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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妈妈,今天该缴费了,孩子要没药了。”再次被护士催促缴费,我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今天再不能交上的话,我只能带着小宝出院。每到这时候,我都不敢面对病床上等待救命的女儿,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弱小身子,我的心像千万只钢钉扎着一样疼,只恨自己有能力生下女儿却没能力救她。(图为墨墨)

我叫小玲(化名),来自湖北省的一个小县城。2021年11月4日,1岁半的小女儿墨墨(化名)突然高烧不退,我和丈夫连夜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的急诊室。检查结果显示,孩子的白细胞已经上升了一千多,而正常的白细胞指数是4-10。

检查过程中,我一直喊着小宝的名字,但小宝却紧闭着双眼,我害怕极了,抱着孩子寸步不离地跟在医生后面。医生说,孩子危在旦夕,直接把孩子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图为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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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跪在重症监护室门前祈祷了一宿,希望孩子平安无事。我在脑子里也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是最绝望的一种。“孩子患有白血病,还有十几种并发症,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不敢相信,这么可怕的病,为什么偏偏落到了我的宝宝身上?那一刻我觉得浑身冰冷,只能不断恳求着医生救救我的女儿。

小宝在重症病房,一住就是一个多月。重症病房不允许探视,我怕孩子醒来见不到我,就每天守在窗口。有时候翻到女儿以前的视频,看到曾经又白又胖的漂亮宝宝,如今却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想起小宝奶声奶气叫我妈妈的样子,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只恨躺在里面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12月7号,小宝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医生给我们制定了先化疗再进行骨髓移植的治疗方案,小宝也从ICU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本来应该开心,但看着厚厚的账单,依然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先前在重症监护室已经花了十几万的治疗费,第一个化疗又花了13万,已经把家里所有的积蓄花光了,还是年迈的父母拿出了养老钱,帮我们填上了第一个化疗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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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额的医疗费让我绝望,化疗中的女儿让我痛心。白血病化疗的副作用很大,最常见的反应是呕吐,孩子每次闻到饭味都会吐,严重的时候只能禁食禁水,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最让我揪心的是,小宝很坚强,吐得再厉害也从来都不哭,只是用微弱的声音喊着妈妈。我知道孩子是太渴了,我心疼得要命,也只能用棉签沾水给孩子润润唇。

在医院里,小宝学会了很多词,每天喊着:“妈妈,痛,不哭,回家。”听到这些,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妈妈,没有给孩子健康的身体,还要让孩子受这般折磨。刚住院时,她看到打针抽血就会很害怕,现在她见到护士会乖乖地伸出手,不哭也不闹。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吊针输水,每当我哄她说,坚持住就能回家的时候,她会乖乖地回一句:嗯!

治疗的过程中,病房里一个又一个的小光头,没坚持住“走”了,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我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下一个就是我的小宝。在死亡面前,语言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只能哭着安慰自己小宝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坚持住,一定会等到她喊上一句爸爸妈妈。

“孩子这么难受,治疗费又这么高,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尽管从给孩子治病的那天起,我不止一次地听到这句话,可是放弃谈何容易。小宝是我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而且我的小宝那么勇敢,那么努力地想要生存下去。当孩子生病时,我们做家长的起码真的尽力了,做完自己所有能做的,才不枉孩子叫的那一声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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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孩子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但欠下的移植费用,让我们这个普通家庭根本无力承担。为了给小宝治病,我辞职专心照顾孩子,丈夫白天打工晚上送外卖,好几次因为太过劳累摔翻车,但他知道小宝更需要钱救命,就咬牙忍着。

父母本该是尽享天伦的年纪,如今也被我“逼着”东奔西走地借钱,孩子要没了,我实在没办法。我知道是我不孝,对不起父母,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个妈妈,我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