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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为制定美国空军未来机群结构提出了建议。2019年3月,CSBA发布了基于该法案的一项研究结果,提出未来美国空军的五个优先事项,以帮助美国空军使其战斗部队(CAF)的未来发展与2018年国防战略(NDS)保持一致。在本报告中,CAF包括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电子战机和战略情报、监视、侦察系统(ISR);以及作战管理和指挥控制(BMC2)飞机。尽管本报告涉及潜在未来CAF的主要要素,但其大部分分析都集中在美国空军下一代战斗机和轰炸机队的能力方面。

一、背景:美国空军CAF目前的主要发展趋势

1、战斗机部队

自冷战以来,美国空军已经遭到了对其战斗机规模的多次削减。到2019财年末,美国空军实际部署了相当于55个中队的战斗机,约为其1989年战斗机规模的一半。虽然在过去几年中,美国空军没有继续大规模裁减战斗机,但其战斗机的平均机龄仍在不断攀升,保持其战备状态已成为一个持续的挑战(见图1)。

美国空军战斗机和其他部队遭遇大幅度预算削减,是因为国会希望获取冷战后的国防预算“和平红利”,以及需要释放资源支持海外紧急行动。尽管所有军种的预算和兵力都有所减少,但从1989财年到2001财年末,美国空军承担的削减额占其总授权(TOA)的百分比最大。总体而言,“蓝色”预算中的空军份额在此期间减少了31.6%,而海军部和陆军仅仅分别减少了28.2%和29.2%。这其中,美国空军的总采购预算下降高达52%,远远高于海军和陆军采购预算分别为32%和35.9%的下降比例。自1990年以来,美国空军只有在最近几年才开始重新大量采购新飞机。

这创造了一个被称为“飞机采购假期”的空窗期。2001年9月美国遭受恐怖袭击后,美国空军的预算确实大幅增加。然而,新获得的额外资源被优先分配用于采购支持反恐行动的能力,而不是购买新的战斗机、轰炸机和其他更适合大国冲突环境的下一代系统。911的刺激过去后,美国国防建设紧随其后又进行了一轮预算削减,包括2011年出台的《预算控制法案》(BCA)。在国会通过该法案两年后,美国空军新飞机采购资金占其预算的百分比达到了历史最低水平。

从2013财年(57亿美元)到2016财年(116亿美元),空军采购新战斗机和其他飞机的资金增加了约102%,但此后略有下降(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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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2020财年预算要求为空军提供48架F-35战机,比前两个财政年度各拨款采购56架F-35战机有所减少。即使在增加了国防部购买F-15Ex的请求之后,2020财年预算提案中要求采购的新战斗机总数仍达不到每年至少72架的要求,而这是空军认为重组战斗机机队所必须的数量。

美国空军战机战备状态的变化趋势与其数量的减少一样令人担忧(见表1)。

较低的战机出勤率会减少某些部队为支持作战而能够出动和维持的战机总架次。在过去二十年中,持续的高强度作战节奏、2009年美国国防部长决定砍掉187架F-22A,以及国防部决定推迟F-35A的采购升级计划,都对战斗机部队的战备状态造成了影响。早在2008-2009年,美国空军库存中的各种旧型号战斗机的使用寿命就开始出现重大问题。目前,美国空军剩余的F-15C/D空优战斗机中有三分之二已超过其设计使用寿命,必须很快退役。美国空军战斗机队的平均机龄已达到28年的历史新高。

这增加了维持部队所需的成本。根据威尔·罗珀博士的说法,“我们的许多项目在最初设计寿命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处于在役状态……保持这些飞机的飞行状态是一项艰巨任务。这些飞机早就应该退役了。”

2、轰炸机部队

1988年,美国空军轰炸机队由234架B-52、98架FB-111和90架新型的B-1B组成。与美国空军的战斗机队类似,目前轰炸机机的数量达到了历史最低水平,总共只有157架飞机,平均机龄也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见图3)。

肯尼迪政府时期交付的空军B-52H轰炸机仍占轰炸机总数的一半以上。该军种剩余的62架B-1B轰炸机基于1970-1980年代的陈旧技术,战备状态也存在很大问题,本节稍后将讨论

这种规模缩小、机型陈旧的发展趋势与美国作战指挥官对空军轰炸机的不断增长的需求背道而驰。轰炸机的大航程、大有效载荷和多任务能力正是威慑朝鲜和伊朗等地区中等强国以及潜在大国对手所需的属性。然而,最初设计用于穿透冷战时期苏联防空系统的B-52H和B-1B轰炸机无法穿透中国和俄罗斯部署的综合防空系统(IADS)覆盖的空域。冷战后,为使美军轰炸机部队现代化并保持其穿透争议地区能力而采取的多项举措,都成为预算削减和项目竞争的牺牲品。

20世纪90年代末,美国国防部长科恩将美国空军最新型B-2隐形轰炸机的产量限制在21架,远远低于最初计划的132架。美国国防部长盖茨于2009年取消了美国空军采购下一代轰炸机的计划,原因是担心轰炸机的成本过高,并希望为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作战行动分配更多资源。B-21计划最终将在21世纪20年代中期开始交付新型轰炸机,距离最后一架B-2入役已经将近30年。美国空军表示,计划采购至少100架B-21。

与战斗机机队类似,美国空军轰炸机队执行作战任务的能力在下降(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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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能力下降直接导致作战架次减少,进一步增加了空军轰炸机队作战能力的不足。尤其是B-1B机队持续的高强度作战节奏,降低了其执行新任务的战备水平。2019年8月,海顿将军通知参议院军事委员会,36架B-1B枪骑兵中只有6架具备完全任务能力。美国空军全球打击司令部司令雷将军将这一情况归因于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部署了65%至70%的B-1B部队以支持作战行动,而这一比例远远高于正常水平。

在过去二十年中,美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能力不足日益严重,部分原因是部队结构削减、战备问题以及缺乏现代化投资。尽管B-21计划仍处于工程和制造开发(EMD)阶段,但它最早将于2021 年12月进行首次飞行(已推迟),并在2020年代中期开始加入部队。在此期间,美国空军有可能决定削减更多的老旧轰炸机或现代化项目以腾出资源用于其他优先事项,或者面临老旧轰炸机使用寿命意外减少、B-21项目计划外延迟(已经发生)等各种突然状况,使得空军的远程打击能力继续被削弱。

3、总结:2030年,计划中的美国空军战斗部队

表3总结了到2030年为止,CAF中战斗机、轰炸机和无人机系统(UAS)的预计装备规模和平均机龄。根据CSBA 2019年美国空军战机装备报告的评估,这支部队的规模和形状仍然主要取决于基于过去的预算限制和规划,而不是当前和未来大国竞争下的新形势。轰炸机部队的平均机龄在B-21服役之前将接近50年,而战斗机部队的平均机龄已经接近前所未有的30年。这些不利趋势是美国多年来对CAF进行现代化转型投入资金不足的确凿证据。

考虑到美国空军作战能力的下降,美国国会指示美国国防部长对支持 《2018 年国防战略》所需的未来空军飞机装备进行三项独立的独立研究。所有三项研究都得出结论,美国空军应该现代化并显着扩大其部队规模,尤其是其战斗部队。

总而言之,美国空军一直靠主要的CAF 武器系统维持战斗力,而这些武器系统大部分是在冷战期间设计和交付的。除了由 187 架 F-22、21 架B-2 和数量不断增长但总量依然不足的 F-35A 组成的隐形战斗机队之外,美国空军在冷战后基本停止采购下一代战斗机和轰炸机。本报告总结出以下五个优先事项,将有助于缩小空军战斗部队当前状态与《2018国防战略》规划状态之间的差距。当然,这需要大量增加美国空军的年度预算。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CAF目前存在的能力差距很可能在未来十年继续扩大。

建议:美国空军未来战斗部队的五个优先事项

CAF 的规模应该与大国冲突的新环境相适应。与中国和俄罗斯进行重大军事冲突应该成为美国空军规划未来战斗部队的设计事项。《2018 年国防战略》初步明确了将国防部的规划和资源优先级向此目标的转变。然而,该战略也建立了“部队规模结构旨在应对单一重大军事冲突”的目标,这可能会使美军在同时面对两场重大军事冲突时难以有效应对。应该考虑使美国空军战斗部队的规模和形态能够在打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的同时,还能够应对另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这需要空军战斗部队拥有在远距离和深入争议地区发动大规模打击的能力。这是针对《2018 年国防战略》进行的空军飞机装备研究得出的三项关键建议。增加战斗部队的远程穿透打击能力将有助于阻止中国、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的军事行动。

为空军战斗部队提供更多先进隐形飞机,并持续改进部队的战场生存能力。

目前的 CAF 主要由不适合在未来高威胁环境中作战的第 4 代非隐形飞机组成。低雷达横截面和其他隐身技术已成为在高威胁环境中作战所必须的条件。在接下来的 20 年中,美国空军应该加快采购具有下一代隐身能力的飞机。

这些装备应该包括飞机,如 B-21 轰炸机、F-35A战斗机、新型多任务穿透式防空/电子攻击 (PCA/PEA) 飞机,以及穿透式无人ISR 系统。空军还应继续为其 B-2 防御管理系统现代化项目 (DMS-M)提供资金,以解决目前轰炸机防御管理系统存在的不足。保持 B-2 穿透高威胁环境的能力将有助于在足够B-21 轰炸机投入使用前维持一支具备足够战斗力的轰炸机部队,并对B-21 计划进度延误的潜在威胁。其他优先事项应包括维持 F-22 的战场生存能力和采购下一代武器,包括一系列高超音速武器。这可能会显着增加空军进攻行动的杀伤力。

保持美国空军的战场出击能力。

中国军队和俄罗斯军队在各自国家的周边地区拥有时间和距离优势,并希望在这些地区增加影响力或控制力。两者都继续提高其对空军基地和其他作战要点发动大规模精确打击的能力。而美国空军目前十分依赖这些基地来维持前沿存在和出动架次。

《2018年国防战略》的一个主要目标是加强美国在西太平洋和欧洲的军事态势,以威慑或阻止中国和俄罗斯的潜在军事行动。为了通过联合行动阻碍或消除中国或俄罗斯在这些地区造成既成事实的能力,未来的CAF应该有能力从遭到高密度导弹袭击风险较小的基地出击(这通常意味着距离战场更远),或者在执行制空和其他任务时进行网络化的分散的机动部署(在比较靠近战场的区域)。这些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美国空军应该提高其位于更远、威胁更低地区的空军基地的作战能力。但是另一方面,在与中国或俄罗斯发生冲突的早期,让空军 CAF从更远的空军基地出击的计划可能会削弱向美国盟友和伙伴提供安全保障的能力。为了应对这些问题,国防部需要在前沿空军基地部署更多防御系统,以抵御大规模的导弹攻击。空军将需要额外的资源和人力来实现这一点。

在更广泛的威胁环境中为更广泛的任务开发和使用无人机系统(UAS)。

美国空军 CAF目前缺乏同时支持高端作战行动、维持国土防御以及满足 《2018 年国防战略》提及的其他要求的能力。这种能力缺乏可能会持续到 2030 年代,直到新装备可以大规模交付。为了降低这种能力缺乏造成的当前风险,美国空军应该开发新的概念来使用现有和未来的UAS,包括 MQ-9、低成本可消耗 UAS 和其他可以在短期内交付的无人系统。从长远来看,能够穿透争议环境的更先进的 UAS ,可以被设计用来与有人驾驶的隐形飞机合作执行防空、远程防区外区域监视、火力打击、电子战和其他作战行动。此外,无人机还可以执行 ISR 和轻型打击任务。

加快发展空军下一代力量倍增器。

空军未来的战斗力倍增器应包括下一代高超音速武器、具有反电子系统 HPM能力的巡航导弹、增加航程的先进发动机,以及支持在高威胁环境下进行多域作战所需的数据链。用具备联合全域作战能力的BMC2架构取代传统的BMC2架构,例如E-3 机载预警和控制系统 (AWACS)和E-8 联合目标监视攻击雷达系统(JSTARS)。这将提高整个系统在未来联合部队行动中的有效性和灵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