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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国足带你学地理”的成就之一,就是给中国球迷科普了一个新国家:东帝汶。

2009年9月22日,在中国香河举行的U16亚青赛预赛里,几乎云集了中国同年龄段所有“青年才俊”的中国国青队,苦战90分钟战平东帝汶国青队,爆出了此届亚青赛的一大冷门。而且要注意,这并不是中国国青队“被逼平”。整场比赛里,面对这个世界排名第199位的“强大对手”,中国国青队整场比赛都被人家摁着踢,前35分钟没过半场,全场破门机会寥寥,最后时刻差点被绝杀。以至于场边吃瓜的“第三方”关岛队主教练,居然边看边乐。

而在爆出这么个大冷门后,东帝汶队的主教练,赛后更在香河的草皮上仰天长啸:“我对比赛的结果非常不满,我认为我们更应该取胜!”

如此耻辱一幕,也成了那一年中国体育的爆炸新闻。“东帝汶”这个名字,也在中国各大体育媒体版面上刷屏。由于好些人之前根本没听过这个国家,以至于还有“权威媒体”把人家国名写错了。广大中国球迷,也牢牢记住了这个国家——这个21世纪全球第一个正式建国,到“被国足逼平”时也只建国七年的东帝汶。

东帝汶,即中国宋代典籍里的“底勿国”,它位于努沙登加拉群岛的最东端,面积近一点五万平方公里,建国时人口八十四万。这里盛产咖啡、橡胶等经济作物,还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它曾经长期被葡萄牙统治,1971年时在联合国的支持下曾获得短暂自治,1975年又遭印尼吞并,被印尼宣布为“第27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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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经过长年斗争,东帝汶终于在2002年5月20日正式建国,成为全球第192个国家。甚至就是在东帝汶举行建国典礼的前夜,其原宗主国印尼,还派了六艘军舰开赴东帝汶,后来在东帝汶的抗议下才不得不撤退。而出席其建国庆典的联合国秘书长也评价说:“我谨向东帝汶人民致敬,你们展现的勇气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令人感佩。”

以这个意义说,许多中国球迷曾十分陌生的东帝汶,其当初的建国,堪称21世纪国际政治中的一桩重大事件。

那么问题来了,像东帝汶这样一个当时人口不过八十多万,2011年文盲率还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经济严重落后的“弱国”。为什么能在GDP东南亚第一,人口过两亿的印度尼西亚“魔爪”下成功建国?

事实上,从1975年印尼吞并东帝汶起,“东帝汶问题”就成了一桩持续二十多年的国际大事。印尼以军队垄断东帝汶的经济命脉,多次残暴镇压东帝汶人民的抗争。却最终只能接受东帝汶的建国。2002年5月20日,当时的印尼总统梅加瓦蒂,也出席了东帝汶的建国仪式。参考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及印尼对东帝汶的残暴手段就知道,东帝汶的建国,确实是21世纪国际舞台上的一大奇迹。

首先一个重要原因是,持续二十多年的“东帝汶问题”,与世界上许多国家地区的“独立问题”相比,有着本质的不同。

从历史渊源看,东帝汶有多个部族,使用30多种语言。自16世纪起,有着数百年被荷、葡、日等国殖民侵占的历史,是西方殖民主义的受害者。二战结束后,东帝汶虽然又成为了葡萄牙的“海外省”。但也被联合国确认为“葡萄牙控制下的非自治领地”。依据1960年联合国《给予殖民地国家和人民独立宣言》,作为殖民地的东帝汶,理应有自决权和独立建国的权力。所以,追求民族解放,实现独立建国,是东帝汶人民合理合法的追求。

这里也强调一下,不少“精英”“公知”常常把“东帝汶独立问题”与某些“X独问题”拿来硬套,那不是严重的无知,就是不怀好意。

而在1974年,葡萄牙政府正式向联合国递交备忘录,正式承认东帝汶的“自治管理权”后。旁边野心勃勃的印尼,却又横插一杠子。1975年11月28日,东帝汶宣布建立“东帝汶民主共和国”,很快得到了中国、苏联、古巴等国的承认,但仅仅9天之后,在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默许甚至煽动下,印尼军队大举进攻东帝汶,将东帝汶强行吞并。次年7月,印尼正式宣布东帝汶为其“第27个省”。这,就是东帝汶问题的由来。

细看这个过程就明白,所谓“东帝汶并入印尼”,其实就是印尼对东帝汶的非法侵占,更是对国际法的猖狂践踏。这场闹剧背后,更有当时冷战背景下,部分某美大国的纵容与策动。在印尼入侵东帝汶初期,联合国就通过决议,要求印尼撤军。此后“东帝汶问题”,就成了联大每年的重大议题。就连默许印尼的美国,也是年年在相关议题上投弃权票。陷入印尼高压统治下的东帝汶,多年来也是动乱不断,甚至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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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也都注定,印尼对东帝汶的非法侵占,绝不能长久。

到了20世纪末,一方面东帝汶人民的反抗斗争,成了印尼政府头疼的大事。冷战后的国际环境也在变化,一些先前支持印尼的“西方大国”也在悄然转向。1998年金融危机,印尼政府遭到重创,印尼新政府为摆脱危机,只能调整对东帝汶的政策:1998年10月,印尼给予东帝汶自治的权力。1999年8月30日,东帝汶举行公投,百分之七十八的东帝汶人主张独立建国,但东帝汶随后也爆发了大规模暴乱,直到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后才平息。

而在经过了两年多“联合国托管”后,2002年4月17日,东帝汶独立革命阵线领导人古斯芒在大选中获胜,成为东帝汶第一任总统。2002年5月20日,东帝汶正式举行了建国典礼,其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持续二十多年的“东帝汶问题”就此结束。可以说,东帝汶的建国,堪称联合国正确发挥自身职能,维护地区和平的典范事例。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与“看上去陌生”的东帝汶,也有着极深渊源。在中国宋元年间,中国商人就与东帝汶地区有了贸易往来。在东帝汶被联合国托管期间,当时一位中国国家领导人也郑重承诺“中国政府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继续对东帝汶的重建提供帮助”。2002年5月20日东帝汶的建国典礼上,当时的中国外交部长也应邀出席,并与东帝汶签署建交公报。中国,因此成了世界上首个承认东帝汶的国家。

而在这份建交公报里,东帝汶政府“承认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代表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接下来至今的二十多年里,中国更履行承诺,为东帝汶的重建与发展,提供了多方面的支持,两国关系不断深化。可以说,尽管许多国人对“东帝汶”分外陌生,但中国,却一直在东帝汶事务上,担起“负责任大国”的责任。

参考资料:《建交以来的中国与东帝汶关系》《东帝汶独立的前前后后》

作者:张嵚