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的一天,一辆救护车从新疆阿拉尔市出发,昼夜兼程,直奔重庆市黔江区。经过一天两晚的奔波,救护车到达黔江区城南街道牛郎居委,一个名叫包家沟的地方。

就在车辆到达的一个小时前,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田永华和丈夫陈仔彪,从3公里外的婆家赶到包家沟,提前在这里做好了迎接救护车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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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喇叭的鸣叫,救护车到了,司机和随车护士下车打开救护车后门,拉出车里的担架,田永华急忙迎上去,呼唤着躺在担架上的老人,眼泪哗哗地直往下流。

这个场景让现场的人无不动容,情不自禁地跟着田永华流着眼泪。

图:田永华,排行老幺

老人是谁?为何从新疆来到黔江?

老人名叫王中学,今年73岁,十二年前,在外打工的儿子田宝将她接到新疆,自己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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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母亲王中华,今年73岁

几个月前,一向身体不错的老人忽然患了毛病,田宝将母亲送到阿拉尔市某医院就诊,经过医生的诊断,发现老人肝上和肺上出现问题,且情况极为严重。

医生带着凝重的面容对田宝说:老人病情严重,已失去了医治的最佳时间,医院决定不予收治,劝田宝将母亲接回家里,趁早准备后事。

听到诊断结果,田宝伤心至极。他想,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拿不下主意,于是马上打电话告知远在重庆的兄弟姐妹。

田宝给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年迈,加上病情严重,医生说拖不了几天。如果母亲真有什么不幸,他自己在新疆操办母亲的后事。

图:田宝和两个妹妹两个妹夫照顾母亲

母亲看着儿子心情沉重,不时地给家里打着电话,意识到自己的病情严重,于是要求儿子将她送回家中,她要叶落归根,不愿死在异地他乡,只有回到老家自己才能瞑目。

看着母亲近乎请求的眼神,田宝十分难受,他和家里的兄妹们商量,最终决定把母亲送回黔江。

母亲身体虚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样一种状况,坐飞机或者乘火车都不可能。田宝联系出租车,所有车主了解情况后都一口拒绝,他们生怕老人在途中出事,那样谁都负不起那个责任。

无奈之下,田宝去医院联系救护车,救护车同意护送,但要车费3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尽管车费高得吓人,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于是他们达成协议后,立即出发,经过一天两晚的连续奔波,终于将母亲安全送回家里。

图:幺妹田永华照顾母亲

妹妹田永华在家提前打扫好房间,铺好了床铺,母亲一到,就将母亲抬到床上,母亲虽然病重,但是脑筋仍然清醒,知道自己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家,眼眶里噙满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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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母亲终于回到了家里

母亲一共生了两男两女四个孩子,老大老二是儿子,老三和老幺是女儿。在农村,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赡养老人的义务全由儿子承担,女儿因为已出嫁,就不承担赡养娘家父母的责任。

在他们家,刚好有两个儿子,一人负责赡养一个老人。

很久以前,两兄弟就分了工,老大田景卫赡养母亲,老二田宝赡养父亲。两兄弟成家后,父母二人就分别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2006年,父亲因病去世,田宝负责安葬了父亲,他的养老任务已经完成了。

由于哥哥有些不务正业,家里一贫如洗,田宝担心母亲跟着哥哥受苦,他决定自行打破约定,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替哥哥照顾母亲。

于是,2008年,田宝将母亲接到新疆阿拉尔,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母亲,这一去,就是12年。

图:田宝给母亲喂饭

图:兄妹俩照顾母亲

母亲回家后,哥哥恐怕还是承担不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母亲回家了,哥哥还是像一个流浪汉,整天东走西走,忙着到处捡垃圾。

图:大哥田景卫

田宝和两个妹妹、两个妹夫一直守护在母亲身边,陪伴着她。

妹妹田永华尽量想办法弄些好吃的,三兄妹轮流一口一口给妈妈喂饭、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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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幺妹照顾母亲

图:大妹给母亲喂鸡蛋

因为从外地回家,当地社区要求居家隔离,他们打算隔离7天后再将母亲送去当地医院看一看,如果还有一线希望,他们就绝不放弃。

看着哥哥家的现状,田宝很是担心,他说:如果母亲病情有所好转,自己还是决定把母亲带回新疆,因为将母亲丢给哥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毕竟,母亲是哥哥的,也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