子都无济于事了。

再后来冯春娥嫌恶离去,而赵大桥最后也郁郁而终了...

而李月梅回家之后,再嫁一人,那男子勤奋读书,没多久就考中了进士,带领李月梅一家飞黄腾达,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故事完)

注:民间故事教书育人,劝人向善,切莫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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